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她軟玉溫香(重生)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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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還有碎掉的琉璃碎片,沈家小女兒站在碎片中心,奶娘不敢隨意踩進去,伸出手卻又夠不到小主子,目光著急地在暖堂里打轉(zhuǎn)想要看沈家小女兒的娘親阮姨娘回來沒,卻怎么也沒找著人,正亂成一團。 “jiejie抱?!?/br> 奶娘正焦灼的時候,卻聽見身后的身影,回身去看,卻看到謝安提裙,踩過了琉璃碎片,已經(jīng)伸手將小主子抱了起來。 謝安聲音輕軟,彎著眉眼對著懷里的沈家小女兒笑了下。 謝安身上的襖子已經(jīng)被屋里的暖氣烘烤得溫?zé)?,還有股淡淡的安神的香味兒,沈家小女兒抿著嘴,抬頭看著謝安籠著笑意的眉眼,不敢說話,卻往她的懷里靠了靠。 “去我房里拿藥來?!敝x安吩咐匆匆跑過來的繡云。 暖堂里沒有備藥,謝安的院子又離暖堂最近,繡云只去了片刻就揣著藥跑回來了。 地上的琉璃碎片已經(jīng)被清掃干凈了,謝安還是將沈家小女兒抱到了一邊的軟墊上,讓奶娘扶著,自己拿了紗布、藥和剪子出來。 擔(dān)心她怕疼,謝安就從桌上拿了塊新的還冒著熱氣兒的梅花酥遞給沈家小女兒。 謝安上次已經(jīng)給衛(wèi)懷柔扎過一次了,沈家小女兒手上的傷口不深,也沒有流太多的血,她又快了不少。 奶娘連聲謝過,才抱著小主子回去了。 見暖堂里的事情安息了,那些紛紛挑開薄簾探出頭來看的夫人們才重新坐回了簾后。 沈家的小女兒的娘親現(xiàn)在才回來,聽見兩旁的夫人們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忙提著口氣從奶娘懷里將女兒抱過來。 坐在沈家姨娘身邊的夫人捧著暖爐,泛著困意道:“白日里還聽那謝大姑娘沒什么德才,本來還信了,這會兒倒是覺得是旁人瞎說。” “姑娘們之間的事,誰妒忌著誰,哪說得清呢?”一旁的夫人輕笑一聲,“謝大姐兒若是沒有什么德才,外頭的話難道是空xue來風(fēng)?” 其余夫人只笑了笑不語,但畢竟剛才的事過了,心里也多多少少清楚了些白日里的話是真是假。 抱著女兒的沈家姨娘聽著話沒作聲,半晌抬頭,目光在暖堂里左右尋了圈,最后落在一道纖細身影上。 她也聽府里的人說起過謝家退婚的事情。 這樣的姑娘,又怎么會是因為對未婚夫君不滿意而使著性子退婚的呢? 酒過三巡。 謝安彎身,拾起方才散亂在軟墊上的紗布剪子。起身的時候,許是身子不容許喝酒的緣故,有些犯暈。 她抬手按了按額側(cè)。 抬頭的時候,恰巧看到衛(wèi)懷柔掀開簾幔,淺色的衣裳融入夜色中。 * 風(fēng)月默不作聲地跟在衛(wèi)懷柔后頭。 還是初春,夜里的風(fēng)還是冷的,風(fēng)月雖是練家子的,卻還是忍不住拉緊了身上的外衣。 風(fēng)月抬頭去看,卻看見月下的衛(wèi)懷柔安靜走在他前面,身子單薄地像張紙,全然不怕冷似的。 身后喧囂的聲音逐漸淡去了。 衛(wèi)懷柔才覺得好些。他不喜熱鬧的地方。 屋內(nèi)晦暗。 袖口寬大,衛(wèi)懷柔按住去袖口,點上了蠟燭。放下手的時候,他卻觸到了袖下那件冰冷的東西。 衛(wèi)懷柔抬手,任由手腕旁輕薄如云的紗袖落下,露出的腕上,赫然是那銀制的釧子。釧子的口徑很小,緊緊扣在腕上,印出一道因為常年佩戴而發(fā)紫發(fā)黑的印記。 月光流動在釧上繁復(fù)凹凸的花紋上,鍍上一層冷白。 他低著頭看了會兒,抬手,面無表情地一點一點摘下了那緊扣著他肌膚的手釧,幾乎是把那東西扔進了哪個角落里。 發(fā)出清脆的一聲。 離開的時候,他順手拿走了放在桌上裝著醒酒藥丸的瓶子。 * 衛(wèi)懷柔進暖堂的時候,堂里已經(jīng)去了不少人。 有些夫人因著要歇息便早早回府去了,也有些喝醉了酒的被人攙著走了。留下來的還在舉杯。 酒盞相碰的聲音,酒味彌漫在暖堂里。 衛(wèi)懷柔走了幾步,步子停在女眷席的簾后,離謝安幾步遠的地方。 她雙頰泛著微微的桃紅,比胭脂淡些,像沾了水的芍藥。 “謝姊姊可是去對面敬了回酒的,有沒有看中意的郎君呀?”徐挽春喝了不少酒,撐著胳膊咯咯笑著道。 謝安笑了下:“胡說什么?!?/br> “都不中意,那謝jiejie喜歡什么樣的?”徐挽春突然好奇道。 簾子后,衛(wèi)懷柔看見謝安猶豫了一下:“……安穩(wěn)些的,可靠的?!?/br> 他站在簾后,看她低頭,抿了口酒盞里剩下的酒。 “那謝jiejie看看我哥哥怎么樣?”以為徐挽春鬧著玩,問過便罷了,徐挽春卻忽然伸手,嘻嘻笑著向著哥哥徐思空坐的地方指去。 衛(wèi)懷柔抬頭,往徐挽春指的方向看過去。 徐思空沒有沾多少的酒,坐在軟墊上,旁人過來敬酒,他搖頭,都一一回絕了,目光卻總是隔三差五地往這個方向瞥過來,落到謝安的身上。 他只冷冷看了一眼。 層層的薄簾被挑開,他走到謝安面前,剛好擋住了她的視線,露出一個溫軟笑容來,輕輕道:“jiejie?!?/br> 等到謝安抬頭的時候,他才彎下身來,伸手,指腹在染上薄紅的唇角的地方輕柔蹭了下,揩掉了一點晶瑩帶著淺淡香味兒的酒液。 他抬手將沾了酒的指尖放到鼻尖,有些貪婪地低頭輕嗅了下。 很好聞的味道。 第二十三章 衛(wèi)懷柔垂袖, 小心收起沾了酒液的手指。藏盡了眼底的漆黑。 他慢慢抬頭,溫順笑了下,輕輕再喚一遍:“jiejie?!?/br> 唇角還留了從暖堂外帶進的冰涼溫度。謝安低眸, 手中的酒盞剛好倒映出衛(wèi)懷柔的眉目。 她抿了口酒,才用手腕撐住發(fā)暈的額頭, 勉強抬頭:“……懷柔?” “祖母喚jiejie過去?!毙l(wèi)懷柔道。 謝安抬手,按了按眉心,抬眸笑了下:“我知道了?!?/br> 衛(wèi)懷柔側(cè)頭, 看著那抹纖細朱紅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層層簾子后,才從席前轉(zhuǎn)身離開。 * 謝安身上帶著暖堂里沾來的酒味兒, 先去洗了把臉,用帕子擦干了面上冰冷的水珠, 才進了綴錦齋。 綴錦齋內(nèi),服侍老太太的鄭婆子開門,見到是謝安,忙迎進來,壓低了聲音道:“老太太已經(jīng)睡下了,正想過去告訴大姑娘不用來了,沒想到大姑娘已經(jīng)到這兒了?!?/br> 謝安抬頭, 果然, 軟塌上的床簾已經(jīng)放了下來。 謝安穿的繡鞋本就是用軟底做的,踩在地上沒什么聲兒,她還是提裙, 輕著步子走到軟塌邊, 掀開簾子, 給老夫人掖好了被角, 又吩咐丫鬟們可以將火爐里的炭火拿出來些。 謝安的聲音輕軟, 夾著爐子里炭火輕微的噼啪聲。 鄭婆子看著謝安一個人把平日里幾個毛手毛腳,不是忘了東邊就是落了西邊的事三兩句話給安排妥當(dāng)了,心里多少有些佩服,笑著走到謝安身邊道:“有大姑娘在,這府里也就穩(wěn)妥了。” 挨近了,鄭婆子才聞到謝安身上一股殘留的酒味,還有不太正常的微微發(fā)燙的暖熱氣息。 “大姑娘沒事吧?”王氏走了,大爺還在喝酒,能出去頂事送客的只有大姑娘。鄭婆子本來以為不會出什么差錯,但現(xiàn)在又生出了幾分憂心來。 謝安搖頭:“無妨?!?/br> 鄭婆子聞言才松了口氣,又關(guān)切了幾句才關(guān)上了綴錦齋的門。 已經(jīng)夜半了,外頭不如屋內(nèi)生了炭火,一陣子風(fēng)吹過來帶著森森的寒意。 謝安在綴錦齋院外站了許久,才把涌上唇齒間的惡心感覺忍了下去。 * 暖堂里,許多夫人聽下人稟報自己府里的馬車來接了,但左右望了望,卻發(fā)現(xiàn)暖堂里沒有謝府能做主的人。 暖堂里只有謝家的三郎。 但終歸是個外人,還是個不知道哪個樓子里小姐生下來帶進府來的東西。夫人們也只好在軟墊上等著。 只是等了許久,掀了幾次簾子都不見珠簾后有謝府的人來,不少夫人便有些心急,闔眸靠在軟墊上歇息。 席上的茶水有些冷了。 衛(wèi)懷柔慢慢啜了一口。他知道那些女人在想什么。 忽然簾后傳來柔和的聲音。 衛(wèi)懷柔抬睫望去。 “夫人們今夜辛苦了?!敝x安福了福身,身上的衣裳還是如最初時那樣沒有一道褶子,“方才打更,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亥時了?!?/br> 暖堂里有些熱,從衛(wèi)懷柔的角度望過去,她面上攏了層淺薄的紅暈,帶著端莊把持好分寸的淺淺笑意。 簾子后的夫人們?nèi)玑屩刎?,早已收拾好了東西,紛紛裹了外衣笑著出來,客套了兩句,才都一一走出了暖堂。 暖堂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衛(wèi)懷柔擱下指尖酒盞,目光慢慢在暖堂里轉(zhuǎn)了一圈,落回到那扇緩緩合上的暖堂的雕花梨花木門。 她也出去了。 他又坐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謝安回來,便有些百無聊賴地起身,從桌上捏了塊涼掉了的奶酥。 奶酥雖然涼了,但仍是入口即化,醇香的奶味在唇齒間化開來。 他還是覺得有些膩,只嘗了一口便扔了。 身后那扇梨花木門忽然打開了。 他看見了那角繡著梅花暗紋的素絨襖子,轉(zhuǎn)身,很自然地暈出一點溫軟笑容,便要喚“jiejie”。 停在嘴角的那兩個字卻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