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樂 第74節(jié)
梁懷惔睨她一眼,默不作聲。 宮侍聽到了水聲,以為是梁懷惔掙扎,只不過進來看看,促狹打趣道。 “喲,二殿不愧為二殿,遭了幾天,沒損著您半點精氣,就看著精氣神還更好了,看來是沒夠啊?!?/br> 梁懷惔瞥嘴閉上眼,“.....” 宮侍又說了幾句,梁懷惔都沒有搭理,他才悻悻退了出去。 傅唯禹水性很好,在水中也能睜眼。 在她能夠?qū)ν^去的地方,男人側(cè)腰那部分,看到了一抹紫藤花的印記。 紫藤花.... 好眼熟.......她在哪里見過? 這好像是,傅唯禹絞盡腦汁,最終答案在腦中乍現(xiàn),她聽人說過,若是有人跟苗疆的人結(jié)了契,身上就會出現(xiàn)的契的圖案。 紫藤花…… 紫藤花!這是專門給人洗掉記憶的契約圖案。 他跟人結(jié)了契約?洗掉了誰的記憶? 傅唯禹從水里起身,她正要再問,但是梁懷惔沒有理她了,未免出事。 傅唯禹只能帶著紙筆回去。 誰知道剛撞到含元殿門口,就碰到了傅忱,嚇得傅唯禹一激靈。 “皇、皇兄....你怎么來了?” 還好外頭下了雨,否則她一身濕衣,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傅忱臉色暗沉,聲音低啞,“你去哪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10 21:03:56~2022-05-11 21:36: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霍霍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沒...沒去哪。” 傅唯禹往后躲著她拿過去的筆墨, 她不動還好,一動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了。 傅忱的眼光銳利,瞬間落到她往后躲的手臂, 他眼神瞟上來。 “藏了什么?” 傅唯禹剛要說沒有藏什么,下一瞬她又想到,帶過去的筆墨什么都沒有畫, 她心虛什么啊。 索性就把筆墨拿出來,攤給傅忱看,“是筆墨?!?/br> 想到傅忱從前愛描丹青, 傅唯禹眼珠子一轉(zhuǎn), 討好他的話順勢脫口而出。 “前兩日閑來沒事, 在皇宮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 在偏南殿的地方看到了很多白玉蘭樹,便想著畫一畫,可總是畫不好。” “唯禹天資不好, 不如皇兄墨寶造詣精深,唯禹還記得在西律時,皇兄隨手畫一畫的作品, 都能被人哄搶而空, 能賣好多錢呢,唯禹之前像皇兄求畫, 都求不到一幅呢?!?/br> 傅唯禹這馬屁拍到后面, 自己都講得神采飛揚。 傅忱抱臂,似乎一點不為所動。 傅唯禹察覺到不對勁, 她慢慢抿著唇, 聲音就小了下來。 “..........” 傅忱似笑非笑, “朕沒有給過你畫嗎?” 傅唯禹更小聲, “給過.....” 是在惠沅皇后死了以后,傅忱為了哄年幼的傅唯禹,他一連給她畫了很多副,但是她沒有保存,她為了吃飯,把傅忱的畫都給賣了。 以很低的價格出售。 傅忱的畫作擬神態(tài)很精,有許多西律的文人墨客都想求,但傅忱落魄后,那些文人墨客即使真的想要傅忱的畫作,也不敢再買再收藏,就怕惹到新后生的兒子心里不快。 從傅唯禹手里買傅忱畫作的人,是宮里的太監(jiān)。 他們花幾塊碎銀從傅唯禹的手里買走傅忱的畫作,隨后拿了他的畫,當著傅忱的面踩爛它。 說傅忱的畫是筆墨垃圾,賣弄風情,為得就是取悅新后的兒子。 果不其然,新后的兒子高興得哈哈大笑,他會賞給踩畫的人很多銀子。 這筆賞賜的銀子遠遠高于傅唯禹從太監(jiān)手里賣畫得到的錢。 后來傅唯禹學聰明了,她也當真新后兒子的面踩爛傅忱的畫,也說他的畫作是垃圾,傅唯禹是傅忱的親妹,她給傅忱的屈辱,遠遠比那些太監(jiān)給傅忱的屈辱,還要更高,更具有折辱性。 親兄妹相殘的戲碼,讓新后兒子更高興了,她果然賞給了傅唯禹更多的銀子。 傅唯禹她白天踩,晚上又求傅忱給她畫新的。 傅忱很氣,他不畫,傅唯禹就哭鬧。 她說傅忱一點都不為她好,她快要餓死了,他還不愿意動筆畫些畫去給人換些吃的,他不配給她當哥哥。 傅忱最終妥協(xié),他給傅唯禹畫了很多畫,第二天又看著自己的畫被人踩到腳底,任人極盡數(shù)落和嘲諷。 “皇兄.....唯禹不是那個意思......” 傅唯禹悻然訕笑,她這馬屁沒有拍到點子上,反而惹得傅忱生氣。 “我....我只是想夸夸皇兄....” 說了兩句,她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傅忱的臉rou眼可見的不好看,掛著明晃的諷刺。 傅唯禹縮了縮脖子,怕傅忱待會心情不快,收拾她,準備跟他請辭。 “皇兄找唯禹有事嗎?” “若有事叫人過來宣一聲,唯禹立馬就過去,不用皇兄親自過來了,路上有落雨,皇兄應該仔細身子?!?/br> 傅忱并不搭理她的關(guān)心,他找傅唯禹的確有事,開門見山直接道。 “你之前在西律跟在新后兒子的身邊不短,他身邊女人很多。” 傅唯禹摸不準傅忱開口的用意,他問這個干什么? “是多....” 難不成是為了鏟除新后兒子殘留下的后患? 傅唯禹給他說道,“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勾欄瓦舍的艷門娘子,招進宮里的幾位,也沒有個正經(jīng)的名分,要說給了名分的,都是以姬妾位置安在后院里?!?/br> “新后雖然管得嚴,但是就這么一個兒子,平日里很寵,愛玩也就由著他了,拴不住那哥哥的襠門口,就派了一位專門的宮內(nèi)官事去他府上照料著,但凡睡過了,都給避子湯喝,先前也有姬妾耍花招懷上了,但姬妾出身不好,身份低微,被強按著壓在青石板子上生生給打殘了,最終一尸兩命?!?/br> “皇兄不必擔心還有沒有后患,新后自那姬妾的事后管得更嚴,每位進府的人都被灌了大量提純的紅花汁,身上還要配著麝香料子,是斷然不會有身孕?!?/br> 傅忱懶應,“誰問你這個?” 傅唯禹自作主張,“不、不是嗎?” 這等斬草除根的事情傅唯禹都能想到,傅忱和付祈安早就收拾干凈了。 “不是?!?/br> “那皇兄是要問什么?” 傅忱與她講道,“朕只聽人說他哄女人很有些本事,是很少見的把戲,你跟他身邊的時間也不算短,對他必然有些了解,你回宮去好好想了,寫來給朕,朕要看看都是些什么招數(shù)?!?/br> 傅唯禹不解,“?” 她瞅著傅忱的臉,“皇兄要這個干什么?” 他要學了哄女人不成? 后宮那位三公主?傅唯禹也跟她套過近乎,倒不是她親自去套,而是梁懷月親自找上門來看她。 傅唯禹抱病,梁懷月前來探望,和她打了招呼,還給她送了不少藥膳過來。 受寵若驚的同時,傅唯禹也有些意外,她聽人說過傅忱不招后宮不立后,是因為只獨愛這位女子。 宮內(nèi)傳得神乎其神,傅唯禹卻不怎么信。 這位掌著后宮,卻也沒名沒份,傅忱好像也不怎么見她,沒見召她去歇過。 大門這都是傅唯禹暗自的猜想,畢竟傅忱這樣冷情的人都招女人進后宮了,聽人說,還是他那日打下南梁當晚給娶的,誰能說沒有真情? 或許是有別的難言之隱? 梁懷月與她說話時,話里處處關(guān)懷備至,是有些討好她的意思,按照傅唯禹的眼見,她心里斷定,至少有七八成,她那哥哥,是真的不待見這女人。 傳言為假,可這假才在她心里窩了沒幾天,怎么傅忱就來找她討招數(shù)了?是要去哄梁懷月嗎? 畢竟除了梁懷月,她也沒見過身邊有別的人了。 懷樂進宮的事情隱蔽,傅忱封鎖了消息,知道的人少,個個愛惜自己的舌頭,都不敢多嘴往外面亂說亂講。 傅忱罕見地跟她多說了兩句。 “自然是為了抓他回來,如今他落荒而逃,躲不到男人家里,只會往女人被窩里鉆,排查他的女人下去,除了身世家境,脾氣秉性,別的當然也要事無巨細了解下來。” 傅唯禹聽得發(fā)愣,她點頭,“是這樣啊?!?/br> “那......” 傅唯禹還想多問幾句,直接被傅忱冷臉打斷,“你費什么話?” “到底能不能寫,能寫就盡快寫來給朕就是,不能寫就滾回西律?!?/br> 傅唯禹嘴角抽搐,您給的這是選擇題嗎,這是掐著人的脖子,問她要不要命啊。 傅唯禹連連點頭,“能能能,能寫?!?/br> “明日寫來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