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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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冬天,但上午出太陽的時候還是挺暖和的。 傅信被窗簾透進來的光刺的睜不開眼,稍微緩了緩,入目便是對他來說再陌生不過的一切。 房間整體有點空,不過很整潔。書桌被防塵布蓋住了,一邊的書柜透過玻璃門能看到里面擺的密密麻麻的書。陳設(shè)簡單,環(huán)視一圈就能看清楚都有什么了。 他慢吞吞地下床,去昨晚用過的衛(wèi)生間洗漱,看到主臥的房門還緊閉著,家里安靜的不像話。 還沒起嗎?他想著,自顧自拿出自己準(zhǔn)備好的新牙刷。 饑餓感從腸胃傳到大腦,傅信才想起自己不會做飯。 以前在國外,他早飯都是隨便對付一下或者去熟悉的餐廳買早點,回國以后有他哥,他基本沒cao過這種心——可現(xiàn)在只有他和孟嫻了。 離開之前傅信敲了敲孟嫻的房門,“我下樓買早飯,幫你帶一份,起床吧,今天天氣挺好的?!?/br> 等了兩秒,里面沒有回話。 ——算了,不起就不起吧,待會兒把早飯給她送進去。他記得傅岑說過孟嫻喜歡喝紅棗山藥粥,那就給她買份粥,再買點其他的。他想。 說實話,要是羅伊斯在這里,能聽得到傅信的心聲,肯定會大跌眼鏡——要知道傅信這樣冷血的人,他對自己實驗室里的小白鼠都沒這么用心,那小白鼠還服了他的藥,關(guān)系著他科研任務(wù)的成敗呢。 傅信換了鞋,臨關(guān)門前看了主臥的門一眼——還是沒有一丁點動靜。他順走了孟嫻放在玄關(guān)柜子上的鑰匙,關(guān)門離開。 下樓的時候外面路上已經(jīng)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了,路不算寬,路兩邊的香樟樹倒是長的高大。隔壁也有人推著嬰兒車出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奶奶,看見傅信,低低地“呀”了一聲。 “你是小傅吧,傅岑對不對?你從江州回來啦,小嫻她有跟你一起嗎?”平日里閑來無事的老人,冷不丁看見認(rèn)識的人,問題便像連珠炮似的蹦了出來。 是認(rèn)識孟嫻母女的鄰居。傅信態(tài)度淡淡,也不像他哥那樣擺出虛假溫柔的微笑,他微微耷拉著嘴角:“您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他?!?/br> “傅岑是我哥?!?/br> 那老太太一愣,大概也忽然發(fā)現(xiàn)了傅信和傅岑相貌細(xì)節(jié)上的不一樣,訕訕一笑:“這樣啊,不過你跟你哥長的可真像啊,我都沒認(rèn)出來?,F(xiàn)在仔細(xì)看看,還是能看出來不一樣的……” 說著說著,她可能也發(fā)現(xiàn)了傅信不太想繼續(xù)跟她閑聊,便轉(zhuǎn)移話題說自己要帶孩子去公園,急匆匆地離開了。 傅信買了早飯回到家,家里還是他走之前那副樣子,他放下手里的東西在餐桌上,又去敲主臥的房門。 “篤篤”兩聲,“孟嫻,孟老師,你醒了嗎?” “……” 想起昨晚聽到孟嫻的哭聲,他眉頭微凝,又敲一次,比剛才用力了些:“不好意思,我進去了?!?/br> 拉下門把,門被他從外面輕輕推開,視線觸及到屋里的一瞬間,傅信微怔在原地—— 雖然早已想到了,這是孟嫻mama孟青的房間,但真的見到了,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墻上全是獎狀獎杯,和一些筆跡稚嫩的簡筆畫,桌上擺著一本翻開了的相冊。除此之外,其他東西都還沒有來得及掀開防塵布。 觸景傷情,她昨晚不哭才怪。 傅信的視線迅速轉(zhuǎn)移,落在床上微微隆起的那塊兒。他放輕了腳步,很慢地走到床頭,然后坐在床邊。 孟嫻睡的很不安,這么冷的冬日,她額頭還冒著汗,臉色微微蒼白,呼吸也不均勻。 靜默兩秒,傅信還是選擇伸手推醒孟嫻。推了兩下,孟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他眼神一凜,連忙用手背覆在孟嫻額頭。 “怎么這么燙?!彼吐暷剜碱^已經(jīng)皺起來。 孟嫻這時悠悠轉(zhuǎn)醒了,但還一副渾不清明的模樣,看著傅信的眼神都是恍惚的。模模糊糊中,她好像隱約見到了傅岑,于是費力地張嘴,極輕聲地喚了句:“傅岑,你怎么來了……” 傅信放在孟嫻額頭的手一僵,連帶整個人的氣場都不如剛才柔和了,他低聲反駁, “我不是他?!?/br> 也不知道孟嫻聽到?jīng)]有,總之她眼睛睜大,人也徹底清醒過來了,只是說話還是有氣無力:“……是你啊,不好意思,我把你當(dāng)成你哥了。” 她現(xiàn)在是個病人,病糊涂了認(rèn)錯人很正常,更何況傅信長得又真的很像十八九歲時的傅岑。傅信舒口氣,開口問:“你穿衣服了吧?” 孟嫻正掙扎著想坐起來,聞言頓住身體看向他:“???穿是穿了……”可是好端端的,他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在傅信的人生信條里,處理重要事務(wù)時,他從不會猶豫躊躇,拖拖拉拉,想清楚了就立刻執(zhí)行,解決問題是根本目的。是以他在得到肯定回答后直接就繞到床尾,拿下了孟嫻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再返回來: “你應(yīng)該是發(fā)高燒了,我們昨天才剛回來,家里沒有任何測量體溫的東西,也沒有退燒藥,就算有也不好找,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是去醫(yī)院退燒,”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孟嫻把她從床上帶下來,再給她披上外套,把她往客廳里帶。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般,把孟嫻都搞懵了,甚至想不起來要說什么。 他一邊走,一邊繼續(xù)說:“我剛才去買早飯的時候,看到附近五千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小型醫(yī)院。線上打車到樓下大概需要八到十五分鐘,這些時間足夠你吃一些早飯,這樣等你到醫(yī)院的時候,就不必空腹吃藥了?!?/br> 孟嫻被輕輕按坐到餐桌椅子上,才張開嘴,話還沒說出口,面前已經(jīng)放上一碗粥。 “喝吧。”他說。 看到是紅棗山藥粥,孟嫻嘴里那些想說的話一下子消散了,她微微出神,好一會兒都沒動那碗粥。 但在傅信的注視下,她還是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傅信一邊在手機查看打車的訂單,一邊用眼角余光看著孟嫻,“怎么樣,好喝嗎?” 孟嫻點點頭,“好喝?!?/br> 說著好喝,卻只喝了幾口,就放下勺子了。 臨走前,傅信又拿了件厚外套,在樓下等孟嫻換好衣服。孟嫻下樓的時候,明亮溫暖的冬日陽光把傅信整個人包裹起來,他呼吸之間已經(jīng)開始彌漫起細(xì)微的白霧。 到了醫(yī)院,掛急診,量體溫,等孟嫻回過神來,她左手已經(jīng)打上了消炎的點滴,傅信一手端著醫(yī)院一次性水杯接的溫水,另一手拿著剛開好的藥,依次遞給她。 “消了炎就不難受了,不過你是高燒,打點滴退燒會更快一些?!备敌耪f著,視線落在孟嫻蒼白憔悴的臉上。孟嫻“嗯”一聲,就算回應(yīng)他了。 輸液室人不多,除了他們就只剩另外一對小情侶。離得很遠(yuǎn),是男孩生病了,此刻打著點滴靠著女朋友的肩睡著了。 傅信其實不太懂他們?yōu)槭裁茨菢?,想睡的話完全可以躺下,這樣不是很不舒服? 他又想起孟嫻當(dāng)初暗諷他不懂正常人的感情,于是他試圖把思緒拐彎,努力理解那個男生的行為。 得出結(jié)論:可能是生病導(dǎo)致人的心理防線脆弱,容易對親近的人產(chǎn)生依賴。 他回頭看看身旁的孟嫻,又看看那對情侶,臉色沒變,只是一片寂靜中,傅信忽然冷不丁地開了口: “……你困不困,要不要靠著我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