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她軟玉溫香(重生) 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戀綜世界里擺爛、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么恩愛、首輔家的小妻子、神算萌妻:她馬甲颯爆了、師尊叫我修無情道、藏嬌(穿書)、八零之彪悍爸媽帶娃記、還沒離婚、為她撐傘、全世界都以為我還愛他 [重生]
不想打擾這些丫頭的嬉戲,她沒有吩咐繡云將人都趕了。 謝安沒有命人吩咐,也沒有人察覺偌大的院子里又多了兩個人。 “哈哈哈哈,又被砸到了!” “哎呦我的頭,早上剛抹的頭油,這下全沒了!你給我賠回來?” “略略略,是你自己不小心……” 素日里安靜的院子熱鬧非凡,給府內(nèi)平白添上了些過節(jié)的氣氛。 才過了一會兒,院子里吵鬧的聲音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有些年紀(jì)稍微長些的丫鬟有些慌恐地看著院子里的人,年紀(jì)還小的卻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四處張望著。 謝安自認(rèn)為自己沒有驚擾到這些玩得正瘋的丫頭們,心中正疑惑,直到轉(zhuǎn)過頭去。 不知道是哪個玩得暈頭轉(zhuǎn)向的丫鬟扔的雪球,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衛(wèi)懷柔的鼻梁上。 衛(wèi)懷柔已經(jīng)抬手拍掉了鼻上的雪,卻還是有些未化開的雪花留在上面。 繡云知道被正中雪球的人在府里是什么身份,抬眼看了還有些驚訝的謝安,眼神一冷,下意識便大聲訓(xùn)斥道:“哪些不長眼的,膽子竟然這么大!玩也就罷了,將東西扔到了三爺身上,罪責(zé)落下來,你們誰承得起?!” 聽到繡云嘴里的那個名字,年幼的丫鬟被嚇得呆住了,躲在了年長丫鬟的身后。 頭一個丫鬟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還算機靈地立即便跪了下來請罪,但還是打著哆嗦,話也說不齊整:“奴婢們沒想著三爺和大姑娘會來……一時玩得瘋了,沒看到……” 前院一向是招待身份位置低的婆子或是嬤嬤,府里有頭有臉的人是不會出現(xiàn)的,像大姑娘這樣身份的人這些丫鬟更是一次都未曾見過,更別說府里連老夫人都要讓著幾分的三爺。 倒也怪不得他們。 繡云冷著臉還欲再訓(xùn),謝安拉住她的手,轉(zhuǎn)身對那些丫鬟道:“做些游戲雖好,但這樣鬧容易傷著人。等到元宵的時候,我讓祖母放你們出去玩,這會兒便都不要鬧了。” “大姑娘開恩,下次再讓我逮著你們便沒這么簡單了。”繡云繃著臉,“都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 丫鬟們都沒見過大姑娘,只以為是一個嬌滴滴的人兒,卻沒想是個脾性極好的溫軟人兒。 丫鬟們各自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謝恩,四散開去領(lǐng)罰。 * 謝安等院內(nèi)人都散了才轉(zhuǎn)過身來,剛抬眼便看見鼻上還掛著一點點銀白雪花的衛(wèi)懷柔。 謝安彎了彎眸子。 她抬手從懷中摸出一方手帕來,走到他跟前,握住手帕的一角,輕輕替他擦拭掉了鼻尖上的那一點殘雪。 鼻尖輕輕刮擦過還帶著手爐的一點暖意的手帕,帕子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蘭草香味兒,倒不是什么熏香的味道。 柔軟而又帶著暖意。 衛(wèi)懷柔多看了兩眼。 半晌謝安才覺得有些不妥,將手帕放在他的手里,往后退了一步,咳了兩聲,想了想又溫聲笑著道:“俗話說‘瑞雪兆豐年,三郎面上沾了雪’,今年或許會有好事發(fā)生?!?/br> 她對著他才沒了那副大家閨秀的標(biāo)準(zhǔn)禮儀,連眼尾的笑意都那么真實,帶著最殷切的祝福,和屬于她這個年紀(jì)的一點嬌俏。 那種長輩對晚輩,jiejie對弟弟的,期望和祝愿。 他摸了摸已經(jīng)沒了涼意的鼻尖,慢慢牽起一絲笑意:“三郎也祝jiejie平安喜樂,萬事順意?!?/br> 這時候繡云到謝安身邊,輕聲道:“大姑娘,老夫人喚你過去?!?/br> 謝安收回了心思,微微頷首:“好。” 看著謝安重新端起了端莊的模樣走遠(yuǎn),衛(wèi)懷柔抬手,將她落在他這兒的繡著一株蘭草方帕疊起,放入廣袖中。 帕子即便放進了袖中,指尖上還殘留著溫軟的香味兒。 * 到了老夫人住的綴錦齋,屋內(nèi)的暖氣蔓延到了屋外,內(nèi)里的屋門卻還緊緊閉著。 一看便知里頭老夫人的屋里還有別人。 謝安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打聽屋里到底來了什么人,老夫人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一同喚她,屋外又冷得厲害,她可不想在這檔子沒人的功夫在屋外候著裝樣子。 謝安拉緊了裹在外面的毛裘披肩和圍脖,打算去外屋蹭會兒地龍和暖氣。 擦身而過隱約能看得見屋內(nèi)情形的窗紙時,她的腳步卻略微一頓。 屋內(nèi)隱隱傳來啜泣聲。 看樣子是王氏和謝瑜跪在地上,王氏正抬手抹眼淚,謝瑜低著頭跪在王氏身后,并不說話的樣子。 老夫人則坐在坐榻上,一言不發(fā)。 直到王氏的啜泣聲逐漸低了下去,老夫人才抬頭,帶著一絲不耐道:“那老大家的,你們想要怎么樣?” 屋內(nèi)靜了一會兒,王氏才抬頭,聲音里還帶著意猶未盡的哭腔,斷斷續(xù)續(xù)道:“大姑娘沒了婚事,妾身這個做娘的知道她難受,但是怎么也不該將臟水潑到阿瑜身上……這下阿瑜名聲受了影響,再嫁給別人怕是困難了,眼下的辦法,也只有與那崔家定親?!?/br> 說著,王氏咬了咬牙,繼續(xù)道:“可這樣改了親事畢竟對外不好,不如就說……大姑娘這是心中另有他人,這才退了親事?!?/br> 第七章 冬日里的風(fēng)大,沒有拉得很嚴(yán)實在里面插上門栓的梨花木門“吱呀”一聲被吹開了一條縫隙。 王氏心里正忐忑,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便看見了站在門外,恰似剛剛經(jīng)過的謝安。 王氏知道謝安這是將剛才的一番話都聽見了,心中“咯噔”一聲,抬起頭來看老夫人。 謝安正從前院回來,毛裘被風(fēng)吹得微亂,連耳朵都泛紅,不輕不重地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祖母。” “這樣巧,我來了大姑娘也來了?!蓖跏侠湫χ馈?/br> 謝安抬眸淡淡看了王氏一眼,溫溫笑了笑:“我沒想大夫人也在?!?/br> 王氏啞然。 “大姑娘趕緊進來,別再讓風(fēng)受了寒,到祖母旁邊來?!崩戏蛉苏惺?,又讓人重新加了炭火,給謝安拿來熱乎乎的糕點。 謝安走進暖烘烘的屋內(nèi),脫下披肩,瞬間覺得溫暖了許多,渾身都舒暢了。 王氏還跪在地上,看見謝安擦過她和謝瑜走過去坐在了老夫人身邊,頓時紅了臉,開口冷著聲音道:“老夫人,妾身的事情還未說完呢……這府里妾身畢竟是大爺?shù)恼?,大姑娘怎么說,也該回避一下吧?!?/br> 謝安抬頭,按著袖子咳了幾聲。 王氏的家事,她一點兒也不想聽。 “荒唐!”老夫人看到謝安的神思,瞬間就又揪心起來,“府里都是一家子,哪里分什么一家二家,怎么,有意讓這個府分崩離析嗎?大爺?shù)恼?,正妻又是怎么了,可以越過老身吩咐事情了?” 謝瑜抬頭,淚水漣漣,低低喚了一聲:“祖母。” “別喚我祖母!別以為你母親幫著你,早上大姑娘說的事這樣便可以過去了。自己想要這門親事便直說,藏著掖著,是想要禍害大姑娘還是想要禍害老身?” 謝瑜抬眼看到的就是謝安側(cè)身坐在坐榻上,掩著袖子咳,老夫人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的畫面。 她垂頭,將眼底的神色一點一點收了回去。 王氏看見女兒被訓(xùn)斥,心疼地不行,在她耳邊低聲道:“不管老夫人答不答應(yīng),我在你父親那兒多說兩句,這門親事便成了……日后你嫁進了崔家,便是官家的大夫人,還怕什么?” 謝安看著身邊的老人氣得咳了起來,順手重新沏了盞新的熱茶,從袖中拿了帕子,端到老夫人面前,邊拍著老夫人后背。 王氏對謝瑜的一番話,她對著口型聽出來了個大概。 等到老夫人咳得稍微平息了一些,謝安才絞著帕子道:“孫女還不著急親事,也對崔家的少郎并無意思,一早留意到二meimei喜歡崔少郎,這才早上做了荒唐事退了親事,本想成全二meimei,卻沒想大娘娘……” 她頓了頓,沒說的話老夫人自然聽得懂。 謝安從老夫人身邊很自然地接過茶和帕子,將茶盞放在桌上,拿著帕子給老夫人擦了擦,微微笑著道:“孫女還想在謝府多待幾年,好侍奉祖母,不想這么稀里糊涂地便嫁了出去。” 老夫人看著謝安行云流水般的動作,比丫鬟都要盡興細(xì)致的服侍,心中更是動容,佯裝斥責(zé)道:“大姑娘說的什么話?你嫁了個好人家,祖母心里才踏實。日后這樣的混賬話可是萬萬不能再講的了。” 謝安低低應(yīng)了一聲。 “老大家的起來吧?!崩戏蛉吮尺^身,明顯的不想再看到王氏,“這番損了大姑娘名聲的混賬話都想得出來,老大家的真是好心思。這門丟了臉面的親事,就算是二姑娘老死在了府里,有我在,想都別想?!?/br> “祖母!”謝瑜聽到了最后一句,杏眼微睜,叫了一聲。 老夫人冷哼一聲:“大姑娘沒出嫁前,你的親事都擱置在后面考慮?!?/br> 王氏知道大勢已去,老夫人這是打死都往謝安那邊站,這層臉面撕破與不撕破已經(jīng)沒了什么兩樣,咬了咬牙,扶著謝瑜起了身:“這府里的事情終究還是歸大爺算,兩位姑娘出不出嫁還是需要大爺一個點頭,二姑娘就算是現(xiàn)在要嫁出去,大爺點了頭了,這門婚事便算數(shù)?!?/br> 謝安知道王氏這是被氣昏了頭腦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謝瑜嫁不嫁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王氏是大爺?shù)恼?,這種場面話都說了出去,王氏日后只怕不再顧忌老夫人的一言一行。 若當(dāng)真有王氏為難著她,說不定她真的會在這府里困一輩子。 老夫人目眥欲裂,大聲呵斥道:“你在說些什么?!” 王氏冷笑一聲,勉強行了個禮,便拉著謝瑜走出了門。 門被重重合上,灌進來一腔冷風(fēng)。 謝安咳了幾聲,拉緊了衣衫。 桌上的茶盞被重重擱下,發(fā)出一聲脆響,水花四濺。 老夫人緊緊閉眼,不解氣,又狠狠在桌上砸了兩下。 謝安握住老夫人的手,對還站在屋外的丫鬟道:“快進來收拾?!?/br> 她側(cè)身,臉上才又恢復(fù)了淡淡的笑容,知道祖母現(xiàn)在心情不好,便微微蹙了蹙眉:“祖母喝些溫?zé)岬牟杷?,會舒服些。等元宵的時候,我?guī)ё婺赋鋈プ咦摺!?/br> 老夫人聽見了,緩了緩氣息,深深望了謝安一眼。 說到元宵節(jié),老夫人忽然想起一樁事:“大姐兒和三郎親近些,元宵節(jié)三郎可說過會留下來的意思?” “孫女不知,三郎難得回府,大抵會留下來?!敝x安道。 老夫人闔眸,嘆了一聲:“往年都沒留下來,今年能來府里就不錯了。但若留了下來,又是一樁大事得好好cao辦。” 謝府雖然是興起的府第,但關(guān)于宮里的事還遠(yuǎn)遠(yuǎn)攀不上邊,大爺雖然當(dāng)了官,卻連上朝聽政的資格都沒有,撇去衛(wèi)懷柔不說,唯一有關(guān)系的便是老夫人的大女兒在宮里做了個不受寵的婕妤。 “他是宮里的人結(jié)交的權(quán)貴多,又認(rèn)你當(dāng)jiejie。這樣的機會不多,大姐兒要好生待他?!?/br> 老夫人握住謝安的手,又抬眼,壓了壓聲音,大姐兒……聽得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