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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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說:“都過了子時了?!?/br> 周臨淵眉頭一皺,沒想到都這么晚了。 他的大掌壓著一本奏疏,那上面寫著和戶部申字庫貯糧有關(guān)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 “弄些吃的來,清淡些?!?/br> “是?!?/br> 海巖還是去把廚房溫著的紅鴛麥粥拿給了周臨淵。 周臨淵用勺子舀著吃的,這粥也不全然像粥,不知里頭加了什么,清甜不膩,味道濃香,吃起來還有些嚼勁。不管是當(dāng)小食吃,還是當(dāng)夜里墊肚子的宵夜,都很合適。 一罐粥見底,海巖過來看燭火時,順手就要帶走罐子拿去清洗。 周臨淵忽見紅釉罐身上貼著的字條,便說:“先放著。” 海巖放了罐子退出去。 周臨淵拿起罐子,撕下紅色小字條。 罐子拿到手時他就看見字了,寫的就是“紅鴛麥粥”幾個字,只不過……在燈下瞧著,這字有幾分奇怪,不像尋常墨跡。 他用指腹摸上去,指腹立刻就黑了,聞了聞味兒,的確不是墨黑。 周臨淵捻了捻指腹,皺眉低語:“是炭……” 她用炭筆寫字。 窮家小娘子用炭筆畫眉倒是聽說過,但是用炭寫字的,他卻沒有見過。 那四個字,雖然算不上出挑,卻很秀氣,寫的也算老道。 即便是沒有好好練過,也是練過多年才能練出來。 筆墨紙硯都買不起,還能堅持練字,縱然練得不好。 也算有恒心,有毅力了。 周臨淵喊了海巖進(jìn)來,把罐子收了。 海巖卻拿不準(zhǔn),這罐子怎么處理,他便問:“三爺,同瓦罐一樣,扔了么?” 彩釉的罐子,在周家屢見不鮮,縱是下人用的物件里也有紅釉的。 不過對她來說,卻非易得之物吧。 周臨淵瞧著那炭筆寫出來的字,淡聲說:“洗干凈了,下次還回去。” 海巖應(yīng)了一聲,連忙把罐子拿去了廚房。 - 周臨淵早起去了一趟內(nèi)院,陪陳嬤嬤用早膳。 陳嬤嬤吃完之后,漱口擦完嘴,提醒他:“三爺,過幾日就是老夫人的壽宴?!?/br> 周臨淵“嗯”了一聲,說:“我知道,壽禮我已讓人備了?!?/br> “那就好。”陳嬤嬤又說:“徐家表小姐肯定也會來……” 周臨淵卻是沒什么反應(yīng)。 陳嬤嬤也就沒再提。 三爺?shù)降资情L大了,即便臉上不顯,也是有了愛憎了。 等到周臨淵快要走了,院兒里的丫鬟奉茶過來。 陳嬤嬤揭開茶蓋子一看,蹙了蹙眉頭。 周臨淵冷聲問丫鬟:“怎么是龍井?嬤嬤平日愛喝什么,你們不知道嗎?” 丫鬟嚇得連忙福身解釋:“三爺,院兒里的六安瓜片喝完了,這個月還沒到領(lǐng)份例的時候?!?/br> 陳嬤嬤和藹地說:“三爺,不妨事,一會兒我打發(fā)前院兒的去買就是了。您快去上衙門,別遲了時辰?!?/br> 周臨淵便說:“您就別打發(fā)小廝去,我讓海巖去就是?!?/br> 陳嬤嬤笑道:“那也好。” 周臨淵去了一趟前院,叮囑海巖:“今日去買脆青珠,再帶半斤六安瓜片給嬤嬤?!?/br> 海巖雖然應(yīng)了差事,心里卻嘀咕,三必茶鋪能賣得起六安瓜片嗎? 三必茶鋪還真沒有。 虞冷月剛聽到海巖說要六安瓜片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可送上門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何況這半斤六安瓜片比她賣十斤的茶飲還賺得多。 她笑著說:“有是有,不過在可得勞煩你等一等了,我這就去拿?!?/br> 海巖今日又不用在周臨淵跟前伺候,又是得了吩咐出來的,便在鋪子里等了。 虞冷月匆忙同雪書打了招呼,便趕忙出去找老金。 老金平日就在宣南坊附近幾個固定的位置做生意,幸而叫虞冷月找著了,送了她去上頭商家那里,拿了半斤的六安瓜片。 海巖拿了六安瓜片走,甚至沒有討價還價。 就這筆生意,哪怕除去給老金的車費,虞冷月凈賺了半兩銀子。 虞冷月瞧著銀子發(fā)笑。 卻并不全是高興賺了銀子。 她這小店日常賣的茶葉早就擺了出來,全部都貼著紅字條,這里頭的貨大概是什么樣子,“顧則言”能不知道? 虞冷月去了后院,與雪書二人換了位置。 再好吃的東西,也有吃膩的時候,也該給“顧”家那位消渴癥的長輩,換換口味了。 - 周家老夫人壽宴時,周家上上下下的爺們兒全部都出席了,在朝為官的,也都特地告了假回家。 雖不是整壽,周家高處不勝寒,也需要低調(diào)。 但也宴請了不少親朋好友。 周臨淵換了嶄新的一襲藍(lán)袍,去前院陪著大伯、二伯、父親,還有他的堂兄弟們一起待客。 他生得面如冠玉,臉色雖冷些,可立在人群里,就是顯然木秀于林那般顯眼。 旁邊的人都在贊周文懷:“周侍郎的翰林兒子真是出類拔萃?!?/br> 亦有人道:“聽說今日老夫人壽宴,也是三夫人cao辦的?” 這就順便將周臨淵的繼母徐氏也贊了。 周臨淵面色浮著笑,眼底卻有冷意。 與這些人推杯換盞過了,他淡笑起身:“諸慢飲,晚輩還沒去給老夫人賀壽獻(xiàn)禮,就不多奉陪了。” “周翰林且去。” 周臨淵離了前院,往后院去。 等進(jìn)了內(nèi)院的花園,路上便已有許多賓客,隱隱約約能聽到她們也在夸周家三夫人的宴席辦得好。 周臨淵快步走到花廳里,向老夫人賀壽。 “祝老夫人福壽安康?!?/br> 淡淡的一聲,如玉石相撞,叫滿花廳的人都朝周臨淵看過去。 尤其是年輕的小娘子們,各個想看又不敢看,未與周臨淵有過半分交集,已經(jīng)羞紅了臉。 其中臉頰最紅的,當(dāng)屬徐小娘子。 周老夫人對今日的壽宴十分高興,笑著同周臨淵招手:“三郎,你過來?!?/br> 周臨淵順便將自己準(zhǔn)備的一幅畫送了過去。 周老夫人收了畫,當(dāng)眾打開,是一副壽星獻(xiàn)蟠桃的圖。 不等周老夫人看出來,這是誰的畫,徐氏已經(jīng)先一步道:“這是前朝馬俊如的真跡,三郎有心了。”她出身書香門第,對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如數(shù)家珍。 “哦?是嗎?” 周老夫人都驚詫了。 底下一陣驚呼,馬俊如的獻(xiàn)壽圖可不易多得,聽說也只僅存了幾幅而已。 已有人探著脖子去看,不管是真的艷羨,還是裝出來的,已叫周老夫人十分滿意。 “老夫人,能不能叫我們也開開眼界?” 周老夫人大方地讓丫鬟拿去給大家看。 底下的人爭相傳看,小心翼翼,生怕?lián)p毀。 還有那懂得畫畫的夫人小娘子,更是夸得跟什么似的。 周老夫人又同周臨淵說:“今日這壽宴,全都是你母親cao持的。你們母子倆,一向最得我心?!?/br> 徐氏低著頭笑:“都是媳婦該做的。” 周臨淵臉色淡淡的,作揖說:“花廳女客眾多,孫兒告退?!?/br> 徐氏卻是捏緊了帕子,叫住了周臨淵:“三郎,你等一下?!?/br> 周臨淵抬頭。 徐氏拉起坐在自己身邊的內(nèi)侄女徐昭盈,說:“你表弟在家里寫了幾帖字,先生說總不得進(jìn)益,今日他又病了,人沒來,只叫盈兒把字帖帶來了,你幫著看一眼可好?” 她知道,這樣的要求,周臨淵素日里是不會答應(yīng)的。 周老夫人說:“三郎,你就幫著瞧一瞧吧!畢竟是你表弟。” 周臨淵道:“是,孫兒尊命?!?/br> 徐氏朝徐昭盈使了個眼色。 徐昭盈長得端莊溫婉,抿著唇角羞答答地起身,帶著弟弟的字帖,和幾個丫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