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汴京賣花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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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激流遲疑。 蕭照的神色固執(zhí)而冷鷙:“回房?!?/br> 他被送進(jìn)了房里。 原本熱熱鬧鬧的院里安靜一片。 蕭照獨自坐在屋里,想,她應(yīng)當(dāng)是恨他了吧? 這樣最好,趕緊知難而退和離,便可趁著年輕再找個夫家。 就在這時蕭康衛(wèi)上門來。 他那天代蕭照醒的婚事,是以鶯鶯就認(rèn)出了他:“蕭家大哥?” 蕭康衛(wèi)紅臉龐笑得憨厚:“弟弟弟妹,今兒要去拜見幾支旁系,讓親戚們認(rèn)認(rèn)家人?!?/br> 這是要見蕭家親戚了,鶯鶯便洗干凈手,換了身莊重衣裳。 蕭家是皇室血脈,不過蕭照這一支是第一位官家的后人,是以并不大顯。 蕭照和鶯鶯在蕭五公家拜見了蕭家這一支的親戚們,又一一收下見面禮。 蕭五公最為高興,這個侄兒喪父后母親自請離去,他好容易才將蕭照拉扯大,總算今日看到他成親。 他喝了新媳婦的茶,便從懷里掏出塊上好的玉佩贈了過去:“這是先祖遺物,正好贈與你們?!柄L鶯行過禮后也給蕭五公贈上自己手制的鞋墊襪子等物。 蕭家其余人都是好相與的,鶯鶯笑吟吟應(yīng)下。 新媳婦剛嫁入蕭家,除了拜訪諸人便要入宗祠上文牒。 這可是要去宗人府。 鶯鶯隨蕭照到了宗人府,她看了看那文牒,嗬,這才明白為什么非得親自去宗人府,因為那是鶯鶯這輩子見過最大最厚的一本書。 文牒厚厚一本書,合上比自己還高。 里面每一張冊頁攤開都有一張八仙桌那么大! 天吶,誰能想到皇室居然有這么許多人。 鶯鶯忍不住說了出來:“皇家的人居然能寫這么多!” 管文牒的老夫子被鶯鶯逗得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皇家子嗣綿延,當(dāng)然是好事。” 蕭照有些意外,這位宗親平日里不大說話,總是感慨宗室子弟們大不如祖先,誰知竟然還會沖著鶯鶯笑。 想了想,鶯鶯的確是有這本事。 他倆瞧著宗親將鶯鶯的名冊記載在了蕭照旁邊,隨后寫有兩人名字的冊頁便被收起,疊放在了檔館里。 兩人各懷心思,激流背著蕭照往外走,誰知遇到個不速之客:“蕭方?!?/br> 飄石小聲告訴鶯鶯:“是蕭家親戚,安定郡王后人。” 兩人從前沒少明爭暗斗,可惜他總是勝不過自家少爺。 鶯鶯瞥過去便覺對方不是好人,斗雞眼鼠腦殼,眼神不善。 蕭方也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尤其是看到蕭照正被人背著后神色大悅:“蕭照啊蕭照,沒想到你還有今天!” 蕭照無所謂瞥了他一眼,拂了拂衣袖上的塵埃。一只小蟲,何足掛齒。 蕭方似乎被他的無所謂激怒了,他冷笑起來:“蕭照你如今是個瘸子殘廢,狂什么狂?” 他說著說著心里涌起一股快意。 “閉嘴!”鶯鶯厲聲呵斥住他。 “吆!這是瘸子的沖喜媳婦?”對方像是才看見鶯鶯一樣:“聽說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你敢攔住小爺我說話?” 他笑得狂妄起來:“我一根小指頭便能將你夫君碾死,出去打聽打聽,什么叫安定郡王!” 陪同他們的幾個蕭家小輩也都慌了眼,誰敢在上文牒時候出什么岔子?何況對方是安定郡王最受疼愛的孫子。 有人悄悄扯鶯鶯衣袖,鶯鶯回頭,看見是蕭家大哥,他滿臉擔(dān)心,微微搖頭,她輕輕笑笑,是以自己不在意。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叫人污蔑嘲笑蕭大人。 鶯鶯板著臉擋在蕭照前頭:“莫要靠近我家夫君。” 蕭照看著鶯鶯。 鶯鶯的身形站在男子面前略顯弱小,可她毫不退讓,昂起頭來:“朗朗乾坤要講王法。還請這位莫要放肆?!?/br> 蕭方笑了:“知道我是什么人嗎?安定郡王的十二孫,你家蕭照如今不過是個殘疾!” 說著便吩咐手下人:“還不請蕭大人上前頭池子里洗洗澡!” “住手!” 鶯鶯聽得一陣心疼,她氣得昂首攥拳:“外面都知道我家夫君是為了救護(hù)官家而傷,你這般蔑視嘲弄,莫非是瞧不起我家夫君一腔忠君之心?” 蕭方一縮。 他萬萬沒想到這小娘子說話這般犀利,居然一下便想到了用忠君愛國來堵上他的嘴。 她明明很瘦弱,可是站在那里卻不退縮。 蕭照心里涌上一股不知什么感情。 似乎回到了沙場上,面對的是可以依托性命的同袍。 蕭方還要嘴硬。 鶯鶯揮了揮拳頭:“管你是誰!你敢碰我夫君我便鬧開來!我還要去告御狀!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 她昂著頭,一臉勇毅,站在蕭照前面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 蕭方被她眼神里的果勇震住了,他想起皇家御苑里飼養(yǎng)的豹,即使身陷樊籠仍舊不屈不撓。 這樣一個人,還真會跟他鬧起來。 蕭方猛地往后一退,他想逗樂子欺負(fù)蕭照,可不想鬧到官家那里去,何況最近官家那里正心煩意亂呢。 當(dāng)即拋下一句:“回頭再教訓(xùn)你?!彪S后便急沖沖跑了。 飄石大喜:“少夫人果然了不起!” 他們在這里熱熱鬧鬧往家走,卻沒留意遠(yuǎn)處的二樓有人正關(guān)注著這邊的態(tài)勢。 有個面色蒼白,身形中等的男子嘆道:“不成想我們蕭家倒有這樣的佳媳,來人吶,賞賜下去?!?/br> 等回到了家里鶯鶯有些忐忑問蕭照:“蕭大人,白日里我仍舊想帶著我的人去鋪子照料生意可以嗎?” 蕭照不說話。 莫非是不愿意? 鶯鶯有些不安,解釋道:“我在大理國長大,南詔百姓各個喜歡種花養(yǎng)花,我娘又會許多花經(jīng),我看汴京城百姓也喜簪花,也是個營生……” 她有些擔(dān)心,畢竟汴京城里講究些的人家不會讓當(dāng)家娘子拋頭露面做生意,何況蕭照本人還是宗室。 成了婚她便不再只是鶯鶯而是蕭夫人,代表了蕭家一半的顏面,行動舉止便要與另一半商量。 誰知蕭照雖然冷著臉,可卻仍舊點點頭。 鶯鶯歡天喜地:“謝謝蕭大人!” 鶯鶯應(yīng)當(dāng)極其開心,因為晚上吃飯時她便做了個香包感謝蕭照。 “蕭大人,今日栽花時落了不少花在地上,我撿起來收拾干凈做了幾個香包,這個便留給您,聞著這花包也能打發(fā)時間?!?/br> 蕭照沒接。 鶯鶯也不氣餒,將香包放在了桌上。 鶯鶯第二天起早帶了奶娘幾個就去鋪子里照料生意了。 她一走,院里驟然安靜了許多。 蕭照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家里的人都不愛說話,連花瓣落下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他看了看跌落在地的花瓣,飄石有眼力見,上前道:“少爺,我將那香包掛起來?” 蕭照睨了他一眼:“不用?!?/br> 激流在旁搭腔:“可不就是?大人什么時候喜歡過那種黏黏膩膩的東西?” 蕭照也睨了他一眼。 飄石在旁幸災(zāi)樂禍笑。真傻啊激流。 蕭照沒說話,過一會才吩咐:“我這里不需要這么多人,激流你去幫他們干活?!?/br> 嗯?他們? 哪個他們啊? 飄石推他一把:“少奶奶那邊!” 激流恍然大悟。 鶯鶯正忙得熱火朝天,見激流來有些意外。 激流摸摸腦殼:“我家少爺喚我來幫忙的?!?/br> 綠兒“哦”了一聲:“你家少爺也不全是人事不通嘛?!?/br> 她見蕭照對鶯鶯態(tài)度冷淡心里便攢了些怨氣,此時見到他的小廝,少不得要冷言冷語幾句。 鶯鶯忙扯扯她袖子:“多謝蕭大人相助?!?/br> 好在店里很快就忙得腳不沾地,綠兒便顧不上再與激流爭吵。 原本汴京城里的花店其實都從城郊的花農(nóng)手里買了鮮花而后上街上販?zhǔn)?,這樣子賺的錢也不過是辛苦錢,但鶯鶯要開的店可不是這個。 青娘子早早便將供應(yīng)的鮮花送了進(jìn)來,新鮮的鳶尾、金盞菊散發(fā)著好聞的草木清香。她自己納悶:“三娘子,為何你要這些野花野草?”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