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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得如此快。江修遠病重,怕不是再過一段時間,朝中便會多出一位新帝。 江競再將一些碎銀塞進守衛(wèi)手中,又問道:“那本王,豈非死期將至?” 守衛(wèi)回絕了這次的恩賄,他們無話可答,唯有朝江競拱手致禮。 * “選一個罷,”江修遠在紙上潦草地寫下幾個字,把紙筆一起擺在江允面前,“朝中吏、戶、禮、兵、刑、工六部,你選一個,掛個虛銜,趁朕還未駕崩,進去學學如何做事?!?/br> 江允因在大雨中跪了一天一夜,接連數(shù)日高燒不提。今日稍有和緩,江修遠便來到了他的病榻前,他的視線在紙上游移,輕聲詢問:“兒臣對六部事務(wù)全不了解,父皇可否為兒臣解惑?” “解惑?”江修遠頗不耐煩地敲了敲兒子的手背,他驚訝于江允演戲的本事,若非他早有了解,便真的會被蒙騙過去,“吾兒,你太小看暗衛(wèi)的本事。你暗中與朝臣的來往,真以為朕不知道?” 江允克制住訝異,既然江修遠已經(jīng)知道,那便沒有解釋的必要,他漫不經(jīng)心地在“刑”字上畫了個圈,道:“刑部罷?!?/br> “不妥,”江修遠忽地后悔,提筆劃掉了“刑”字,并悠哉道:“你的心思昭然若揭。表面上你是看中了刑部,實則是要借刑部的便利,替你心上人查去年草草了結(jié)的舊案。” 江允敏銳地編造出了一個借口,他正要把此案往“大殷安?!鄙铣稌r,江修遠卻寒聲打斷了他:“無人證,無物證,你更深入不了江湖門派內(nèi)部。連他們自己都難以揪出內(nèi)賊,更遑論是你。你若不與朕頂嘴,待司影帶回裴雁晚的尸首,朕會給她留全尸?!?/br> 江允蹙眉看著中年男人,他承認江修遠從來不是一個多么慈祥的父親,但直到此次回京他才發(fā)現(xiàn),江修遠的本性居然如此狠毒。 “你不必如此看著我。信之,你該好好想想,裴雁晚入獄時,你是如何為她做的打算。就連你請赴北方賑災,也是為了博得一點護住她的威信與權(quán)力。”江修遠說至此處,頓了一頓,又繼續(xù)道:“你以為,你暗中與朝臣通信的事,朕一概不知?你為一個女人,做到這般地步,而她又為你付出了什么?” 他的這番話,終于顯現(xiàn)出身為父親對兒子的關(guān)心。但這樣的關(guān)心來得太遲,江允毫不動容,他垂下頭,胡亂在紙上重新畫了一個圈,道:“便這個罷?!?/br> “兵部?”江修遠滿意地點點頭,一副欣慰模樣,“提起兵部,朕想起來前幾日送你回宮的護國將軍府小姐。她嫻靜知禮,過些時日,朕為你們賜婚?!?/br> “父皇哪里是看中宋小姐,您看中的是除裴雁晚之外的所有千金小姐?!苯蕸]有抬頭,而是用筆在紙上隨意涂著,嚴絲合縫地覆蓋住江修遠所寫下的每一個字,“沒有宋家的小姐,還有李家的、趙家的?!?/br> 從小到大,江允極少與江修遠頂過嘴。他乖巧懂事,不像江卓那樣叛逆,又聰穎孝順,遠遠勝過已死的江柏。更何況,他是明德皇后與江修遠唯一的骨血,這些條件讓生性冷漠自私的江修遠給了他最多的疼愛——即使是這樣,相對尋常人家的父子來說,這些疼愛卻微乎其微,不值一提。 江修遠忍住脾氣,冷聲道:“你真要與朕爭執(zhí),與朕頂嘴?”他方才還拿裴雁晚的性命威脅過江允,怎地江允如此不長記性! “宋家小姐曾為了不嫁給二哥,以死拒婚。她敢做第一次,就敢做第二次。”江允對上了父親冰冷的視線,他一對含春的杏眼繼承自母親,素日里溫柔和煦,如包含著暖泉一般,但在此刻卻充滿了嫌惡與失望,“一旦她身死,她的父親還會忠于大殷嗎?” “護國將軍府不會為了女兒而背叛大殷。就像朕,不會為了父女之情而挽回你jiejie。司影已經(jīng)動身,朕會努力活到裴雁晚的尸首進京那日?!崩匣实壅玖似饋?,他背過身去,留給江允一個佝僂的背影,“信之,無論你怎樣恨朕,朕都不后悔。” 江修遠嘆出一口長氣,他在這瞬間一下子蒼老了二三十歲,即將奔向死亡的關(guān)口。他壯年時被發(fā)妻和女兒怨恨,中年時被兒子背叛,臨死前不久,又被小兒子厭惡。想到這里,他停駐在了重華宮外的長階之上,望了一眼遠處的天。 這天晚上,宮中的喪鐘時隔多年再次鳴響,回音震透天際,宣告大殷換了新的主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看到這里的你! 救命啊我已經(jīng)四五章沒有新評論了,誰來救救我拔涼拔涼的心qwq! 過渡章好難寫,頭好痛?。。?/br> 第43章 、殊途 京城中的變故只能靠信使往外傳, 傳信的速度遠遠比不上事情發(fā)生的速度。故而當江修遠已崩逝時,云州景王府的文璧才剛剛收到新立太子的消息。 長久以來懸著的心終于安穩(wěn)落下,文璧喜極而泣。但是, 她接著便想到了等在澄意山莊的那個姑娘——那個姑娘, 也會和自己一樣喜悅嗎?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 文璧來到了澄意山莊。在她說明身份和來意后, 喬岱便帶她見到了裴雁晚。彼時雁晚剛從許成玉的醫(yī)廬回來,手中抱著幾副沉甸甸的中藥。她身體不適許久,許成玉替她把脈后, 只道是心思郁結(jié)、疲累勞神,便開了幾副藥讓她慢慢調(diào)理。 雁晚覺得許成玉的診斷莫名其妙,她雖有煩心事,但哪里到了“郁結(jié)”的地步?練劍雖累,但早就在十幾年里慢慢習慣了, 又怎會突的“勞神”?奈何許成玉在診療的結(jié)果上已經(jīng)偏執(zhí)到了一意孤行的地步, 不許旁人有任何質(zhì)疑。這既是許成玉的自信,也是鬼醫(yī)的古怪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