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制服的警察趴在護士臺上，似乎詢問著什么，然后就有一個護士帶著他們沿著走廊一直往里面走。

    幾人前一天還碰過面，顯然對許望舒還有印象，一見到人就開口詢問，“你怎么在這里？”

    許望舒站起來，解釋道：“朋友生病了?！?/br>
    “朋友？”

    那兩個警察對視一眼，許望舒沒看明白他們的意思，只聽到其中一個警察問，“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是韓婧雪吧？”

    韓婧雪……有些熟悉……

    “就是柳羲和的mama?！本焯嵝训?。

    許望舒恍然，記起了柳羲和曾經(jīng)提起過的母親名字，以及在葬禮上見到的那個板著臉、一絲不茍的女人。

    “她怎么了嗎？”許望舒試探問道。

    “生病了，我們過來確認一些問題?！?/br>
    兩個警察沒多說什么，又問候了兩句話后，就跟著護士推開了一邊緊閉著的門。

    那扇門打開之后只露出一個床尾來，陽光斜斜打在床尾和白墻上，沒見到其他人的身影，看著像是單人病房。

    大概是為了了解當(dāng)年的事情來的。

    “單人間呢……”

    警察來醫(yī)院總要引起人的八卦，保潔阿姨看著被重新緊閉的大門，嘟嘟囔囔道：“還不要我進去收拾……找的護工好幾百一天，還不如我拖的……”

    “阿姨，說話小聲點，被人聽到了不好?！?/br>
    護士退出來的時候，警告了一聲，又扭頭和許望舒兩人說：“唐可醫(yī)生的會議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在和家屬談話，很快就會回辦公室的?！?/br>
    “電梯通道的另一邊大門推進去，走到頭就是醫(yī)生的辦公室了。”

    于是，兩人從長椅挪進了醫(yī)生辦公室。

    醫(yī)生辦公室里陸陸續(xù)續(xù)有醫(yī)生回來，唐可回來的時候金希希正在向其中一個實習(xí)醫(yī)生咨詢劉琳的情況。

    “你們....”

    唐可對兩人的造訪顯然始料未及。

    “唐醫(yī)生，我們來找你咨詢一點事。”

    金希希忙站起來迎上去，簡截了當(dāng)?shù)匕褟膭⒘漳抢锱南聛淼馁Y料翻出來，“她這樣的情況，換心臟還來得及嗎？”

    “這個病人...”

    唐可蹙眉滑動著圖片，然后抬頭問道：“這個病人是不是在隔壁的療養(yǎng)院？”

    “是啊，唐醫(yī)生厲害啊?！?/br>
    金希希深覺有望。

    “不是……”

    看著唐可欲言又止的樣子，許望舒升出點不好的預(yù)感來。

    “不瞞你們說，這些報告我都已經(jīng)看過了……不過是我一個朋友帶過來的……”

    金希希不明所以，唐可卻繼續(xù)說道：“在我的了解中，病人很積極地配合了前期治療?？诜幬镆惨恢痹诔?。”

    “可能是因為一些生活上的負擔(dān)或者其他的因素導(dǎo)致了她病情惡化，她不僅僅只有心衰的問題，甚至已經(jīng)影響到了腎臟，做過幾次透析后，她放棄繼續(xù)治療了。”

    “考慮到她之前換過心臟，常見的植入起搏器手術(shù)不適合她，她只能換心臟、換腎?！?/br>
    “那不是還有救？”聽著似乎很嚴重，但唐可似乎給出了解決方案，金希希緊抓希望，“是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剛惡化的時候，你們說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咳血昏迷了……”

    唐可停頓了一下，簡單地解釋道：“心衰晚期，稱為終末期心衰。這個時候的心臟已經(jīng)無法有效泵血了，人的心臟不能用了。”

    “在這個階段，治療目標(biāo)其實和療養(yǎng)院差不多，都是為了緩解病人癥狀、提高生活質(zhì)量，并盡可能延長生存時間。”

    “轉(zhuǎn)移到我這里，我們會盡全力搶救，但是你們要明白，掙扎在生死線上是很痛苦的。”

    “那就是沒救了?！?/br>
    唐可詳細地說明了徐琳的狀況，金希希這次也聽明白了。

    “她不是你們的家屬吧？”

    金希希搖搖頭，許望舒也不說話。

    唐可站在醫(yī)生的角度規(guī)勸道：“我知道你們想救人是好心，但凡事都不要強求，給病人最大的尊重也是善心。”

    “謝謝。”

    結(jié)果不盡如意，金希希有些低落，許望舒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道謝后就準備離開了。

    “不客氣?！?/br>
    唐可遞回手機的時候，看金希希難受，有意緩和她的情緒，開玩笑似得說道：“你們不會真和我那個朋友認識吧？”

    “我記得她最近投資了兩場音樂節(jié)，都有你們誒……不會這么巧吧？”

    既有錢又算是朋友的，還認識徐琳的，只有葉瑞白了。

    “是葉老板嗎？”金希希吸了吸鼻子，問道。

    “你們果然認識啊。”

    唐可有些不可思議，“我說呢，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誒，她今天剛好在醫(yī)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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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終于寫到這里了！(?????????)

    第94章 你聽我說。

    十八號病房。

    唐可并沒有藏著掖著，簡單說明了葉瑞白是陪著她母親來醫(yī)院的。

    可許望舒找到十八號病房的時候，卻愣住了。

    她回到了走廊最里面，從開水房打完水出來的家屬被保潔阿姨追著說道不要把泡面水倒進開水房水槽里，離開之前那個打著電話的人依舊蹲在角落里不停地打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