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掌心寵(重生) 第59節(jié)
“你跑什么?” 男人一把按住她的手臂。 滾/燙的溫度透過衣裳傳了過去。 陸夕眠眼露茫然,“不是您叫我……” “你有認真看本王口型?本王何時讓你說坐遠些了?” 陸夕眠:“……” 她現(xiàn)在的確不敢再仔細盯著他的嘴看。 她心思不純。 “自作主張?!彼p聲斥責。 陸夕眠懵了。 怎么回事,今日的宣王不僅不溫和友善,還很兇,很無理取鬧,像是換了一個人。 “坐回來?!彼置睢?/br> “哦。” 陸夕眠忸怩著,往回挪了挪。 二人間一時無話。 雨聲嘩啦,在他們的面前織成了一片摸不透風的雨簾。 陸夕眠對著雨幕發(fā)呆,不知過了多久,女孩白凈的頸子紅了一片,她掙了掙胳膊,小聲道:“殿下,您能不能先松開我。” 從方才他抓上她的胳膊起,就再沒松開過。 “討厭?”他問。 “沒有……”女孩紅著臉道,“熱,您太熱了?!?/br> 她咬著唇,不安地往回縮。 若是在今日之前,她斷不能往別處想,可是謝蘭姝的話始終回蕩在腦海里,她已經(jīng)沒辦法再把薛執(zhí)當成一尊不分男女的菩薩了。 這是個比她稍稍大上些年歲的男子,成年的男子。 如此這般糾纏著,就不太合適了。 薛執(zhí)見她排斥,不再強求,收回了手。 “殿下,咱們進殿吧,我去找太醫(yī)來,您還燒著呢。”說起這事,陸夕眠又不免多了點怨氣,“衛(wèi)大人說您進宮報平安?您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任誰看了能放心啊。” 薛執(zhí)卻十分認真地反駁:“本王方才進宮見陛下,燒已經(jīng)退了?!?/br> 燒退了,他保持著十足的清醒,不會叫人看出端倪。 “那現(xiàn)在怎么……” “本想著回府,可是路上突然覺得不舒服,便沒再走?!?/br> “可是您在宮里有休息的地方啊,為何繞遠來這里?”陸夕眠好奇道。 給宣王休息的地方就在思政殿的西側(cè)不遠,難道是害怕被陛下發(fā)現(xiàn)? “人太多,很吵?!彼f,“這里我住過,很熟悉?!?/br> 陸夕眠詫異道:“您還在這里住過?” 她抬眼打量著整座宮殿。 “小時候住過一段時日?!?/br> 發(fā)著燒的宣王殿下依舊思路清楚,幾乎看不出什么問題。 他的臉平時很白,這種時候倒是多了些健康的血色。 不過也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 突然暴露的攻擊性,突然變得很難交流,說話帶刺,脾氣不好。 也有些好的,比如:有問必答,有話就說,異常直白,不再跟你繞著兜了半天圈子也回答不到點子上。 陸夕眠點點頭,安靜了下來。她心里在思忖著,該怎么把這個不聽話的病患勸進屋去。 她正出神,手腕驀地一痛。 吃痛地低呼了聲,抬眸便看到男人眸色漆黑,緊盯著她。 他攥緊她的胳膊,執(zhí)拗地把人困在原地,叫她逃無可逃。 嗓音倦懶微啞,似漫不經(jīng)心,出口卻帶著咄咄逼人的意味: “陸夕眠,你究竟要從本王這里得到什么?” 這句自從初見起,便一直橫亙在薛執(zhí)心底的問話終于問出了口。 直白、明了,不摻雜一點含糊。 以帶著偽裝面目的那個宣王的個性,他是斷不可能這么直率地問出口,他更喜歡像玩貓捉老鼠游戲一樣,繞著彎,打著轉(zhuǎn),從其他的事情尋到蛛絲馬跡,去挖掘她的目的。 可是宣王此刻發(fā)著高燒。 堅固的偽裝破了道口子,原先只是一個小孔,被人拿小錘一點點鑿開。 敲破這層盔甲后,他看到的是陸夕眠,是這個攪得他幾日心難平靜的女孩。 他終于按捺不住了。 陸夕眠往后縮著身子,手腕扭動掙扎,她眼底閃過慌亂,“我、我不想要什……” “不要?”薛執(zhí)往前逼近,guntang的熱息掃過她的臉頰,“真的什么都不要嗎?” 高燒讓他眼尾微微泛了紅,那雙本就多情的眼眸里此刻濕漉漉的,他直勾勾地專注地盯著她。 幾顆石子被源源不斷投入了陸夕眠的心湖中,止不住地泛起了漣漪。 一圈一圈的水紋,不曾停歇,她的心徹底亂了,心跳也不曾慢下。 鼻間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鬼使神差地,陸夕眠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唇上。 她沒忍住,抿了下自己的嘴巴。 這這這這…… 快挪開啊啊啊! 薛執(zhí)沒察覺她心里那點遐思,欺負人似的,又靠近了兩分。 蠱惑道:“不要說謊,你對我有所求,對嗎?” 隨著他將距離拉進,血脈下那條紅色的線又開始時隱時現(xiàn),格外活躍。 它好像在興奮,它賣力地影響著寄生的主人,想要叫他的理智逐漸淪喪,深陷于情蠱的影響中。 陌生的屬于成年男子的氣息過于強勢霸道,陸夕眠從他靠過來那刻起,就再也沒法專注于聽他說的話了。 薛執(zhí)突然前傾,貼近女孩的右耳,輕聲喃喃:“你是不是想要我?” 陸夕眠的大腦頓時嗡嗡作響。 她右耳聽不清男人說了什么,但感知能力卻還在。 他吐字時灼..熱的呼吸就噴灑在耳朵旁,他應(yīng)該是低聲笑了一下,不然她的肩膀處挨著的那個胸膛怎么會輕輕地顫呢? 陸夕眠的臉頰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一顆熟透的紅果子。 整張臉都在冒著熱氣,她感受著臉側(cè)的熱意,一時間竟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他們的體溫隔著空氣,交//融到了一起。 陸夕眠空著的那只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往外推。 腦袋往下埋,羞窘道:“殿下,您燒糊涂了……” 她拼命躲閃,男人卻不讓她如愿。他抬手擒住她的下巴,把腦袋掰過來,叫她看著自己。 “陸夕眠,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究竟想要什么?不說的話以后也都別說了?!?/br> 他的逼迫叫她沒法再逃避,心里抱著一點期待,希望他清醒后能忘記這些。 女孩澄澈的鹿眼也被羞怯染得通紅,她不情愿地嘟囔:“只是害怕以后會遇到麻煩,想著您到時候能幫幫我。” 她抬眼嗔了對方一眼,明明是抱怨,卻叫她做的嬌媚意味十足,像撒嬌似的。 她說:“早就跟您說過了,就是幫忙而已,您怎么都不信呢……” “幫忙?” 薛執(zhí)驀地松開了鉗制女孩下巴的那只手,但另一只手仍抓著她的手腕。他稍稍退開了些,大馬金刀地坐在門檻上,靠著一邊的門框,低低地笑: “那本王告訴你,本王能做到的,衛(wèi)懲也可以做到?!?/br> 陸夕眠愣了一瞬,不知他此時提起旁人是何意。 薛執(zhí)慢慢斂了笑,偏過頭不再看她,他松開了她的手腕。 “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br> 陸夕眠突然有一種被人拋下的恐慌,她急道:“可是您承諾過會幫我的,而且、而且您已經(jīng)幫了我那么多,我不能走,不能丟下——” “本王說得很清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找衛(wèi)懲,他可以幫你,你不必在我這里耽誤時間,更不必管我。”薛執(zhí)重復(fù)了一遍,“別管我,懂嗎?” 他只是發(fā)燒,并不是不會思考。 陸夕眠會來找他,一定是衛(wèi)懲告訴她的。 衛(wèi)懲是他的心腹,他沒管教好下屬,這個責任自然是他自己的問題,怨不得旁人。 至于這個小姑娘,那就更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了,他也犯不著怪她什么。 衛(wèi)懲和陸夕眠…… 薛執(zhí)靠在門框上,彎了下唇。 既然他們那么愛聯(lián)系,那就讓他們聯(lián)系個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