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如潮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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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有關(guān)父親的種種快樂和不快樂,顧慎如不由自主地陷入低落情緒中。 下午,梁芝又來找她,見她心情不好就特別自覺地一個勁兒道歉。 “別生氣了好不好嘛寶兒!之前不是故意扔下你不管的,主要是我們都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其實梁芝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顧慎如還真有那么點不爽,一記眼刀削過去:“你說實話?!?/br> “實話實話,”梁芝立馬撒嬌賠笑,“人家不是,以為你想跟那個誰敘敘舊什么的么?!?/br> “我的大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想跟他敘舊了?我跟他又有什么舊可敘!”顧慎如直接無語。還敘舊呢,她都恨不得失憶。 “兩、兩只眼睛都看出來。”然而梁芝雖然瞧著她的臉色,還是越說越忍不住多說,“不是我說你啊寶兒,你一看到那個誰眼神都變了,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好不好,當(dāng)誰看不出來。” 顧慎如被她這最后半句成功戳中神經(jīng),真生氣了,“梁芝芝你再亂說!” “啊不說不說?!绷褐グT嘴。 不過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停下來是不可能的。遙想當(dāng)年,她全心全意地磕著顧慎如和那個誰的“小雞崽兒大狼狗cp”,結(jié)果磕了個頭破血流。這么多年意難平的可不止顧慎如一個。 “哎呀其實吧寶兒,”她把顧慎如一摟,“我覺得咱也不用真的老死不相往來哈。現(xiàn)在既然又遇見了,大方點聊聊唄,說不定以前的事是有什么誤會呢是吧……實在不行就當(dāng)個朋友處著也行呀!哎哎,要不哪天我約上宋振咱幾個一塊兒吃個飯?” “你可別提宋振了!”顧慎如腦子嗡一聲,暴躁地?fù)]揮手,“越說越扯!我說你怎么跟個墻頭草一樣?之前在醫(yī)院罵人的不也是你!” “啊對啊,我就是墻頭草?。 绷褐ピ秸f膽子越大,眉毛也挑起來,“我往哪邊倒取決于你的態(tài)度啊寶兒。” “我有個屁的態(tài)度。”顧慎如沒好氣。 “你自己看看你這別扭樣,這就是態(tài)度?!绷褐ヒ宦柤纾懊髅鞣挪幌?,憋著不難受么?” 回顧與顧慎如做閨蜜的二十來年,梁芝感覺自己總共認(rèn)識兩個顧慎如:正常的顧慎如,以及大狼狗出現(xiàn)后的暴躁害羞小雞崽兒。能讓她這么別扭的世間有且僅有一人。 不過小雞崽兒永遠(yuǎn)不會承認(rèn),小嘴超級硬。 “不難受!我現(xiàn)在對那個人一秒鐘的興趣都沒有。”顧慎如兇巴巴瞪了梁芝一眼,伸手一把揪住她一頭大波浪。 “而且另外,梁芝芝你到底什么意思?就前幾天你還親口告訴我那個人已經(jīng)訂婚了?,F(xiàn)在干嘛,想讓我三兒別人?臉呢,臉!” “誒,你在意這個呀?”結(jié)果梁芝好像想到了不一樣的地方,趕緊眨巴眨巴眼睛,“我那也是前兩年聽人說的,沒實錘呀。要不再幫你問問……” “問你個小餅干兒啊問!”顧慎如快瘋了,手上力一用力把梁芝的大波浪都繃直了。 “別、別真拽啊寶兒!”梁芝這下真不敢說了,只能委屈巴巴求饒,“剛弄的頭發(fā),五位數(shù)呢!” 顧慎如聞言松開她的頭發(fā),擼了兩把,但還是氣哼哼的:“再亂說不理你了!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離了男人活不了似的……以后再不管你和白毛那傻叉的事兒!”不過話是這么說,等到該幫忙的吵架打架的時候她一次也跑不了。 “不,不用管。”這一次,變成梁芝信誓旦旦,“真跟他拜拜了這回。姐換人了?!?/br> 顧慎如冷笑不語,篤信梁芝這個優(yōu)柔寡斷的女人根本沒那本事。 “別不信啊寶!”梁芝噘嘴,“這次真的是真的,雖然還暫時不能告訴你是誰?!?/br> “呵呵,那就是假的?!?/br> “愛信不信!” “就不信!” 過了半分鐘,顧慎如又忍不?。骸安皇?,到底他喵的誰?。俊?/br> 這下梁芝噗嗤笑了。兩個女人一陣打鬧,氣氛回到輕松的樣子。下午趁著天氣好,梁芝就陪著顧慎如去了墓園給顧閑的那座空墳送了一束花。 晚些時候兩人從墓園出來,梁芝看了眼時間,戳戳顧慎如提議道:“寶兒,現(xiàn)在還早呢。咱倆出去玩兒吧好不好?難得你不用訓(xùn)練?!?/br> “去哪兒?”顧慎如有點動心。平時她要么滿世界比賽,要么扎在訓(xùn)練基地,真的極少有機(jī)會和梁芝出來逛。 “帶你去個地方,是個驚喜哦!”梁芝一聽她答應(yīng)非常開心,立馬招呼自家司機(jī)說了個地方。 到了地方,竟然是個鼠吧。小咖啡廳里擺著大大小小的玻璃箱,里面是各種肥嘟嘟的寵物鼠。 “怎么樣全是大耗子,喜歡吧!你不是從小就喜歡玩耗子么?記得上學(xué)那會兒你還偷偷養(yǎng)過一只。有一回那貨還鉆我書桌里把我物理作業(yè)給啃了!”梁芝挽著顧慎如的胳膊,快樂地追憶往昔。“媽呀,當(dāng)時把我嚇得!誒對了,那小東西后來去哪兒了?” 顧慎如在梁芝絮絮叨叨的聲音里,也漸漸陷入回憶。 “是啊,它去哪兒了呢。”那只被她養(yǎng)過的小耗子,她怎么都把它給忘了。 不,其實沒有真的忘,只是不敢想起,因為一想,腦中就會閃出那個人的臉。 . “林小土,幫我照顧一下我的耗子!”很久之前在雪城,十五歲的她曾無數(shù)次拎著她的小耗子在中午放學(xué)的路上堵截那個少年。 當(dāng)時,她在認(rèn)識了林塵并且被對方冷淡對待之后,很快意識到了自己或許是有點自作多情了,但也并沒有十分沮喪。 她只是有那么一點小不爽,加上始終有部分相信對方還是太會裝,在跟她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為了讓他盡快路出馬腳,她決定盡可能多制造和他接觸的機(jī)會,于是找了很多借口來要求他的幫忙,其中一項就是照顧她的小耗子。 那只小老鼠叫“金牌”,是只下水道野生灰耗子,原本是被她家附近一鄰居大爺用鼠籠抓到的。她恰巧碰見了,就跟大爺要過來。 那時候孟廷把她管得很嚴(yán),養(yǎng)小動物當(dāng)然是不允許的,連同學(xué)家的狗都不怎么讓玩,所以就那么個灰頭土臉的小耗子她也覺得很稀奇,偷偷養(yǎng)起來。 為了不讓孟廷發(fā)現(xiàn),她那段時間養(yǎng)耗子養(yǎng)得相當(dāng)辛苦,白天還得帶到學(xué)校藏起來。 所幸后來林塵出現(xiàn)了。姑且讓他當(dāng)個救星,順便派出她的小耗子去瓦解他的欲擒故縱。 還記得是在認(rèn)識他的第二天中午,她又跟頭天一樣一把拽住了他的自行車后座,笑嘻嘻地把一只窸窸窣窣的小紙盒遞給他。 “這是我兒子!我下午訓(xùn)練不方便,交給你了?!彼f得義正嚴(yán)詞。要是放到今天,可能會被噴道德綁架。 當(dāng)時,林塵也并沒馬上伸手接,看清盒子里裝的是一只拱來拱去的尖嘴灰耗子之后,還略帶嫌棄地往后撤了撤。 “不行?!比缓蠛芨纱嗟鼐芙^了她。 “別不行啊,你這么大個人總不至于怕耗子吧!”不過她并沒有給他拒絕的機(jī)會,直接把盒子往他懷里一塞,“你不許欺負(fù)他,丟了找你算賬!”說完就轉(zhuǎn)頭一溜煙跑了。 跑出一段路,她躲起來回頭看,見到那個高高大大的少年夾著自行車有點無措地停在原地,過一會兒才用一只手小心地掐著小紙盒,慢慢騎車走了。 那一刻,她心里閃過一陣竊喜。 這不是有求必應(yīng)么,還裝什么高冷。 當(dāng)晚結(jié)束訓(xùn)練后,她又故技重施地準(zhǔn)備去放學(xué)路上攔截林塵,一方面把小耗子金牌接回來,一方面給自己刷刷存在感。 只是剛走到體育館門口,就看見不遠(yuǎn)處的路燈下棲著一條長長的影子。 林塵站在那兒已經(jīng)不知等了她多久,手里拎著個小鐵籠。鐵籠里一只小耗子把滾輪跑得咕嚕咕嚕轉(zhuǎn)。 “林小土!”竊喜轉(zhuǎn)為驚喜,她蹭蹭地跑上去。 “你拿好。”但林塵還是和之前一樣沒什么特別的表情,淡淡地抬手把鼠籠交給她,“我?guī)櫸镌\所洗過澡驅(qū)過蟲了?!彼寐牭穆曇衾锿赋鰞|點點嫌棄,“還打包了鼠糧。你盡量少給它喂rou類,很臭?!?/br> 顧慎如知道他是在抱怨小老鼠吃了rou之后拉屎很臭,不服氣:“誰的粑粑不臭哇?” “……另外,注意不要讓它咬到你。這種野生鼠體內(nèi)多少會攜帶病菌?!绷謮m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跟她爭,直接跳過。 話畢,他回身拍了拍身后的自行車座,“上來,送你回家?!?/br> 于是顧慎如屁顛屁顛地抱著小鼠籠跳上了他的后座。風(fēng)吹起來,空氣異常清新,吹得她嘴角不自覺翹起來。 路燈的暖調(diào)的光像夕陽下的潮水一波又一波,把金牌的豆豆眼照得水光閃閃。小耗子用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她,好像要張嘴說話似的。 那個時期的她還很幼稚,經(jīng)常像小小孩一樣幻想自己和玩具、小動物之類的聊天。 比如當(dāng)時坐在林塵的自行車上,她就在心里和金牌有過一番討論。 你也喜歡林小土,對吧。她先問金牌。 小耗子眨眼睛。 我就知道,而且他把你照顧得挺好,是吧。 小耗子撓肚皮。 行,就這么說定了,以后他就是你爸爸了。 “林小土!”跟耗子商量好之后,她立刻就抬手戳了戳林塵的后背,“林小土,金牌說它喜歡你,以后你就幫我養(yǎng)它吧,好不好?” “不行?!憋L(fēng)里飄來冷冷的的聲音。 然而第二天,那只叫金牌的小耗子就又一次乘著小鐵籠,被掛在那輛黑色的老式自行車的把手上,搖搖晃晃。 從那天起,小老鼠金牌開啟了它“候鳥式”的生活:早上跟著顧慎如去學(xué)校,中午掛在自行車把手上晃到另一個地方,晚上再乘著月光去體育館門口等顧慎如下訓(xùn)。 每到這種時候,顧慎如都會一臉雀躍地跑過來,還沒出體育場的大門就遠(yuǎn)遠(yuǎn)叫一聲“林小土”。 這種日子持續(xù)了很久,直到最后那天。 …… “我想起來了?!?021年北城的鼠吧里,顧慎如一邊出著神,一邊低低咕噥了幾個字。 “想起什么了?”一旁的梁芝連忙把耳朵湊上來。 然而她只是搖了搖頭,默默抬頭看了看突然陰下去的天。 金牌應(yīng)該早都死了吧。一只普普通通的小耗子,在這個世界上又能留下什么痕跡呢。連她這個主人都幾乎已經(jīng)忘了它。 顧慎如心里有悲涼的感覺一閃而過。轉(zhuǎn)念想想,又覺得忘了才是對的,因為它已經(jīng)不在了。即便記住又能怎么樣?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要求就是做個追求實際的人。 “回家了?!彼呐牧褐ィ裁匆膊辉僬f。 作者有話說: 我們塵仔真的很愛干凈hhh,但是更愛阿如 第16章 從鼠吧出來,梁芝送顧慎如回家。 顧慎如和孟廷住在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qū)里,里面又大又?jǐn)D。今天恰好周末,很多私家車沒有開出去,無處安放地直接停在路上。 梁芝費力地推著輪椅在小區(qū)里七拐八拐,好一陣才找到正確的單元門。連顧慎如本人都被她給繞暈了。 “你也是,自己家都能找不著。”梁芝戳著她的后腦勺。 “我才回來幾天。”顧慎如悶悶道。 其實她和孟廷也是一年多以前才搬進(jìn)這個小區(qū)的,加上她每年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外面集訓(xùn)、比賽,所以至今對這個新家還不熟悉。 “換成咱們在雪城那老房子,我就閉著眼都能找到?!彼胂?,又對梁芝說。兩人從小在一個院里長大,是鄰居。 “你一說,我都有點想念那小院兒了。”梁芝聽了嗤嗤笑起來,“哎,你爸在的時候經(jīng)常帶咱倆在那院兒里彈琴唱歌,記得么?我都差點兒學(xué)會彈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