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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談郁皺了眉,“我是一把劍……你在想什么?!?/br> “你不愿意也沒關系?!?/br> 井克楓看著他,也不驚訝于談郁的態(tài)度。 話音剛落,一瞬間四周狂風大作,黑色的霧氣宛如瘟疫蔓延,最后一絲月光也被徹底遮掩,談郁的視線陷入漆黑濃霧,他閃到另一處,捏了個訣,火光剛剛擦亮的剎那就被一具溫熱身體從背后抱住了。 那雙修長有力的手圈住了他的腰,下頜抵在他頸窩,一種親昵至極的姿態(tài),井克楓與他耳語:“我好像知道你喜歡什么了。” 談郁的劍刃斬破了黑暗,一瞬間也看清了四周場景的混亂,如同跌入混濁器皿之中,四周的竹林和幽暗月色都被模糊拉扯不成形狀,反倒像是某種陣法和法器的作用。竹林里混入別的力量,談郁瞥見幾人已經(jīng)撕開了陣法一角,如同明火般闖入。 井克楓身周浮著一串旋轉的珠子,他拈起了其中一顆,往腳下一丟,兩人驟然騰空。談郁身上頓時一輕,仿佛被吹散般浮起。 井克楓朝他在半空之中走近,問道:“你應該去反噬索樹月。” “我不想反噬他?!闭動魧λf,“也不想和你結契?!?/br> 隔著一道屏障,在不遠處,他見到了竹林之中的索樹月,腳下是一片殘破翻滾的黑霧,劍刃割破了那些痕跡。 “你若是早些反噬他,他也不必看著你被旁人擄走?!?/br> 井克楓又丟了一顆珠子,頓時場景拉扯變幻,二人轉移到更遠的地方。 談郁看了他一眼,問:“去哪?” “秘境里有許多落腳的地方,擺好陣,很隱蔽,也適合你?!本藯骶従徴f道,“你會喜歡嗎。” 談郁沒有回答,一臉冷淡的神色已經(jīng)在告知他答案。 他一貫知曉這位劍靈是這般冷酷不近人情的脾性,也不生氣,而是上前將談郁擁在懷里。 考慮到談郁是一把邪劍,他身上帶了法器,古時候用以鎮(zhèn)壓邪物,他隨手打開了蓋子,一股縈繞的煙霧飄散開來。 在談郁的劍刃摧殘他之前,井克楓自言自語地與對方說:“總算找到你了……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當時你站在迷幻光線、奇裝異服人群和酒水旁邊?!?/br> 談郁聽到這里,握劍的手微微一頓。 這種場景顯然不可能出自于這個世界,而是別的意識。 他的描述模糊不清,談郁分辨不清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問道:“然后呢?!?/br> 劍刃離井克楓脖頸只有幾寸之遙,但他渾不在意,俯身靠近了些許,說:“你為什么想知道這種事……你見過我?那種地方像是秘境?!?/br> 鋒利的黑魄劍身已經(jīng)在他頸側劃出一道血痕,慢慢往下滲血,像倒掛的皇冠。 談郁皺了下眉,將劍收起。 此時四周的場景依然變幻到一個陌生地段,井克楓斂眸牽著他的手,將他帶下去,落地時他見到周邊仿佛是山林,從未見過的地方。 一處宅子隱匿在黑暗之中。 談郁被他帶進門里,吱呀叫喚的沉重木門被推開,里面也是一片漆黑。井克楓垂首點燃了煤油燈,四周才慢慢亮起來。 在他視野里,談郁正站在桌邊,往四周逡巡,每一處都仔細地觀察了一遍,仿佛在視察領地的貓。 井克楓對他很有耐心,過了一會兒,等到談郁在前廳繞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盯著墻上的掛畫時才叫住他。 “你該休息了?!本藯鬟@般說著。 “我想和你談談?!?/br> 談郁的注意力,從那張舊掛畫上轉到他身上。 井克楓應了聲,與他走到桌子邊上,那兒是一雙黑木椅子。談郁坐在那兒,腰背挺直,手肘支在扶手上,虎口抵著尖細的下頜,井克楓垂眸看過去,談郁的膚色是一種蒼白和光潔的淡色,從額角到眉梢,透著一種脆弱病態(tài)感。 他身上是不知從哪里繼承來的,天生的沉靜和冷漠的氣質,從他藍色像冰一樣的眸子里也能察覺。即便是如今被旁人擄走、被法器鎮(zhèn)壓,他坐在這把獄中的椅子里,也顯得格外沉著,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你什么時候在夢境里見到那些場景?” 他問。 井克楓摩挲著扶手上的痕跡,說:“在見到你之后?!?/br> “還有什么細節(jié)?我是指你做的那些夢?!?/br> 談郁臉上是一種思索的神情。 井克楓仔細地端詳著他,從眉目到他裸露在外的雙手和脖頸,垂首捏住了他的右手,灌入了一絲靈力,答非所問:“你被封印的時候經(jīng)脈受損,這種情況很奇怪,你應該是劍靈而不是人?!?/br> 談郁聽出來他對那些夢境漠不關心,反而是對劍靈的情況更感興趣。不止如此,井克楓徑直忽略了他的疑問,走入到一處臥房之中,向他出示了幾枚白色靈藥。 談郁拒絕了:“我不想用這個。” “但是我很擔心你,”井克楓的眸色比發(fā)色更深一些,黑沉的一雙眼,盯著旁人時總有種獸類的錯覺,“不是害你?!彼盅a充了一句。 似乎是為了證明他拿的不是毒藥,井克楓干脆捏著一顆藥放進嘴里吞下去。 談郁盯著他輕滾的喉結,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知道這人現(xiàn)在是在發(fā)瘋,盡管看上去慢條斯理而冷靜,根本不會有人為了搶一個反噬主人的劍靈,而將鎮(zhèn)壓邪物的萬寺之靈也拿出來大材小用,那種東西是后來屠魔時井克楓才拿出來的壓軸寶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