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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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地方被涼風一吹,冷得刺骨。 陳遠連忙上來,給烏麟軒披了一件狐裘,可是卻擋不住這種刺骨的寒冷。 她不肯給他他想要的溫暖。 誰也給不起他,烏麟軒想要的溫暖是用別人的血rou來溫暖他自己。 烏麟軒瞇著眼睛,被推著朝門外走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看向了門口。 他以為能看到陸孟站在門口目送他,結(jié)果回過頭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烏麟軒把自己朝著披風里面縮了縮。 他其實早就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在寒冷和黑暗之中行路,可惜他剛剛從一個溫暖的屋子里出來,還沒能馬上適應(yīng)。 陸孟把門關(guān)上之后,秀云和秀麗像兩個小老鼠一樣溜了進來。 兩個人神情都非常忐忑,一邊伺候著陸孟用熱水泡腳,一邊問:“二小姐,就這么把王爺攆走了真的沒關(guān)系嗎?” 陸孟這兩個婢女勝在聽話,思想到底還是出自這個世界。覺得陸孟早晚要回去,只是在和王爺鬧別扭,想讓王爺多哄幾次。 也有很多受寵的女子在夫家受了委屈,會這樣回娘家然后讓丈夫來哄的。 她們不覺得將軍府是一個能夠久待的地方,陸孟也懶得和她們仔細解釋。 如果是之前的話陸孟可能還會有一點忐忑,想要和大老板搞好關(guān)系。 但現(xiàn)在……去他的大老板吧。 “明天告訴小紅和獨龍,如果王爺再來的話,直接攔在大門外面別讓他進來。” “刀槍劍戟隨便上,人傷了算我的?!?/br> 陸孟洗完了腳之后,又喝了一杯溫水。爬上床把自己卷進被子里,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一夜無夢睡的賊香。 因為昨天發(fā)泄過一通,陸孟早上被早早地叫起來竟然也神清氣爽。果然人哪怕有一點委屈也不能憋著,還是得找地方發(fā)泄才行。 送上門的出氣筒讓陸孟很滿意。 但陸孟突然間有點害怕,她之前自己沒意識到自己竟然也有委屈,直到烏大狗把她刺激瘋了,陸孟才知道原來她需要發(fā)泄。 陸孟早上洗完臉之后,想了想把婢女都指使出去,自己摸自己胸前的山巒起伏,生怕自己長了乳腺結(jié)節(jié)。 摸了好一陣子,沒發(fā)現(xiàn)結(jié)節(jié),這才放心讓婢女給她梳洗打扮。 陸孟平時在將軍府幾乎不打扮,每天抱著個手爐烤著火,披頭散發(fā)一邊吃好吃的一邊看話本子。 從前在王府,一出門都是金尊玉貴滿頭珠翠。 但這一次是去外祖家,陸孟不僅穿得非常素氣,甚至把自己按照小姑娘那樣打扮。連頭發(fā)都沒盤。 發(fā)以編為主很繁復,但是最后長發(fā)在腦后松松的一束,確實是未出閣的女兒家打扮。 頭頂上也就只點綴了一些翠玉和白玉簪花。 不過雖然衣著和打扮都很樸素,但是到底是臨近年關(guān)了,陸孟披了一件火紅的狐皮大氅。 這狐皮大氅一上身,襯得她杏眼桃腮唇紅齒白。 “二小姐這樣看上去,可比那些未出閣的少女不知道嬌俏多少倍呢?!?/br> 秀麗不尖叫的時候說話嘴是很甜的。 陸孟笑了笑,她這些日子圓潤了不少,正是面如滿月秋水為神,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子挺好看的。 跟骨感美人一點也不沾邊,但神采飛揚,還挺喜慶的。 岑家的家風很嚴,卻沒有一個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刻薄之人。陸孟這一次根本不做建安王妃的打扮,免得讓人覺得她要拿什么王妃的架勢。 她就是想和外祖家貼近關(guān)系,想讓岑家給她做后盾,說白了這一次去其實就是攜恩圖報。 她一口氣救了岑家三個人,陸孟只求他們護一護自己,并不過分。所以她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低。 陸孟原本也沒想到這一層,這還是昨天和烏大狗現(xiàn)學現(xiàn)賣。既然有目的,就不要什么臉了。 陸孟把自己收拾好了,帶著兩個婢女和幾個侍衛(wèi),帶上了她準備好的禮物,浩浩蕩蕩地出了將軍府。 拜帖按照規(guī)矩,前兩日就已經(jīng)送去岑家了,想必那邊也已經(jīng)有所準備。 只不過陸孟沒有想到,大清早的,岑家竟然派人來接她了。 按理說,陸孟來將軍府是偷偷來的,岑家不應(yīng)該知道她在將軍府……陸孟拜帖里也并沒有說明。 可如今,岑家直接把接她的馬車停到了將軍府門口。足可見陸孟這些天的動向,岑家都牢牢地掌握著。 陸孟心下一驚。她雖然那天離開王府的時候去了文華樓,可是從文華樓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入夜了。文華樓不可能泄露她的蹤跡,那就是岑家一直在關(guān)注她。 陸孟很快心中又一暖。 岑家如此關(guān)注她,對她也是一種無聲的保護,怨不得烏大狗說岑家在看著她。 因此陸孟在岑家的馬車旁邊,看到了她的表妹岑秋書的時候,臉上帶上了由衷的笑意。 “表妹你怎么過來了?這一大早的多冷啊,在外等多久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 陸孟走到馬車的旁邊,岑秋書立刻上前,剛要給陸孟行禮,被陸孟一把拉住,扯到了自己的跟前。 陸孟抬手給她別了別鬢邊頭發(fā),用手背貼了一下她凍紅的臉。極盡做jiejie的溫柔,像哄孩子一樣說:“冰天雪地的,女子受不得寒涼,快上馬車吧?!?/br> “見過王妃……” “又沒有外人還叫什么王妃?我虛長你幾歲,叫jiejie?!标懨蠐е募绨颍ψ詠硎斓貛е囘呑?。 既然岑家已經(jīng)派車來接了,陸孟就沒有必要自己駕車去,正好借機會在那里留宿。 陸孟心里面的小算盤打的噼啪亂響。岑家這么關(guān)注她的動向,那這皇城之中,說不定其他人也再悄悄關(guān)注著她。 她在岑家呆的時間越久,就越能夠告誡外人,她是個有靠山的,不要來輕易招惹。 陸孟都躲到這種程度了,烏麟軒那邊還能出來一個永樂郡主攪混水。 陸孟是真的害怕劇情里面那些狂蜂浪蝶一樣的女配們,數(shù)九寒天的還要硬著頭皮舞到她的面前來。 跟著陸孟的婢女和侍衛(wèi),自動地混入了岑家仆從之中。陸孟和岑秋書相互攙扶著走到了馬車邊上,而后被馬車邊上站著的婢女扶著上車。 踩在車檐上,陸孟還心里感嘆了一下,這馬車可真大呀。 比烏麟軒出行的那個馬車還要大。岑家是純臣,家風又那么嚴謹,平時絕不會鋪張浪費。 用這么大的馬車來接她,還讓岑秋書親自來接,足可見岑家對她很重視。 這樣就好辦了,互惠互利雙……呃…… 嗯? 陸孟才鉆進馬車里就愣住了。 弓著身子蹲在車門邊上,視線看著里面端坐著,著一身素白色長袍的如玉男子,有些發(fā)愣。 這大冬天的,冷不防看見如此冰雕雪塑一般的人物,還真是有種清新醒神的效果。 陸孟頓了片刻,很快就鉆進去了。不是上錯車了,她想起這是誰了。 “二表哥?”陸孟笑了笑說:“二表哥身體已經(jīng)大好了嗎?” 陸孟心說岑家這陣仗未免太大了,讓岑秋書來就算了,怎么讓岑溪世這二公子親自來了? “見過王妃?!蹦凶右琅f坐著一動未動,但視線從陸孟進來之后就一直盯在她的臉上。 他修長的手指在袍袖之下,輕輕地轉(zhuǎn)動拇指上面的扳指。這個動作代表著他很興奮。 通常都是在刑訊逼供的時候,對方把肚子里知道的吐了個干凈,岑溪世就會做這個動作。 但他的眼神其實是有一些失禮的。這世上男子不可以盯著女子這樣直勾勾地看,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已經(jīng)嫁做人婦的女子。 他今天來接,就是逾越。 只不過陸孟對于人的視線,并不像這個世界女子一樣敏感。更對什么禮節(jié)不屑一顧。 岑溪世慢聲細語地說:“王妃恕罪,秋獵之時,我被埋入泥中,折斷了腿骨。現(xiàn)在還未大好,無法起身為王妃行禮?!?/br> 也是一個斷腿兒的? 這年頭斷腿兒都不好好養(yǎng)著,到處跑個什么勁兒? 岑溪世模樣如玉如雕,在夏天看到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清新涼爽。但這樣的寒冬臘月里面看,就顯得有些冰冷。 只不過馬車當中熏著炭盆,加上他和陸孟說話的時候態(tài)度十分溫柔,身上那點冷意就如春回大地一般地消散了。 陸孟雖然有一點驚訝。很快也明白,岑溪世是因為她兩次救命之恩,今天才會親自過來的。 因此陸孟找個地方坐好,態(tài)度立刻自然起來。抬了下手說:“嗐,行什么禮,這又沒有外人。二表哥可是怪我從前沒有過府拜見,才要對我如此生疏嗎?” “怎么會呢,”說話間岑秋書也上了車,鉆進來之后將馬車的車門仔仔細細關(guān)好,隔絕了外面的冷風。而后湊到了陸孟的身邊坐好。 小姑娘因為陸孟表現(xiàn)出的親近,圓溜溜的小臉仰著,對陸孟的態(tài)度也非常熱絡(luò)。 “我二哥哪是怪jiejie你,他恨不得一步三叩首地來,謝jiejie你多次救命之恩!” 岑秋書說:“今早母親不讓他過來,說這不合禮儀。況且二哥的腿還沒好,只能短時間站立?!?/br> “可是二哥一定要來,我們也都攔不住呢?!?/br> 岑秋書看著陸孟,眼中滿是親近之意:“母親也要來呢,如果不是父親攔住了,這馬車當中怕是要坐不下了?!?/br> 岑秋書說完就笑了起來,陸孟聞言也笑了。笑瞇瞇地看向岑溪世說:“二表哥未免太客氣了,腿還沒好要好好養(yǎng)著才是?!?/br> “再說怎好勞煩舅母,我不過是回家串個門,何必如此大的陣仗,倒讓我心中忐忑難安。” “秋書,不得無禮?!贬揽粗飼家呀?jīng)摟上了陸孟的手臂,微微的皺眉。 岑秋書伸了伸舌頭把手臂放開,被陸孟抓著又按了回來。 “二表哥,我喜歡秋書meimei,你別嚇唬她?!?/br> 一時間馬車之內(nèi)氣氛其樂融融,禮物全都裝上車,馬車緩慢扭轉(zhuǎn)方向,朝著岑府的方向去。 陸孟提前了解過,她的二舅舅,也就是她母親的親二哥,做到了刑部尚書之位。因此岑府,也就是刑部尚書府。 岑家如果看重自己,肯保護自己,陸孟以后也會找機會報答。 昨夜才下了大雪,雪天行車并不快。車輪碾在地上吱吱咯咯,伴隨著岑秋書時不時的笑聲,讓陸孟覺得非常舒服。 路上岑溪世并不說話,只有陸孟和岑秋書嘰嘰喳喳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