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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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霍以前也看書,看電影,但幾乎不看和愛情有關(guān)的。只是后來和孟嫻在一起,發(fā)現(xiàn)她還算喜歡,這才慢慢養(yǎng)成習慣,會在院線上映新片時邀請她一起去看。 他已經(jīng)不記得他陪她看過多少場電影了。 對這類電影的套路也了然于胸,幾乎看個開頭,就能猜到中間的矛盾、高潮和結(jié)局。這次這部倒新穎一些,只是到了后半段要催淚的片段,一直互相包容的男女主忽然爭吵起來,將對方身上、自己好不容易親手撫平的傷痛又重新揭開。因為太了解,以至于每句話都能戳痛對方。 果然,很多故事到了最后,都難免落俗。 他和孟嫻也是一樣。 好像人和人分開的時候,總是愛說一些難聽的話。白霍看向孟嫻,她正專注,連他不知不覺靠過去也沒反應(yīng)。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孟嫻卻在這時忽然轉(zhuǎn)頭,似乎是想要和白霍說些什么,和對方一瞬對視上,她視線微微怔住。 白霍目光向下,落在孟嫻的唇上,然后情不自禁地喉結(jié)滾動一下。 他幾乎就要吻上去,孟嫻卻在下一秒移開了視線,并扭過頭去,“突然有點想喝酒了,我記得酒窖里有一瓶奧松莊的干紅,我去拿?!?/br> 人將將站起來,就被白霍一把抓住了手腕。孟嫻回頭,臉上掛著好脾氣的笑,“你也要喝?那我拿上來兩個杯子,先把電影暫停一下,等我回來再看。” 白霍抬頭看她,似乎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但見她表情毫無異常,被他盯著也坦然淺笑,他慢慢放開了手:“叫其他人去拿就可以了,何必親自跑一趟?!?/br> 孟嫻低頭整理一下剛才坐出褶皺的裙擺,“叫人過來太麻煩了,她們這會兒都正準備晚飯呢,反正我躺一天了,骨頭都快躺散架了,正好走動走動?!?/br> 言下之意——你都關(guān)我在家躺一天了,難不成連我去酒窖走一趟的自由都要剝奪? 白霍大抵也聽出來了,他沒再多說什么,收回了手,“好,那你去吧,快去快回?!?/br> 拿個酒當然用不了多長時間,白霍坐在那兒靜等了一會兒,就聽見孟嫻回來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孟嫻已經(jīng)把紅酒倒進醒酒器里面了,晶瑩剔透的酒杯在她修長白皙的手里拿著顯得格外好看。 電影已經(jīng)臨近尾聲了,白霍目光落在呈流線型倒出來的猩紅酒液上,余光有一搭沒一搭地注意著熒幕。 “再過幾周就是你生日了,想怎么過?”低沉男聲響起來,孟嫻低眉順眼: “你來定就好了,我都可以。” 白霍思索片刻,唇角勾起微弱笑意:“那就再去一趟那個北歐的雪山小鎮(zhèn)吧,就是當初度蜜月的時候我們?nèi)サ哪莻€,正好十一月中下旬那邊就下大雪了?!?/br> 孟嫻不置可否,白霍便又繼續(xù)道:“而且,你以前不是很想學滑雪嗎,這次去了我教你,好不好?” 白霍這邊溫言軟語,空氣中也適時地彌漫起紅酒的醇厚香氣,氣氛正好,孟嫻卻慢慢抬眼看他,然后無聲地笑了笑: “太遠了,其實在家里過就可以了,你在公司那么忙,沒必要為了我過個生日就舟車勞頓跑到國外去?!?/br> 白霍眼里掠過一絲深意——她是不想去那個小鎮(zhèn),還是不想和他一起去那個小鎮(zhèn)?如今讓她和他獨處,她就這樣推叁阻四不情愿嗎。 “那就去了雪山小鎮(zhèn)再回來辦生日宴,就在家里辦,請幾個朋友,簡單慶祝一下?!彼枚ㄗ罱K計劃,自認為兩全其美。孟嫻忽然想起那時候白霍抱著她跟她講當初度蜜月時的美好,現(xiàn)在再去一次,卻已經(jīng)物是人非。 “好。”她終究沒再反駁,妥協(xié)了。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孟嫻也倒好了酒,把其中一杯推給白霍,對方穩(wěn)穩(wěn)接住。 兩個人的酒杯在半空中輕碰一下,玻璃清脆爽朗的聲音短促地響起,隨后歸于寂靜。孟嫻喝酒不算貪杯,今天也只是打算淺酌幾口,白霍卻一杯接一杯,喝悶酒似的。偶爾回頭看向孟嫻,對方盯著屏幕,他欲言又止,看她連眼神都不側(cè)過來一秒,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氣氛有些說不上來的怪,仿佛他和她之間走入了一個四面碰壁的怪圈,有前路有后路,有轉(zhuǎn)圜余地,可就是只能躊躇不前,悶的人喘不過氣來。 猶如困獸一般,他拿眼前這光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酒度數(shù)不低,白霍那樣不要命似的喝,沒幾杯后勁兒就上來了。他平時雖然也應(yīng)酬,但位高權(quán)重,有的是人替他擋酒,所以酒量稱不上太好,這樣沒有節(jié)制,自然很快就醉了。 白霍只覺得渾身燒得慌,可又頭暈?zāi)垦5?,讓他時而清醒,時而迷亂。 早在孟嫻去拿酒的時候,白霍就已經(jīng)脫了大衣外套,如今身上只剩一套考究得體的深灰色西裝,平時總是冷靜沉著的面龐如今掛著醉酒的酡紅,喉間凸起時不時滾動一下,脖子上的青筋時隱時現(xiàn),透出一絲絲野性的美。 ——禁欲氣質(zhì)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下流色情感。 孟嫻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有了過去的記憶,她偶爾也會不由自主地對白霍產(chǎn)生一些復(fù)雜愛意。可她面上不顯,在白霍醉的幾乎不省人事的時候站起來,再次離開了。 大概過了不足十分鐘,她折返回來,長裙隨著她走動的步伐輕柔搖曳,顛倒著映入白霍模糊的視野。 他看著她走近,然后坐在他身邊,把手里端著的那杯溫熱液體給他: “蜂蜜水,解酒的,喝了就不難受了?!彼f。 白霍接過去,杯壁有些微微灼手,仿佛還殘留著孟嫻的溫度。他一恍惚,就好像又回到了孟嫻剛答應(yīng)他的求愛,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他還沒坐到如今的位置,在公司也處處被父親和幾個元老級的董事壓一頭,應(yīng)酬難免,有時候喝多了酒頭痛欲裂,孟嫻就會調(diào)一杯蜂蜜水給他解酒。 他喝一口,還是很甜,但不知怎么,他喝不出以前的味道了——有些發(fā)苦。 但他也知道,苦澀的是他,不是蜂蜜水。 一飲而盡,白霍放下杯子轉(zhuǎn)而抱住孟嫻,頭放在她肩膀上,聲音說不出的喑啞:“困了,我想就這么抱著你睡。” 孟嫻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住,聽他這話,她平靜地抬手,輕輕放在白霍后背上。 “睡吧。”她輕聲呢喃著,目光落在那杯被喝完了的蜂蜜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