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她軟玉溫香(重生)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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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剛屋內老夫人和她的對話,他在屋外聽得一清二楚。 他突然不想讓她出席那場元宵宴會了。 想到到時候有幾十幾百雙的男人的眼睛都落在她身上,便覺得難受。 “jiejie發(fā)髻上的珠釵很好看?!彼詈蟮馈?/br> 謝安愣了下,抬手扶了扶髻上的珠釵,彎了彎眉眼。 * 衛(wèi)懷柔的住處和她的住處不是在同一方向的,沒法一起走。 謝安便看著衛(wèi)懷柔走遠,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長廊拐角的地方,才轉身要回自己的屋子去。 綴錦齋的院落很大,要繞過去還要走許久的路,因此她總能不可避免地隱約聽到屋內老夫人和鄭婆子的對話。 大約是早上起得早,老夫人還要再躺下小憩一會兒。 “待我醒了便去喚王氏過來。縱使二姑娘忙著出嫁,她總還是能過來一趟的。”老夫人合眼。 “是?!编嵠抛討?,“老祖宗先歇著,這兩日又是為了二姑娘的出閣之事忙前忙后的,又是憂心著大姐兒的婚事cao心,該養(yǎng)養(yǎng)精神頭兒。” “我就是擔著大姐兒的心。” “老夫人容老奴說句不中聽的……大姐兒眼瞅著二十了,即便嫁了人,怕也不是門很合心意的婚事。” “總得尋門婚事,沒那么如意也便罷了。女孩嫁出去了,才能有個安穩(wěn)的下半輩子。” …… 后面的話謝安沒有再聽下去,提裙走出了綴錦齋的院子。 她已經二十了,若說她不著急嫁人,那是假的。只是她不再會把剩下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婚事上罷了。即便是再親近的人,也不可能留她在府里一輩子。 即便是父親謝平昌,也會在最危機的時刻,選擇王氏和謝瑜。 春風料峭,她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衫。 還未走出綴錦齋幾十丈的距離。 遠遠地,便聽到忽然有丫頭喊道:“大爺回來了!” 還不過午時,父親再怎樣也不該在這時候回來。 謝安摒去心中思慮,走到府門口,便看到謝平昌連外衣都還沒披上,便已經急沖沖地下了馬車走了進來。 跟在謝平昌后面的,還有面色有些發(fā)白的崔白。 “父親,崔少郎?!敝x安雙手交疊,面色平靜地行禮。 謝瑜和王氏站在謝安身后,此刻突然見本應在宮里的父親,自己的未婚夫都來了,謝瑜又驚又喜地小跑了過來,只對著謝平昌行了禮,便拐向崔白:“崔家哥哥怎么來了?” 謝安有意側身避開謝平昌,神色不變。 卻沒想到謝平昌卻繞過謝瑜,到謝安的面前,平了許久的氣息才道:“宮里下了旨,送旨的已經快到了,快快、快跪下準備接旨!” 第十七章 宮里傳下來的不是什么圣旨,而是宮中謝婕妤因為元宵節(jié)分下來的賞賜。 衛(wèi)懷柔走近來的時候,府門前已經嘩啦啦地圍了一圈人。 他還是能一眼就看到府前半跪下來,春衫單薄的謝安。 他沒有喊她,行完了禮,便靜靜地站在府門邊上,剛好能看見長睫垂落的謝安。 謝婕妤這幾年不受寵,與娘家的關系也頗為生疏,但再怎么樣也是個四品的妃子,宮里的賞賜實屬難得,而賞賜的東西除了給老祖宗以外,禮單上其余的一大半旁寫的竟都是謝安的名字,其中更有一些難得的絲綢錦緞一類。 剩下的便是些聽著好聽卻不值錢的團扇,香囊一類。 送禮來的黃衫太監(jiān)默不作聲,念完了婕妤對娘家的思念還有感恩,以及禮單上的名字后,另多看了眼跪在地上如畫中人般的謝安,笑著道:“這便是謝家的大姑娘吧,著實出眾。” 隨在謝安身后的繡云慌忙遞上了荷包,黃衫太監(jiān)也收了,這才有駕著車離開。 馬蹄聲漸漸遠去了,府門才再次慢慢合上。 禮單上一長串的寶物都是謝安的,宮中的太監(jiān)更是對謝府還有個二姑娘這件事仿若不知。 謝瑜也聽說了,榮國公府的清平郡主忽然站出來,擺平了那些四起的流言,緊接著又是宮里賜下來東西。 她慢慢低首,目光慢慢冷了下去,看到人們都還在看著熱鬧還未散開去,謝瑜一時興起,走到謝安面前。 謝安還跪在地上,謝瑜低頭看著她,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繡著精致芍藥花的繡鞋剛好踩到一寸淡青色的月裙輕紗上。 “jiejie好福氣,讓姑姑這樣偏愛你?!?/br> 謝安只笑了下,她不想多做評論,將疊放在額前的手放下,順勢將落到耳邊的發(fā)絲拂開。 她站起身來的時候,才發(fā)現有什么東西絆住了裙子,若是直直起來,必然會向后仰面摔倒,但若回過頭去將那東西挪開,這條輕紗做的月裙就會被撕裂。 “謝瑜,松開?!敝x安輕聲道。 謝瑜忽然掩著帕子輕咳了兩聲,聲音正好蓋過謝安的聲音。 她掩帕的時候,卻另又有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聲音,慢而輕地道: “jiejie小心?!?/br> 謝安不用側目,便能看到衛(wèi)懷柔纖軟的長睫,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換了衣裳,換成了一套月白底淺青色的廣袖,勾勒出輕紗廣袖下輕輕握住她的,有些清瘦的手腕。 靠近了,他的膚色如上好的白瓷一般冷白透徹,唇若涂朱。 謝安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在他的幫助下起身,習慣性地向后微微撤了一步,與他保持了一些距離。 謝瑜卻忽然尖叫一聲,向前一個趔趄,撞倒在了衛(wèi)懷柔身側。 她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抓住什么保持平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站在她身側的衛(wèi)懷柔卻向后退了退。 地上是冰冷的沒有覆蓋瓷磚的地面,這樣一下子摔了下去,膝頭馬上就有血滲了出來。 謝瑜看見了,又是一聲尖叫,疼得直冒眼淚。 王氏在另一側,遠遠看見女兒摔了,卻也沒法子一下子過來。身邊一圈的丫鬟按照禮數也都站在外圍,只能眼睜睜地看見二姑娘毫無預兆又有些滑稽地倒了下去,便連崔白也沒有一下子反應過來。 謝瑜覺得疼,又覺得狼狽,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手來,緊緊咬著唇。 最后在王氏走過來錢,卻是謝安伸手扶住了她,輕輕一拉,將她從濕冷的地面上拉了起來。 “去拿些止血的藥來。”謝安側頭,吩咐在一旁慌亂的丫頭。 王氏跑了過來,又急又慌地想要掀開謝瑜的裙子去看看膝蓋還有腿上的傷口。 周遭一圈人都還看著,謝瑜忍著痛,拍開了王氏的手,忽然抬頭死死盯著安靜站在謝安身側的衛(wèi)懷柔,勉強走到他跟前,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三哥哥?!?/br> 剛才就是他,在扶起謝安的時候垂手輕拉了一下她。 那下力道很輕,落到手上卻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下,她猝不及防就往前摔了下去。 衛(wèi)懷柔低眸,只看了她一眼,淡道。 “我與你沒關系,別喚我‘哥哥’。” 謝瑜睜大了眼睛,那聲音里的冷淡和厭煩帶著壓迫感,她竟然覺得有些寒意。 去拿止血藥的丫鬟已經小跑著回來了,王氏領著謝瑜走到一旁去敷藥,崔白跟了過去,一堆丫頭婆子也都一同圍了過去。而謝平昌不知何時拉著崔白已經走了。 “懷柔,剛剛的事……”謝安起身的時候,也看到了衛(wèi)懷柔的小動作,見人少了,便輕了聲音想要問他。 只是她還未說完,便看見衛(wèi)懷柔垂眸,喚了句:“jiejie……” 謝安怔了怔,一下子竟說不出責罵他的話來,只好搖了搖頭,溫聲道:“下次不準了?!?/br> “好?!彼麕е且艋貞?。 * 屋內的銀絲炭還沒燃燒殆盡,仍有暖意一絲絲地飄了出來。 謝安跪坐在蒲團上,細細清點著宮里賜下來的東西,一些輕軟的錦緞絲綢輕紗在她腿上鋪散開來,如垂云一般落在地面上。 一些貴重但無什么用處的東西,如玉如意什么她都已經清點好送進了府里的庫房內。 剩下的便都放在了跟前。 腿上的輕紗絲綢都是上等的,輕軟薄透,剛好應了她的需求。 玉衣坊依著王氏的意思,至今還沒有松口過,謝安原先打算從民間的作坊里買些出挑的布料,但終究是民間的,做工方面都有待考究,如今宮里主動賞了這些料子下來,便不用擔心那些了。 衣樣她是許久前就畫好了的,一會兒等她清點完了便送去讓王氏謝瑜過目。 繡云跪在一旁,挑著炭爐里的炭火,頗為高興地道:“今兒可真是個喜慶日子,方才二姑娘摔的那跤我還記著呢!” 謝安低頭看著手中的布料,淺笑了一下:“這話也只能在這兒說說。這些珠釵發(fā)簪有多,有你喜歡的便挑去吧?!?/br> “可是真的?”繡云挪了過來,又驚又喜地選了兩三支,看到一支簪著翡翠珠玉的,拿了拿,又放下了。 謝安笑了下,將那支翡翠地放在繡云發(fā)上比了比,放到了她掌心里:“翡翠的映你,便是當嫁妝里隨的份子了?!?/br> 繡云低著頭紅了臉。 * 賞賜的東西沒有很多,謝安一會兒清點完了便有些困,趁著還是午后便在窗邊的美人榻上憩了會兒。 卻不想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是傍晚了。 窗外還飄著細細的雨絲,天色暗沉,想來不一會兒雨便要下得大了。 謝安才想起來還有衣樣沒送,便起身拿了紙傘出門。 * 謝瑜還在看腿上的傷口,聽到外頭的扣門聲,滿心歡喜地以為是爹爹帶著崔白過來了,但看見的卻是王氏身后隨著的謝安。 “大jiejie。”謝瑜懶得下榻,只低低地喚了一句。 屋里雜七雜八地放著出嫁的用具,還有一些裁剪了一半的布料和針線。 王氏沒有想讓謝安坐下的意思,兀自走到謝瑜身邊的榻上,掀開床簾坐下,呷了一口丫鬟端上來的茶, 王氏沒有叫人拿座椅過來,謝安便站著,她不想要在這里多待,拿出描好的衣樣來叫丫鬟遞給謝瑜:“二meimei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