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掌心寵(重生) 第62節(jié)
“陸夕眠!” 一邊惱怒般地喊出她的名字,一邊忍無可忍似的,一手撐著地面起身,另一只一直攥著的她的那只手揪住女孩的后領(lǐng),把人從自己身上拎了起來。 等陸夕眠徹底恢復(fù)了神志,她已經(jīng)從低頭看著他,變成了與他對面平視。 “……”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氣氛突然變得焦灼了起來。 他們一個不自在地按揉著脖子,視線四處亂飄,耳根微微發(fā)紅。另一個跪坐在一邊,手揪著自己的裙子,頭埋得低低的,從脖子一路紅到了耳垂。 “我……” “你……” 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周遭的溫度又莫名滾//燙。 沉默一直延續(xù),可這也不是個事兒。 最終還是薛執(zhí)先張嘴。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這里?!?/br> 陸夕眠詫異地抬頭,“您不記得了嗎?” 薛執(zhí)頓了頓,躲避開女孩的視線,“嗯?!?/br> 倒也不是全都不記得,起碼昏迷前的事隱隱約約都有些印象。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就是想聽她親口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那些話,比如,比如…… 比如她說的擔(dān)心他什么的。 咳。 薛執(zhí)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陸夕眠哪里有這么多壞心眼,她還以為對方真的不記得了,于是十分天真地又講了一遍。 她此時忘卻了什么叫害羞,畢竟連那樣的事都做了,只是再說一遍自己的真心話,又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都是她的真心話呀,說實話有什么好丟人的。 薛執(zhí)沒想到讓再說一遍的是他,可最先受不住的也是他自己。 小姑娘這一口一個“擔(dān)心你”,“想陪著你”,她都不曾想過她的話有多容易叫人誤會嗎? 他是個身體和思想都非常成熟的男子,身體里還有個不知何時就會對他發(fā)難的蠱蟲在,他知道自己有多危險。 是他的錯,不該招惹這么純潔無辜的女孩。 他想告訴她,讓她離遠(yuǎn)一些。本來也做了打算,拉開距離,回到他們各自原本的世界和故事里,他們本來就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 薛執(zhí)也不想再執(zhí)著追問她究竟想得到什么了。 這個問題已然成了他心里的心結(jié),該管束那顆不聽他命令的心,不該繼續(xù)放縱下去。 若非堅持想要得到個答案,他也不會頻頻失控,又在發(fā)燒的時候…… 占了人家的便宜。 想到這,薛執(zhí)耳根的血色又深了些。 只有同她講清楚,不再來往,才能避免以后的麻煩。 薛執(zhí)掙扎了片刻,終于轉(zhuǎn)回頭。倏地又對上了女孩清澈的,帶著一絲羞怯的眼睛。 對視的那一刻,所有的決心又頃刻間化為烏有。 思考了那么多個日夜才做好的決心,像個才灌滿了水的缸,被人用力一錘。 水奔流如注,爭先恐后地向外涌,一轉(zhuǎn)眼的功夫便散了個干凈,什么都不剩了。 強硬的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最終變成了更加委婉、客氣的道歉: “是本王唐突姑娘?!毖?zhí)抱歉道,“傷著姑娘哪里了嗎?” 他將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都好好地隱藏起來,轉(zhuǎn)眼又恢復(fù)了一派溫和模樣。仿佛方才的失態(tài)與窘迫都是錯覺。 男人垂眸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領(lǐng),他面上一副從容,可若仔細(xì)看,能看出他的動作緩慢雜亂毫無頭緒,指尖微微顫著,泄露了他凌亂的內(nèi)心。 陸夕眠覺得他好像又穿上了那層偽裝,在她面前也和旁人一樣,溫文爾雅,謙遜守禮。 從前他也總是客客氣氣的,那時沒覺得有什么,她甚至還很高興,美滋滋地覺得宣王殿下待她親切和藹,是一種接受她示好的表現(xiàn)。 可此刻…… 那個單方面的、蜻蜓點水般的親吻過去以后,再見他這副模樣,就叫她平白生出一股委屈。 她剛剛才察覺了自己的心意,慌亂之余,隨之而來的便是自卑、膽怯。 因為癡心妄想地期盼著同樣的回應(yīng),因為知道對方身份尊貴,因為看出了他刻意的疏離,又或者并不刻意,只是宣王殿下一貫如此,待她與旁人并無不同。 因為這些種種,所以自卑與膽怯突然冒了出來。 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委屈是從何而來,她明明沒有立場和身份,可她就是覺得委屈。 她開始瞧宣王這一副斯文模樣不順眼起來。 “陸姑娘?” “我沒事?!标懴γ呤涞卮瓜卵劬Γ蛩闫鹕砣ソ腥?。 既然人醒了,瞧著也清醒著,那應(yīng)當(dāng)就不算虛弱,可以去找人幫忙了。 薛執(zhí)心里突然一緊,他怔愣著看她起身,視線偶然略過她的手腕,驀地一凝。 “站?。 彼秃鹊?。 陸夕眠已經(jīng)背過了身子,外頭雨還下得很大,背景音嘈雜,她沒有聽到薛執(zhí)的話。 薛執(zhí)擰著眉,快速從地上起身,緊走兩步追了上去,手按住她的肩膀,將人轉(zhuǎn)了回來。 他微微低頭,出人意料地看到她紅了眼睛。 什么話都再說不出口了。 薛執(zhí)無措地抿住唇,手掌用力,推著她的肩膀又走了回去。按著她坐下,他又快步離開。 不知去了哪里,很快他回來,手里多出一個白瓷瓶。 男人半跪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腕,搭放在自己的膝上。 陸夕眠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整個紅腫起來了。 “抱歉……”薛執(zhí)嘆道,“冒犯了?!?/br> 他將藥膏倒在手心,雙手合十,稍稍捂熱,捂藥的間隙他抬眸,見她正對著手腕發(fā)怔。 “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些?!?/br> 他低聲說完,手按在了傷處,用力揉搓。 “嗯……”陸夕眠疼得叫了聲。 她往回縮手,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指尖。 四目相對,心跳聲鼓噪,又開始在耳中奏鳴。 視線不分彼此,勾纏良久。 半晌,才紛紛挪開視線。 “得揉開淤血。”他低聲解釋。 她頂著一張紅臉,羞赧地咬著唇,固執(zhí)地盯著他手上的動作,舍不得移開。 而他生平頭回懼怕什么人的注視,不敢抬頭。 難以招架,卻又留戀、貪念。 該怎么辦呢?好像別無他法,只能狼狽認(rèn)輸。 經(jīng)過萬般思慮又能如何,到最后不還是只需要看她一眼,就瞬間土崩瓦解了。 究竟是何時開始,他開始變了呢? 薛執(zhí)出神地回想著。 好像是…… 她撞上來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開始變得不同了吧。 男人唇畔久久掛著笑意,不再是那一成不變的弧度,而是出自真心的,莞爾一笑。 作者有話說: 薛狗舍不得對眠眠說冷話噠,他再怎么糾結(jié),也都是折磨自己,不虐女鵝哦! 二更在晚上8點~ —— 感謝在2022-06-26 18:20:28~2022-06-27 15:58: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寐思】 37瓶;【小小小小小小y】 24瓶;【糖果罐】 20瓶;【在上!】 16瓶;【阿妍】 10瓶;【麥芽糖】 5瓶;【依然愛桑延的一天呢】、【存在即合理】 3瓶;【sunny_031】、【江與川】 2瓶;【三木彡】、【漸晚】、【濕嘉麗】、【gayin】、【曾小嗨嗨嗨嗨嗨嗨】 1瓶; 萬分感謝姐妹們的投喂!謝謝你們!挨個親親~ 第39章 天打雷劈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 薛執(zhí)不厭其煩地一下一下揉搓著陸夕眠手腕處的淤血, 他不似往日里那般巧言善辯,能說會道。他害怕一張嘴,心臟就會跳出來。 他沉默寡言,陸夕眠也心不在焉。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