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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因仰慕“明心劍”,才要向“明心劍”的師父請教。 “人的天賦有高低,我運(yùn)氣好,撿到一個(gè)天賦異稟又勤奮的徒弟?!敝苷赵频L(fēng)輕,把收徒說得像吃飯喝水一般輕巧。她見孩子們的情緒瞬間低落了,連忙補(bǔ)充道:“只要你們好好聽師父的教導(dǎo),何愁……” “師母!” 這是今日乍然響起的第二聲呼喚。 雁晚方一推開門,便看見周照面前圍了五六個(gè)豆丁大的孩子。今天是正月初一,她在裁縫鋪新做了件大紅色襖裙。領(lǐng)口與袖口圍著白色毛邊,暖和無比。 像她這個(gè)身高的女子,成衣店中難買到合適的衣服,唯有在裁縫鋪訂做。傅纖纖心情好時(shí),也會讓自己家的裁縫鋪替好姐妹們做幾件衣裳。 “這么多人?”雁晚大為驚駭,她給師母拜年不過來得晚了些,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孩子們見仰慕之人來了,興奮地異口同聲喊了句“師姐”,唯有稱周照為“姑奶奶”的小女孩,喊的是“師姨”。 “你何時(shí)也去收個(gè)徒弟,”周照沖徒女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給為師耍一耍?!?/br> 雁晚沖孩子們頷首致意,小跑到周照身邊坐好,朗聲笑道:“我還沒出師呢,上哪收徒弟去?” 周照輕輕冷哼,端起早就備下的溫茶遞給徒女:“外面雪大,喝杯茶暖暖身子?!?/br> 她心滿意足地看著雁晚熱茶下肚,一字一頓道:“這是出師茶,你即日起便出事了。早日給為師收個(gè)徒孫玩玩罷?!?/br> “您說什么?”雁晚舉著茶杯的手一抖,瞳孔凜凜閃動。她抓住周照的袖口,抱怨道:“您就算一時(shí)興起,覺得小孩子可愛,也不該騙我喝什么出師茶啊?!?/br> 拜師時(shí)有拜師茶,出師時(shí)也該有出師茶。 一杯茶而已,改變不了師徒間的關(guān)系。雁晚全然不為此驚慌,她僅為周照突如其來的想法而不平。 “你看那小丫頭,”周照睨了眼叫自己為“姑奶奶”的女孩,“你小時(shí)候與她一樣可愛,越長大越不好玩?!?/br> 雁晚順著師母的視線看去,見那名為姚瑩的女孩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自己,不由得打了個(gè)寒顫。她不喜歡小孩,卻不能當(dāng)著孩子們的面說,便笑著婉拒:“緣分未到。等緣分來了,我收七七四十九個(gè)徒弟,排著隊(duì)叫您師祖?!?/br> “壓歲錢拿好?!敝苷彰阃淼陌l(fā)頂,遞給徒女一封厚厚的紅包:“后天就滿二十五歲了,時(shí)間過得真快。” 雁晚笑彎雙眼,裝模作樣推拒幾番,實(shí)則默默地?fù)伍_了棉襖口袋,只待周照將紅包丟進(jìn)去:“我都二十五了,您還給我發(fā)壓歲錢呀……這多不好意思呀?!?/br> 誰料周照嗖的將紅包拽了回來,并冷笑道:“不好意思要,那就別要?!?/br> “師母!”雁晚急了,趕忙撲到周照懷中,,伸著夠著要奪回自己的東西:“我錯(cuò)了,師母!您還給我,還給我罷!” 孩子們見自己崇敬的大jiejie竟有欲拒還迎、撒嬌胡鬧的一面,又異口同聲地“哇”了一句,咯吱咯吱地笑作一團(tuán)。 * 正午過后,雪勢漸盛。整整一個(gè)下午過去,待黑夜沉定時(shí),積雪已有一寸之高。 去年的正月初一,雁晚是與江允一同過的。今年新歲首日,她是與紅糖姜茶一起過的。 給師母拜完年后,她不知死活地陪著一群小團(tuán)子玩打雪仗——她雖不喜小孩兒,但誰會跟打雪仗過不去? 如此一來,雁晚的小腹如同被人伸進(jìn)了一只手,反復(fù)攪弄,折磨得她直不起腰。奈何許成玉前去鶴州與故人相會,要再過數(shù)月才能回來。山莊雖暫且請了個(gè)郎中,可尋常郎中哪里比得上許成玉。一副苦藥下肚后,雁晚慘白的臉色未有緩解。 女子來月事,情況各異。有人能活蹦亂跳,有人叫苦不迭,還有人敢喝著冰水吹涼風(fēng)。雁晚則略有不同,她好似這三種類型的結(jié)合,疼痛無常,可一旦發(fā)作,便腹如刀絞,只能躺在床上。 “你沒事罷?”喬岱手足無措地捧著空蕩蕩的藥碗,他本僅是從雁晚的院前路過,卻被捂著肚子掙扎出門的雁晚一把攔住,請他幫忙去廚房煎了碗藥。 窗外大雪紛飛,北風(fēng)呼嘯,屋里僅點(diǎn)了一根昏黃的蠟燭。雁晚皺眉輕哼:“我……可能要再請你幫我弄個(gè)煎藥壺。” 她不知明日是何光景,若明日仍疼得不能下地,還是在自己屋中煎藥罷。 喬岱點(diǎn)頭:“好啊。你急不急?若著急的話,我去找新來的大夫借一個(gè)??!?/br> 雁晚有氣無力,虛弱道:“不、不急,人家自己還要用煎藥壺呢。等明天雪停了,你進(jìn)城幫我買一個(gè)罷?!?/br> 她勉強(qiáng)起了床,欲翻找?guī)族X銀兩。喬岱見她痛苦不堪的模樣,便上前扶著她的手臂,免得她站不穩(wěn)身子,跌倒在地。 “我的銀子放哪去了……老喬,你等等啊?!?/br> 話音剛止,兩人同時(shí)聽見一道微不可察的悉索聲。 雪夜之中,這道聲音格外明顯,甚至令人毛骨悚然。誰會在此刻突然到訪,且一言不發(fā)? 雁晚想起數(shù)年前的另一個(gè)夜晚,岳知節(jié)亦是在深夜來訪,贈給她一曲悠揚(yáng)悅耳、奪命無形的笛聲。她為此警惕,抓住了喬岱的袖口。喬岱不知她為何警覺,便低頭望著她。 只聽吱呀一聲,房門突然被人打開,風(fēng)雪霎時(shí)涌入,寒意刺骨。來人披著華貴不凡的玄色斗篷,雙肩雖寬,卻難掩身形的瘦弱。他臉色煞白如雪,唇間毫無血色,唯有一雙怒意隱隱的眼睛染著生機(j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