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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畢業(yè)后,他因為打架被送進醫(yī)院那件事。 祈宴曲著手指蹭了蹭鼻尖。 緊接著就看到旁邊的人放下抱枕,躋著拖鞋進了里屋,沒多久拿出一盒東西,似乎是藥膏。 “我,自己——” 孟凌雪曲著右腿坐在沙發(fā)上,直接抬手掐住祈宴的下巴,把臉掰正,沾了藥膏的指尖在他嘴角輕涂。 “讓你涂就涂,廢什么話。” 祈宴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乖乖地沒有動。 她的指尖冰冰涼涼的,眉眼倦懶,漫不經(jīng)心,目光卻很認真,像在妥善修復一件珍寶。 祈宴喉結滾動了下。 孟凌雪收回手,驀地手腕被捉住。 興許是因為感冒,整個人遲鈍了不少,尚且來不及反應,就被男人順勢欺壓過來,柔軟的沙發(fā)往下陷,她被禁錮在逼仄角落。 鼻梁上架著泛著冷感的金絲眼鏡,視線掠過女人的紅唇,深邃的眸底是直白的欲望。 最后修長分明的指尖,落在她薄薄的眼皮處,感受著她睫毛的輕顫。 正好綜藝播到的部分是高甜時刻,播放著舒緩的bgm,畫面一整個冒著粉色泡泡的場景。 距離很近,他的每一寸呼吸都噴薄在臉上,調動了所有的感官。 孟凌雪的心莫名跳得很快,在他俯下身,想有近一步舉措時,她猛地推開他,躋著拖鞋飛快進了臥室。 砰的一聲,門關了。 “……” 祈宴整個人靠在沙發(fā)上,掃了眼臥室門,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壓不下來。 孟凌雪在被窩里亂七八糟想了很多,最后居然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她名字。 “阿雪,你發(fā)燒了,我送你去醫(yī)院。” 孟凌雪大腦實在昏沉的厲害,整個人跟被團火包圍似的,周身乏力,連眼皮都懶得掀,“不去……” 下一瞬,唇瓣貼上一抹微涼。 祈宴碰了碰她的唇,又輕輕咬了咬,嗓音磁沉含糊地安撫:“很快?!?/br> 孟凌雪安分了許多,任由祈宴幫她穿上衣服,為了防止被拍,還給她戴上口罩,大橫抱起進了電梯,一直到公寓負一樓的停車場。 梁特助早就在車里候著。 這是一個私人醫(yī)院,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孟凌雪正好打完吊瓶,讓護士過來給她拔針,祈宴才放心地去病房取藥。 誰知他剛出門,孟凌雪就醒了,她實在是聞不來醫(yī)院這股味,怪難受的。 沒讓護士幫忙,她自己把衣服穿好,走出單人病房。 給祈宴發(fā)完信息,才想起戴口罩這事,好在這層樓人不多,都在忙自己的事兒,再加上她沒化妝,根本沒人注意她。 她一邊沿著走廊走,一邊摸出衣袋里的口罩戴起,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耳熟的女聲:“孟凌雪?” 孟凌雪抿唇,沒回頭。 “馨馨啊,你沒認錯吧?” 那人說了句:“奶奶,我沒認錯,誰知道她是不是裝不認識?!?/br> 傅老太太拄著拐杖,瞇了瞇眼眸:“馨馨,扶我過去?!?/br> 倆人走到孟凌雪面前,老太太打量了瞬,哼道:“還真是你啊,見到人也不打聲招呼,也不知道誰教出來的白眼狼?!?/br> 孟凌雪抱著手,眉梢輕抬:“首先,我不姓傅,其次,為什么要跟喜歡胡攪蠻纏的人講禮貌?” “你說誰胡攪蠻纏?” “誰罵我我就罵誰。” 老太太氣得心口疼,傅馨安慰她:“奶奶,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別動氣。” 轉頭又在那兒指責孟凌雪:“怎么說你也應該叫聲奶奶,生病的時候不問候一聲就算了,還在這里添堵?!?/br> 孟凌雪簡直被氣笑了:“別擱這道德綁架了,從我進傅家的那一天起,你們有把我當自家人過嗎,本來就是陌生人,沒必要搞表面那一套吧,虛不虛偽?!?/br> 孟凌雪身上還穿著病號服,雖然素面朝天,面色也有點病后的蒼白,可明眸黛眉,豐胸纖腰,神情慵懶輕慢,那份自帶的攻擊性絲毫未減,讓人不自覺生出一絲忌憚。 傅馨被懟的說不出話。 傅老太上次來醫(yī)院復查身體,陳叔拿錯了報告單,今天正好是她的休假日,就陪奶奶來醫(yī)院走一趟,哪知這么湊巧,碰見了孟凌雪。 她一直對孟凌雪和祈總那事耿耿于懷,本意就是想借奶奶刺她一下。 傅馨抱著老太太的胳膊,又是委屈又是撒嬌地喊道:“奶奶~” 老太太可寶貝這個孫女了,盯著孟凌雪,橫眉冷眼:“你媽進傅家后,都是夾著尾巴做人,怎么生個女兒這么不識相,有娘生沒爹養(yǎng)的小雜種?!?/br> 尖銳的罵聲令人惡心。 原生家庭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窮極一生也很難治愈,偏偏他們還往她傷口上撒鹽,孟凌雪紅唇緊抿,目光泛著冷意,她素來是不會忍讓的人,觸犯底線時更是沒有耐心,抬手便要揮了過去。 掌風掠過半空,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孟凌雪打在了傅馨臉上。 女人紅唇悠悠然吐出一句話:“既然老的嘴賤,就讓小的替你受著吧?!?/br> “哎喲,我的寶貝馨馨,你沒事吧?!备弟罢麄€人都被打懵了。 傅老太作勢便要找孟凌雪算賬,長長的拐杖快要落在孟凌雪身上,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臂截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