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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13節(jié)

    正好獻壽圖傳了回來,周老夫人猶然對那一幅不可多得的獻壽圖愛不釋手。

    徐昭盈跟著周臨淵一路出花廳。

    奈何周臨淵步伐大,她只得小跑追上去,央求道:“表哥,你慢一點,我跟不上?!?/br>
    周臨淵并未放慢步伐,反倒是后頭幾個丫鬟跟丟了。

    不知走到了哪一處游廊,周臨淵才放慢步子。

    徐昭盈終于跟上他的步子,原本累得想拽一拽他的衣袖,可一想到他素日最不愛別人碰他,也就沒敢像小時候一樣伸手。

    “表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徐昭盈終于忍不住問。

    周臨淵回頭看著她:“不是你說,要我看一看你弟弟的字嗎?不去書房,你想去哪里看?”

    徐昭盈低著頭道:“哦,好?!?/br>
    兩人走著走著,又靜默了。

    徐昭盈難得才見他一面,就道:“馬俊如的真跡那般難得,表哥你待老夫人真是有心了?!?/br>
    周臨淵冷冷一笑。

    真跡?

    這樣的真跡,他那里要多少有多少。

    周臨淵把徐昭盈帶到了家里爺們兒共用的書房,是一間兩面對開的屋子,前后都通透,來來往往的人,可以完全可以看到兩人在干什么。

    徐昭盈自覺地把弟弟的字帖放到桌面上。

    周臨淵找了把椅子坐下,冷淡道:“攤開。”

    徐昭盈順從地把字帖攤開,她又改了主意,把最底下的一本字帖抽上來,放到最上面,攤開之后,小聲地說:“表哥,我、我的字也寫得不好,總是不開竅,你能不能也指點下……”

    周臨淵站起身審視著徐昭盈,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聲音忽變得溫和幾分:“表妹你就不怕,你的字留在我手上,傳出去些什么流言蜚語?”

    他這樣的人,極少這樣溫和,略給人一點溫柔,便叫人臉紅心跳,遐思無限。

    徐昭盈看著周臨淵,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呼吸急促之下,越發(fā)結(jié)巴:“表、表哥,我,我,我……”

    周臨淵瞇起了眼,不由笑了起來:“看來表妹很想同我傳出點什么閑話出去?”

    徐昭盈慌忙否認:“沒……我……”

    可心里,卻是期盼著的,那雙激動到微紅的眼,都快要含淚了。

    周臨淵臉上的笑,忽變成譏笑:“可我不想?!鄙ひ衾涞貌唤饲?,像一盆剛從冰塊融成的水。

    徐昭盈被澆得渾身一冷,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周臨淵對女人的眼淚不為所動,眼神十分冷漠:“沒那份膽子,就少在我面前耍手段。”

    說罷,他誰的字帖都沒看,徑直離開。

    徐昭盈腿軟地扶著桌子,哭出了聲。

    可這里,竟然半個扶她人也沒有。

    原來,他帶她來這里,只是為了羞辱她又不被人瞧見。

    可他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徐昭盈不由想起周臨淵小時謙謙如玉的模樣。

    -

    周臨淵繼續(xù)前院陪客喝酒。

    黃昏時分,宴席才散了,他也有些醉了。

    海巖扶著周臨淵往院子里去。

    周臨淵忽拂開海巖的手,問道:“罐子送過去沒有?”

    海巖想了想,才明白是什么東西,道:“送過去了。”

    周臨淵吩咐說:“讓前院備車,我出去買點東西?!?/br>
    海巖跑著去了。

    周臨淵坐了馬車去宣南坊。

    虞冷月都快吃晚飯收鋪子了,沒想到“顧則言”這個時候來了,還一身的酒氣。

    她愣了愣,連忙道:“郎君稍等,我去拿您的東西。”

    虞冷月手里拿著兩個罐子走到周臨淵跟前,吟吟笑道:“還以為您今日不來了。”

    畢竟,這才新改了招子。

    周臨淵睨她一眼,又瞧見罐子上的字。

    虞冷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聽到他問:“字是你寫的?”

    “是?!?/br>
    周臨淵淡聲評價:“很丑,下次不要再寫了。”

    虞冷月卻是笑道:“那,郎君教我寫好看的字?”

    天色已不明朗,昏昏暗暗之中,她的臉頰白凈如玉,眼眸似狐貍。

    周臨淵就這么直直地凝視著她。

    作者有話說:

    上章寫的覺得有點不順,回頭修修,可看可不重看。

    第10章

    周臨淵并沒有答應(yīng)教虞冷月寫字。

    虞冷月也沒糾纏下去。

    只是周臨淵下回三必茶鋪的時候,就見虞冷月趴在柜臺邊上,一板一眼練字,兩個罐子就放在柜臺上,她絲毫沒有一點親自拿給他的意思,就像沒瞧見他似的,滿心眼兒里只有練字這一件事。

    周臨淵斂著眼眸,淡淡地說:“字帖放反了。”

    “……”

    虞冷月手中的筆一頓,抬頭一臉怨相,嘴硬地說:“反正也沒有人教,我就高興寫倒的?!?/br>
    周臨淵往字帖上瞥了一眼,神色淡然地評價道:“沒有三五年的功夫,你這字難有進益?!?/br>
    言外之意,還是別練了。

    虞冷月繼續(xù)低頭捏著毛筆寫字,固執(zhí)道:“我偏要練?!?/br>
    虞父是坐館的先生,虞冷月雖沒有正經(jīng)上過學(xué),字兒卻還算寫的端正。

    但是在一個二甲進士的眼里,尋常閨閣女子的小字,自然入不了眼了。

    周臨淵沒說什么,帶著吃食走了。

    下次來時,卻仍了一套筆墨紙硯和字帖在虞冷月面前。

    虞冷月眼尾都瞇了起來,湖筆、徽墨、宣紙、端硯,好大的手筆。

    她全都笑納,嘴上卻還是客氣道:“郎君這般大方,往后我都不好意思收您的銀子了?!?/br>
    周臨淵手里的銀子正要擱下,他又從容收入袖中,幽聲說:“也好?!?/br>
    虞冷月咬咬牙,十分懊悔。

    早知道便不說客氣話了。

    周臨淵拿起吃食,緩聲道:“先把這本字帖寫完。”

    “練完?”

    虞冷月睜大眼睛,翻了翻手上那本厚厚的字帖,又特地提高了音量問道:“全部寫完?郎君,我這小店生意……”

    周臨淵略略挑起眼皮子打斷她:“掌柜要不想學(xué),就算了。”

    虞冷月笑道:“學(xué),我學(xué)。怎么不學(xué)呢,上哪里能求得來您這樣的先生。學(xué)生自當好好珍惜?!?/br>
    周臨淵走了。

    轉(zhuǎn)身背過去之后,他嘴邊竟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海巖在外頭候著,都看愣了,他家三爺可是從不會同一個女子調(diào)笑的,便是陳嬤嬤跟前,都少見他這般笑。

    虞冷月翻開字帖,當真練了起來。

    如今便是“顧則言”不叫她練,她也要練的,畢竟這手軟筆字的確不算是太拿得出手。

    只是瞧著字帖的厚度,虞冷月還是嘆了口氣。

    ……這也太厚了!

    要說郎君沒有半點故意為難她的心思,她還不信了。

    夜里,虞冷月同雪書兩人關(guān)了門,虞冷月還點著燈一筆一劃寫字。

    雪書過來催她。

    虞冷月低頭應(yīng)道:“就來?!?/br>
    雪書笑著說:“他的話,你就當圣旨聽了?讓你練你就真的練了?”

    虞冷月收了筆墨回道:“送上門的筆墨,為什么不練?”

    -

    周臨淵回了府仍舊陪陳嬤嬤用晚膳。

    陳嬤嬤吃著三必茶鋪的糕點,笑說:“你倒是用心,知道我吃膩了,又給我換了一種口味。這道點心,味道也好。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廚子,有這份巧心思。”

    “換了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