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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禪院,這么嚴肅干嘛?年輕人不懂事罷了?!边@一代的五條家主及時出現(xiàn),打了個圓場。 可是那兩個人分明比禪院嵐一的年齡都大。 “聽好了,”禪院嵐一對五條家主搖搖頭,他沒有把兩個人放走,眼神認真,“我明確的告訴你們,羽天宮的神明大人救過我的性命,所以我會維護他。” 禪院嵐一偏心向來不講道理,就是光明正大的偏心了。 禪院嵐一垂下眼簾,緩緩道:“不是神明大人讓詛咒之王變成詛咒之王的,也不是他讓天災發(fā)生的?!?/br> “也別說什么他有能力就應該阻止,他憑什么?血緣?就算是皇室大人和他的血統(tǒng)也非常遠了,八代打不上關系。” “至于責任,他直接回到高天原,和其他神明一樣不好嗎?我們不是平民,我們知道所有神明的真實存在,那些大人物不會因為沒了供奉變得怎么樣,也就是說羽天宮殿下完全可以和其他人一樣不管我們,我們依然會有很多人去供奉他!” 禪院嵐一說著說著有些激動。 眾人都詫異的看著黑衣的咒術師。 五條家主理解他的意思,卻也不由得嘆息道:“禪院,走吧?!?/br> “人類沒了神明沒問題,神明大人沒了人類也不是活不下去。”被五條家主摁住肩膀的禪院嵐一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嗤笑一聲,“我們到底是誰離不開誰呢?” 五條家主想了想,道:“這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就不行的?!?/br> 禪院嵐一不說話了。 他又看了一眼那兩個震驚的咒術師,這才整了整衣襟和神色,與五條家主在其他咒術師的問候里一起離開。 嵐一沒有說失禮了什么的,剛才那些話他憋了很久了,說出來一點都不后悔,愛怎么樣怎么樣吧。 安倍晴明又一次以水逆為理由翹班,卻被老師派出他師兄賀茂忠行給強行壓到了陰陽寮。 晴明和賀茂保憲一進來,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賀茂忠行在招待咒術師,幾個人的神色都很嚴肅。 “晴明,你來了?!辟R茂忠行對自己最出色的弟子點點頭,沉聲道,“這一刻終于要到來了,那個和妖王一樣擁有巨大的威脅的生物也應該走到終點了。 “咒術師想要尋求你的幫助?!?/br> 陰陽術對于咒靈沒有用,但是詛咒之王是rou身變成的詛咒,效果雖然打折扣,還是能起到一些效果的,如果是安倍晴明的陰陽術,這效果會翻倍。 安倍晴明沒有立刻回答,他想起了羽宮澈的話。 【他畢竟是我從人類時到現(xiàn)在,剩下的唯一一個朋友了?!?/br> 所以才會如此痛苦,但是這份痛苦不如舍棄。 詛咒之王也好,神明也好,威脅到那個人的話,安倍晴明都可以想辦法。 安倍晴明點點頭:“好?!?/br> 但凡兩面宿儺主動表現(xiàn)出過一點他傾向于羽宮澈的行為,安倍晴明都不會如此果斷。 神明并不會時時刻刻監(jiān)視人間,所以這件事情,身為玩家的羽宮澈盡在掌握,身為神明的澈殿下一無所知。 只不過還得考慮神明靈性的感覺,完全被蒙在鼓里是不可能的。 羽宮澈琢磨著這個時候應該有的反應。 到了這天晚上,他叫上斗牙和羂索一起出門了。 今天又是一場祭典,只不過沒有什么歡樂,是完完全全為了送別之前天災人禍里死去的人們而開設的悲傷的日子。 山路上有燈籠,照亮了蜿蜒的朱紅色鳥居,卻依舊太黑。 這難不倒羽宮澈,他直接憑空就能變出提著的燈。 給斗牙的還是專門弄的狗狗造型,搞的他興奮的提著燈到處跳。 羂索安靜的跟在羽宮澈身邊,無奈道:“一直這么跳脫,我很擔心他未來的家人?!?/br> 羽宮澈微笑道:“放心吧,他能保護好的?!?/br> 斗牙可是為了保護妻兒都死了一次了。 話說在戰(zhàn)國的時候有晴明有斗牙有無慘,卻沒有看到羂索,他去哪了?還是其實換了個殼子出現(xiàn),只是羽宮澈到現(xiàn)在還沒想起來? 這be線里最應該長生的神明早已長眠,只有注定的人走了下去啊。 即將來到山下時,羽宮澈突然快走了幾步,若有所思的將手伸向了路邊的一棵干枯的大樹。 在他后面的羂索看著羽宮澈的背影和他身前那點模糊的燈火陷在黑夜里,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惶恐。 一個神明守護著兩百年后的城池,哪怕是一棵干枯的樹木,就仿佛還是屬于他那個年代的記憶里的平安京,可是終究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到現(xiàn)在羂索都不知道,這種情況能不能被他斷絕。 平安京外有一條蜿蜒的河流橫亙在神社的大山和城池之間,這里人很多,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火光。 漂浮在河里的是祈福燈,都做成了花朵的形狀,還有人在往河里放燈,然后專心的閉目祈福,與祈禱神明時同樣虔誠。 看到這樣的場景,就連斗牙都下意識安靜了下來。 河流好像變成了地上的銀河。 羂索忽然停住腳步,看著這一幕思索了一會兒,道:“殿下,這里明明都很悲傷,卻沒有什么很尖銳的負面情緒?!?/br> 他知道葬禮之類的地方都是充斥著哭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