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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沒受多少傷。 談郁揣摩著是否應(yīng)當在對方站起來之前再下手,身旁驟然走來了一個青年,猛地一腳踹在中年男身上。 “什么玩意兒啊。過來洗個手也能聽到別人在胡亂造謠。”簡日曦面色陰沉地踢了中年人一腳。 談郁自己訓練過許多年,看得出來這人打下去的力道和精準程度……很符合簡日曦的風格,兇狠暴躁。 簡日曦呼出一口氣,從兜里摸了個打火機點上了煙。他本是個喜怒不定的脾氣,這會兒似乎整個人都著火。 “沒事吧?!?/br> 他問。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闭動裘榱说厣系哪腥艘谎郏斑@人是南城來的投資商?!?/br> “天上來的也會被我揍……誰讓他亂說話還碰你。”簡日曦腦海中回憶起中年人朝談郁伸手時的表情,心中戾氣更甚,“好煩啊?!?/br> 談郁站在墻邊,黑發(fā)柔順,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他今天穿著白襯衣和黑褲,干凈,沒有一點修飾,冷淡如水??峙抡動糇约阂矝]有察覺到,當他出現(xiàn)在飯局上,那些視線都圍繞著他。 談郁其實不太理解簡日曦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大,多半是發(fā)病了。 簡日曦在原著里就常表現(xiàn)得情緒不穩(wěn)定、易怒。 這是一本全員發(fā)瘋的書。 “你還好嗎?” 談郁見對方狀態(tài)不妙,不禁回過神思考如何安撫他。 那雙金色豎瞳盯著他,仿佛蛇的眼睛。 簡日曦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卻不說話,只有那根尖尖的蟲子尾巴纏上了談郁的手臂。 談郁低頭想了下,雙手搭上青年的肩膀,安撫似的在他后背上輕輕拍了拍。 “沒事的,”他垂眸對簡日曦說,“我們回去吧?!?/br> 簡日曦撩起眼皮看向?qū)Ψ健?/br> 談郁沉靜的面龐就在不遠之處,仰起臉,微微顰眉,因為些許的關(guān)切而顯得比慣常的冷漠不同。 他一時沒有開口說話,忽然安靜了下來。 “不能回包廂了?!闭動襞c他走出了盥洗室,先看了眼腕表,“我回宿舍,你呢。” 簡日曦盯著他平靜的側(cè)顏。 談郁正在門檻上,不遠處,雙手撐開一把傘,回眸與他說話。 見他不回答,談郁又垂眸與他說:“今天謝謝你。” “我沒喝酒?!焙喨贞乜粗?,挑了下眉,緩緩說,“很晚了,我送你公司,別一個人回去?!?/br> 談郁與他走到停車場。 青年站在車邊,一輛炫色的跑車,他拉開車門。 上了車,一路上安靜得詭異。 談郁先打開了話匣子。 “今天的事對你來說會很麻煩嗎?”他問。 “就他?不會,他估計都不敢拿這事找你麻煩?!焙喨贞夭恍嫉?。 談郁不擔心這事,實際上也沒有人敢找他麻煩,顯然那位投資商不清楚他的真實來歷,那幫知情者的口風的確很緊。 車輛停在紅綠燈路口,紅燈時間格外漫長。 談郁撥了電話,與經(jīng)紀人簡單說了情況。 等他放下通話,身旁的青年忽然用尾巴尖戳了戳他的臉:“周末的聚會,你去嗎?” “你會繼續(xù)對我胡言亂語嗎?!?/br> 談郁問他。 “啊,應(yīng)該不會吧?!?/br> “那我到時候再聯(lián)系你?!?/br> 談郁回答的語氣十分平淡,毫無期待。 簡日曦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盯紅綠燈的倒計時。 不斷倒數(shù),快要結(jié)束。 他想起之前在變形節(jié)上見到談郁,混亂的夜色,到處都是巨型蟲子,唯獨一個藍眼睛的少年站在路口,對方懷里還抱了個孩子。 當時他懷疑這人是不是帶著孩子出來逛求偶狂歡節(jié)……這么冷淡的臉,也許是喪偶不久呢。 直到司晉遠持槍出現(xiàn),他才意識到對方是司家的遠親,再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是白暉濡的曖昧對象。 簡日曦轉(zhuǎn)念一想:“如果你的雄蟲伴侶知道你來聚會,他不同意呢?” “我會準時到,”談郁已經(jīng)被他問得不耐煩,“滿意了嗎。” “一半一半吧,”簡日曦慢吞吞地應(yīng)道,“如果所有人都能滿意就好了。” 談郁聽見了他意味不明的話,沒有細想,在郵箱里打開經(jīng)紀人發(fā)來的修改劇本。 窗外閃過了白光。 談郁往外看,心想又被拍到了。 “讓他們拍唄……” 簡日曦渾不在意地說著,倏然收到了來自家里的信息。 他看了眼,頓時臉上浮起厭煩。 第一條信息是說他家里的私生子弟弟跑到首都來了。 視線往下滑,他盯住雌父發(fā)來的下一條信息,頓時屏息了幾秒。 ——蟲母是你mv里那個雌蟲,已經(jīng)確認過了,盡管他現(xiàn)在仍很虛弱,你要當心。 ——蟲母和你弟弟關(guān)系匪淺,你和蟲母是什么關(guān)系?注意安全。 簡日曦在后面車輛的一片喇叭聲里重新啟動車輛,將車子轉(zhuǎn)而停在路邊。 談郁正在看他的mv,畫面定格在泳池的浪花上。 他點了根煙,煙霧彌漫,盯著談郁的臉許久,問:“原來你就是蟲母???” 野史傳聞之中,一心控制全蟲族、將雄蟲變成栓鏈子奴仆的邪惡蟲母……長了這么一張冷淡的美貌面孔,就連打架的時候也面無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