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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胸口不斷起伏著,眸中寫滿失望,“憑什么?憑什么你說離開就離開?怪不得方才問你為何遲遲不肯去溫家,你都閉口不答,原來你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 她到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簡直就像是個跳梁小丑一樣。 趙彥辰默不作聲就已經(jīng)告知她答案了啊,為什么她看不明白,還滿心喜悅的幻想著與他今后的生活。 真是諷刺!大寫的諷刺! 這一次,她徹底的成了無根的浮萍,風(fēng)雨飄搖,無依無靠。 溫宴心有不甘,聲淚俱下的繼續(xù)控訴他,“我父親救了你祖父,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女兒?” 趙彥辰被她說的有些無地自容,心頭的煩悶感更加重了些。 他忽然一改先前的平靜,面容沉如寒冰,眼底蓄著怒意,質(zhì)問道:“溫姑娘,你難道沒有自我嗎?” “明知這是長輩一廂情愿定下的,你還要當(dāng)真?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我們被這婚書牽制在一起,往后你若尋到自己喜歡之人又該如何自處?這么說你懂了嗎?” “還有,我覺得既然都不喜歡,就沒必要繼續(xù)糾纏,你說對不對?我可以給你很多銀子,足夠你下半生過的無憂無慮,你該知足。” 溫宴心痛難捱,心口像是被插了無數(shù)把刀子。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番話,心里越來越難受,被刺激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一個月以來,她抱著希望來尋他,一路上聽到關(guān)于他的種種已經(jīng)讓她對他起了好感。 再加上今日見面,更加讓她對他的好感加深了一些。 她一個弱女子千里迢迢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本以為未來夫君能好好待她,現(xiàn)在可好了,落了個被驅(qū)趕的下場。 現(xiàn)在希望與好感同時破滅,溫宴又失望又難過,臉上火辣辣的,羞恥感像怪物一般從她身體里拼命往外鉆。 她想了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趙彥辰從骨子里厭惡這樁婚事。 他那冰寒刺骨的言辭,讓她有了一種從天堂墜入地獄之感。 一想到回到楊縣,看到叔叔嬸嬸那張邪惡的嘴臉,想到他們謀劃著將她嫁給風(fēng)流跛子換取聘禮錢,她就極度恐懼。 她一個弱女子不會拳腳功夫,身子還不大好,從這里出去以后,面對各種不確定,她該如何自保? 還有父親臨死前一定要讓她答應(yīng)來上京找趙家的情形,在她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 父親眼里分明也是帶著期待與希望的,吊著一口氣也要將她安排好了再離開,她如何能辜負(fù)父親的心愿? 樂極生悲,這句話真的說的一點都不假。 想到這些,溫宴感覺心口一陣抽痛,后腦也跟著一炸一炸的疼,疼的她都快沒辦法呼吸了,后背的傷口似乎也已崩裂。 先前在邙山時不小心入了黑店,逃跑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那人扔飛刀劃傷她的后背,當(dāng)時還流了許多血。 裝過婚書的那個金絲楠木的盒子,也在奔逃途中不知丟在了哪里,她還為此難過了好久。 第4章 失憶 后來她從山坡上滾下去僥幸逃過一劫,但是頭部撞了石頭,她在草叢里昏昏沉沉了好一段時間才清醒過來。 那傷口到現(xiàn)在都還未完全養(yǎng)好,眼下已然出血,她都能感覺到一陣黏膩之感在背后蔓延。 溫宴扶著額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但是絲毫沒有作用,雙眼開始出現(xiàn)重影,眼前的趙彥辰都變成了兩個。 身子也開始不受自控,最后,她雙眼一黑,倒了下去。 趙彥辰十分錯愕,忙喚了丫鬟進(jìn)來,將人移到了客房的榻上。 “林值,快去請大夫?!?/br> 候在院子里的林值應(yīng)了一聲,飛快的往外跑去。 彼時,林值心情是復(fù)雜的。 先前以為自家大人不近女色是因為這個婚約的存在,直到他對溫宴說出這般決絕的話,他才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真是造孽?。×种祰@氣。 一通忙活之后,大夫也到了。 天寧街的齊大夫如今年有五十,胡須已經(jīng)花白,但是走起路來還是健步如飛。 趙彥辰見他來,朝他點了點頭,“齊大夫,有勞?!?/br> 齊運向他頷首,取下藥箱,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奇怪道:“趙大人,我看你精神俱佳,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林值趕忙搭話,指了指屋子里的人,“大夫,是我沒說清楚,生病的是里面那位?!?/br> 齊大夫哦了一聲,摸了摸胡須,大步走了進(jìn)去。 他給溫宴探過脈,又瞧了瞧她的面色,很快便斷定她有外傷在身,瞧著前身沒有,那便是在背后了。 “趙大人,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他問道。 趙彥辰略微一遲疑,鬼使神差的答道:“........meimei?!?/br> “奧,那甚好。”齊大夫又摸了摸胡須,“你進(jìn)來,將她翻個身,盡量背部朝上?!?/br> 趙彥辰不動,面色不佳。 眼下屋子里只有林值、大夫與他,伺候的丫鬟早就被遣出去了。 他一個男子,如何能與溫宴肌膚相觸? 見趙大人不動,像一棵松一般站在門口,齊大夫無奈搖了搖頭,“這是你meimei,你怕什么?,快些,別耽誤了病情?!?/br> 趙彥辰閉了閉眼,有些無語,朝林值道:“去將荔枝叫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