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飼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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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疾不徐的提起酒盞來,向秦國公一舉。 “國公好手段,先為你賀了?!?/br> 秦國公瞬時還未反應(yīng),看對面人笑開,這才參悟,于是擺手推拒到:“幸蒙您庇佑,這才有后話。只是此事燙手,還是要立刻上奏才好,否是被顧珩那廝摸到了消息——” 他的話被及時打住。 “此事急不得?!?/br> “怎么講?”秦國公身子向前一探,意欲窮究。 “先時你上奏內(nèi)帑之事,已夠打眼了。此事一出,更為兇險,國公身份尊貴,還需謹慎持重些?!?/br> “那您的意思是?” “前年顧珩以開學(xué)路、正視聽為由從鄉(xiāng)學(xué)里擇了一批學(xué)子進京侍聽,如今有幾個學(xué)成的,如黃守仁、陳拙等,雖不顯貴,但已做到了御前。” 那人話一頓,重提了酒盞:“你費點心思,用其人攻其身,方才顯得真切可信。這場熱鬧,你我場外看就夠了?!?/br> 秦國公頓時會意一笑,連聲稱是,余下不表。 與往日不同,這日晨起,顧珩并未離開,而是在書案前批閱折子。 秦觀月醒來后,便覺得身子犯懶,有些腰酸。 一掀衾被,才發(fā)現(xiàn)葵水已至,竟污了好大一塊被褥。 秦觀月非但不覺意外,反倒得意地一笑。 她的葵水日子一向是準時的,這次也是算好了日子才來清平觀,刻意要以這事為由,避開與顧珩的床笫之歡。 一來,顧珩看似模樣清雅,是個斯文郎君,只有秦觀月只消他有多磨人。 尤其是那日那般用力對她,像是要將她撕開揉碎了吃掉似的,回去后連骨頭都要碎了,墨隱為她上藥時,她窘得恨不得找條縫鉆進去。 為這事,秦觀月便不能讓他輕易得手,需得抻他幾日。 二來,秦觀月此行是為了攻心,而非以往日以色侍人的手段。她與顧珩之間,該有些不同了,她要調(diào)動起顧珩心中另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 秦觀月探頭望向書臺,見顧珩凝神書字,便佯裝羞急地喚了聲:“珩郎,你先出去,叫人幫我打盆水來。” 顧珩聽不明白,連頭都未抬,直直道:“你的銅盆里讓人打好了洗臉水,我未動過?!?/br> 癡子。 “你把若云叫過來?!?/br> 顧珩筆尖一頓,還以為秦觀月又在作什么小女姿態(tài),雖有些無奈,但還是依著她的話,去叫若云進屋了。 若云甫一進屋便道:“娘子,怎么了?” 第34章 秦觀月招手喚若云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若云聽后來到顧珩面前一禮:“麻煩丞相先出去等一會,我好幫娘子更衣?!?/br> “我不看,就在這換吧?!鳖欑穹帕斯P。 “丞相出去便是了,娘子她今日不方便,難道您還要在這兒守著嗎?”若云沒大沒小慣了,干脆當面嘀咕起來。 話說到這兒,饒是顧珩不諳女子私事,也多少明白了些。 顧珩不再多話,徑直出了門,心中不免好笑。 秦觀月往前對他百般主動的時候,從不覺羞,如今這些事卻想著辦法避著他,仿佛他二人從未有過肌膚之親一般。 秦觀月搬至清平觀的日子里,偶爾看見屋里多出的女子衣飾、胭脂水粉,顧珩都會覺得恍惚。 似乎他與秦觀月之間的關(guān)系,也并沒有親密到能這樣同室而居的地步,但的確一切就是如此發(fā)生了。 這樣一個麗極近妖的女子,突兀地闖進了他荒蕪的人生,打破了他多年如一日的習(xí)慣。 即便到今日,他依舊料定秦觀月并非良善的女子,她這樣費盡心思地討他的歡心,總該有她的目的。 但她的“貪”還算赤誠,要的也并不算多。 因而有時他甚至?xí)?,若是她就這樣留在自己身邊,他們之間各取所需,相互依扶度日,或許也不算太差。 頃刻后,若云抱著沾了污跡的被褥衣物走了出來,顧珩不經(jīng)意間瞥了眼,皺了皺眉。 “她沒事吧?” 若云笑了:“娘子能有什么事呀,不過是有些腹痛?!?/br> 將近午膳時,燕帝的人來請顧珩,顧珩囑咐若云照顧好秦觀月,便自行去燕宸殿了。 這幾日一直沒有墨隱的消息,秦觀月心中實在有些不安。 用完午膳,秦觀月就假借回宮取貼身衣物的名義,撇了若云,擇時一人回去。 為避開宮人,秦觀月特意繞路到后花園的御景山。 御景山倚山而建,常年種著松柏青竹,其間長草紛生,只有一條山道貫穿其中,較為險峻,因而鮮少有人從此行路。 哪知今日,秦觀月在這條山道上遇見了淑貴妃。 燕帝與淑妃先前一通患病,但因淑妃年輕,恢復(fù)的也快,幾日前就身子大好了。 除非怕宮中其他妃嬪與她爭寵,不允旁人面見燕帝,燕帝日常吃喝行居皆由她親自過手。 燕帝此次染病,便是因淑妃先前攛掇他去做什么“天下一家春”,對淑妃頗有不滿。 誰知這些日子下來,淑妃天天在他耳邊吹風,為燕帝悉心照料,燕帝竟生出些動容,當即晉淑妃為貴妃,還賜她協(xié)理宮務(wù)之權(quán)。 如今淑妃終于能與秦觀月平起平坐,甚至在實權(quán)上,還高了她一頭。 秦觀月心里清楚,此時淑貴妃正在風頭,不宜起沖撞,本想掉頭就走,卻被淑貴妃倏地叫住。 她回過頭去,看見淑貴妃一行人招搖地向自己走來。 淑貴妃語氣不善,在周圍侍從簇擁之下,高高在上地望著她:“meimei不是患了咳疾嗎?怎么還隨便出來走動?” 秦觀月不愿與她起爭執(zhí),只是找了借口應(yīng)付了幾句,正想轉(zhuǎn)身離開,卻被淑貴妃身旁的小侍女拉住了胳膊。 “淑貴妃,你想做什么?” “meimei別急著走呀。” 山路狹窄,淑貴妃一行人等陣仗頗盛地湊上前來,攔住秦觀月去路。 一推二攘之間,秦觀月不慎腳底一崴,摔下了山路。 淑貴妃本想作威作福一遭,但見狀不妙,便領(lǐng)人匆匆離開了。 山路碎石滿地,一路跌滾下來,她四肢如散架了似的,疼痛不堪。 秦觀月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勉強扶著身旁矮松站了起來。 這下她干脆不往墨隱那處去了,直接半路折返回了清平觀。 清平觀中,若云正在小膳房做糕點,抬頭看見秦觀月回來,笑著從膳房迎了上去。 走到秦觀月面前,卻看見她衣衫狼狽,若云的眼淚險些都嚇了出來:“娘子怎么弄成了這樣?” 她手忙腳亂地要給秦觀月包扎傷口,被秦觀月拉住了小臂。 “不用麻煩了?!?/br> 若是今日受的這些委屈,沒讓顧珩看見,那豈不是白受了這一遭? 秦觀月只讓若云替她打了盆水,拿濕帕子擦了身子,換了身新的衣裳,便躺回了榻上,假意小憩,實則等著顧珩回來。 自從秦觀月搬到清平觀后,顧珩每天都比之前回來的早,今日還不到晚膳時,他便邁進了寢屋。 顧珩沒聽見那聲滿含嬌俏與期待的“珩郎”二字,秦觀月也沒有像往日那般笑著跑到門口迎他。 他走進去,看見秦觀月還在榻上躺著。想到今日若云說女子來葵水容易腹痛,顧珩心下了然,以為秦觀月是因此才犯了懶。 顧珩坐到她身邊,抬手輕拍了拍她的肩。 “還不舒服?” 誰知秦觀月依舊背對著他,肩頭一顫,甩開了他的手,語氣頗不耐道:“痛,別碰我。” 身后人沉默許久,秦觀月才回過身來。 顧珩臉色不好看,目光沉沉地掠過秦觀月的臉。 她眨眨眼,長睫撲扇了兩下,倏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撒嬌似的湊近顧珩身邊,討好地輕輕拽了他的袖子。 “我身上不舒服,你陪我躺會,好不好?” 先打了巴掌,再給個蜜棗,教顧珩滿肚子未發(fā)的火只得堪堪咽下。 顧珩諒她身上特殊,不與之計較,將手臂從她手中抽開:“我還有折子沒批完?!?/br> 秦觀月不說話,只是靜靜伏在他的膝上。 她的發(fā)絲鉆進顧珩的指縫,覆繞著他的手指,發(fā)梢還沾染著香氣。 從那夜雷雨之后,兩人之間似乎有什么在悄悄地改變。顧珩對秦觀月多了分不應(yīng)該的憐愛與寬容。 他漸漸發(fā)覺到,秦觀月并不像往日表現(xiàn)出的那般模樣。 在風情之外,秦觀月身上也藏有許多尋常女兒家的脾氣。晨起時會犯懶,用膳時不顧“食不言”的規(guī)矩,將自己不愛吃的東西挑到顧珩碗里。 更多的時候,她會像今日這般拉著顧珩,讓他陪自己再多賴會床。 即便顧珩往日克己自律到近乎喪失人性的地步,但在這幾日,他似乎在刻意允許自己稍微放縱。 在用膳時聽她說一些今日發(fā)生的趣事,吃掉她不愛吃的食物。 良久,顧珩嘆了口氣,似是妥協(xié)了。 他褪了外袍,掀開被子,躺在秦觀月的身邊。 微暗的燭光游曳在二人之間,新?lián)Q的被衾里,秦觀月轉(zhuǎn)過身來,攬住了顧珩的腰。 顧珩抬手覆上她纖細的胳膊,秦觀月輕微地嘶了一聲。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