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金魚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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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盂樹咬著煙下車,也沒打傘,直接插兜走過來,身上的皮夾克被雨水打得鮮亮。 她此時氣泄過勁兒,懶得去計較非要讓他道歉,比起這些,她更在乎裝著畫的行李箱。 見他沒有把箱子主動拿過來,她跨進雨里準(zhǔn)備朝貨車走去,卻被康盂樹一把拽住,又拽回屋檐下。 他不可思議道:“你賣個畫至于嗎?” “我需要錢,不關(guān)你事?!?/br> 她的胳膊肘扭了個圈,試圖掙開他。 “怎么不關(guān)我事?那錢里還有我的一份?!?/br> “那你還攔我?有?。俊?/br> 黎青夢掙不開手,被氣得有些口不擇言。 雖然她的攻擊在康盂樹聽來,禮貌得有些發(fā)指。 他無奈地想笑:“我說你笨還真是說對了。別人脅迫你付出代價,你就這么乖乖讓人宰?知不知道什么叫反將一軍?” 黎青夢的動作一頓,突然被點醒。 “……你想說什么?” “豌豆公主不愧是豌豆公主,天真的很。就你就這樣,還敢說自己做下三濫?”他搖了搖頭,“不對,你是青豆公主。人豌豆才沒你那么笨。” “你到底想說什么?” 康盂樹這回驀地松開手,聲音在暴烈的雨中壓得很低。 “我教你什么是真正的下三濫?!?/br> * 康盂樹直接挑明,他打算玩一出仙人跳。 他的方案,是讓她引李溫韋上鉤,趁人沒有防備的時候,他從背后將人打暈。接著給他拍一籮筐多滋多彩的裸/照。 越是這種有頭有臉的人,這點把柄就足夠捏中他的七寸。 康盂樹說得非常輕描淡寫,有一種做過很多次的淡定。 接收到黎青夢狐疑的視線,他問:“你這什么眼神?” “聽上去……你很熟練?!?/br> 他眼睛一瞪:“在這之前我可沒做過?!?/br> “那你怎么會想到?”黎青夢神色詭異,“難道是你被做的那個?” 她想起發(fā)廊meimei和她朋友的對話,說貨車司機可是非常隨便的,路上憋不住亂找女人,踩雷也不是不可能。 康盂樹沒反駁,反而很危險地看著她,無言中昭示了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黎青夢背上汗毛一豎,強硬地回嘴。 “你現(xiàn)在明白隨便被人揣測的感受了吧?” “所以我將功補過?!笨涤蹣涑谅暿栈匾暰€,“那你也給我聽清楚了,我沒找過人。從來沒有?!?/br> 黎青夢沒支聲。 他見她沒反應(yīng),以為她不信,擰著眉頭說:“被仙人跳的是我同事,他那憨批還被騙了不止一回。所以我才熟這套路?!?/br> 她偏過視線:“知道和做不一樣。你真的敢嗎?這是做壞事?!?/br> 他聽到這個發(fā)問,有些好笑。 不知道是在笑居然是由她來質(zhì)問自己,還是在笑她有點可愛的稱呼……做壞事。就好像小朋友在談?wù)撘粋€事情的定義。 他手指點著方向盤,順著她的話反問。 “那你呢,你敢跟著我一起做壞事嗎?” 第12章 一起。 這兩個字有種莫名其妙的魔力,黎青夢聽到的瞬間,腎上激素驟升。 她重新扭過頭,盯著他的眼睛。 “……我都敢一個人搭你的車上夜路,我有什么不敢的?!?/br> “你這話說的,難道我面相很像個壞人?” 他忽而將臉湊近,黎青夢應(yīng)激地縮起肩頸,撇過臉說:“反正不像個正經(jīng)人?!?/br> 最后兩人達成一致,黎青夢還主動提出會給康盂樹更多的合作費。 他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說那就謝謝老板了。 商量好后,康盂樹開著貨車,載著黎青夢來到李溫韋下榻的酒店,也就是她在咖啡館看了一下午的那棟高樓。 他們默不作聲地進入金碧輝煌的大堂,刷卡,上到頂樓。 一打開門,黎青夢怔在門口,感到久違的熟稔和懷念。 在她從前的人生里,她常常會跑去開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頂層套房,舒服地泡個澡,點一瓶紅酒,對著夜景畫畫。 至于原因,只是很簡單地住膩了家里,想換換床。 康盂樹的腳步也頓了一下,對他而言,這種體驗非常陌生,以致于下意識拘謹。但是臉上波瀾不驚,沒有流露出任何驚異和好奇。 他只是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仿佛純粹是為了計劃進行勘察,最后得出結(jié)論說:“等下你誘導(dǎo)他去洗澡,我就等他出來的時候下手?!?/br> 康盂樹指了指衛(wèi)生間旁邊墻壁之間的一個凹槽,里面擺放了一個大花盆,挪掉剛好可以藏人。 剛開頭的沖動褪去,黎青夢現(xiàn)下開始惴惴不安。 康盂樹察覺到她的情緒,以為她會反悔,說一些比如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之類的廢話。 他甚至都想好該怎么回諷她了。 結(jié)果黎青夢開口的卻是:“你等下戴個口罩吧,雖然是從背后襲擊他,但萬一不成功,至少別讓他看見你的臉?!?/br> 她的反應(yīng)……總是能讓他出乎意料。 康盂樹嘖聲:“……這你不用cao心。你該想的是他回來后怎么誘導(dǎo)他?!?/br> “我已經(jīng)想好了?!?/br> 她把箱子拉到隱蔽處,從里面翻出自己以備不時之需準(zhǔn)備的換洗。 “……你現(xiàn)在要洗澡?” “我淋了雨。”黎青夢很平靜地說,“況且要想引導(dǎo)一只狗跳入水中,不需要什么語言,只要把骨頭扔進去就好了?!?/br> 話是這么說,但她內(nèi)心不如自己所表現(xiàn)出來得那么平靜。 只是,她的慌亂完全和李溫韋,和第一次仙人跳的緊張刺激無關(guān)。 她想的是孤男寡女,酒店房間,脫衣洗澡,怎么看都像某種趨勢的前奏。也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她走進淋浴間,熱水把身上黏膩的雨水都沖刷掉。 蒸騰的霧氣里,她還在混亂地想,外面的康盂樹此時在做什么。一會兒她穿著浴袍出去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下,自己要怎么樣表現(xiàn)才不會尷尬。 磨蹭了小半天,黎青夢把自己裹在浴袍里,有種仿佛一絲/不掛的不自在。 她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發(fā)現(xiàn)外面一片漆黑。 “……康盂樹?” 遠處的沙發(fā)上傳來他的回應(yīng)。 “在這?!?/br> “干什么關(guān)著燈?” “我在提前適應(yīng)黑暗。” 他說話的語氣很冷酷,好像已經(jīng)入戲把自己當(dāng)成了潛伏的殺手,卻讓她聽出了一絲莫名的可愛。 她動作一頓,打消了開燈的念頭,發(fā)現(xiàn)這樣的黑暗似乎消解了想象中的尷尬。 靠近沙發(fā)的隔音落地窗此時閃過一道雷,無聲,青白色,將大片夜空照亮,將三十二層關(guān)燈的房間照亮,也將沙發(fā)上兩腿敞開松垮坐著的康盂樹照亮。 沙發(fā)的靠背比他矮,他的頭干脆倒掛著垂下去,脖子的青筋撐出來,那面打亮落地窗的雷電也正好倒映進他的眼睛。 “……你這個姿勢好奇葩,不累嗎?” “還行。” 他腰一挺起身,黎青夢感覺到他在朝自己靠近。 她捉摸不定康盂樹要做什么,直到他的手指忽然扯上她的浴袍帶子,撥弄了一下。 她呼吸一滯。 “你……?” “這么防備的語氣干什么?”他嗤笑,“我是怕你還沒適應(yīng)黑,好心帶你過去。” 說著,扯著垂下來的浴袍帶子往前一抻,就好像那是一條遛動物的繩。 黎青夢惱怒地把他的手拍開:“免了,我已經(jīng)能看清了?!?/br> 他被拍掉手,又轉(zhuǎn)而去摸了一把她未干的發(fā)尾。 “怎么不吹干?” 黎青夢抬起眼,清清淡淡的眼神此時蒙上一層曖昧的潮濕。 她看著他,咬著唇說:“因為我要讓自己看上去像誘餌?!?/br> 康盂樹不經(jīng)意對上她的視線,定定看了好幾秒,脫口而出:“你注意點尺度。這副樣子讓他看見,可能連衛(wèi)生間都不去,直接把你給辦了?!?/br> 黎青夢的臉唰一下通紅,伸手捂住他的嘴,堵住他的胡言亂語。 “你現(xiàn)在開始不要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