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反派仙君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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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確求到了佛修的煉體功法,因為佛修志向乃普度眾生,對一些于世人有益的功法并不敝帚自珍,而是愿意送給需要功法的修士。 可渭河道君拿到了佛修功法還不知足,覺得若是能輔佐佛門的一些靈物,比如以佛門舍利配合修煉,會有更好的效果。 佛修卻說用舍利修煉對龍絮語沒有太多的用,應(yīng)該將舍利留給更有需要的人,拒絕了他們。 這次是聽說三仙島上有修士曾經(jīng)在游歷的時候得到過佛門舍利,渭河道君迫不及待地就跑來,想要討要。 萬萬沒想到,還沒到三仙島,半路就撞上了守株待兔的廣陵仙君,一劍就把他劈落云端打成重傷。 再之后,就是無數(shù)的劍光落下,渭河道君被萬劍洞穿,千瘡百孔,成了個血葫蘆,幾乎只剩下一口氣。 對于這種問題,廣陵仙君自然不會回答。 他就垂眸,又問了一遍,“你是怎么知道芝芝的?” 聽到“芝芝”,渭河道君臉上露出恍然,又急忙壓制臉上的神色。 “你說什么,我不知道?!?/br> 就聽一聲哀嚎,一條手臂飛出海面。 渭河道君一臂被劍光斬斷,轉(zhuǎn)眼消失在了海中。 “廣陵!” “你要是不說,下一劍我就沒這么客氣?!睆V陵仙君笑吟吟地對一臉痛苦,慘叫連連的渭河道君說道,“別說謊。要不然,我讓你嘗嘗千刀萬剮的滋味?!?/br> 他言出必行的人,渭河道君疼痛交加,忍不住大聲說道,“那死丫頭……” 他只覺得丹田劇痛,下一刻,丹田中被死死禁錮的元嬰一聲慘叫,元嬰的一條手臂灰飛煙滅。 這元嬰受損就是道基受損,又牽連神魂,渭河道君再也忍耐不住這劇痛,被廣陵仙君丟在礁石上翻滾,鮮血撒滿大片礁石。 “我們芝芝可不是你能胡說八道的?,F(xiàn)在知道了么?!睆V陵仙君靠著礁石挑眉問道。 渭河道君縮成蝦米,涕淚混著鮮血橫流,好半天,才顫抖地問道,“廣陵,你為何非要刨根問底?你很喜歡那小丫頭,你養(yǎng)著好了!” 他本就不是硬朗的人,如今元嬰受創(chuàng),越發(fā)瑟瑟發(fā)抖,掙扎說道,“我們不要了的,你為何還要不依不饒?!” “不要了?”廣陵仙君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冷。 “是!大師兄不想要她,誰愛要誰要好了!” “大師兄……義陽?真是他的女兒?”廣陵仙君輕聲問道。 那一日朝鳳的話說出來以后,他心里就有了猜測。 可他并不愿相信,也不愿去肯定義陽仙君是芝芝的父親。 若義陽仙君是芝芝的父親,那他沖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親生女兒面前愿傾其所有,去救另一個人的孩子。 他言辭切切,心里眼里嘴里牽掛的,都是另一個孩子,甚至完全都沒有看見自己懷里的那小小一團(tuán)的小東西。 這樣的人…… 那樣的場景。 讓芝芝情何以堪。 呆呆地只會叫爹爹的小笨蛋,面對的,原來是所謂的爹爹口口聲聲念著另一個人。 她沒在他的眼里。 廣陵仙君寧愿自己猜錯了,也不愿去相信自己猜到的事實。 所以,他才非要堵住渭河道君問個明白。 手中靈劍劍鋒之上殺氣暴漲,可廣陵仙君瞇起眼睛,卻看著渭河道君輕輕地說道,“義陽不要她了?不是你跟他說,孩子死了么?!?/br> 朝鳳說起太一宗的事,說義陽仙君死了女兒很是傷心,還吐了血。 死到臨頭,渭河道君還在撒謊。 看著渭河道君恐懼的目光,他突然露出了笑容,輕聲問道,“所以,他一心愛護(hù)的師弟,師妹,就替他做了決定,拋棄了他的女兒?” 他一心一意護(hù)著這些師弟師妹。 可誰知道,師弟師妹們幫他“不想養(yǎng)”了。 不過義陽仙君并不無辜。 那一日他在芝芝面前萬般懇求七色煉血草的畫面歷歷在目。 就算芝芝被他愿意養(yǎng),其實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也不是她。 不配養(yǎng)他家芝芝。 “倒是你們,可真是他的好師弟,好師妹啊。” 廣陵仙君最后笑容滿面地說道。 第73章 不過笑話義陽仙君也就罷了。 想想那時, 瘦巴巴的小家伙兒撲進(jìn)自己的懷里,餓得虛弱的樣子,廣陵仙君就不大能笑得出來。 義陽這賤畜。 他家崽兒挨餓的時候,義陽竟然是全心地為另一個孩子在奔走。 去接一個孩子會浪費多少時間? 仙階強(qiáng)者日行萬里。 不過是順路去把芝芝接回家, 給她一口飽飯吃, 又能怎樣? 義陽仙君從未想過, 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孤零零守在沒有人,只有母親的骸骨的洞府里, 會是怎樣的心情? 想到這些, 廣陵仙君的臉色不由慢慢冷酷下來。 他垂眸看著腳下已經(jīng)血rou模糊的渭河道君,眼底的冰冷與殺意,頓時讓這個青年恐懼起來。 像是明白了廣陵仙君想要殺掉自己,渭河道君哪怕已經(jīng)被封禁了修為,可還是掙扎著向著遠(yuǎn)離廣陵仙君的方向爬去。 他才爬了兩下,就感覺到身后升起讓人窒息的氣息, 他已經(jīng)露出絕望, 真是在這一刻開始后悔……若不是,若不是為了絮語,他怎么會離開安全的太一宗,撞上廣陵仙君這殺星。 若不是為了絮語尋找舍利, 他現(xiàn)在, 他現(xiàn)在還會平平安安,甚至, 甚至……也不會落得元嬰缺損, 道基損壞。 想到這里, 或許是死到臨頭的那種恐懼與脆弱, 他的心里竟然難得地生出了對自己曾經(jīng)疼愛著的孩子的不滿。 若不是為了她,他怎么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廣陵,你不能!” “怎么不能?!睆V陵仙君含著冰冷笑意和聲說道,“芝芝的身世,你為了你師妹母女想保住秘密,巧了,我也想?!?/br> “那我們默契……”渭河道君眼中生出逃出生天的希望。 “可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渭河,為了你心愛的兩個女人,死一死,犧牲犧牲,你一定是愿意的,嗯?” “不!” 可就在渭河道君絕望的這一瞬間,本抬起手中劍指向他的俊美男人卻豁然看向遠(yuǎn)處的大海深處。 就是在那一瞬間,因剛剛廣陵仙君追殺渭河道君引來的靈氣動蕩已經(jīng)沖擊到了更遠(yuǎn)的地方,一下子就撞在了透明的屏障上。 就聽得海水拍擊轟鳴,巨浪翻滾,禁制龜裂的清脆的咔擦咔擦聲之后,又是一道魔氣自遠(yuǎn)處的海面沖天而起。 那魔氣招搖恐怖,直沖入天上化作一大片讓人不安的血色云霧,自云霧中,似乎還有一聲聲奇異的響聲,仿佛有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從云霧中窺視此界。 這魔氣失去了屏障的束縛,頓時向著四處瘋狂擴(kuò)散,轉(zhuǎn)眼就出現(xiàn)在了廣陵仙君的面前。 他瞇起眼睛看了兩眼,就見魔氣中,仿佛活物一般的血色的細(xì)線纏繞過來,轉(zhuǎn)眼就要侵襲到他的身上。 一道道劍氣化作屏障把他護(hù)在其中,廣陵仙君的臉色露出幾分肅然,看向更遠(yuǎn)處,爆發(fā)著魔氣的最中心的位置。 “三仙島?!彼吐曕に榱艘黄で哪?,劍光劃破魔氣,消失在了海面上。 礁石上,眼看著廣陵仙君的劍光疾馳去了三仙島的方向,渭河道君尚未松一口氣,感覺到大難逃生的慶幸,就見那粘稠的鮮紅的魔氣又重新聚攏,向著他撲來。 顯然,對曾經(jīng)對芝芝的境況那樣冷酷的渭河道君,雖然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來不及收拾他,可廣陵仙君也沒有保護(hù)他的意思。 渭河道君渾身重傷,元嬰被禁錮,驚恐地看著那彷如活物的一道道血絲扭曲著纏繞上了他的身體。 血絲貪婪地融入他的丹田,將一個同樣無比驚恐的元嬰緊緊地束縛,幾乎是頃刻之間,元嬰的一半兒就遍布了扭曲的血色的紋路。 一聲慘叫在廣陵仙君背后響起。 他嗤笑了一聲,卻并未理會。 渭河道君不管芝芝一個孩子的死活。 那他的死活,別人也用不著管他。 聽見那一聲慘叫,廣陵仙君冷峻的面容難得露出幾分笑意,然而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座沉浮在云空中的島嶼。 這島嶼廣闊,懸空在遼闊的海面上,看似正常,可曾經(jīng)那島嶼上的無盡的靈氣卻消失殆盡,透著幾分壓抑的死氣。 島嶼周圍散落著許多已經(jīng)死去的海鳥,寂靜之后,像是一雙血色的眼睛,從慢慢氤氳出了血色霧氣的島嶼之中看了過來。 那是一雙猩紅色光點般的眼睛,當(dāng)看到遙遙立在云空的廣陵仙君,那雙眼睛露出貪婪的神色。 從島嶼中突然有血色魔氣翻滾,攜帶著粘稠又充斥著血腥的一雙雪白的骨爪,豁然向著廣陵仙君抓來。 這一雙骨爪巨大,像是能撕碎天地一般,攜帶著的血色魔氣尚未到廣陵仙君面前,他就感覺到一股會讓修真者很不舒服的感覺。 會污染修真者的靈氣。 一道匹煉般明亮單純的劍光,從天上落下。 大道至簡。 輕輕悄悄也并無花樣,卻將漫天的魔氣盡數(shù)斬斷。 三仙島中,傳來劇痛的呼聲。 廣陵仙君立于高空,靈劍指天,靈劍再次揮落。 無數(shù)的劍光仿佛落雨一般灑落在三仙島中。 血色的魔氣被無數(shù)的劍光破開,頓時散去。一只渾身漆黑的巨大的骷髏嚎叫了一聲,失去雙臂的黑色骷髏快速向著遠(yuǎn)方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