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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曾經(jīng)和他提起過,羽宮澈叮囑她有不對勁多去醫(yī)院看看。 伏黑甚爾以為羽宮澈知道些什么卻沒有告訴他們,在妻子過世后多少是有些誤會的,不過現(xiàn)在想想,羽宮澈不會那么做。 伏黑甚爾想要看到的東西已經(jīng)有了,那羽宮澈從一開始就想看到的,也如此重要到超過了那些人的性命嗎? 羽宮澈嘆了口氣,道:“看到悟和杰受傷,我不可能不生氣,但是……” “只要你還有牽掛,就有必要?!庇饘m澈朝他伸出一只手,“來幫我的忙吧,甚爾,回到我這里來。” “……”伏黑甚爾看了許久,他終于緩緩伸出一只手。 馬上就要交握的時候,伏黑甚爾突然猛地發(fā)力,一把抓住羽宮澈的手臂,直接將他從椅子上拽了過去! “我就說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伏黑甚爾看清楚羽宮澈的臉色,再聯(lián)想到這些年在某些地方聽到的關(guān)于羽宮澈身份的傳言,他忍不住揚聲道,“你瘋了嗎!用這種辦法救我?!” 羽宮澈并未掙扎,只是安靜的看著他:“甚爾,我只做覺得值得的事情?!?/br> 羽宮澈的語氣帶著無法讓人否決的固執(zhí):“從那天開始,我見到你和悟之后……” 羽宮澈的聲音越來越小,話說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來,站起身,過去打開了臥室的房門。 光在那一刻照射入漆黑的空間。 伏黑甚爾看著客廳里光明的場景,和那幾個湊在一起玩耍的孩子,整個人頓時一愣。 被光照明了面容的羽宮澈卻像是脫離了這種場景,既不屬于黑暗也不屬于光明,他那面無血色的臉回頭朝甚爾笑了笑,道:“這是你的人間了?!?/br> 他就好像在說——我把一切都交給你了。 伏黑甚爾看這樣子,就知道羽宮澈不會再給他解釋什么。 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只能活動著身體走下地,和羽宮澈一起看著那幫孩子。 一二三四…… 客廳里的幾個孩子剛才還在玩,聽到聲音他們紛紛回過頭。 對這兩個大人最熟悉的伏黑惠眼睛一亮,小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還是率先喊道:“阿澈,爸爸!” 被自己兒子排在后面的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不太明白羽宮澈什么意思,他指著這幫孩子道:“要我干嘛?” 羽宮澈攤了攤手,挨個給他數(shù)過去:“你兒子,你女兒,那兩個是你表妹,全是你的啊?!?/br> “???”伏黑甚爾愣了愣,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開什么玩笑,我自己還沒養(yǎng)明白呢你想讓我去養(yǎng)他們嗎?!你自己帶回來的你自己養(yǎng)!” 羽宮澈挑眉看他:“那你打算用什么回報這讓你復(fù)活的代價,和當(dāng)年送你勇闖天涯的勇氣?” 伏黑甚爾:“……” 你還提勇闖天涯的事情! 伏黑甚爾看著這幾個孩子,整個人都低氣壓了。 他狂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那先說好,錢你出,我沒錢!” 羽宮澈點點頭:“好?!?/br> “我也沒那耐心一直看著,辦完了你的事給我抓緊回來。” “……”羽宮澈愣了愣,他看向甚爾,發(fā)覺這男人用后背對著他,他不由得無聲的笑了起來,“好吧?!?/br> 禪院真希坐在地毯上,雖然也沒有離群,但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怎么了?”羽宮澈蹲到她面前,問道,“在擔(dān)心嗎?” “……不是,”禪院真希搖搖頭,手里糾結(jié)的抓著地毯的毛,“我一直以為,離開禪院家我會很開心……” 要么改變要么離開,既然暫時改變不了,她能和真依一起離開也是好的。 “可是我還想帶著mama,明明她也在家里并不開心,為什么……為什么她非但不走,還要說出那種話呢?真依哭了好長時間……” 羽宮澈知道真希和真依的母親是她們在家族里最后的慰藉,然而在愛著孩子的背后,那還是一個被封建余孽壓垮了的女人。 沒有勇氣也不敢逃離生活了許久的地方,最大的勇氣是讓女兒脫離了那里,并且說出了絕情的話希望她們一輩子都別回來。 羽宮澈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呢,我沒有母親?!?/br> “哎?”真??粗蹲 ?/br> “但是,我們親自去問問她就好了,”羽宮澈揚起微笑,摸了摸真希的頭,“等到長大擁有了力量,不會再被當(dāng)成孩子,能和母親,和整個家族平等的對話的那一天,等到你擁有能保護好真依,那強大的力量和心的時候……” 羽宮澈朝她比出約定的手勢:“那一定就能知道所有的答案了吧,我們約定要為此努力好嗎?” 真希擦了擦眼睛,被說服的她臉上的失落消散,和羽宮澈的手鄭重的勾到一起:“嗯!” 這個約定貫穿了她的一生。 羽宮澈成功的找到了幫他帶孩子的人,并且按照當(dāng)初夜蛾正道教他的,再教一遍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當(dāng)然不可能乖乖去學(xué),但是誰讓羽宮澈強權(quán)鎮(zhèn)壓他。 再加上有什么做不好,那幾個被澈養(yǎng)了幾天的孩子就會用“啊你這大人好沒用哦”的眼神看著他…… 伏黑甚爾被激起了叛逆心理。 星漿體事件結(jié)束后,羽宮澈和五條悟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別扭,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要說話也只是日常的點頭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