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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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臧盯著他的眼睛, 以不容回避的語氣問:“你是怎么知道崔俊杰在華庭別墅辦公的?” “我……” “找你們公司問過了, 你是兩周前才申請調(diào)換到那個片區(qū)的,對嗎?你已經(jīng)承認(rèn)你是為了崔俊杰過去的。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他在哪兒的?” “有人告訴我的!” “誰?” “我也不認(rèn)識!反正是一個女的!” 果然有戲。 祁臧表情一凜,再一拍桌子?!斑@個女的怎么告訴你的?時間、地點、經(jīng)過,全部交代清楚!” 據(jù)黃大山交代,他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找崔俊杰鬧事, 但一直沒有結(jié)果。 為了搞崔俊杰, 他甚至還不得不去他的直播間充了錢、拿到牌子, 混進了粉絲群, 為的就是等一個線下見面的機會。 大概一個月以前,他總算等到了這樣的機會。他沒法當(dāng)眾殺人, 只能選擇當(dāng)眾羞辱崔俊杰。 然而, 當(dāng)他拎著一桶油漆沖上臺, 卻連崔俊杰衣服的邊都沒碰到, 就被幾個膽子大的粉絲小姑娘攔下了。 之后有人報了警, 黃大山被帶到警局。 由于已多次鬧事, 他被處以了行政拘留。但不知道誰往他的衣服口袋里塞了一張紙,那是一個電話號碼。 紙條上還附帶了一行字——“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幫你?!?/br> 十天后,從拘留所里出來,黃大山撥打了這個電話。 電話那邊是個女人,約他在一個地方見面。 見到他之后,女人把華庭別墅的具體住址給了他,為了讓他相信,還給了他一張崔俊杰從大門口走出來的照片。 “就是這樣!我該說的都說了!真的半句謊話都沒有!”黃大山道。 祁臧問他:“那女人留給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有印象嗎?” “沒什么印象。我打完就把紙條扔了,也沒跟她再聯(lián)系。警官,我要有那過目不忘的本事,我早考上大學(xué)飛黃騰達(dá)了,我能這樣嗎?” 祁臧把這次向他訂外賣的那個號碼展示到他面前。“仔細(xì)看看,再好好回憶一下,有沒有可能這兩個號碼是同一個?” “嘶……也有可能啊。我就說啊,為什么第一次看到這號碼的時候,我會覺得這么熟悉……所以警官,那女的才是兇手是嗎?”黃大山倒也反應(yīng)過來了,“我該不會是被她嫁禍了吧?!媽的她好歹毒??!” 祁臧只是問他:“那女的長什么樣,還記得嗎?” 黃大山撓撓頭:“挺丑的反正……” “讓你具體描述一下她,還能描述出來嗎?” “我、我……我試試吧。我也不知道?!?/br> 祁臧:“稍安勿躁,你再多待一會兒。如果真的存在一個除你以外的兇手,找到他,只會對你有好處。我找個畫像師過來。他會帶你回憶,你配合他,把那個女人的模樣畫出來。這是在幫助我們警方,也是在幫助你自己。” 片刻之后,山康陪著畫像師,守著黃大山畫那女人的肖像。 祁臧暫時再旁邊觀察室里等待。 李正正一直守在這里觀摩學(xué)習(xí),剛才祁臧跟黃大山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此刻忍不住開口:“好怪啊……真的好怪啊……” 一旁,衛(wèi)凡問他:“哪里奇怪?” 李正正道:“黃大山口中的那個女人……干嘛多此一舉?她做的事情太多余了吧!” 很快衛(wèi)凡也反應(yīng)過來了?!皩Π。畛鯌?yīng)該是趁著粉絲見面會上的混亂,把紙條塞進了黃大山的口袋……她干嘛要多此一舉在紙條上寫電話?她干嘛不直接寫崔俊杰工作的地址?” 李正正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再不然,在黃大山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也可以通過電話告訴黃大山華庭別墅這個地址……她為什么非要和他見面?這不是把自己的樣貌線索往外面遞么?” 李正正和衛(wèi)凡沒討論出結(jié)果,最后統(tǒng)一地都把目光投向了祁臧。 “老大,你怎么看?” 祁臧五官硬朗,輪廓深邃,燈光的明暗光影一照,像雕塑一樣。 頂著這樣的臉,頗為嚴(yán)肅地瞧了一會兒審訊室里的情形,他開口回答道:“第一個原因,她可能想當(dāng)面與黃大山聊一聊,進一步了解他的性格,確認(rèn)他確實有很大的決心對付崔俊杰。也許就是經(jīng)過那次溝通,她明確知道了他能夠去那片區(qū)域當(dāng)外賣員。 “至于第二個原因——” 話到這里,祁臧卻暫時止了話頭。 隔壁審訊室里,畫像師已畫好了那人。 祁臧當(dāng)即通過耳麥請他把那幅畫帶過來。 于是片刻之后,眾人通過畫像師的筆繪,在一張紙上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竟是秦春嵐。 祁臧眼里卻不見意外。 聲音一沉,他道:“這就是第二個原因。她在挑釁警察、戲弄警察。” 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祁臧看向畫像師舉起來的那幅畫,仿佛透過它看到了一個狡猾至極的女罪犯。 通過這幅畫,她帶著輕蔑的、放肆的笑容看向自己,并滿含嘲諷地說:“沒錯,這一切我都預(yù)料到了。你想通過外賣員找到我,可現(xiàn)在怎么樣?你找到的是另一個死胡同……警察同志,這場游戲好不好玩呢?” “這什么意思啊我去……”李正正頂著這幅肖像畫,實在百思不得其解,皺緊眉頭,他腦補了好一會兒,想到了什么,當(dāng)即道,“黃大山見到的女人居然是秦春嵐…… “難道秦春嵐確實是想殺崔俊杰的?只不過她不敢親自動手,于是找到了黃大山,想讓他殺了崔?那這次殺了崔的到底是誰? “等等啊老大……你剛才說,兇手想戲弄警察?那你的意思難道是……黃大山見的那個女的,并不是秦春嵐?那、那這……” 祁臧沒接話,他腦子里滑過很多種可能,最終定格在了某一瞬。 過了一會兒他只道:“風(fēng)聲娛樂的那些工作人員、妝發(fā)師、編排直播的導(dǎo)演編劇,包括他們的老板、以及這次活動的真正策劃,都聯(lián)系好了?全部叫過來! “這是今天下午、晚上的工作重點。務(wù)必讓他們把所有的策劃細(xì)節(jié),以及案發(fā)當(dāng)晚在做什么、有沒有不在場證明等,全部交代清楚!” 目前嫌疑非常大的,除了跟秦春嵐一組直播的商博然,就是直播相關(guān)的工作人員了。 兇手想在黑暗中準(zhǔn)確無誤地殺人,一定對直播走位非常熟悉。這是從兇案現(xiàn)場能推斷出來的。 而經(jīng)過對黃大山的審問,可以合理推測,兇手很可能早就在計劃這一切了。他早已構(gòu)想好了一切,這才能在兩周前就把黃大山這個人安排成自己的嫁禍對象。 從這個角度思考,這個人甚至可能參與到了這起直播主題的策劃中。有可能“懲罰渣男”這個直播的發(fā)起,就跟他直接相關(guān)。 由此,今天針對工作人員的問詢非常重要。 祁臧算是駐守在了觀察室里,每一場問詢都不錯過。 繁忙的工作一直持續(xù)到晚上9點。 晚飯都沒顧得上吃的祁臧忽然收到了許辭發(fā)來的消息。[幾點下班?見一面,有點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去你家?] 祁臧快速把自己家的地址給了許辭,并打字回復(fù):[你直接去我家等我。小區(qū)門口要登記,就說是我朋友。開門密碼6位數(shù),上次我說的我那同學(xué)的生日,還記得嗎?] 過了一會兒,許辭回復(fù):[記得] “記得”,這么簡單的兩個字,就讓祁臧笑了出來。 他平時跟榮勇挺嬉皮笑臉的,不工作的時候跟下屬們也開得起玩笑。但今天從下午開始,他一直在進行繁忙的審訊工作,這個過程中他始終是寒著臉、面無表情的,五官都幾乎僵掉了。 但許辭一句簡單的回復(fù)就讓他破了功。 通過這兩個字,祁臧仿佛能看到一幅畫面—— 他勞碌了一天回到家中,正在看書的許辭在暖色的臺燈旁抬起頭,對他淡淡一笑,溫聲細(xì)語說一句:“你回來了。” 有人等自己回家的感覺原來這么好。 哪怕這件事還沒有發(fā)生,祁臧僅憑腦補也足夠心頭一熱。 許辭的二字短信,讓祁臧在疲累繁忙連軸轉(zhuǎn)的工作中得到了片刻喘息。他眼含笑意地又打了一長串字回過去:[我還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如果等累了你就先睡,我那有一間客房,不過可能要麻煩你自己收拾一下,被套什么的就在柜子里,自己翻一下] 許辭:[好] · 晚上9點半,許辭來到祁臧住的公寓。 高級酒店式管理的公寓走廊里鋪了地毯,墻上掛著高雅的裝飾畫,還掛有花籃,里面掛著有著粉色大葉的銀皇后,灰黑白的現(xiàn)代小資色調(diào)得以被抬亮、染上些許跟“家”有關(guān)的溫情。 許辭走至正確的門牌號前,并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停了下來,頓了好一會兒。 走廊的燈光偏暗、也偏暖,把許辭冷硬的五官表情勾勒出些許柔和。望向祁臧家門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怔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段時間之后,許辭拿起手機,給祁臧發(fā)了句[我到了]之后,輸入密碼,再走進門中。 剛進門許辭就震住了,地板是銀色的,墻是金色的,他仿佛走進了妖精住的盤絲洞,妖精穿的當(dāng)然是老版西游記里的那種裙子,亮閃閃、晶晶亮、十分晃眼。 不過這畢竟不是盤絲洞——房門正對著的地方貼著一張巨大的財神爺畫報,火紅的色彩與周圍的金色銀色相映生輝,喜慶感十足。 于是許辭又恍然感覺自己來到了春晚現(xiàn)場,仿佛下一刻就有熟悉又喜慶的bgm響起來。 手機一震,祁臧又發(fā)來了消息:[鞋柜里有干凈的拖鞋可以換,進屋后隨便坐,別客氣,當(dāng)自己家,冰箱里應(yīng)該有飲料,沒有的話自己燒一點喝] 許辭:[好] 半晌,祁臧又發(fā)來:[零食可能沒有了,你想吃什么,直接叫外賣,在我家不用講究那么多,嫌棄外賣你也可以自己做,或者一樓其實有家西餐廳很不錯,還算高檔] 許辭:[你安心工作吧,不用管我,其他的等你回來再說] 祁臧又笑了。 ——這句話的其他文字他都忽略了,強行將中心思想歸納總結(jié)為“等你回來”這四個字。 許辭說“等你回來”了。 親口說的。 · 祁臧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1點半了。 想到許辭就在他家,疲憊不堪的身軀頓時又變得松快起來。 猜測著許辭大概已經(jīng)睡了,他輕手輕腳地輸入密碼、開門,之后看到客廳方向有暖光傳過來。 有人亮著燈、在家里等自己。 這實在是一種特別又暖心的經(jīng)歷。 比之前腦補的還要窩心好多倍。 換了鞋,祁臧盡可能地放輕腳步走到客廳。情況居然果然和他腦補得差不多,只不過許辭不是在看書、而是在看電腦,還看睡著了。 他背靠沙發(fā)坐在地毯上,筆記本擱在茶幾上,大概是困了,他靠著沙發(fā)扶手帶著盹兒,此刻聽到聲音,他慢慢睜開眼睛,略顯渙散的目光在看到祁臧后慢慢聚焦,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