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能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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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晚上一會熱一會冷,睡得不老實又不踏實,裴既給她擦了汗,貼上了降溫貼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半了。 他站在床邊看著林瑜秀眉緊蹙,潮紅著臉,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腿從被子垂蕩下來,無意識的晃動著。 裴既伸出手把她露在外面的腿塞了回去,掀起被子的另一邊躺了進去。 如果當(dāng)初他沒走,如果在她寒假的時候、高考結(jié)束后留在家里,會不會一切變得不一樣? 裴既按照裴華說的地址來到了春申,她考上了春申師范大學(xué),空余時間她經(jīng)常跑出去兼職,每一天過得辛苦又充實。 晚上奶茶店打烊之后,她得小跑著去追公交車的末班。 白天有時候在發(fā)傳單,有時候在餐館。 為什么不去和她說話? 裴既的眼神暗淡下來了。春申師范大學(xué)開學(xué)第一天,裴瑜一個人拖著笨重的行李箱跟著密密麻麻的人群,裴既剛想上去幫忙,就有人在他之前拿起了她的行李箱。 她說了聲謝謝。 那個男生有些靦腆,說:“不客氣。學(xué)妹,你叫什么名字?” 夏日末梢的粼粼為她的眉梢打上了一抹讓人悸動的嬌態(tài),她眉眼彎了起來,輕聲慢說:“林瑜?!?/br> 裴既的腿灌了鉛似的邁不動了,仿佛他們中間隔著一到無形的屏障。 裴既從來沒有見過她笑顏如花的模樣,因為裴瑜在他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連眼神都帶著一股子怯意。 再加上自己刻意的冷漠,這些年她真的過得開心嗎?還是說她早就想離開這個家…離開他? 這一刻裴既看著她遠離的背影終于明白了,她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了。 而他已經(jīng)成為她人生的過去了。 現(xiàn)在,裴既的下巴搭在她的頭上,輕輕把人擁入懷里,指節(jié)輕撫著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安撫著。 懷里的人眼睫上的鴉羽輕顫,兩個人彼此呼吸交纏,在寒冷的寂夜里相互依偎。 過去的已經(jīng)無法彌補,剩下的未開啟全是新篇章。 林瑜這一夜睡得不踏實,整個人忽冷忽熱,感覺一直在大海里浮浮沉沉,海浪陣陣拍來,幾乎讓她溺斃。 后來,她抓住了一塊浮木。 裴既今天早上走的沒有那么早,他看著林瑜吃完了早飯還有藥才走的,臨走前他說:“今天還要掛鹽水,你下午別忘記了。我下班的時候,你來剛剛好。明白了嗎?” 裴既囑咐的認真細致,林瑜腦袋昏昏沉沉看著他一雙眼睛黑沉沉盯著自己,連忙示意自己明白了,緊跟著點了點頭。 裴既去而復(fù)返,摸了摸她的額頭。 溫暖干燥的大手停留在她的額頭上,好像透過皮rou撫慰到了她的靈魂。 林瑜呆住了,嘴里的水也忘記下咽。 隨后,這雙令她沉迷的手輕輕撫過她頭頂?shù)陌l(fā)旋,柔聲說:“別忘記吃藥,下午一定一定要來,知道了嗎?” 曾經(jīng)那雙黑沉沉的眼瞳現(xiàn)在里面布滿柔情,舉止話語之間又溫柔繾綣… 林瑜整個人僵住了,猶如被一道閃電劈中,渾身發(fā)熱發(fā)燙由內(nèi)而外散著熟透了的氣息,從頭頂開始如同過電一般,電流行走全身,最后在胸腔跳動的地方炸開。 裴既…這是在干嘛? 語氣溫柔,態(tài)度親昵。和認知里黑沉沉的讓人覺得壓抑的冷漠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所以他這是在干嘛? 林瑜握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忍住胸口的酥麻,強裝鎮(zhèn)定:“知道了,不會忘?!?/br> 裴既點了點頭,離開了。 如果仔細聽,能聽出她聲音里的顫抖。 這樣實在太犯規(guī)了,她…根本對裴既就沒有抵抗力,最可恥的居然對這樣的溫柔產(chǎn)生了渴望。 陽光疏影橫斜,揮灑下一片光陰,客廳靜謐了下來,只剩下時鐘掛在墻上滴答滴答的走。 這樣的裴既讓人向往、令人心動……如同夏日里甘甜冒泡的汽水,入口慢慢的甜味和味蕾上的刺激,咽下去后余韻襲來,口腔里只剩下酸澀。 林瑜垂下的眼睫顫動,這些年那些沉重的掙扎、抵抗被他化干戈為玉帛,輕飄飄的落下來了。 那些rou體尚未屈服的,靈魂先行屈服,都是最可恥的。 她一邊想要遠離他,一邊又控制不住自己迎合的心。她就像個不知廉恥的綠茶婊一樣…… 一邊告訴自己要遠離裴既,一邊又享受著和他同一屋檐下的時間。 * 對于裴既的回歸,大家從起初沒有實感的驚訝演變成了噩夢。大多長期醫(yī)囑都是電腦打印,只有部分臨時醫(yī)囑需要手寫,此時就是護士站的噩夢。 要說字如其人,說它有道理,也并不是全是有道理。起碼在裴既這里是沒道理到離譜。 裴既的字實在是…太抽象了… 相對于裴既,裴瑜和他簡直兩個極端。 以《海燕》為謄抄內(nèi)容的硬筆書法結(jié)束后,裴瑜硬挺中一撇一捺蒼勁有力的楷體在學(xué)校風(fēng)靡起來,紛紛被各年級語文老師拿到教室傳閱,用來強調(diào)同學(xué)們卷面整潔已經(jīng)字體的重要性。 高叁一班的語文老師站在講臺上,用嘴吹了吹漂浮在茶杯上的茶葉,淺淺喝了一口。 “我不求你們寫得像她這么好,最起碼得像個字吧?對吧,裴既。人家姓裴你也姓裴,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怎么就…兩個極端呢?” “老師,不用五百年前,今生就是一家。裴瑜是他meimei!哈哈哈哈哈哈哈?。 敝茕J南笑得喘不過氣眼淚花都要冒出來了。 整個班級都哄笑一團。 字帖傳到了裴既的手上,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那些字,這樣我是否觸摸到你。 這下,語文老師看著裴既的字,沉默了。 “你跟你meimei真的是一家嗎?” 他的字是真的慘不忍睹。 小護士噔噔噔跑了過來,第叁次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她實在是想不通這樣冷若冰霜的高嶺之花,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握著筆,坐在辦公桌前專注又認真的下筆,怎么寫出來的字就…就那么讓人難以辨認。 裴既的字不是那種像網(wǎng)上說的什么醫(yī)生專用字體,那樣簡潔飄逸。 他是,像俄羅斯文字什么都一樣,字體的一撇一捺著有自己的想法,就愛擠在一起密密麻麻跟蜈蚣爬行似的爬行。 所有的筆畫只有橫豎橫豎。 小護士只得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容再次問:“裴醫(yī)生,你這寫的什么???” 裴既沒什么表情,冷看了一眼,“曲克蘆丁,ivgtt.” “好的好的,謝謝。” 杜文休陪產(chǎn)假去了,臨近過年病房里的值班醫(yī)生就兩個人,魏興湊過頭看了一眼,一副長見識的模樣,揶揄道:“不虧是上過醫(yī)院食堂布告欄的字體?!?/br> 這當(dāng)然不是什么好事。 醫(yī)院食堂的布告欄就如同學(xué)校門口的布告欄一樣,所有的好事壞事都貼在一起。 尤其作為醫(yī)院第一年打擊醫(yī)生行文不規(guī)范,裴既以出色的字體榮登榜首在布告欄里掛了叁個月,幾乎演變到后來每年新職工培訓(xùn)都作為反面教材用來演示。 不過,裴既本人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曾經(jīng)主任還委婉的勸說裴既報一個硬筆書法班來提升一下自己的寫字水平,小學(xué)生寫得都比他好。不過沒多久,裴既就申請外調(diào)支援了。 裴既沒接話,魏興也沒自討沒趣,主動說了另一件事,“你知道嗎?我們醫(yī)院門診開了一個心理咨詢室,是跟精衛(wèi)中心對接的一個服務(wù)窗口。” 裴既微微側(cè)目。 “你看群了嗎?還跟我們職工搞了一個減壓樂園,用的還是下班的時間,真離譜。我覺得他讓我休息的時候好好休息就是對我最大的減壓。”魏興點開減壓培訓(xùn)的表格,“真是……欸?裴既今天輪到你去那個什么樂園了?!?/br> 裴既:“我有事。” “他這個好像是強制的,不去就扣錢?!?/br> 裴既眼神沒什么波瀾,依舊是黑沉沉的,“隨便他?!?/br> 他又不缺錢。 裴華雖說常年在外奔波,但是也造就了優(yōu)越的物質(zhì)條件,裴既意識到錢的重要性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學(xué)會理財,到現(xiàn)在也有不少錢了。 為什么學(xué)醫(yī)呢? 裴瑜一到秋夏換季的時候就容易感冒,那都是常有的事情,最嚴(yán)重的就是過敏。 在過去的十幾年里,父母總是很忙,按理來說,越是空缺越是渴望被填滿。 可是,他并沒有覺得自己空缺。相反,他習(xí)慣了他的人生被裴瑜填滿。為她大大小小的事情cao心,為了她做這樣那樣的事他都甘之如飴,也許有人會說這是親情空缺的另一種彌補的方式。 是嗎?也許曾經(jīng)是。 救護車一路疾行,導(dǎo)致醫(yī)院后直接推進搶救室,情況很緊急,醫(yī)生看一眼水腫程度,步履匆匆走了出來,看著面前還穿著校服的小孩子,皺著眉不悅道:“家長呢?” 一路兵荒馬亂,急診室內(nèi)嘈雜喧鬧,裴既站在搶救室前勉強抓住自己的心神,那是正值變聲期,聲音有些沙啞,此時卻沙啞的更厲害了。 “家長不在,我meimei怎么樣?” “那怎么可以?”護士跑出來低語幾句,醫(yī)生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哎呀!不管了?!?/br> 醫(yī)生語速很快說了一堆,“......這個情況非常急,要氣管插管。” 幾張紙快速翻了出來,各種通知書。簽到最后,裴既筆都快握不住。 那時候,裴既也才初叁。 他只知道,他不能沒有裴瑜。 再過一或者兩章?。。。?!終于要撥開云霧見月明了!!我好激動?。〔恢澜裉炷懿荒軐懙剑。〗K于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