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金安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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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嬤嬤一家是她的陪房,跟了她幾十年了,若沒這樣的事,她斷是不會故意編這些來騙她。所以,老太太也只是最初詫異,待冷靜下來后,自然是深信了莊嬤嬤的話的。 只是…… “你確定沒看錯嗎?”老太太信是信了,卻還是不敢信,她身邊的婢女,竟會做出這等不要臉的茍且之事來。 何況,那還是四房的。 但凡在她身邊呆久了些的都知道,她同四房母子是井水不犯河水,恨不得此生之后都不再有交集。而香珺這樣做,無疑是早不顧主仆之情了,她為了她自己個兒所謂的前程,故意想惡心她這個老人家。 “哎呦,我的娘子啊,奴婢雖上了年紀,可眼睛不花的。再說不確定的事兒,奴婢能來您跟前說嘴嗎?”莊嬤嬤說,“這事其實還是秋穗那丫頭最先發(fā)現(xiàn)的,她見香珺這幾日不對勁,便托春禾來告訴了奴婢。虧得她心細,發(fā)現(xiàn)得早,若等東窗事發(fā)時咱們才知道,豈不是由得那邊來鬧?”莊嬤嬤越說越咬牙切齒,“香珺這玩意兒可真不是個東西,虧得您待她那么好,她竟能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來。依奴婢瞧,她不是喜歡賣身嗎?不如趁早將她賣到窯子去,讓她這輩子都賣個夠!” 老太太雖氣,但到底宅心仁厚,既然事情并沒發(fā)展到那個地步,她也想留一線,不把事情做得太絕。生氣過后,她老人家便嘆了口氣,恢復了平靜道:“她是不能留了,是得尋個由頭攆出去。但算了吧,到底是個女孩子,不至于真將她逼到那一步去。把她趕出去吧,任她到外面自生自滅去?!?/br> 莊嬤嬤見老太太自己拿了主意,便不再勸,只說:“是,那奴婢就照您的吩咐去辦,盡早將她趕走,也免得再生出是非來。”只是香珺畢竟也是老太太身邊的二等婢女,攆她走,也得尋個合適的機會,萬不能叫她先鬧上,回頭將那事捅出來。 所以這兩天,莊嬤嬤一直叫品兒寸步不離的呆在香珺身邊,以保證她不能再有機會去私會那邊。而莊嬤嬤呢,沒有機會也制造了個機會,栽贓了香珺偷老太太屋里的貴重首飾。 若老太太并不知內(nèi)情,或許莊嬤嬤也栽贓不了,老太太必然是會要親自聽香珺來辯的。但老太太心知肚明這樁偷竊案的原委,便見也懶得再見香珺一面,只說這事一應皆交給莊嬤嬤來處置。 香珺還不知道自己同四老爺?shù)氖乱呀?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她也是個有些烈性的,自己沒偷東西,打死都不會承認。見老太太甩手不管后,她情急之下便打算撞柱,以死明志。 但好在莊嬤嬤一早便留了一手,斷絕了一切她能尋死的機會。香珺想撞柱,自被人攔了下來。莊嬤嬤見她這般不要命的鬧騰,真怕她會惹出什么事來,于是命人綁住了她手腳,又拿布塞滿了她嘴。 如此一番后,莊嬤嬤才湊去她跟前壓低聲音說:“小蹄子,你還敢鬧?你還有臉鬧?老太太待你可不薄,你膽敢恩將仇報,要陷老太太于不義中。你明知老太太同那邊母子不對付,你又為何要去招惹他們?你難道不知道,一旦你們那些齷齪事兒被發(fā)現(xiàn)了,老太太會被怎么戳脊梁骨嗎?你以為四老爺是五老爺,他房里的事也是老太太可以隨便插手的嗎?你個小賤人,我看你平時也不蠢鈍,你就是純粹的壞!黑了心肝的東西,要不是老太太心地仁慈,到底念著你是個姑娘家,不忍心糟蹋了你,我早把你賣進窯子去了。如今只是打發(fā)了你出去,你還能去外頭好好做個人,且惜福去吧。” 莊嬤嬤一番話說下來,香珺傻眼了。但很快她就又來求饒,即便綁著手腳,她也跪在了莊嬤嬤跟前,然后使勁磕頭。嘴里還唔唔唔的,像是想說什么話。但莊嬤嬤不是老太太,她沒老太太那菩薩心腸,她只想將這禍害趕緊打發(fā)走,免得夜長夢多,之后再害了老太太。 “都還愣著干什么?快將她拖下去。”莊嬤嬤氣恨恨的,嘴里還在罵罵捏捏,“小蹄子,老太太待你不薄,你膽敢偷老太太房里東西。今日攆你出府去,算是便宜你了,若依我的意思,合該報官抓你去蹲大牢才對?!庇终f,“你日后出去后,可得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可千萬別再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了?!?/br> 外面是早有壯碩的打手候著的,莊嬤嬤一發(fā)話,那些外男便即刻進門來拖走了香珺。莊嬤嬤自然知道此事需得隱秘些,不能泄露出去絲毫,尤其是不能叫四房那邊聽到動靜。若是及時攔下了香珺,再趁機大鬧上一場,那這兩日來的籌謀,可就白費了。 香珺被打發(fā)走了后,春禾立即尋了個機會往修竹園這邊來了趟,找秋穗說了此事。 秋穗聽后倒有些悵然,玩笑道:“不想出府的人能出府去,而我這個想出府的,卻只能留下來?!辈贿^香珺最后的這個結局,倒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她從前好像聽誰說過,說香珺小的時候眉眼間有那么兩三分像府上三娘子小的時候,所以香珺極得老太太喜歡。只是沒想到,她明明可以有個很好的開局,如今卻走成了這樣。 不是所有人都想出府的,有些人出了府去,日子同在侯府比起來,可謂是一落千丈。尤其香珺,還是被安了竊主的罪名攆出的府。 但秋穗這會兒卻多想不了這些,她在考慮著,此事要不要告訴郎主一聲。 內(nèi)宅是女人們的天下,但府外卻又是男人們的天下了。香珺如今被攆出去了,若四老爺仍惦記著,他去把人找到再接回來,事后再舊事重提,說香珺在老太太身邊當差時便同他好上了,老太太豈不是還是惹了這身腥? 左右這事兒她是知道的,事后真再鬧起來,她也得牽連在其中,不能置身事外。而告訴郎主一聲,至于他會怎么做,就不關她的事了。 恰好這日又輪到秋穗當差,晚間時分,她見傅灼踏著暮色從外面回來時,便主動迎了過去。 “奴婢有要緊事向郎主稟告?!鼻锼胝f。 作者有話說: 掉30個紅包吖~ 繼續(xù)沖~ 第十九章 二人多日朝夕相處下來,對彼此也略有熟識,也都更了解了對方一些。傅灼知道身邊的女子的確是真的想贖身回家,而不是心口不一在演戲,且她為人品性端良,人也機靈聰慧,行事又穩(wěn)重,能辦到事事都妥當,其實是個極合格的女婢。 而秋穗呢,對自己身邊的郎主也有了一番新的認識。雖他仍很嚴肅,但卻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他身上的氣勢強,很多時候會給人一種壓迫感,但只要不犯錯,行事不出格,他也不會雞蛋里挑骨頭,刻意為難。更甚至,他也有溫和的一面,會卸下高高在上的架子,會像好友談心一樣,問一問她家里的情況。 當然人家有分寸,會問,但卻不會問的太多,他會適可而止。 這樣的相處無疑是融洽的,秋穗如今在他面前已經(jīng)沒了初來時的惶恐和畏懼,已經(jīng)能漸漸就只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主家對待了,就像是她從前對老太太一樣。 有什么事要呈稟之前她會細細思量一番,但一旦拿定主意向他匯報時,她便不會再猶豫遲疑。就像眼下一樣,既然決定了要把閑安堂香珺的事兒告訴他,秋穗自然不會說一半又再留一半,含糊不清,只叫他去猜。她早在他回來之前就打好了腹稿,此番陳述這件事時,也是言簡意賅,但卻是該點到的重點都點到了。 傅灼也是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的,這樣處著不累。聽她三言兩語便陳述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傅灼望了她一眼后,便說:“好,這件事我知道了?!?/br> 而秋穗的分寸就在于,當主家說他知道后,她便不再去喋喋不休繼續(xù)說此事。而是就此打住,然后靜默著伺候郎主凈臉、凈手,然后用飯。 至于他之后會怎么去處理這件事,那就不是她這樣的身份該管的了。 而傅灼呢,這件事情他并非是聽過就撂過,他是放在了心上。吃飯的時候,他也在想著這事,想著老太太可能會為了此事在著急上火,所以他也等不及了,飯吃到一半,便命人去叫了常舒到他跟前來。他又把此事?lián)熘攸c說給常舒聽后,就讓他去辦此事。 “將那女子攆出盛京城,另外,差人盯著四房和宜香院那邊的動靜,但凡有任何異常,即刻來稟?!币讼阍菏乔褚烫釉郝?。 常舒領命,立即抱手說是:“奴這就去辦?!?/br> 秋穗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傅灼瞧見了,便說:“你有什么想說的,但說無妨?!?/br> 秋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道:“老太太宅心仁厚,即便香珺不仁在前,老太太也還是沒有把事情做絕,不過是趕了她出府去,任她在外頭自生自滅?!比羲先思艺媸氰F石心腸之人,憑她老人家的身份,她是有一百種法子對付香珺這種吃里扒外的人的。 但老太太沒有。 秋穗想,除了是老太太仁慈外,也多少還是有點香珺有那么兩三分像府上三娘子的緣故吧。且她雖然一直以來都受香珺擠兌,二人可以說是很不對付,但畢竟那是女孩兒們之間的小打小鬧,她們也沒做過什么太傷害對方的事兒。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又是一樣的身份,秋穗不免生了點惻隱之心。 “奴婢自幼受老太太的教養(yǎng),她教我們凡事要心懷仁善,要留一線。所以……看在奴婢好歹同香珺共事多年的份上,郎主請容奴婢給她十兩銀子吧。這樣出了盛京城,隨便做點小買賣,也能活下去?!?/br> 都是賣身為奴的女孩子,都不容易。香珺自然是有大錯的,但畢竟錯未鑄成,未必真要逼她到絕境。 只要她離開了盛京城,日后都不再同四房那邊勾搭,那么秋穗還是希望她日后的日子能夠過得順遂些的。 傅灼略沉默一瞬后,吩咐常舒道:“你拿十兩銀子給她?!?/br> 秋穗其實想說不用這樣,她也不是這個意思。但那常大管事行事非常的雷厲風行,傅灼才吩咐完,他便立即抱手稱是,然后就轉身退下去了。 涉及到銀錢上的問題,秋穗覺得還是得論清楚比較好。雖然傅家并不缺錢,但這十兩說起來算是郎主幫她給的,這個錢,她還是需要還的。 所以等常舒奉命離開后,秋穗便說:“那十兩銀子……郎主還是從奴婢月俸中扣吧,奴婢說這些話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的確是想自己出這個錢的?!?/br> “我知道?!庇嘘P這一點傅灼并不懷疑,但他說,“此事若真正追根溯源,論起來的話,還是因我而起。若非我讓老太太cao心了,她老人家也不會前前后后送那些人過來。若她不起往兒子房中塞人的念頭,四房那邊也不會敢打這個主意。所以論起來,倒是我的錯最大。” 郎主婚娶之事不是她能夠說嘴的,所以秋穗并不順著他話說,只是道:“老太太也是關心郎主,希望能有個人對您噓寒問暖,讓您在外面忙碌時沒有后顧之憂?!?/br> 傅灼點頭:“所以十兩銀子的事你也不必再提了?!?/br> 秋穗見狀,只能蹲身稱是。 飯用到一半處理了這件事后,傅灼也就沒了再繼續(xù)用下去的胃口。他讓秋穗將剩下來的飯食撤下去,賞給下面人用后,他則起身出了修竹園,往閑安堂老太太那邊去了。 傅灼離開后,整個書房內(nèi)外的氣氛忽然就輕松起來。九兒領著婢女們魚貫而入,她一邊招手示意大家趕緊將桌上飯食撤走,一邊看著滿桌珍饈咽了咽口水。 “jiejie,郎主今日都沒怎么進食,算是便宜我們了?!?/br> 傅家沒有鋪張浪費的慣例,侯夫人持家,素來勤儉。像這種主家用剩下來的飯食,并不會倒掉,而是酌情賞給下面的家奴。這樣一來,不僅家奴能享用主家們享用的吃食,府上也還能節(jié)省下來一筆開支。 主家們用飯都是有婢女一旁拿公筷布菜的,所以也并不存在是不是吃了口水。且能同主家用一樣的飯食,這也是一種恩賜。 尤其是如今,郎主一應飯食皆由秋穗掌勺,園子里侍奉的家奴們,飯食的質(zhì)量也跟著水漲船高。 也因此,大家都更喜歡秋穗了,沒事就喜歡湊她跟前來說話。 秋穗幫著她們一道收拾,見九兒一副饞貓的模樣,便笑道:“郎主今日有事,便沒用幾口。才從食盒中拿出來沒一會兒,還熱乎著呢,趁熱吃才好吃。” 九兒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美食嘛,自然還是剛出爐時最香。 * 傅灼到閑安堂時,老太太也才用完夕食。因著香珺,她也沒什么胃口,不過勉強用了幾口,便就歪靠在一旁歇下了。 聽說小兒子來請安了,她老人家才勉強打起了點精神來。 “聽你兄長說你最近很忙,衙門里案子也多,事也多。我很好,你不必記掛著我,不必特特過來問我的安。”一瞧見人,老太太就歡喜的看著他說。 老太太口中的“你兄長”,正是府上忠肅侯。老侯爺膝下四子一女,一頭一尾倆兒子和女兒,皆是老太太所出。 在老太太跟前,傅灼永遠是一副恭敬隨和的模樣。他撿了張?zhí)僖巫潞?,便望向上位的老人家笑說:“再忙也得過來陪您老人家說說話,何況兒子并不是很忙?!?/br> 看到兒子,老太太滿心滿眼都是歡喜,她笑著道:“就算不那么忙,你也得注意身子。一日三餐定要按時按點吃,晚上也別忙到那么晚才睡,要早些歇下才是?!?/br> 傅灼認真聽著,等母親說完后,他便頷首應道:“是,兒子記下了?!?/br> “秋穗……可還稱你的意?”老太太突然問。 其實她老人家是知道那邊的情況的,這些日子來,她沒少差人往那邊去打探。之所以這會兒還要問,不過是想聽兒子親口告訴她罷了。 傅灼如今對秋穗也頗為滿意,所以面對母親的問題,他也沒有猶豫,直接就肯定道:“母親親自教養(yǎng)出來的人,自然是好的。秋穗穩(wěn)重,也聰穎善良,一應都十分順心?!?/br> 得到了他的親口肯定,老太太高興的同時,不免也要催促:“知道你不是隨便的人,但既稱心,又合意,收在房中伺候你一應衣食住行也沒什么不好。秋穗這孩子我最了解了,心思靈巧,也最識趣懂規(guī)矩。就算在婚前你收了她,日后娶了新婦過門,她也不會恃寵而驕,去同新婦爭風吃醋?!?/br> 老太太說什么,傅灼并不強硬的頂著干,只是順著她老人家話,但卻道出了自己的意思:“收房畢竟也不是小事,母親既曉得兒子不是隨便的人,不若多容兒子些時間,再考慮考慮。畢竟這樣的事不管是于秋穗,還是于未來新婦,都算得上是人生大事了?!?/br> 話既說到了這里,傅灼不免想到那日秋穗委婉同他提起的身契的事,略想了想,傅灼便也趁此機會提起了這事來。 “秋穗的身契還在母親這里,兒子是想,如今她既是兒子身邊的人了,不若母親將她的身契交由兒子來保管。” 作者有話說: 掉30個紅包~ 傅叔還是寵的~ 感謝在2022-04-20 16:50:42~2022-04-21 21:11: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張玲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采薇 7瓶;藍天白云、說走就走 5瓶;點點1860、elle_zj1979、frankkkkk、魚魚愛吃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十章 但老太太并不糊涂,她深知抓住身契就是抓住了秋穗這個人這樣的道理。想叫她交出身契來也行,那得兒子先真正收了秋穗為枕邊人。 否則的話,若她前腳才把身契交出去,兒子后腳就將人給放出府去了怎么辦?她又不是真老糊涂了,竟就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人都對彼此無意,很可能是在配合著演戲給她看。 別到時候,兒子房里沒塞到人,那么好的秋穗也離開了侯府,那她可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知道這個兒子最是聰明,以防自己一會兒會被繞進去,老太太立即警惕,然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應對。老太太坐正了些,挺直了腰板說:“秋穗的身契么,我遲早是會給她的,但那日你帶她走的時候我不是也說了么,待她辦好了我交代她的差事,我再給她。我知道好人家的孩子沒人想做奴的,秋穗這么好,她肯定也想做個良民。所以我說,等日后你收了她做房里人,再等新婦進門抬她做妾時,我再把她的身契交出來給她,讓她做個良妾?!?/br> 只聽到這里,傅灼其實不必再多問,他已然知道了母親的意思。他同秋穗之間的那點配合,她老人家未必沒有猜得到。 傅灼不免覺得無奈又好笑,于是眉眼間也染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