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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反派太子后 第67節(jié)

    女官也在一旁跟道:“也無需明兒,今兒便叫針房的繡娘來,都是宮里出來的巧手,給太子妃量好身段,不出五日衣裳便也該做好了?!?/br>
    面對(duì)祖母頗有深意的眸光,遲盈僵硬的側(cè)過頭去,這些東西一聽是太子給的,她就沒什么興趣了。

    一群宮人眼巴巴的看著她,等她吩咐,她便只好挑了十多匹綢緞,另外從珠寶匣里挑了一柄象牙如意、四只白玉雕的白虎差人給酈甄送去。

    心下盤算著,太子是不是該信守承諾,送守一離開皇城了?

    守一曾說,他想離開這座牢籠,卻離不開,如今他是不是能離開了?守一該自由了......

    作者有話說:

    本想這章到文案的,結(jié)果手臂疼碼字慢了一點(diǎn),還差一點(diǎn),下章一定到文案(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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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自天子病重,太子一度未得圣令而行監(jiān)國(guó)之實(shí),隨后更是才朝中大動(dòng)干戈。

    眾人皆知前些時(shí)日陛下還曾想要廢去太子,如今不過幾月間,往常身子一向康健的皇帝,怎知因一場(chǎng)頑疾病重了。

    如何都透著一股古怪。

    秦王,吳王黨羽更是在朝中攛掇,只差罵太子弒君殺父,朝廷之上這段時(shí)日雞犬不寧,只差成了菜市場(chǎng),眾位往常自詡高人一等的世家權(quán)臣,如今也紛紛鬧翻了天。

    直到病重的武帝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里,一向龍精虎猛的皇帝,竟然一夕之間頭發(fā)白了泰半,整個(gè)身軀都rou眼可見的干瘦,萎靡。

    雖說這番模樣著實(shí)可怖,可也至少并未如出傳言所說那般。

    皇帝拖著病體下旨命太子監(jiān)國(guó),如此一遭眾人才算無可奈何的消聲了。

    只要太子沒廢,那便是得位最正的繼承人。

    這般太子毒殺皇帝的傳言才漸漸消散了去。

    太子監(jiān)國(guó)之后,毫無掩飾的于朝廷中大肆規(guī)整,處置了無數(shù)不忠于他的臣子,如此一番下來,又掀起許多風(fēng)浪。

    無休無止的朝廷爭(zhēng)斗,太子甚至抽不出空來出宮一趟。

    等百里延入宮來尋他時(shí),太子正處理著堆著比人高的奏折,一壘奏折,他處理起來非常的快,打開一目十行的閱完批字,再闔上丟往一邊。

    蕭寰忙的沒空抬頭,卻也知曉他來了。

    “何事?”

    百里延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可也不敢浪費(fèi)太子寶貴的時(shí)間。

    “殿下,事關(guān)那位孟氏的言語......”

    太子筆尖一頓,眉峰蹙起,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他要來稟報(bào)什么。

    那位孟娘子說起來也與太子妃有些關(guān)系,更何況她所言之事事關(guān)重大,萬萬不可淪落到旁人手里。

    可太子爺未曾叫他們放了,孟氏又頻頻口出狂言,瘋癲一般,若是放了出去敗壞了太子妃名聲,他們才是萬死難辭其咎。

    是以沒太子的吩咐,東宮也未曾嚴(yán)刑招供,只將人壓入東宮里私設(shè)的小刑堂內(nèi),等著太子想起來時(shí)抓出來逼問。

    如此一耽擱,便耽擱到了這日。還是衛(wèi)率們成日聽著那位孟娘子胡言亂語,不知如何行事,來詢問百里延,百里延這才去見了孟妙音一趟。

    “孟氏被囚禁期間也不歇著,更是屢屢口出狂言?!?/br>
    蕭寰頭也不抬:“若是吵就割了舌頭?!?/br>
    百里延一哽,道:“有些事臣不敢妄言,但事關(guān)太子妃前事,還是請(qǐng)?zhí)佑H自過去審問一番較為妥當(dāng)......”

    百里延一介糙漢子,能叫他想出這么文鄒鄒的禮貌用詞,想來是在心底打了許久草稿。

    他總不能當(dāng)著太子的面,便說太子妃給他戴綠帽的事情,哪有男人能忍得過這等事情的?是以他只是婉轉(zhuǎn)的提醒了一番。

    “殿下?”百里延見太子雙眸有些放空,似乎未曾聽見他的話。

    蕭寰眸光冰冷,未曾落在他身上,許久他才道:“將人處置干凈。”

    “殿下??!”百里延一頭霧水,他簡(jiǎn)直不可置信。

    孟氏罪從口出,處死毫無疑問,但連審問都不曾便要將人殺了?

    追隨太子許多年的百里延這回都看不懂了,他覺得太子是糊涂了。

    事關(guān)太子妃名聲之事,既太子妃是清白的,更該將事情審訊清楚,方能不藏污納垢,日后也不會(huì)留下隱患——

    太子這是?

    百里延心里閃過一絲猜疑,莫不是在裝聾作???

    蕭寰批完最后一冊(cè)折子,面色溫和地起身,他語氣微沉:“此事到此為止,你去將人處置干凈,連同所有知曉內(nèi)情之人,去安排妥當(dāng)?!?/br>
    ..

    正是盛夏里,外頭蟬聲陣陣。

    東宮一簇簇白蘭紫薇,還有錦帶木槿,正是姹紫嫣紅的時(shí)候。

    宮人在花亭里給太子妃與沈夫人搬來了軟榻,又?jǐn)[來開的茂盛的盆栽。

    一群姹紫嫣紅之中遲盈穿一身綠萼百合裙,水白如意披帛,脆生生的像那水里新長(zhǎng)出來的荷尖兒。

    翠嫩柔美的叫宮人都看得癡了去。

    紙總是包不住火的,縱然旁人瞞著有孕的酈甄,她也還是知曉了。

    酈甄知曉后后怕不已,拉著遲盈的手與她道:“崇善寺那日火勢(shì)大,我睡得早,聽外邊丫鬟們私語,那時(shí)有困意便也沒當(dāng)回事,第二日一早起來問去,一個(gè)個(gè)都在瞞著我......”

    酈甄說起此事,還有些苦澀與惱意,她才成婚沒多久就有了身孕,沈府上下皆是仔細(xì)著。

    可往常便算了,竟然連這等大事也都瞞著她。

    還好阿盈未曾有閃失,平安歸來了,否則豈非她連自己表妹出事都不知道?要被瞞到什么時(shí)候?

    遲盈便尋著她的話說:“府中瞞著你是應(yīng)該的,我那時(shí)也是最怕你們替我擔(dān)心,你如今是雙身子的人,最要緊的事便是要仔細(xì)著身子......”

    遲盈目光落在酈甄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上一次見表姐她還是一個(gè)纖纖細(xì)腰的女郎,這回小腹上便不復(fù)當(dāng)初。

    遲盈眼中不禁升起了幾分好奇。

    酈甄見她那副模樣好奇模樣不禁是失笑,笑她還是小孩子心性。

    酈甄與遲盈偷偷說:“大夫說可能是雙胎呢,所以才比尋常的肚子大了些,不過如今月份小,究竟是不是雙胎也做不得準(zhǔn)?!?/br>
    她面上泛起一層初為人母的紅光,溫柔之際,叫她本身更顯有幾分清冷的面容都緩和了起來。

    酈甄未出嫁前身姿清瘦,如今有孕了,遲盈見她臉龐圓潤(rùn)了些,氣色更是紅潤(rùn),想來便知在沈府里過的順心,才會(huì)如此這般的。

    遲盈真心替自己表姐開心,見酈甄如此幸運(yùn)安穩(wěn),她自然也是跟著心安的。

    酈甄如今見遲盈大安了,才忍不住同遲盈說起:“回想起那日還是覺得后怕,我困頓中依稀便聽說什么燒起來了,整個(gè)京都戒嚴(yán)禁軍都出動(dòng)了,據(jù)說當(dāng)夜東坊延邊的人家都是徹夜未眠的,聽著馬蹄聲車轱轆聲一夜都過去了,太子也親自過去了......”

    她們自然不知遲盈失蹤的這段時(shí)日究竟是去了哪里,卻也聰明的當(dāng)著身邊東宮諸多女官的面,并不過問這些。

    遲盈聽了這話倒是遲疑一下:“太子也過去了?”

    酈甄這才知曉遲盈竟然不知情,她有些驚異,便小聲道:“那日風(fēng)險(xiǎn),太子爺親自去的,聽說還被燒傷了......”

    酈甄說著,便聽內(nèi)侍傳說太子回來了。

    內(nèi)侍聲音才落下,蕭寰便已出現(xiàn)在遲盈的視線之中。

    他一襲太子常袍,高大的身影迎著璀璨日光朝著遲盈走來,深邃的眉眼目光溫和。

    太子眸光從酈甄身上劃過,垂落在遲盈身上。

    明明未曾言語,卻早已帶著隱隱不悅,想必是知曉了二人在說些什么。

    酈甄見狀,立馬禁言了。

    她止住了嘴,從榻上站起,給太子行禮。

    “時(shí)候已晚,臣婦不打擾太子太子妃,便先行告退?!?/br>
    遲盈神情恍惚地站起來就要送酈甄,她還想問問她方才沒說完的話。

    攸的,她卻被太子不輕不重地握住了手腕。

    酈甄見狀心下驚奇,勸她坐下:“您是太子妃,萬萬使不得,我這是有了身子又不是傷了身子,自己小心些便是?!?/br>
    遲盈只得朝著侍從吩咐,務(wù)必平安送酈甄回去。

    她的外甥外甥女可都在表姐肚子里呢。

    她見表姐半點(diǎn)不注意的模樣,都恨不得替她小心謹(jǐn)慎著。

    待到送走了酈甄,四周半蔭半陽,夏日里午后的陽光璀璨的叫人眼睛都止不住瞇起。

    她二人本是在室外,一人有娠,一人本就是體寒,自然都只搖著扇子,連冰塊都未曾使用。

    本以為太子來了會(huì)耐不住炎熱,誰知蕭寰竟然也半點(diǎn)不嫌悶熱,反倒不嫌熱的與遲盈坐在同一處榻上。

    好在遲盈身量嬌小,二人倒是能勉強(qiáng)同坐。

    遲盈靠著榻,只裝作沒發(fā)現(xiàn)兩人衣袖下他一直握著自己的手,男子掌心有力且?guī)е粚颖±O,縱使他只是虛握著便再也沒有動(dòng)作,也叫遲盈忽視不得。

    遲盈另一只能活動(dòng)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搖著扇子,方才與自己的表姐說話,自然未曾注意儀容。

    她的腳如今還蜷在榻上,裙擺隨意的散在榻內(nèi),見到太子來了她才略坐直了身子,將只著錦襪的腳匆匆塞回繡鞋里。

    蕭寰垂著寬袖,親眼目睹自己杏黃色的長(zhǎng)袖被她方才一通折騰壓在了身下,他也沒提醒她,只問她:

    “這幾日住的可曾習(xí)慣?”

    這話問的,叫遲盈無奈。

    自己也不是第一回 在東宮住,他二人可不是新婚,還問她住的習(xí)不習(xí)慣?莫不是她說不習(xí)慣,他就送自己回家去?

    遲盈低頭,沒有回答他的話。

    她覺得自己這般與他坐著,十分不自在,便道:“你怎么來了?宮中的政務(wù)處理完了?”

    遲盈隨口一問,她覺得奇怪,身為太子,為何會(huì)夜夜留宿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