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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接受賈赦四處留情,能任勞任怨為他打點家務(wù),教養(yǎng)全部子女,只要權(quán)利還在手中,地位不被動搖,她就滿足了。 因為自古以來女人都是如此,過去甚至還有殺了妻子吃rou待客的呢,可見有的時候女人的地位與豬牛羊并無不同,即使有那么幾個耀眼奪目的女性政治家,也不是太后皇后就是公主,她又如何比得了? 可三從四德,不代表能容忍丈夫可著勁糟踐自己的孩子。 很多時候孩子只有當(dāng)媽的疼,賈赦就是對賈璉也沒多在意,張氏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事,賈璉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她卻始終記得。 賈赦看上了賈璉房里的一個丫頭,可哪有兒子把自己丫頭給父親睡的,賈璉不愿意,就被賈赦打了一頓,那段時間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有多難聽她不是不知道,十幾歲的少年郎自尊心最強(qiáng),她好幾次都見到兒子紅著眼眶不說話。 賈赦又何嘗在意過這些孩子? 十幾年了,她養(yǎng)了迎春這么多年,不是生母都有幾分心疼了,而賈赦這個生父呢?他一年到頭能見幾次兒女? 再甩手不管,也不該將女兒往火坑里推,先不說那孫二郎人品如何,而立之年的男人,哪里堪配十三歲的姑娘! 這是要把孩子往死里逼!她還不是生母,生父卻不像生父。 也許從現(xiàn)在開始,她才算真正對賈赦寒了心。 不過其實并不晚,只要想清醒,想走出社會給她編織的“女德”大網(wǎng),任何時候都不算晚。 張氏道:“我與你一起,我也受夠這些男人了?!?/br> 阮卿愣了一下,笑道:“那倒不必,你放松,我有大公主庇護(hù),不會有事的,你好好保護(hù)蔚兒姐弟倆就是了。” 提到一雙孫子孫女,張氏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她也不勉強(qiáng),道:“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br> 阮卿應(yīng)了一聲,首先跟吳茗聯(lián)系上了。 吳茗對成不成親沒興趣,只是在聽到賈赦染上賭癮后眉頭跳了一下,問道:“多久了?!?/br> 阮卿算了一下時間,道“大概幾個月了?!?/br> 吳茗應(yīng)了一聲,沉吟片刻,問道:“你說我殺了他,會對劇情有影響嗎?” 阮卿想了想,說:“不會,現(xiàn)在劇情都跑到哪去了,不過你要小心睡覺的時候被賈母用刀戳死?!?/br> 吳茗“嘖”了一聲,顯然對這事相當(dāng)不耐煩,阮卿也知道她的性格,就道:“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讓你提高警惕,誰知道這蠢貨有沒有把你什么信息賣出去?!?/br> 她頓了頓,接著道:“家暴男就交給我吧,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骨灰盒了?!?/br> 吳茗笑了:“你只管去做?!?/br> 但阮卿沒有急著去做什么。 因為現(xiàn)在庚帖不在張氏手邊,誰都不知道走到哪一步了,鬧大了對迎春沒有好處。 她緊緊盯著賈赦和孫紹祖的動態(tài),然后在一個多月后確定了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開始叫人來下聘禮,并且賈赦還叫人請了迎春過去,試圖讓兩個人單獨相處。 阮卿:“……” 她握了握拳,將準(zhǔn)備好的匕首換成了長劍。 迎春和張氏得了阮卿的提示,神經(jīng)緊繃了一個多月,聽到賈赦命人來請大姑娘,第一反應(yīng)不是驚喜,而且警惕,叫丫頭來問阮卿的意見。 阮卿就叫她們?nèi)ベZ母那請安,反正別過去就完事。 然后自己提著醒目的長劍往約定的地方走。 這是后院的一處偏僻花園,也不知道賈赦是不是腦子被屎糊了,哪有當(dāng)?shù)募s女兒去花園單獨見面的,阮卿冷著臉進(jìn)去,抱臂在亭子里背對著坐下。 很快,她聽到一陣風(fēng)聲,隨之而來的是男人略帶沙啞粗獷的嗓音,輕輕念著一首思鄉(xiāng)的詩,花香被風(fēng)吹來,說不出的溫柔解意。 來人在她背后停下,似乎是怔了怔,才柔柔道:“抱歉,不知姑娘在此,失態(tài)了?!?/br> “你確實夠失態(tài)的,這倒是有自知之明,”阮卿道:“還不快給你爹道歉?” 孫紹祖:“?” 他下意識回過身想去看賈赦,就感到余光閃過一片雪白反光,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就感到脖頸一疼,撕裂的痛感還沒持續(xù)多久,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阮卿上前,將他的頭顱砍下來提在手里,然后氣沉丹田,大喊道:“來人啊——” 阮卿的聲音很多人都認(rèn)得,她一出聲,便立刻有人急急趕過來,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愣了。 下人越聚越多,一個膽大的婆子上前,避開那具尸體,小心翼翼地問:“太太,發(fā)生了什么事?” 阮卿冷冷道:“有賊人想暗算我,被我殺了。” 空氣頓時一靜,隨后很快sao亂起來。 一直在一邊等著的賈赦也擠了進(jìn)來,見狀頓時懵了:“這、這、這是什么?” 阮卿沒心情跟他重復(fù),提著人頭繞開人群,扔下一句話便飄然離去:“把尸體送去大理寺,就說我遇到刺客了?!?/br> 那里吳茗早就打點好了,今天孫紹祖是不是刺客,他都得是這個刺客。 賈赦的臉色瞬間白了。 阮卿回到自己院子,叫人準(zhǔn)備一匹馬來,扭頭就往孫家走。 孫紹祖罪該萬死,但他的家人也未必?zé)o辜,這個時代的婚事絕不可能由自己做主,這一連串的事只可能是他和家人一起計劃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