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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在烏澤鎮(zhèn),他剛結(jié)識了一個打鎖匠,給的價格公道,這銀鎖應(yīng)當(dāng)能換幾兩碎銀。 足夠他小小翻上一盤。 當(dāng)日,馬天良手氣出奇得好,一連贏了好幾把,激動得眼都紅了,拿著那些銀票,在煙花之地?fù)]霍無度,流連忘返。 將自己臥床的母親和年幼的兒子,忘得一干二凈! 等鄰居找來時,才知道自家出了事。 他望著僵臥在床,早已餓得斷了聲息的母親,還有昏迷不醒的兒子時,才恍然大悟,隨即嚎啕大哭。 喪事需得有人cao辦,他請人去喊了jiejie馬天蘭。 當(dāng)時的馬天良是有些怨恨在心的,他總覺得母親的死,有jiejie的一份責(zé)任在。 她明知道自己為了掙錢不常在家,為何一連十天不來! 正想著,一旁的勘輿師父打斷了馬天良的思緒。 他敲定了下葬的時間,并提醒馬天良,馬老太是被餓死的,所以頭三天里,供奉她的香火不能斷,要一直燃著。 正說著呢,身后傳來一聲貓叫,馬天良扭頭一看,是那只被母親不知從哪撿回來的黑貓。 誰知勘輿師父見了此貓,神情一凜,反復(fù)告誡他說通體黑貓是邪物,不能讓它靠近馬老太的尸身。 否則馬老太借了邪氣,會有尸變的可能。 此后兩天,jiejie馬天蘭那邊不知怎的,一直沒有動靜。 馬天良日日為母親守靈焚香不敢中斷,身體早已疲累不堪。 今日已是守靈的最后一日。 正值夜半,鸮鳥佇在槐枝上哭號。 正倚著棺材旁打瞌睡的馬天良,感覺手臂被人推了一下,睜開眼發(fā)現(xiàn)竟然是自己在烏澤鎮(zhèn)的舊友田二疤。 田二疤沖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帶著臉上兩條長疤抖動了起來。 “今晚有個穩(wěn)贏的局,去不去?” 馬天良聞言,心生渴望不禁手癢。 但是勘輿師父反復(fù)告誡他的話,使得馬天良有些猶豫。 在心底反復(fù)告誡自己玩一把就回,又給香爐里換了長香后,馬天良隨著田二疤興奮離開了。 寂靜無人的夜里,皎白的圓月被烏云逐漸籠罩。 縱是仲春,風(fēng)里仍裹挾著凌冬的寒意。 爐上,長香靜靜燃著,裊裊地白煙四散縹緲。 “喵嗚~” 屋頂瓦片響動,一雙綠色的眼眸,在漆黑如墨的夜里,猶如兩只懸浮空中的熒熒鬼火。 只聽咚的一聲,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棺材蓋上。 不小的動靜震落了爐上燃盡的香灰。 露出了下面兩短一長的香炷。 等到馬天良興盡,天亮回到家時,香爐里的早就燃盡了。 薄薄的棺材里,空空如也。 第14章 【貓妖禍】副本已經(jīng)臨近尾聲,馬天良清醒后,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而馬天蘭因?yàn)橛酐[的出手干預(yù),避免了被親弟弟殺害的悲劇。 提心吊膽了半天,郁鸞發(fā)現(xiàn),惡女系統(tǒng)并未對她作出任何懲罰。 而楚北棲他們,已經(jīng)決定打道回府。 回去時的氣氛,明顯比來時要輕快許多。 幾人說笑著,來到了一處較為繁華的小鎮(zhèn)。 從小鎮(zhèn)往南望去,便依稀可見林海洶涌的如晦山,還有山頂處那一捧經(jīng)年不化的皚皚白雪。 不知怎的,郁鸞想到了云開殿,想到了那日神情異常的乞凌仙尊。 正愣神呢,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郁鸞轉(zhuǎn)頭看去,便見顧清清桃眼晶亮,嫣唇彎彎、梨渦淺淺。 在對著自己笑。 只聽她興奮道:“大師姐,前面好像有個廟會,可能會有好吃的,我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吧!” 話畢,顧清清便不由分說地,拉著郁鸞擠入了洶涌的人潮。 緊跟其后的,還有楚北棲和徐千河。 風(fēng)旗鎮(zhèn)一直保留著春末夏初時,舉辦廟會的傳統(tǒng)。 除了祈福納吉之外,還無形中為鎮(zhèn)中適齡的青年男女,提供可以接觸相處的機(jī)會。 所以每次舉行廟會,都相當(dāng)熱鬧。 就連不大的街邊,也被聞訊而來的小販給占滿了,各式各樣的鋪?zhàn)?,一個挨著一個。 叫賣聲此起彼伏。 讓第一次來這的人,不禁挑花了眼。 顧清清拉著郁鸞來到了一個賣甑糕的小鋪。 整塊的紫色黏米,被暢快地淋了一層琥珀糖漿,在其上又點(diǎn)綴了些許桂花干,黏黏糯糯、香甜誘人。 “老板,我要四塊!” 顧清清伸出四個手指,迫不及待地說。 在店鋪老板笑著應(yīng)了一聲,隨即動作利落地給她打包好。 彼時的顧清清,在接過甑糕后,才發(fā)覺自己裝銀子的荷包,落在了楚北棲那里。 此時,又恰好與老板雖仍帶著微笑,但開始逐漸疑惑的眼神對視上,顧清清登時面上一陣羞赧。 身旁的郁鸞見她動作一頓,也立刻明白了過來。 在看到顧清清決定忍痛要將甑糕放回去的可憐樣時,郁鸞一時沒忍住,幫她付了錢。 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師姐,你對我可真好~” 顧清清聲音本就又清又柔,抱著郁鸞手臂撒嬌時,無意中又帶上了些嬌憨。 聽得郁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扒掉她纏著自己手臂的手,可對方卻有越纏越緊的架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