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找你不見人，去哪里玩了？”旎旎看了眼許望舒明顯不太好的臉色，推過去她以前常喝的高度數(shù)酒，“喝點？”

    許望舒接過酒，仰頭一口悶下。

    “失戀了？”旎旎隔著吧臺，俯身到許望舒的耳邊，“這次考慮我了嗎？”

    許望舒偏開頭，搖著頭，“再來一杯。”

    “切...”旎旎退回去，很快又推過來一杯酒，報復(fù)性地往杯子里加了一塊方冰，“純的?！?/br>
    純洋酒不好喝，苦嘴巴辣嗓子，一口悶下后，許望舒撿出前一杯酒里的檸檬扔進嘴里。

    酒吧的燈光游離漸漸變得詭譎，讓人眼神迷離，那種細細淺淺的，沉下去的感覺涌進頭腦眼中。

    許望舒知道她不能繼續(xù)喝了，于是撐著吧臺往樓梯方向走。

    “行不行啊？要不要我送你上去？”旎旎在后面喊著問。

    許望舒抬腳費力地踩上樓梯，擺擺手，慢吞吞地往上走。

    推了半天的門也沒推開，也不知道配個這么重的門干什么，就在許望舒要上腳的時候，門忽的被打開了。

    冷氣竄進來，許望舒瞇著眼，躲開打算進門的幾個人往外走。

    “誒，你是日落而作的那個主唱吧？”

    跟在最后面的一個女生留在了門口，許望舒點點頭，轉(zhuǎn)頭走進樓道里，那個女生就跟進來。

    “jiejie，能認識一下你嗎？我在晚明讀大學(xué)，經(jīng)常來這里玩?！迸鷵踝≡S望舒的路，“你好像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我車就停在對面。”

    “不用。”許望舒腦子還有意識，撐著樓道的欄桿，往上走，“我就住在這里?！?/br>
    “這里??？”女生看了一圈樓道的環(huán)境，似乎有些驚訝，見許望舒往上走，她又忙跟上去，“我還以為你們這么火，應(yīng)該挺有錢賺的，沒想到還住在這種小樓里....”

    “你住幾樓??？我扶你吧.....”

    耳邊全都是女生過于熱情自來熟的關(guān)切，許望舒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厭煩，正準備抬手推開伸過來的手，手腕就被人穩(wěn)穩(wěn)握在手中。

    “不好意思，我來吧?！?/br>
    熟悉的香水味，許望舒被人一拽，趴在了有少許暖意的懷中，鼻尖觸碰著微顫的頸部，她喃喃著問，“你怎么還沒走？”

    身后噠噠的腳步聲遠去，葉瑞白從許望舒口袋里摸出鑰匙來開門。

    “我不在，你準備隨便找個人帶進去嗎？”

    許望舒沒說話，懶得解釋，任由葉瑞白摟著自己，一步一頓地拽進了屋子里。

    “你怎么還不走？”許望舒視線跟著葉瑞白走。

    “怕你不樂意見我，又怕你喝多?！比~瑞白開了空調(diào)，倒了杯水讓許望舒捧著，“等你睡了，我就走?！?/br>
    許望舒仰著頭看她，突然招了招手，“近點。”

    葉瑞白就走近了些。

    “蹲下來?！?/br>
    葉瑞白就蹲了下來。

    許望舒冰涼的手摸上葉瑞白的臉，有些迷醉的視線中，她看見葉瑞白直視著她。

    那雙眼睛里流光閃爍，像是元仰的大海。

    洋面平靜朗潤，而真正滑向中央?yún)s發(fā)現(xiàn)暗流處處涌動。

    潮水涌起褪去，葉瑞白緩緩垂下眼，任由自己描摹著輪廓。

    “你要我像她，還是不像她？”

    許望舒聽見一聲很輕的嘆息，扎的她心臟發(fā)疼。

    她怎么可以和葉瑞白有那樣的開始，以至于揭開所有虛假后，迎來的真實竟是一片慘不忍睹的狼藉。

    第62章 你還會想見我嗎？

    一切都無法重頭再來，所以葉瑞白親吻上她的膝蓋時，她寧愿暫時墜入混亂中。

    黑暗吞噬一切，是濃得像油墨一般的黑暗，沒有一絲燈光為她們點亮。

    許望舒滿心的不甘，被揉碎成了點點滴滴落在地板上，洇成水痕，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荒蕪，葉瑞白眼中浮漾濕濕的流光，昏而溫柔，像是一種低沉的安慰。

    葉瑞白軟纏的輕哼，斷斷續(xù)續(xù)，許望舒只想夜再長一些，最好永遠停滯在這一刻。

    她有些舍不得天亮了。

    “許望舒，我們以后只能這樣了嗎？”

    許望舒驀地頓住，想說些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口，埋著頭許久，才悶聲道：“我不該把你當(dāng)做她?！?/br>
    許望舒早就后悔了，可偏偏在今天、在所有事實攤開之后，她才不得不坦誠自己的真心。

    可是有些遲了。

    顯得虛偽了。

    “知道了她背叛你，所以我們這樣的關(guān)系也變得惡心了嗎？”

    葉瑞白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

    “不是?！?/br>
    說完，許望舒閉口沉默著，葉瑞白起身坐在沙發(fā)上，嗓音又輕又啞，“為什么不繼續(xù)解釋？”

    “我能解釋什么？要從哪里開始解釋？”

    許望舒縮起腿，疲憊地說道：“我只能說，我不是這樣期望的，這不是我想要的?！?/br>
    兩人之間掛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誰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做那個戳破紙的人。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她們中間始終隔著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因為你像柳羲和……”

    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又很快改口，“不是……你們很不一樣，我很清楚你們不一樣，我不會因為喜歡過她就喜歡你，也不會因為她做了什么而厭惡你，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