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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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憷歸憷,如果袁逐玉當(dāng)真這樣被趕出謝府,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這樣想著,司瀅小心地勸道:“五姑娘一時錯言,表兄消消氣,莫要同她計較了,好不好?” ‘好不好’這三個字,問得跟哄奶娃娃似的。 謝枝山看她半晌,接著把視線從她臉上別開,調(diào)去擒住袁逐玉:“我不管你哪個意思,像方才那樣的話,倘再讓我聽見,即刻派人送你回?zé)o錫。” 說罷一拂衣襟,上了馬車。 大爺都上去了,司瀅不敢耽擱事兒,囫圇安撫袁逐玉兩句,也便提起裙門,跟著進(jìn)了馬車。 馬兒開始走動,車廂微微晃蕩,謝枝山倚著車壁,手里握一卷書在翻看,有些刻意不去看司瀅。 與她獨處之時,一顆心動蕩著,定不下來。 是個什么心理,他很難說清楚。有些不敢往深了想,恍惚感覺那最深最底處有個惝恍的,會咬人的結(jié)果。 丁淳借教習(xí)騎術(shù)約她,他能感覺自己不大樂意,但又覺得帶她出去逛逛也好。況且騎馬而已,丁淳能教,他教不得么? 馬場在城郊,出城門不遠(yuǎn),路便顛簸起來。 這樣的路,向來體量輕盈之人最難坐得穩(wěn)。瞥見司瀅抓住坐凳,謝枝山重重磕兩下前門,示意車夫慢些,又打開箱籠取了個墊子給她:“壓著罷?!?/br> “多謝表兄?!彼緸]伸手來接,被謝枝山看見那單細(xì)的腕節(jié),是連一掐都很富余的程度。 他視線一頓:“你在謝府吃得不好?” 司瀅搖頭:“府里很好,是我胃氣不足,一向用不得多少吃食?!?/br> 胃氣不足,還沒到暑傷的時候,這就苦夏了么? 謝枝山眉間一斂,驀地,又想起她胃口確實不太好。 上一世懷孩子的時候也是,有程子吃了就吐,臉都吐黃了。旁的女子懷孕是rou眼可見地圓潤,她懷胎卻受了大罪,只有肚子越來越圓,四肢卻依舊纖瘦。 “回頭讓鐘叔請大夫來,給你開些健脾的方子調(diào)理調(diào)理。進(jìn)食太少,倘使虧氣血鬧了竅,動輒便是心悸脈速,嚴(yán)重了還要發(fā)暈……”念叨著,突然覺得自己跟個老媽子一樣啰嗦,謝枝山適時住了嘴。 停了停,又覺得面上發(fā)刺,不由壓緊眉頭問:“看我做什么?” “我在看表兄這袍子,搭得真好看?!彼緸]的目光落在他衣裳上。 輕袍如雪,簇新的罩衣像蘭煙,越發(fā)襯出他那一幅玉骨清顏。 她喃聲:“我祖父好像也有一樣的?!?/br> 說話是真招恨,謝枝山眼皮一跳,感覺手指骨節(jié)都在泛癢。 上回是再生父母,這回直接給他抬成祖輩了么?算起來他也就大她幾歲而已,犯得著總這么恭維他? 正暗暗咬著槽牙時,又聽司瀅笑說:“不過還是表兄穿得好看,芳蘭似的,又雋逸,又清正?!?/br> 這句夸獎中的真誠,從她驚艷的目光里可以窺見。 謝枝山眉骨一舒,驕慢地答道:“下人挑的,我并未經(jīng)手,不過隨意穿著罷了……難得休沐,舒適才最緊要。”邊說著,邊瞥向司瀅。 那一瞥風(fēng)情萬種,隱有忸忸怩怩,卻欲賣弄姿色的意思。 司瀅接個正著,腦中似有雷鳴,一顆心好似化成了鷂子,在胸腔撲棱個不住。 謝枝山挺了挺腰身,像是自居的奇貨,高深地矜持著,只給看,不讓碰,更不容人侵犯與狎昵。 就這么詭異地到了馬場,他不知打哪變出一柄折扇來,轉(zhuǎn)了個腕后挑起車簾:“下罷,當(dāng)心些?!?/br> 見司瀅逃也似地奔了出去,他掀起嘴角,笑容擴(kuò)大到了眼底。 然而這份發(fā)自心底的樂,卻在看見她送丁淳禮物時,戛然收住。 也是長方木盒,盒子大些,也更工致些,明顯是用心選的。 見丁淳打開,謝枝山挑目望過去,卻明明白白地瞧見那里面,竟然是一模一樣的藥包? 毫無預(yù)兆地,謝枝山一身錦衣華服,一張急綠的臉。 這么個人,真是??闯P隆?/br> 怪不得問有沒有效,原來是拿他當(dāng)試藥的。他也蠢,竟伸頭進(jìn)了她的套。還有早先那樣的笑又算什么?惦記找夫婿,便拿他當(dāng)練本事的工具么? 越想便想是氣促,好一陣羞恥,在謝枝山心間激蕩開來。 作者有話說: 所謂……自我攻略的尷尬,謝菩薩一個人的驚濤駭浪 這才哪到哪,應(yīng)該加強(qiáng)心理素質(zhì),歌照唱舞照跳,假裝啥也不知道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吃過的羊:2瓶 yanyan951:10瓶 希:4瓶 夜唱晝歌:1瓶 希:5瓶 風(fēng)油精不精:1瓶 第十九章 吵架 --------- 自覺受了戲弄,早先想的教騎之事,早給謝枝山搗了個精光。 他不摻和,丁淳便主動接了韁繩,讓司瀅上馬。 坐姿,踩馬蹬,控制馬兒轉(zhuǎn)向,他教她一應(yīng)騎乘要領(lǐng)。 初次上馬不宜太久,半個多時辰后,司瀅結(jié)束了又一圈的騎乘。 丁淳穩(wěn)住韁繩,狹長的眼里滿是贊賞與鼓勵:“司姑娘悟性極高,想來再騎個幾轉(zhuǎn)熟悉熟悉,便能試著跑起來了?!?/br> “有勞將軍了?!彼緸]微微笑著,欲下馬時丁淳搭了把手,讓她扶住他的肘臂借力。 男女之間的事,窗戶紙要破不破的時候最熬人,也最迷人。 司瀅紅著臉踏到平地,一顆心咚咚直跳,丁淳腮幫上也是帶些紅暈:“聽謝兄說,司姑娘是中州人士?” 見司瀅點頭,他又?jǐn)D出一句:“我行軍時經(jīng)過中州,是個極好的地方,彼時滿眼新綠,風(fēng)極軟和,人也……” “中州的節(jié)候,相較燕京是要溫宜些的?!币娝行┲幔緸]體貼地接了腔,又遞話過去:“我記得將軍說過,祖地?zé)o錫?” 見丁淳點頭,她又笑道:“無錫魚米之鄉(xiāng),聽說太湖水溫情靈動,還有無錫的杜鵑花兒,一叢千朵,團(tuán)團(tuán)紅紗?!?/br> 提起家鄉(xiāng),丁淳也自在了些:“此刻正是杜鵑花開的時節(jié),山野紅裝素裹……”他低頭,看著地上明晰的纖影:“杜鵑雖有芳色,卻不及姑娘嬌嫵……”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他急急賠罪:“抱歉,是丁某唐突了?!?/br> 少頃,柔聲細(xì)語降到耳畔:“無妨的,將軍請起吧?!?/br> 光是聽聲音,丁淳已經(jīng)紅了個帶腮連耳。 一介武將,雖生了張?zhí)一?,但與喜歡的姑娘相處,尤其是這樣明顯要進(jìn)一寸的時刻,免不了心跳堂堂。說錯幾句越界的話,也是人之常情。 他抬起眼來,瞧著身前的姑娘。 她抬頭沖他笑著,沒有要怪罪的意思,輕鸞般的眉,雪一樣的腮,直將他所有思路都給打斷。 情竇初開的爺們,哪有多少理智可言。雖才剛賠了唐突的罪,卻又喃喃起來:“丁某近來冗務(wù)纏身,然沒有一日,不記掛姑娘……” 這話很算孟浪,丁淳漲紅了臉,司瀅心里也是咚咚急跳,隱約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果然,丁淳很快站定,鄭重地看著她:“不怕姑娘取笑,丁某已修書無錫老家。家母淳和,素來都是由著丁某的……倘蒙姑娘不棄,待寬暇些,我便托舅父上謝府、” ‘上謝府’三個字還未說圓轉(zhuǎn),突聞一陣馬兒嘶鳴,將這話生生打斷。 蹄聲錚錚,馬鞭破空,引去眾人目光。 一欄之隔的靶場,馬背上有人伏身馳騁,是謝枝山。 自打遇見,司瀅習(xí)慣看他廣袖大擺,不知他幾時去換的騎裝。束袖,半翻領(lǐng),英朗又利落。 馬蹄高濺,鬃毛飛揚(yáng)。他直起腰來,挽弓于臂,再自塵土飛揚(yáng)間,正中靶心。 過了會兒,幾人往棚心走,謝枝山也回來了。 兩條勁拔的腿,衣擺擴(kuò)動,綾褲之下,勒出結(jié)實的輪廓。 陽剛之氣撲面而來,司瀅看直了眼,不由想起剛進(jìn)謝府那日,撞見他出浴時的場景…… 一旁,丁淳正笑言:“謝大人風(fēng)姿矯矯,令人折服?!?/br> 謝枝山?jīng)]想讓他折服,不過是心頭郁氣難平,干脆借騎射發(fā)泄一通。眼下馬也騎了,箭也射了,氣也消了不少。 他分個余光去看司瀅,見她耷拉著頭,脖緣都是燙的,堪比熟柿。 也不知方才跟這丁淳說了什么,臉紅成這樣。 按原定計劃,幾人離開馬場,往溫泉莊子去了。 朝廷休沐的日子,京官們都在家待不住,才到莊子,便正遇著另一行人。 “丁將軍,謝兄?!蹦穷^拔步過來,為首之人率先行禮。 “趙兄。” “趙大人?!?/br> 謝枝山與丁淳也先后回禮。 姓趙,司瀅留了個心。 繭綢袍子,一雙柳葉眼,眼尾上翹,眼波流而不動。 都是男生女相,但他輪廓陰柔,比丁淳的長相要更顯女氣一些。 對方偏首看來,眼里劃過粼粼笑意:“這位是?” “舍妹司瀅?!?/br> “想是趙某記性太差,竟不知謝兄幾時有了個meimei?”那人的笑意流露到唇邊,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像冰窖里的蠕蟲,無聲掃爬。 一片袍角入眼,是謝枝山擋了過來:“系謝某姑母之女……”他很快轉(zhuǎn)移話頭:“趙兄今日來泡湯?” 一面說,一面把人往莊子里引。 那位趙大人面上始終掛著滑笏的微笑,謝枝山亦牽著嘴角與之相談甚歡,一派穩(wěn)重練達(dá)。 倒是丁淳,罕見地冷著張臉。 一群人信步走進(jìn)莊子,赫赫揚(yáng)揚(yáng),令人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