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樂 第99節(jié)
“.......” 傅忱從前覺得付譽(yù)那廝在他耳邊說什么,一日不見梨娘兮,如隔三秋,叫他想念得緊。 今日他才知道領(lǐng)會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明明才分開沒有多久,可是他就覺得好漫長好漫長,好久沒有見到梁懷樂了。 “要不要用一些晚間的小食?!?/br> 懷樂已經(jīng)吃了晚膳。 傅忱走過去,牽住懷樂的手,久久怕傅忱,很識趣地跳開了。 懷樂還飽著,她說,“不吃了?!?/br> 自從聽到了那些事情,懷樂如今都不知道怎么面對傅忱。 她的目光避開傅忱望過來的灼熱滿含笑意的目光時(shí),下意識要避開,懷樂就垂下了眼皮。 掠過傅忱的鼻子,嘴巴,胸膛,腰,一直到下面的時(shí)候,懷樂停了。 獠子.... 那些宮侍說他摔長階的時(shí)候傷到了獠子。 懷樂本來不知道獠子是什么的,宮侍諱莫如深,并沒有細(xì)講,西律的官話,懷樂養(yǎng)在深宮,她是不知道的。 正好,今日傅唯禹來的時(shí)候跟她說了很多話,其中也不缺乏光怪離奇的市井里雞毛蒜皮的小事。 都是新后兒子出去玩時(shí),傅唯禹聽花樓里頭的花娘嘮嘴說的。 說得最多的就是獠子。 懷樂自然也就知道了,傷到了獠子,所以他和三jiejie沒有.... 懷樂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目光停留過長,引起傅忱的注意。 他走過來,單膝跪下。 湊到懷樂的眼下,懷樂晃地回神,傅忱俊美的臉理她好近,她看到了傅忱很長的睫毛,比懷樂的睫都要長。 “樂兒,看什么呢?” 被抓包了,懷樂的臉?biāo)查g燙起來。 往后退一步,不自然呢喃,“沒、沒有看什么?!?/br> 傅忱不信,他湊近,反問,“真的嗎?” 兩人離得特別近,懷樂的心口跳得快了,剛剛想到的事情都變得消散,好像知道了更多以后。 她對傅忱的怕,如今只有那么一丁點(diǎn)。 懷樂好像知道了小秘密,是他藏起來的小秘密。 他在乎懷樂。 所以......在潛意識里,懷樂的心扉更放下了,因?yàn)樗孟裰栏党啦粫λ?,這層保障,是在她知道那些事情之后。 傅忱離得越發(fā)近,他快要親到懷樂,只需要再貼近一點(diǎn)點(diǎn)。 可是沒有,他用并不會做什么,反而無辜的語氣。 “樂兒,你的臉怎么紅了?!?/br> 懷樂抬頭看他,又迅速抬手捧上自己的臉,“.......” 好燙。 肯定是紅了。 傅忱的皮相相當(dāng)出挑,能叫人過目不忘的仿佛立于雪山之巔的驚艷絕塵,同時(shí)又帶有很強(qiáng)的威懾,但是他在懷樂面前收起來威懾,就剩十分惑人的漂亮。 他的聲音特別燒耳朵,懷樂捧著臉的手慢慢挪到耳朵旁邊,抓著她的耳垂。 傅忱看她嬌怯怯,心里同樣被勾得發(fā)癢。 他正準(zhǔn)備再湊近,掏出來婚書的時(shí)候,門扉被人敲響了,是暗樁。 “陛下,屬下有事稟告。” 暗樁被派出去,這兩日不在,他的話意凝重,必然是有大事。 傅忱被打擾自然不悅,但也直起來身子。 “等著。” 不同于前者的冰冷,傅忱摸摸懷樂的頭發(fā),語氣溫和,“樂兒在這里等我?!?/br> 懷樂聽到耳朵里,睫毛一顫,點(diǎn)頭。 出了外間,傅忱還沒問,暗樁沒了剛剛的急迫勁頭,遲遲不開口。 傅忱等得有些煩,他的語氣話調(diào)提長。 “急事?” 暗樁是有點(diǎn)不敢說,但也硬著頭皮,“陛下,守在柏府外頭的人傳來消息,這兩日柏清珩有異動。” “哦?”傅忱很感興趣。 “他做了什么?” 傅忱把這兩日,暗樁把這兩日柏清珩暗中找路子的事情告訴了傅忱。 柏清珩做得很謹(jǐn)慎,只可惜,這汴梁內(nèi),處處都是傅忱埋下的暗樁,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他都知道。 更遑論,他本就在柏清珩身邊派了人。 “柏清珩想死?!?/br> 傅忱臉上覆了一層陰霾,他直言。 暗樁埋低了頭。 柏清珩找路子派后路,還能為著什么,不正是為了懷樂嗎? “他人呢?” “正在,進(jìn)宮了?!?/br> 傅忱冷呵,“進(jìn)宮?!彼莵碚伊簯褬返模且獛?,傅忱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緊。 柏清珩進(jìn)宮的意圖不言而喻,傅忱不害怕柏清珩,他只是害怕懷樂會跟著柏清珩走掉的話,他怎么辦。 他害怕懷樂會選擇跟柏清珩走。 她會跟著柏清珩走嗎? 懷樂還沒有那么做,但是傅忱一想到她可能會這么做,他就受不了,一想到懷樂可能會丟下他,跟著柏清珩遠(yuǎn)走高飛。 傅忱全身發(fā)抖。 暗樁稍一抬頭,就見到他陰冷的模樣,這太熟悉了,這和小公主假死時(shí)陛下發(fā)瘋時(shí),一模一樣啊。 暗樁大驚,陛下好不容易漸漸正常,慢慢恢復(fù)過來,可不能再變成這樣了。 他適時(shí)提醒,“陛下!” 暗樁猜測到傅忱心中所想,試圖為傅忱出謀劃策。 “您不必賭,我們一早便得到了消息,柏大人假借稟告事宜的意圖進(jìn)宮,要見小公主,您只需將他們攔下?!?/br> 傅忱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氣。 “不,放他進(jìn)來?!?/br> 暗樁不懂,他是怕傅忱昏頭了,特地拔高拔高了音量提醒傅忱。 “陛下,三思?。 ?/br> 傅忱背過身,月光為他周身渡上一層清冷,他的聲音顯得孤寂。 “朕就是想賭一賭?!?/br> “你不要這幅樣子,你這樣阻攔朕,是不是也覺得梁懷樂會再次選擇柏清珩,把朕當(dāng)作傻子跟柏清珩離開?!?/br> 暗樁哪里敢答,“屬下不敢?!?/br> “不敢?” 這哪里是不敢,是分明清楚,懷樂這些日子,對他已經(jīng)放松了警惕,但傅忱也知道他和懷樂親近時(shí)。 懷樂開始總推阻,后來沒有了推阻,但從來沒有給過他回應(yīng),也沒有過主動。 傅忱也不和暗樁多話,他仰頭看今天的月,很亮,很漂亮。 傅忱抬手,遙不可及。 他的手緩慢放下來,又重復(fù)了一遍,這次聲音很平緩,“讓柏清珩進(jìn)來。” “他要見朕也不必了?!备党乐缓ε乱娒嫒滩蛔。鍪职寻厍彗竦牟弊悠?,他竟然把主意打到梁懷樂的身上。 傅忱閉上眼。 “你去吧,去安排,讓樂兒見到他?!?/br> 暗樁,“........” 明日就是立后大典了,陛下求了婚書,為什么還要冒險(xiǎn)去賭。 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暗樁不解傅忱的用意,卻不敢多加插手,“是。” 柏清珩知道此舉冒險(xiǎn),他手里拿著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查到的,有關(guān)傅忱想要知道的衡宗的卷宗。 柏清珩知道,傅忱很想要知道這個(gè)人的下落,這正好可以用成他緊急有要事進(jìn)宮的借口。 見招拆招,只要進(jìn)了宮,再找懷樂meimei。 柏清珩一路進(jìn)宮并沒有見到傅忱,因?yàn)榘禈稄闹凶龉?,他進(jìn)宮后,就被引走了另一條道,說是這條大道鋪了紅墊。 不讓人走了,柏清珩就被引過來御花園繞路。 他走到一半,就見到了想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