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飼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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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廟堂早已朽敗不堪,這也與顧珩的計劃不謀而合,只是他每日要替燕帝處理諸多瑣事,還要欺騙燕帝那愚昧無知之人,的確無暇顧及這宮中接二連三的宴會。 琴弦在顧珩指下輕抹慢捻,琴音曠達(dá)如遠(yuǎn)山。他在曲聲中慢慢抬起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若說上次夜宴獻(xiàn)舞是出于無奈,那這次呢?她是想憑琴藝在宴會上出盡風(fēng)頭嗎。 作為妃御想借此引起帝王注意,的確也無可厚非。 但她若有這樣的心思,又何必要與他頻頻見面,贈以香囊,今日還在此處等候? 秦觀月湊得太近,近到他只需稍一抬手,便能觸碰到她身上那處溫軟的雪脯,秦觀月身上香甜的體香鉆入他的鼻息,擾得他心煩意亂。 他不想浪費時間揣測她的心思,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聽一聽秦觀月的解釋。 “你便這么想讓陛下注意到你?” 秦觀月愣了愣,但反應(yīng)過來顧珩是在吃醋時,她不免輕輕笑出了聲。 這笑意落在顧珩耳朵里,太過刺耳,他的神情又沉了下來,聲音如同落了冷霜。 “儷貴妃,我說的話這么好笑嗎?” 他如雪潔白的衣袍落在身側(cè),秦觀月的手落在兩人交疊的衣袍上,慵懶地?fù)纹鸢脒厠绍|,香軟的身子向他湊近,她湊在他耳邊,眼中盈滿了笑意。 “丞相,是在嫉妒陛下嗎?” 顧珩幾乎是下意識地冷笑了一聲,他覺得秦觀月太過可笑。 燕帝不過是他掌中的傀儡,若是他想,燕帝的江山、權(quán)柄、女人都會是他的。 即便讓天下人評判,也沒人會認(rèn)為他會嫉妒這樣一個昏懦無能之輩。 原先心中莫名的煩躁似乎平靜下去,顧珩緩緩撫琴,指下傳出舒松而曠遠(yuǎn)的天籟琴音。 他如今肯與她多說些話,也不過是想看看她的手段。秦觀月這樣的女人,哪怕她在燕帝的龍榻上承歡,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所謂? “我為何要嫉妒他。” “丞相難道不是嗎?”她的雪指攀過華貴順滑的衣料,像一只小蛇般游到了顧珩的肩頭。 她將小巧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紅唇中傾吐出的灼熱氣息輕覆在他冰涼的側(cè)臉上,引得他渾身如同電過般一酥。 “丞相若不是嫉妒陛下,又為何要問這句話?” 他感到背脊僵硬,指下接連錯漏了幾個音。 從前不是沒有女子想要與他親近,但像秦觀月這般主動的卻是第一個。 他強(qiáng)行按捺下在身體中肆意闖蕩的異樣,以定力強(qiáng)迫自己穩(wěn)住心神。 “你未免太過自作多情?!?/br> “是嗎?”她輕輕的笑,嬌艷欲滴的唇又湊得更近了些,若有似無地觸碰著他的耳尖。 她清晰地看見他胸腔的起伏與喉結(jié)的滾動,視線無意看見那枚在他膝邊放著的玉拂塵。 秦觀月尤覺不夠,她像一只狡猾的狐貍,似乎想要掀起更為洶涌的洪波。 她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如一縷繾綣拂過的春風(fēng),嬌柔而又多情:“那日送給丞相的香囊,丞相可還喜歡嗎?” 古琴聲驟然停歇,啪嗒一聲,顧珩指下的琴弦斷了。 宮宴在即,驪臺侍者皆在忙碌的籌備之中。 夜幕降臨,趁侍者都回屋用膳休憩之時,秦觀月獨身來到驪臺。 為防止有人設(shè)計毒害燕帝,驪臺每逢宮宴之前,都不讓除了宮人以外的閑雜人等進(jìn)出,宮妃也包括在內(nèi)。 門口的內(nèi)侍見她到來,非但沒有阻攔,反而諂笑著替她推開門。 此次晚宴乃是家宴,除了皇妃公主、王公宗親之外,外臣一律不召,自然,顧珩除外。 為了提前得知晚宴布局,秦觀月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和銀子“打點”。 甫一入殿,秦觀月便環(huán)視空無一人的驪臺,問身邊內(nèi)侍:“顧相的座位在何處?” 內(nèi)侍點頭哈腰地將秦觀月引到殿內(nèi)最前的位子。 此宴本為城陽王而設(shè),可顧珩的位子竟比城陽王離燕帝還要近。 “貴妃娘娘?!?/br> 秦觀月正在思索晚宴上該如何與顧珩暗渡秋波,被身后突然起來的男聲驚了一跳。 而她身邊那未循法例偷將秦觀月放進(jìn)來的小內(nèi)侍,更是嚇得跪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如篩子。 “王、王爺……” 秦觀月回過身,發(fā)現(xiàn)城陽王正笑著看她。 城陽王陸起戎穿著湖藍(lán)色的暗紋圓領(lǐng)袍,長身玉立,雍容閑適。 的確如墨隱說得那般,顧珩是天上可望而不可即的月,清冷的月輝雖美,卻照不到凡人門前。比起顧珩,城陽王這樣的閑逸親王,才是京畿貴女最喜交談的對象。 城陽王雖沒有顧珩那樣的才名,卻也是儀表堂堂,且又是燕帝堂弟。何況比起顧珩那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臉,城陽王簡直是平易近人,連對她們這樣的小宮女都很是親和。 只是這些并不能引起秦觀月的興趣。 比起這樣風(fēng)流倜儻的閑散王爺,她還是更鐘意于手握實權(quán)的顧珩。 況且今夜她本是偷進(jìn)驪臺,卻不想倒霉被城陽王撞見正著,她恨不得立刻與之作別,早早回宮才好。 “王爺安好?!鼻赜^月循禮問安,著急離開,“時候不早了,本宮先回了?!?/br> 她轉(zhuǎn)身欲走,卻被陸起戎叫住,“娘娘為何要問顧相的位子?” 秦觀月心頭一緊,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br> “本王記得,驪臺宮宴前不許后妃出入,貴妃娘娘怎么在此?” 陸起戎的聲音似有笑意,氣得秦觀月攥緊了粉拳。 他分明就是要找自己的事。 秦觀月的聲音冷了下來,目光亦如冰霜般寒冷,似乎并不想給他什么好臉色:“王爺究竟想說什么?” 殿內(nèi)響起沉沉的腳步聲,陸起戎走到內(nèi)侍身邊,輕踹了一腳他的屁股,呵聲斥道:“還不快滾出去?!?/br> 小內(nèi)侍連聲應(yīng)是,滿頭的大汗也來不及擦,像得了赦命般連跪帶爬地跑出了殿外。 空寂的殿內(nèi)只余秦觀月與陸起戎二人,而陸起戎還向她面前走來,秦觀月不禁感到寒從心起,連連向后退了兩步。 退無可退之際,她的腰抵上了一把梨木椅。 “王爺要做什么?”即便竭力克制,但仍能聽出她的聲線略微顫抖。 “娘娘莫怕?!标懫鹑滞赜^月,眸底慢慢漾開笑意。 “路過江南時,正巧看見這對耳墜,不知為何,覺得它應(yīng)該很適合娘娘,我便買了下來?!彼麖膽阎刑统鲆粋€精巧的盒子,在秦觀月面前打開,“今日正好遇見娘娘,倒省了我不少的功夫?!?/br> “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娘娘的心意?” 秦觀月愣愣地看著那枚價值非常的耳墜,又想起那夜驪臺宴后,他笑著說“娘娘戴上這耳墜,很美。” 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這樣好的東西,可是不知為何,她的心里掀起一陣慌亂。 像是逃兵般,她提起裙角落荒而逃。 第15章 一場春雨過后,春光愈盛,天氣逐漸變得燥熱。 今夜驪臺將舉盛宴,而此刻浮云居內(nèi),顧珩披著一襲散袍,于案前繪著一幅鴻雁圖。 點完鴻雁雙眼,顧珩放下手中淮兔毫,賀風(fēng)趕緊為他遞上帕子。 顧珩邊擦著手上墨跡,邊抬眼向窗外望去:“之前杜老贈我的那本詩冊,可還記得放在何處?” 賀風(fēng)略一思忖道:“似乎在那梨花木的匣子里,屬下給您拿來?!?/br> 顧珩微微點頭,不消會兒,賀風(fēng)捧著一個沉色匣子走了進(jìn)來,將匣子放在桌上。 匣子已有些年頭,上面積了層浮灰,賀風(fēng)拿塵撣撣了干凈,才將匣子打開在顧珩面前。 賀風(fēng)記性不錯,那本詩冊的確就在這匣子中。詩冊被顧珩取出,其下露出了一個雕工精巧的盒子。 顧珩的目光沉了沉,將詩冊暫時擱置一旁,將小盒子拿了出來。 鎖扣輕聲彈開,盒內(nèi)紅色錦布上托著一對金鑲蓮花東珠耳環(huán)。 只那么一剎,思緒似乎隨著這對耳環(huán)回到了十年前。 彼時尚在雍州,顧珩還是黃口小兒,雙親尚在,他每日被娘親困在屋里練琴,在尚不知人事的稚子心中,似乎以為這便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那時的他并不知道,在之后的日子里,幾乎他所經(jīng)歷的每一件事,都要比這痛苦千萬倍。 這耳墜本是他攢了兩年的銀錢,在雍州最好的金店,為小妹特意選的生辰賀禮。 可是小妹沒能活過那個秋天。 他的神色晦暗了幾分,沉聲開口:“賀風(fēng),去將這對耳環(huán)送到毓秀宮。” 賀風(fēng)一愣:“丞相……” “她一人在這宮中,上次宮宴被淑妃刁難,在群臣面前獻(xiàn)舞已是不妥。這次家宴王公皆在列,不能再失了臉面?!?/br> 那夜宮宴,賀風(fēng)也在場。 想到那日情形,賀風(fēng)也不再多言,低聲應(yīng)了聲是。 賀風(fēng)走后,顧珩負(fù)手站在窗邊,清風(fēng)拂動雪袍,漆黑的眸底似乎閃過明暗不定的光。 約莫過了三刻鐘,賀風(fēng)才從毓秀宮歸來。 “東西送到儷貴妃手中了?”顧珩自窗邊側(cè)身望向賀風(fēng)。 賀風(fēng)似有遲疑。 “怎么?” 賀風(fēng)知曉顧珩能看透他的心思,故不敢隱瞞:“丞相,屬下剛才在毓秀宮時,看見城陽王身邊的綠蠟姑娘剛從殿里走了出來?!?/br> 城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