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反派仙君 第74節(jié)
雖然這秘境之外只有禁制放開的時候才允許修士進入,平時都是封閉的,聽起來沒什么意思,可其實有意思的地方也很多。 這么多年輕出眾的弟子,能被遴選出進入秘境的,無論大宗門還是小宗門,幾乎都是人杰,聚在一處,互相交換靈物的有,互相克制著斗法的也有,還有一些看著對眼互相交個朋友,日后往來友好的也有。 林青崖就帶著兩個初出茅廬的師弟師妹到處逛逛,還去了附近的幾處景色好的地方,如山泉流水,嶙峋的瀑布之類的到處都去。 江亥對這些無動于衷,都不太感興趣,倒是芝芝很喜歡這樣熱鬧新鮮,探頭探腦地看了好久。 直到林青崖抱著她到了一處人少清靜的小樓,這小樓里四下無人,被林青崖一道靈光籠罩獨占,她捂著小肚子,感受著赤金火焰嘰嘰歪歪,急忙跟林青崖說道,“二師兄,三師兄,小金,小金有話要說?!?/br> 小金:…… 赤金火焰無聲無息。 林青崖就笑。 江亥木然地把目光落在狐貍崽兒的肚子上。 赤金火焰微微發(fā)抖。 “那好吧,小金不好意思,我轉達一下?!焙傖虄盒∨肿︱槌尚∪^,抵在嘴邊沉穩(wěn)咳嗽了兩聲,之后就露出本來面目,抖著毛耳朵往師兄們的懷里鉆,哼哼唧唧地說道,“小金說,這秘境不怎么樣,他都不稀罕。真正的好東西不在秘境里,在,在別的地方?!?/br> 林青崖瞇起眼睛,也開始看狐貍崽兒胖嘟嘟的小肚皮。 赤金火焰顫抖得更加厲害。 “小金還說什么了?”林青崖笑問。 “小金就是還說,真正的好東西是當年他埋在這附近的。讓我正好兒去挖出來回收,他有用?!?/br> 芝芝對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赤金火焰有感情,當然覺得既然是小金的東西,就應該幫幫他,把東西挖出來給他用。 林青崖卻心中生出更多的猜測。 想到當初廣陵仙君所說“金烏火”,還有神識,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在赤金火焰微微顫動里平和地說道,“是能恢復他實力的東西?” “二師兄怎么知道?” “我猜的。”林青崖雖然笑容讓人不安,不過卻沒想阻止芝芝。 這金烏火是跟著芝芝長大。 若是想要奪舍,傷害芝芝,早就這么干了。 而且,這么多年,芝芝煉丹時那龐大的丹氣反哺,應該都是他幫忙吞噬了絕大部分靈氣,讓芝芝不至于被龐大的靈氣給撐死。 只單憑這一點,他也愿意信任這金烏火……當然,嚇唬還是要嚇唬一下。 嚇唬小師妹,他心疼。 可嚇唬金烏火,不是很有趣么? 林青崖臉上帶著笑意,沉吟片刻便對芝芝問道,“我和師弟陪你一起去?!?/br> “嗯?!苯c頭,像是在此刻才有一些鮮活的氣息。 芝芝膽子小,又沒有爭斗的能力,聽到這個急忙連連點頭,眼睛都彎起來。 “等明日弟子們進了秘境,我和師弟就陪你去尋他埋起來的東西?!钡让鼐炒蜷_弟子都進去,就沒有林青崖什么事兒了。 至于江亥,這次純粹是陪著芝芝來罷了,他已經(jīng)金丹圓滿,不日就要結嬰,也進不去秘境。 既然都閑著,不如看看小金能有什么秘密,只是林青崖就說道,“要不要再等等師尊?” “好?!敝ブパ矍耙涣?。 和爹爹一塊兒探寶,聽起來可開心了。 赤金火焰罵了一聲,卻沒有反對。 “那就等師尊到來以后再說?!绷智嘌滦χ@樣說的時候,太一宗掌教也臉色連連變幻地回了太一宗在這里的駐地。 這是一處高高的樓,樓里都是自家緊張又興奮的弟子來來往往,見到從外回來的掌教,他們紛紛行禮。 太一宗掌教卻顧不上他們,只越過了一個挺拔的少年,含糊地說了一句,“青鏡你好好準備試煉之事”,便也不再多理會,直接去了最頂層的一個凈室。 凈室里還有幾個年長的修士。 見他回來,便都上前來低聲問道,“掌教師兄怎么這么遲才回來?那林青崖當真這樣難纏?”今日因龍絮語與朝鳳之間的事,讓義陽仙君師兄弟背后偷襲廣陵仙君這件事又被叫嚷了一番。 再加上林青崖跟尖酸刻薄的萬象宗掌教太不像了,面對太一宗,臉上也堆著笑,看著也是個大大的好人,卻分毫不讓人。 麻煩啊。 林青崖生得就是一副斯文俊雅模樣,令人心折,為人又難纏。 “后生可畏。”太一宗掌教不由苦笑了一聲,低聲嘆息說道,“萬象宗如今年輕一代開始嶄露頭角了。他們后繼有人,我們太一宗……” 他在同門面前才面露凄然,傷懷道,“又有兩位師弟隕落在魔域。只是說來奇怪……這兩年,怎么我們太一宗折損了這么多大修士?魔族,是怎么清楚太一宗駐地情況的?” 第72章 “我們太一宗鎮(zhèn)守的地域廣闊, 駐地極大,瞞不住魔族,暴露情況也在所難免?!?/br> 便有修士面露憂慮輕聲說道,“只是若長此以往, 掌教師兄, 不是我們怕死, 而是若我們這些大修士都隕落,那晚輩之中誰能撐起宗門?萬象宗送了雷凡鎮(zhèn)守魔域,那雷凡竟然磨礪著磨礪著, 磨礪到大乘圓滿了!之前萬象宗不是還送了內門弟子前往魔域?” 那時候太一宗還有人傳出不好聽的話, 說那些弟子是得罪了廣陵仙君被送去魔域送死。 可如今想想,將弟子們都護在宗門之內,當真是一件好事么? 若一直有長輩庇護也就算了。 可這些年太一宗在魔域隕落了不少長老。 當長老們不能再為弟子遮風擋雨,這些弟子又該何去何從。 “實在不行,我們也送內門弟子去魔域吧?他們也該磨礪磨礪。舍不得……也要試試?!庇钟幸蝗嗽囂降貑柕馈?/br> 太一宗掌教哪怕滿腹心事,也忍不住思索利弊起來, 之后, 露出幾分意動。 魔域降臨至今太一宗已經(jīng)折損了許多宗門長老,的確需要新的強者補充宗門。 甚至,他不由苦笑。 因隕落了兩個長老,還重傷兩人回宗門養(yǎng)傷, 就又有宗門內的大修士奔赴去了魔域換防。 一時太一宗里剩下的長老各司其職, 都忙碌得不行,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連這秘境弟子試煉都要親自出馬帶人過來。 想到這里, 他不由想起林青崖還有今日在自己面前不落氣勢的江亥, 那樣年輕, 像是一面鏡子,照出太一宗的青黃不接。 他正要點頭,就聽一旁一人猶豫說道,“只恐渭河又有話說。” 同門百年,他們自然知道,送弟子去魔域這種事,是渭河這一脈最堅決反對的事。 從前許因這一句,便有人不再多提,然而今日太一宗掌教身邊那人便惱火地說道,“快別提渭河!這些年越發(fā)不像話?!?/br> 他就跟太一宗掌教抱怨說道,“仗著是義陽的師弟,在掌教師兄的面前也敢放肆。之前私自放了那些求饒的魔修的事,我們還沒找他算賬!” 他說的,就是當日正道修士在魔域俘獲了眾多魔修。 這些魔修哭喊著求饒,說是什么深有苦衷,不過但凡在魔域拼過命的修士誰會答應饒了這些曾經(jīng)傷害過自己或者身邊人的魔修。 他們把這些魔修送出魔域,是為了讓這些魔修回到修真界處置的,誰知道才送出來,送到渭河道君還有他幾個師弟的手上,回頭這幾個家伙把魔修都給放了。 說是要寬容待人,要有饒恕寬容的心。 一時太一宗在修真界得到交口稱贊,看似聲望更盛,美名流傳,可其實,其實把早魔域的那些修士,還有有親友同門隕落在魔域的修真界的宗門給得罪慘了。 但凡與魔修有過血仇的,誰會愿意看見他們就這么被放了? 就算嘴上不說什么,可恐怕嫌隙已成。 就連魔域里,與太一宗修士聯(lián)手抗敵的修士都少了許多。 渭河干了這樣的事,太一宗還不能駁斥他的面子,還得給他兜著,默認了下來。 “還有這些年,妖修與我們太一宗漸行漸遠。掌教師兄,你太縱容渭河他們幾個了?!?/br> “我哪里是為了渭河,實在是義陽這些年也不容易。你們也知道,若不是為了宗門,義陽的修為本該……” 太一宗掌教搖了搖頭,說起義陽仙君不由露出幾分憂慮,輕輕地說道,“就當做是看在義陽這么多年為宗門付出眾多吧?!?/br> 他這話讓人無法反駁。 雖然依舊有人不滿,然而見他不想再提,到底忍住了,紛紛離開。 這些大修士離開,太一宗掌教才揉了揉眉心,坐在一旁的椅子里,想著今日見到的那只狐貍崽兒,思前想后,臉色明明滅滅,又忍耐著,翻出一面銀鏡,看著銀鏡低聲說道,“芝芝,芝芝?她還活著?渭河……你騙了我們?!?/br> 他這面銀鏡上靈光漣漪,似乎是在聯(lián)絡,而此時此刻,一處海面上,海水拍擊的痕跡尚未完全散去,遠處還有一層層的海浪席卷著破碎的礁石向遠處震蕩。 尚未平息動蕩的海浪中,廣陵仙君提著一個渾身血跡淋漓奄奄一息的青年站在一處凸出的珊瑚礁上。 腳下海浪翻滾,卻無法侵染他分毫,他垂頭,笑著對手里破破爛爛的青年問道,“渭河,現(xiàn)在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認識芝芝的么?” 他臉上在笑,一雙眼睛卻冰冷入骨。 渭河道君虛弱地喘息,大口大口吐血,對上他的眼睛,就只覺得自己要被一劍斬了。 “廣陵,你竟然敢截殺我!你不怕被天下修士千夫所指,不怕我太一宗找你報仇么?!”他艱難地說道。 “呵……”回答他的,就是這么漫不經(jīng)心的笑聲。 渭河道君聽著這高傲的,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回應,渾身發(fā)抖。 “你……是怎么知道我會來三仙島的?”他跑來三仙島,是因為三仙島雖然孤懸海外,不過島上也有幾個隱居日久,頗有能力的修士,手中也有秘寶。 七色煉血草這么多年沒有動靜,可為了讓絮語能健康地修煉,其實他們一直考慮的也是其他的辦法,那就是強悍體質。 把體質給修煉得強悍,抵得住妖血的強勢沖突,那就還能繼續(xù)修煉。 其他混血修士也都是這種辦法。 畢竟七色煉血草太稀有,早就絕跡,那沒有煉血草,難道混血修士就都不修煉了? 肯定是要尋其他辦法的。 哪怕不能夠如煉血草一般提煉血脈,有返祖的希望,可增強rou身,也勉強算是一種辦法。 大不了,先練rou身,慢慢兒再尋煉血草也就是了。 他這次來,就是為了龍絮語修煉功法的事。 修煉體質,強橫身體,這樣的功法在修真界其實不少,最有名的就是佛修的幾種強悍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