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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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終于一切收拾妥當,她把東西從宿舍里搬過來,算是正式搬了家。 當晚紀封就再也忍不住,直接沖過來找她。 他一邊在房間里轉一邊滿嘴的嫌棄:“怎么這么小?這衛(wèi)生間里還有讓人轉身的地方嗎?這間臥室,一個人過夜都嫌擠,兩個人過夜是不是還得有一個人去墻角罰站?” 許蜜語不知道紀封還這么會吐槽,她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她滿屋靈巧地晃給他看,到處騰挪迭閃:“哪里小了?你看、你再看,我不管站在哪,身邊都是富余的空間啊?!?/br> 紀封指著她,有點咬牙切齒地說:“我答應由你自己租房子,是我擔心我直接給你租你會嫌貴嫌奢侈,覺得住著不自在??赡阕约哼x的這房子也太小了吧?” “早知道真不應該讓你自己租,我就該叫薛睿直接去找房子!”他憤憤說道。 許蜜語反駁他:“哪里就那么小了?隔壁和這間是一樣大的,住了一家五口人呢,一對夫妻兩個孩子外加一個來看孩子的老人。我們這間最多只要容納兩個人,你和我待在臥室的時候,我們還要空出來一整個客廳呢,哪里小了???” 紀封看著她極力反駁的樣子,忽然再也氣不住,笑了起來。 他坐在床上拍了拍身邊,對她說:“你過來。” 第74章 我又不像你 紀封坐在床邊對許蜜語拍了,讓她過來。 許蜜語坐過去,挨在紀封身邊。 她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聲音柔緩地對他說:“其實選擇租這里,是因為我自己能負擔得起房租。” “我要自己負擔房租,我不想要你來幫我報銷?!?/br> 她抬眼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自己。她對他笑起來,笑得眼睛里閃出亮粲粲的光。 “你不要小看我的錢包,我現(xiàn)在薪水也很高的,因為我可是總裁特批的助理呢!” 她洋洋得意的說完這句話,有些逗趣又有些嫵媚。 紀封再也忍不住地攬著她倒下去。 剛動起來就發(fā)現(xiàn),這房子除了小還隔音不好。隔壁兩個小孩的吵架聲,紀封和許蜜語聽得一清二楚。 許蜜語于是緊張起來,怕自己發(fā)出的奇怪聲音也被隔壁聽到。 她怕自己忍不住喊出來,咬住自己的手背。 偏偏她這副隱忍樣子令紀封喜歡得什么似的。他把她的手從她嘴邊拉下來,不讓她咬。 她耐不住,聲音就要破口而出。情急中她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也不覺得痛,只覺得有種甘之如飴的痛快。 結束后,他抬手抹去她頰畔汗水,在她額間落下溫柔一吻。 他俯在她耳邊,聲音喑啞帶磁地動情,輕聲告訴她說:“你剛剛好美?!?/br> 剛剛那一番耗掉紀封大半力氣。他俯在許蜜語耳邊休息好一會兒。呼吸從急密震蕩漸漸緩和到勻緩平靜。 然后他強撐起身,站下地穿上鞋,走去衛(wèi)生間沖洗。 許蜜語已經累到不想動,況且事前她已經淋浴過,這會兒實在起不來身再去洗一遍,于是用毛巾清理了自己。清理完她躺下來,眼皮開始打架,但睡著前還是忍不住想了一下,紀封到底哪來的體力,能撐住他對自己執(zhí)行潔癖到底。 從第二天開始,紀封時常會到令他嫌棄不已的小破公寓來,一邊嚷嚷哪哪都小一邊又賴著不肯走。 漸漸地,許蜜語的生活空間里開始多了另一個人的痕跡。這些痕跡總是給她一種如夢如幻般的感覺,不那么真實,又叫人沉迷。 越沉迷越會患得患失,越會去想自己到底配不配得上他。于是發(fā)瘋似的鞭策自己,努力,再努力,要盡快地成長起來,要速度地優(yōu)秀起來。 漸漸地許蜜語開始發(fā)現(xiàn)紀封常來公寓已經成為她成長道路上的絆腳石。他一來就會攪著她做別的事,做到她毫無力氣去進修和學習,更無精力去提升自己。 于是她忍不住和紀封商量:“你可不可以一周來三天,其余時間不要來?” 紀封剛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吃驚得簡直有些快要發(fā)脾氣。 “怎么回事?你這么快就對我厭倦了?”他氣到皺眉地問。 許蜜語對他認真解釋:“我在工作上還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我需要惡補,需要學習。你一來,我就只圍著你轉,什么也干不了,更別提惡補了?!?/br> 紀封不服氣:“我來了,不是能親自教你嗎?不是比你自學要事半功倍得多嗎?” 許蜜語拒絕:“你就睜著眼睛瞎說吧,你哪次來不是只教兩句就二話不說抽走我的文件夾,開始做別的……” 紀封理屈地摸摸額頭,然后和她好好地打商量:“那一周三天也太少了,五天?!?/br> 許蜜語簡直笑出來:“干嗎,你當是在我這里上班呀?還有個五天工作日和兩天休息日。”她拒絕這個提議,“不行,三天就三天,三天我都嫌多。”她苦口婆心地勸,“再說啊,你也是三十歲的中年男人了,還是好好保養(yǎng)一下身體吧,得省著點用?!?/br> 紀封一下就不樂意起來:“你這是嫌我身體不行?” 許蜜語噎得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我只是說不用那么……頻繁,留點存量給未來五十歲六十歲老當益壯用多好啊?!?/br> 紀封不聽她解釋:“用不著,我現(xiàn)在就算一周過來七天以后也一樣能老當益壯。再說……”他聲音變得沙啞起來,他人也變得和平常不一樣起來,呈現(xiàn)出只對戀人才有的私密意趣的一面,俯去她耳邊沙沙低語,“我剛被你解葷,正沉迷這個,你讓我省著點?這怎么可能。” 為了驗證自己身體很行,他又抽走了許蜜語手里的文件夾。 最后直到許蜜語哭腔求他,他才意猶未盡地結束。 但之后他還是尊重了許蜜語的意愿,每周去公寓三天,其余時間留給許蜜語去精進她自己。 行業(yè)的系統(tǒng)知識,公司的經營、結構、各部門職能,酒店的營銷和大型活動的策劃、商務活動的談判技巧……等等,許蜜語只覺得等著她學會的東西太多了,時間好像都變得不夠用起來。 她心里有些后悔。如果過去六年她沒有被拘在家里做家庭主婦,如果她不是每天只知道看劇做飯,如果她也能像別的女孩那樣走出家門步入職場去打拼歷練,六年的時間足夠她學習和成長得很從容。 想到自己過去浪費了那么長的一段時間,她現(xiàn)在只想加倍努力,把它們從逝去的生命里追補回來。 白天時,紀封帶著她出入各種工作場合,手把手地教她磨練她。 許蜜語見到了紀封出去談判合同時的樣子。不管對方多強勢、準備得多充分,他總能把對方引導到自己的陣地里來,然后由他帶著節(jié)奏牽著對方的鼻子走。他對行業(yè)信息了如指掌,隨口就能給出最新的精準數(shù)據(jù)。他對行業(yè)制度和法規(guī)變化精熟在胸,在對方拿不準是否可以這么做時,他總是能信手拈來般地給出最新最準確的法律依據(jù)。 許蜜語覺得談判時的紀封在發(fā)光。她有時候會荒謬地想,他把自己帶在身邊的根本目的,是不是為了讓她看到他工作時的樣子,好讓她在他身上一再地沉迷下去。 如果這個荒謬的想法成立,她想那么紀封的目的達成了。 她真的好像更加沉迷他了。 紀封第一次帶她去集團總部參加集團月度會時,她幾乎全程都處在一種震撼的狀態(tài)里。 這是她第一次位列那么多精英人士之間,參與他們的會議,聆聽他們的發(fā)言,思考他們的討論。 有太多東西是她從前沒有聽到過的,是她單從文字資料上沒有學習到過的。她吃力但努力地使勁吸收。實在聽不懂的就記錄下來,回去再私下惡補。 也是月度會上,滿屋精英高管的陣仗讓她意識到,原來從斯威酒店看到的紀封只是很小一方面的紀封,在斯威酒店外面,紀封還有著由他自己締造的一整個商業(yè)王國。在這個王國里,紀封是不二的王者,他在這里指揮若定揮斥方遒,也運籌帷幄令人臣服。 她覺得自己已經臣服給紀封了。但這秘密不可以被他知道。她已經夠卑微了。 除了參加這么重要的會議,后面紀封還開始帶著她出差。說是出差,其實倒有點公費戀愛的意味。在星市他們拘束地談著地下戀愛,反而是出差的時候,在陌生的地點陌生的環(huán)境下和陌生的人群里,他們倒能放得開在傍晚的街市上手牽手地走一走。 在鄰市談判重要合同的前一晚,紀封帶著許蜜語去了當?shù)刈罹吒裾{也最奢華的商業(yè)中心。那里幾乎薈聚著全世界的奢侈品牌。 紀封帶著許蜜語挨家品牌店地逛,給她買包買首飾買衣服。 許蜜語一次次被那些品牌單品的價格驚住。就算她跟前夫的日子過得還算小康,但在過去的歲月里,這種頂奢地方的當季新品,也是她想都不會多想的。 它們太昂貴了,面對它們,不是她用它們,而是它們在使喚她供著它們。 許蜜語委婉地向紀封表達,不要給她買這么貴的衣服首飾包包,她不想要。 她還有句話藏在舌頭底下沒有說。 把這些東西掛在她身上,會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男人包養(yǎng)起來的情人。 她好好措了下詞,對紀封換了個說法:“你單方面送我這些昂貴的東西,我卻沒有能力回給你同等價位的禮物,這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所以我不想要它們。等我將來有能力回給你同等價值的禮物時,你再買它們給我,好不好?” 紀封卻直截了當?shù)馗嬖V她:“不好?!?/br> 他說話時語速有點快,語氣上聽起來有種“這又不是什么大事”的不理解和無奈,但又不得不對女朋友耐心解釋:“我送你什么,又不是圖你也能回送給我,你這是在干嗎?要跟我禮尚往來嗎?我是外人嗎你要跟我計算得這么清。”他指著柜臺里面的鴕鳥皮包包,示意sa拿一個過來看一下,然后繼續(xù)對許蜜語說話,他語氣里涌現(xiàn)幾分戲謔,“你有空在這琢磨怎么跟你男朋友禮尚往來,不如咱們在這趕緊買速戰(zhàn)速決,你回酒店后好再準備一下明天合同談判的事情。明天是場硬仗,對方來頭也很大,你如果不置辦一身好行頭,會讓對方覺得我們這邊對待他們很怠慢和隨意?!?/br> 他接過sa遞過來的包,沒看價格,只看了看包面品相,確認沒有瑕疵后對sa說:“就是它吧?!?/br> 許蜜語看到sa笑得牙齒都整齊露出八顆來。 紀封轉頭又對許蜜語說:“你跟在我身邊,以后還會經歷很多重要場面,沒有幾身像樣的行頭,會被別人看輕的?!?/br> 許蜜語站在一旁,心里繚繞著淡淡惆悵,臉上努力浮現(xiàn)起笑意,不得不接受了這昂貴的饋贈。 說到底,現(xiàn)在的她,靠自己還是拿不到臺面的程度 第二天去見客戶時,她穿得很體面,身上腳上都是昨天新購入的新衣新鞋。對方的大人物夸她氣質不凡,還說就喜歡對著裝用心的對家,如果來見他之前,連自己都懶得收拾一下,那么這個對家在這場會面中又能有幾分重視在里面。 這人的話倒幫許蜜語說服了自己,這樣隆重的打扮的確是必要的。 但她依然覺得這些奢侈品牌的衣服穿在身上令她有些難受。 這些東西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和紀封之間的差距有多么大,她負擔不起的這些東西,只能靠紀封的隨手饋贈。 許蜜語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她在工作中從紀封那里長了很多見識,學到了很多東西,明明工作該令她有收獲感和滿足感的,可她卻在工作中變得好像越來越不快樂起來。 好像越跟著紀封去見世面,就越能證明她有多渺小。 她越想在工作中成長起來、好縮短他們之間的差距,卻偏偏在實際工作中反復證明了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多么大一條鴻溝。 她本來很向往的工作,現(xiàn)在每天都給她帶來巨大的壓力。 但好在,工作之外的私人時間里,還是有屬于兩個人私密又純粹的快樂的。 許蜜語一直以為像紀封這種高質量的霸道總裁,他的高傲不會讓他把任何其他男人放在眼里??伤髞戆l(fā)現(xiàn),紀封居然會吃醋。 還是那種頂沒必要的醋——好比他居然連薛睿的醋都要吃。 薛睿那個碎嘴子,有事沒事都愛嘚吧嘚。紀封又是個蚌殼轉世,能少說廢話就少說廢話。平時薛睿遇到紀封,總有好多話還沒說盡興就被紀封勒令“閉嘴”。 自從許蜜語上樓做了總裁的第二助理,薛睿嘴巴上“閉嘴”的封條就再也貼不住了。 星期一這天薛睿到酒店來給紀封匯報集團最近一周的情況。匯報完畢,他趁著紀封不注意,把許蜜語從書房里拐了出來,拐到客廳的小吧臺去,拉著她吐苦水。 “蜜語姐,你說李翹琪這個女人,她是不是沒有心?我說最近合作的大佬客戶看上我了,要把女兒嫁給我,我問她怎么想,你猜她說什么?” 許蜜語代入了一下李翹琪,然后回答薛睿:“她鼓勵你去試試看,說不定可以趁此機會跨越階級?” 薛睿一拍吧臺:“蜜語姐你太了解她了,幾乎一個字不差!不過不只這些,后面還有句更過分的,我說你不怕我和大小姐婚后沒感情過得不幸福離婚啊,她居然說沒事兒她給我兜底,我可以帶著我離婚后分到的財產去投靠她。你說說她,是不是言情小說里沒有心肝的惡毒女配設置?” 許蜜語聽得忍不住笑。 “你還挺了解言情小說里的人設。” 薛睿憤憤不平:“還不是李翹琪那個女人逼我看的!她說她自己看小說太慢了,她沒那個耐心,但又偏偏想知道到底講了個什么故事,就非逼著我看,看完再給她講。你說她怎么就那么可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