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金魚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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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夢甚至想插嘴說,這不是你的問題,而是那個男人的。 但她不會多嘴,只是發(fā)著呆等待發(fā)廊meimei指定款式。 然而,那兩人聊著聊著,卻突然止住了話頭,齊齊向門口看去。 黎青夢還在走神,直到身后一股很強的壓迫感傳來。 她一激靈,回過頭,視線順著一雙長腿往上仰,撞見康盂樹明亮的眼睛。 發(fā)廊meimei驚呼:“阿樹?!你是來找我的?” 他揚手和她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你介意我打擾你做指甲嗎?” 她連連搖頭:“當然不會!” “那你的美甲師,我借走五分鐘。” 說著,他一把拉起黎青夢,在眾目睽睽下將人拉到了店外。 * 黎青夢看康盂樹和對方打招呼,還以為他真的是來找那位發(fā)廊meimei的。 于是她收回視線,繼續(xù)走神。 卻沒想到,自己突然被大力提溜起來,接著被強勢地拉了出去。 反應(yīng)過來后她立刻大力把人甩開,語氣非常不善地發(fā)作。 “你有禮貌嗎?你最該問的人是我吧???” 他直接開口就是一句對不起。 黎青夢被堵得語氣一噎。 他問:“我還你的定金,收到了吧?” “我說過不用?!?/br> “那你不還是收下了嗎?” “……” 他語氣放軟:“我是因為我弟的事來找你的?!?/br> “他讓你來的?” “不是?!笨涤蹣浣忉尩?,“只是聊天的時候,他不小心把來找你當老師的事說漏嘴了。我知道你已經(jīng)拒絕他。” “所以?” “但是你還沒拒絕我?!?/br> “……?” “我弟太笨了,不懂談判要提到最關(guān)鍵的條件。請你當老師不是平白占你便宜。課時頻率你定,費用也你來定,怎么樣?” 費用。 這兩個字讓黎青夢心頭一動。 她本來就有些后悔,此時有她所需要的東西正好擺在她面前,猶如她想從天降落,剛好有人遞了把降落傘給她。 黎青夢思索道:“你幫他付這筆費用?” “不然?” “那行?!?/br> 然后她極為不客氣地獅子大開口了一個數(shù)字。 “按單次算,每次這個價?!?/br> 康盂樹知道她這是故意報復(fù)自己當初要價時的翻倍。 但是眼下,這是賣方市場,他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黎青夢見他吃屎的表情,氣定神閑道。 “愛接不接?!?/br> 說完這句話,她有種睚眥必報的幼稚快感。 康盂樹蹙著眉思索半晌,暴躁地回道:“成交。” 黎青夢伸出手:“定金。” 康盂樹氣笑了。 得,這茬還沒完了是吧。 他從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張揉成一團的二十元,嘖,今晚的買煙錢。 他有些可惜地看著它,最后還是依依不舍把它送到了黎青夢手上。 她慢條斯理地攥在手里,給了他這幾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那神態(tài)就像他在路邊喂過的一只小野貓,可沒良心。喂的時候溫順得不行,吃飽了,他招呼著給哥哥過來,它不聽,跑上墻頭,耀武揚威地走了。 雖然眼前這位小野貓,他不但沒給過一點甜頭,還把人欺負得夠嗆。 黎青夢此時也倒走往后退,口型示意了四個字。 合作愉快。 見她扭頭進了美甲店,康盂樹摸出身上最后一根煙,咬在嘴邊,借著咬煙的姿勢揚起嘴角,插兜往回走。 而進到店里的黎青夢,瞬間就被眾多好奇的眼神圍攻。 尤其是發(fā)廊meimei,擺出嚴刑拷打的架勢,無比緊張。 “康盂樹為什么找你?!你們認識?!” 黎青夢淡定地晃了晃手中皺巴巴的二十元胡謅。 “他還我錢?!?/br> * 黎青夢給康嘉年做畫畫輔導(dǎo)的事就這么敲定下來。 在康嘉年的活躍下,微信拉了個三人小群,名字是“畫畫小分隊”。 康嘉年還主動申請了她的好友,而另外一個人,則是在群里只發(fā)了一個咬著煙的黃臉小人表情就沒聲了。 她和康嘉年在群里商量好時間一周一次,定在周六晚上,那天康嘉年不用晚自習(xí)。她如果需要去店里,有變動就在群里提前通知。 談到畫室地點時,康盂樹終于現(xiàn)身,在群里說他來找。 于是第一次的輔導(dǎo),黎青夢完全不知道該去哪兒。 是康盂樹先來加她,讓她下班后在美甲店門口等。 黎青夢回:【你直接發(fā)個定位?!?/br> 他回:【發(fā)了你也找不到】 然后就沒發(fā)。 黎青夢沒辦法,下班后踏出熄燈的美甲店,視線在雜亂又逼仄的街道上搜尋,一眼就瞧見了等在街拐角的康盂樹。 他開著輛南苔幾乎人手一部的電瓶車,無所事事地坐著抽完了一支煙。 黎青夢也有一輛,但因為他會來接,就沒開出來。 見黎青夢出現(xiàn),康盂樹一下捏動把手,車子眨眼間開到她跟前,又穩(wěn)穩(wěn)停下。這么大一車在他手下就像只玩具遙控車。 康盂樹將手把上掛著的頭盔取下來,輕飄飄扔給她。 “戴上,上來?!?/br> 黎青夢掂著到手的頭盔,發(fā)現(xiàn)這個好像是嶄新的。 她猶豫了下,這才戴上。 康盂樹以為她上車也要扭捏半天,一回神,人已經(jīng)側(cè)坐到后頭了,雙手緊緊握著兩邊。她身形瘦,坐下時盡量往車后座靠,和康盂樹之間還隔了條很明顯的空隙。 他也沒出聲讓她非抓抱自己,畢竟只是電瓶車,開慢點就沒關(guān)系。 于是,深夜的南苔街道,就見一輛小電瓶悠悠地往前駛?cè)ァR宦烽_過關(guān)張的夜市,躁動的東鄴町,寂靜的騎樓老街,還在不斷往前。 黎青夢不由得疑惑:“你到底要開去哪里?” 他不會是私下搞什么人口/交易的,伙同康嘉年一起在誆她吧? 黎青夢開始不安地想入非非。 康盂樹的沉默加劇了這份不安,黎青夢顫著嗓子鎮(zhèn)定道:“你不說我要下車了!” 他終于開口,聲音里帶有明顯在逗她的笑意。 “別鬧,很快到了。” 與此同時,黎青夢隱隱聽到了濤聲。 車子從騎樓老街嗖一下駛出,視線豁然開朗。 是港口。 這個港口連著南苔的內(nèi)海,零星的漁火在夜風(fēng)中跟著車速搖曳后退。黎青夢不自覺閉上眼睛,胸口起伏,聞到了海風(fēng)的味道。 回南天的夜本就潮濕,迷幻,溫熱,此時又多了一分腥咸。 在京崎是看不到海的,因此這片內(nèi)海,大概是黎青夢唯一覺得特別的地方。 但她很少來。 她提不起興趣,總覺得只要是南苔的,有什么特意來觀賞的必要呢。她又不是來旅游的,也不是來生活的。 她是來渡劫的。 胡思亂想著,車子不知不覺停下。停在狹長海岸線的盡頭。 這里沒有任何燈火,伸手不見五指,可因為恰巧她剛才閉著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所以一睜開眼睛,那艘泊在遠處的破船被她看見了。 “……來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