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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投稿吧,織田作?!薄旱 挥谜f‘把筆從地上撿起來’一樣的口氣說道。 沒明白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話題,織田楞住了。當然,他的表情依舊是無懈可擊的淡定。 “你也寫了不少字了嘛。稍微跨出去一步如何?”少年把上半身完全轉向織田,臉上是篤定的微笑,“就當是挑戰(zhàn)自我?” 正式投稿? 手下已有幾摞廢稿紙的織田感覺這個詞似乎從來沒進入過他的腦海。 “試試看嘛,我們都對織田作超有信心的,是不是?”『但丁』故意在話里拉上孩子們。 聽到五個參差不齊但都很堅定的“是”,織田覺得自己有點動搖。 他之前好幾個月只能算是半單機寫作,雖然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完成的練筆其實只有『但丁』一個讀者而已——不是別人不想看,而是織田自己婉拒了。 在練習著寫作所花費的數(shù)月時光中,他越發(fā)感覺要在筆端到達那個結局的力不從心。 自己就像是只拿一根小冰杖,在世界最高峰的靈山前無所適從的登山家一樣。** 都說新手作家會有一段時間覺得自己寫的東西一無是處,織田差不多就處于這個階段。 仿佛是看出了織田內心的真實想法,『但丁』開口打斷他的思緒:“雖然不應當引用異端的說辭,不過在文學領域似乎可以適當放寬標準。記得諾斯替教徒說過,惟一能夠免于犯罪的方法就是去犯罪,因為從此以后你就會改過向善了。寫滿五十頁不知所謂的廢紙,要是其中能有幾行佳作,也算是有所收獲。畢竟生產(chǎn)出一小瓶香水就必須要有1000朵玫瑰被投入到火焰中去嘛?!?/br> 少年的勸誡有一瞬間更接近魔鬼的勸誘,但織田想要仔細思索的時候,又覺得只是對方坦誠的肺腑之言。 “你覺得我已經(jīng)可以投稿了嗎?”他最終像放棄一樣提問道。 “作品永無完美之時。不過,是的,我覺得你的文字已經(jīng)可以面對大眾的檢驗了?!鄙倌昕瓷先ケ茸髡弑救俗孕艂€一百倍。 在『但丁』那明明只是毫不過線的期待的目光下感受到一種壓力,織田作之助最后十分鬼使神差地表示了贊同。 ------------------------------------- 在洋食店老板那里聚會的第二天,『但丁』拿了一份報紙給他。 稍一翻閱,織田作之助立刻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報紙是投稿對象。而眼下正是本年度新人賞的爭奪時刻。 是他本人不會過多思考的東西。 其實『但丁』一個穿越而來的古人會關注這些也很奇怪,但由于織田本人奇妙的包容特性,整件事反而顯得很自然。 寫作。 沒有直接使用舊文稿,也不是修改宿作,織田作之助最后還是重新開頭新寫了一篇小說。 曾經(jīng)他寫作的目標是補完“殺手為什么不再殺人了”的那個小說結局。 不,應該說現(xiàn)在也一樣。 只是織田作之助在紙面上落下一行又一行后,其他的風景也逐漸鉆進了他那執(zhí)拗的腦殼。 比如這一次,想著是要寫下投稿到報社,也許能夠刊登發(fā)表的小說,他下意識地開始寫起孩子們。 孩子們和友人。 作為‘殺手’的過去仿佛遙遠得像是另一次人生的事,浮現(xiàn)在眼前的完全是玩耍著的孩子們和三人在lupin喝酒聊天的影像。 情感和體驗從筆尖流淌到紙面的過程就好像把棉絮紡成線,又織成布。 在龍頭抗爭中救下孩子們時是什么心情,決意要將他們撫養(yǎng)成人時是什么心情。 第一次滿身狼藉地邀請?zhí)滓黄鹑upin時是什么心情,閱讀安吾為死者們寫下的人生記錄時是什么心情。 落到紙上,最后形成的是一個撫養(yǎng)著幾個孩子,時而和朋友出去喝酒的平凡男人的故事。 一氣呵成。 織田作之助停下了筆。 寫到一半的時候,他覺得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個角色和他自己完全不像;但寫到結尾處男主人公又開啟了有如往日,毫不特殊的一日時,他又覺得這個角色的確是從自己身上剝出。 文章可以說是十分溫馨,但完成了小說的作者的心情則是難得的復雜。 非常自然的,織田回想起『但丁』曾對他說過的話:“所有創(chuàng)造都是分離,出生就是別離,至少也和死亡一樣莊嚴肅穆。”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直面自己的‘創(chuàng)造’。 織田作之助是個書寫著自己的作者,不僅僅是取材,他的小說里還吸收了更多。 某種從寫作時不斷滋長的不安讓他在寫完后從自己剛完成的新作里重新尋找自己投射的事物。 織田刻意轉變到讀者的視角去觀察這片自己創(chuàng)造的‘倒影’。 男主人公和他的友人的友誼。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坂口安吾的關系。 一直以來,他都尊重著lupin內那種特殊的氛圍——三人就像在荒漠的戰(zhàn)場上偶然相遇、圍坐在一堆篝火旁的士兵一樣,默默地湊在一起,又默默地開始觥籌交錯,彼此共享這單純而短暫的時光。*** 總是不約而同地一起喝酒的同時,還心照不宣地期待著下一次會面。然而,在另一邊,即使是‘友人’二字也不會輕易出口。 只是為了遵守所謂黑手黨內不得窺探他人內心的規(guī)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