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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366節(jié)

    霖哥兒不許,他知道孟見云也定不會喜愛這樣說。

    “來個人,扶李mama回房收拾行李,明天一大早叫周管家過來,派車送回去。”霖哥兒開口跟院子里站著的下人說。

    阿爹說了,不要怕沒人用,多得是人盯著周管家的位置。

    換做小院李mama也是一樣。

    那些不動嚇住的,這下來人躥的快,扶著拉著李mama,還有堵嘴的。霖哥兒把這幾位記在心里,覺得這幾個丫頭能用一用。

    第二天。

    丫頭來報,說李mama昨夜受了風(fēng)寒發(fā)了熱,這還要不要搬出去?

    這些伎倆,小丫頭們看的心里咋舌,也有腦子糊涂沒看真切,真同情李mama的,想著大夫人心腸軟和,肯定要留一留,請大夫治,這樣一拖,李mama再改過來,不久留了下來嗎?

    昨個兒枇杷沖的太快,還堵著李mama嘴,要是李mama好了留下來了,枇杷肯定要遭殃了。

    霖哥兒看著來給李mama求情的小丫頭,問:“昨個兒頭發(fā)有劉海,臉上有斑的是誰?”

    聽是枇杷。

    “你讓枇杷過來?!?/br>
    等枇杷過來了,霖哥兒給這個丫頭交代,“請個郎中同李mama一道回吉汀李家,信給你,還有銀錢,問周管家借個老實的小廝跑這一趟,給我傳個話……”

    枇杷得了令,臉上也沒喜色浮躁,麻利去辦事了。

    李mama就這么快速的送走了,怎么哭喊叫冤叫委屈都沒用,反正就從后門送到了車廂里,枇杷說:“您老別喊了,大夫人心地最善了,哪里有見下人有郎中貼身伺候的,這您是獨一份,黎府廟容不下您這個老人大佛?!?/br>
    跟認(rèn)識的小廝說別耽擱,趕緊送走,省的晦氣了。

    馬車碌碌的就啟程了,車廂里李mama手腳還被布條捆著——枇杷干的,要是不干,這老貨指定要沖下來,尋死覓活的要挾,嘴沒給堵住真是失策了。

    反正接了郎中,出了昭州城不遠(yuǎn)肯定要松開的,到時候也不怕跑回來。

    中午霖哥兒去跟阿爹吃飯,說了把家里李mama送走的事,“……她年紀(jì)大了鬧了肚子,不好勞煩再伺候我了?!?/br>
    黎周周大約耳聞一些,見霖哥兒這般說,是不想他記掛擔(dān)心,便笑笑只說霖哥兒做的好,老人家年紀(jì)大是該回去享清福了。

    霖哥兒是個好孩子,同小孟一樣。

    當(dāng)天傍晚,顧大人迎著余暉帶人到了昭州城。

    第202章 功成首輔39

    “大人回來了?!?/br>
    周管家一路小跑進(jìn)來報。

    黎周周本來是準(zhǔn)備吃完飯,這一聽,忙放下筷子往出走,黎照曦拉著大嫂的手,人小鬼大說:“咱們等一下再去接,爹現(xiàn)在肯定沒眼神瞅我?!?/br>
    霖哥兒一聽就懂,笑的了然,說:“那聽福寶的?!?/br>
    前頭正院,黎周周剛踏出中間那道拱門,便看到風(fēng)塵仆仆的相公,此時太陽落下,天色黃昏,但兩人目光隔著老遠(yuǎn)對視了些。

    “出來這么急,這個點該是吃飯的?!鳖櫿鬃呓苏f。

    黎周周這才想起來,跟下人交代,“回去讓霖哥兒福寶先吃,不必等我和大人用飯。”不然這倆孩子得等著餓肚子了。

    下人應(yīng)是,忙去傳話了。

    后院正院飯廳,霖哥兒和福寶確實是沒開動用飯,霖哥兒還想去院子候著,結(jié)果聽下人傳話,他想了下,覺得不好在阿爹院子里用飯,尤其爹今日回來,他們這吃了,不等長輩不好。

    “知道了,你吩咐廚房,照著我阿爹口味再備一桌?!崩枵贞馗氯苏f話,又說:“大嫂,不如咱們?nèi)ノ以鹤映园桑俊?/br>
    不等大嫂說話,黎照曦嘀咕道:“前頭院子古古怪怪的,沒準(zhǔn)阿爹和爹有正經(jīng)事,一時半會等不到的,菜放涼了味不好要浪費?!?/br>
    “好,那聽你的?!绷馗鐑合胍彩?,便答應(yīng)下來了。

    黎照曦笑了開心,讓下人撤菜裝盒擺他院子,跟著大嫂一道回去。

    前頭就像黎照曦想的,顧兆和黎周周真沒心思用飯——起碼這一時半會的先放一放。黎周周知道相公回來是為何,跟下人說完安頓好倆小子,轉(zhuǎn)口就說起了正事。

    “這都十來天了,人還昏迷不醒,拿參湯藥灌著吊著一口氣?!崩柚苤芡喙喝?,說起來也皺眉,“小田說,要是再這么下去,那危險了?!?/br>
    顧兆沒說什么,先去看看,若是南夷人,被南夷人趕著掉落懸崖,死了就死了,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他家周周都盡力救了,要是探子jian細(xì),這動作可真了。

    真豁出性命來。

    再說播林底下的村,南夷怎么知道能搭上他的門路?事關(guān)家人,顧兆免不了多想,來了個懸崖掉人,這樣的橋段總是透著不同尋常。

    院子鎖著,里頭有人看守,小田沒在,就周管家的兒子在照顧此人,擦洗喂藥等等這些瑣碎事,門口人開了鎖,顧兆和黎周周進(jìn)入,周管家兒子行禮。

    顧兆擺了擺手。

    此時光線已經(jīng)暗了下去。

    “點燈?!?/br>
    顧兆走在周周前頭,說:“你站遠(yuǎn)一些,能受這么重的傷掉落懸崖還沒死有一口氣在,不像是普通百姓——”就怕像電視里那樣,借著昏迷不醒,實則是想找機(jī)會脫身。

    顧兆想完腦洞,囧囧有神了一瞬。

    畫風(fēng)有點不對勁了。

    借著蠟燭光,看到了床上躺著人的面容,顧兆剛心里調(diào)侃完自己多想腦洞大,結(jié)果看到了床上人,頓時:……

    “相公,這人你認(rèn)識?”黎周周看出相公表情有些復(fù)雜。

    這人就是現(xiàn)在憔悴了,瘦的有些脫相,面容慘白像個死人石膏,那顧兆也不會看錯——此人就是無能被擄的十四皇子歷將軍。

    “嗯,算認(rèn)識?!?/br>
    “是歷將軍?!?/br>
    姓歷,黎周周看向床上人,很快反應(yīng)過來是誰了,頓時也有些不知所措和不知道說什么。夫夫二人對視了眼,顧兆沉吟了下,先說:“院門先不用鎖了?!?/br>
    意思不用把歷將軍當(dāng)賊人jian細(xì)探子看待。

    而且現(xiàn)在床上這人——顧兆抬手要燈臺,黎周周接了過去,親自舉著靠近,讓相公看個仔細(xì),一邊說:“傷不是作假的?!笔钦娴暮車?yán)重,有折磨的,也有要命的重傷。

    半年多前,顧兆接待駐守的十四皇子時,當(dāng)時幾面,他心中其實對這位混血南夷的皇子也是有幾分情緒的,可那段時間的忻州百姓平安,不受外敵侵犯——

    傷痕累累的身體,左肩穿透,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有老的有新的,還有模糊不清的,哪怕清理過了也難看恐怖,胸口糊著草藥,整個身體皮膚慘白,沒有一點血色,像是個尸體。

    這人還很年輕。顧兆想。

    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好好治,盡可能救活?!鳖櫿渍玖似饋恚肓讼?,“歷將軍在咱們府邸的事——我想想要不要報?!?/br>
    黎周周點頭,之后讓周管家兒子仔細(xì)照看伺候,等明日小田過來把脈看看。

    夫夫二人往后院走。

    顧兆牽著周周的手摩挲,黎周周沒說話知道相公在想事情,過了一會,兩人踏進(jìn)了自己的院子,顧兆才說:“這世上事有時候太復(fù)雜太難用黑白來概括了。”

    “我之前也因為歷將軍血脈起過情緒?!?/br>
    黎周周便道:“他回來一直沉睡不醒,我也不知道歷將軍秉性如何,但我聽相公說,之前打贏了幾場仗,護(hù)著大歷百姓,這就是功德,這就是好人?!?/br>
    顧兆點了點頭,想太多無解。

    “不想了。”

    下人早早備好了熱水,飯菜也是一桌新的,黎周周問黎照曦和霖哥兒二人,得知倆孩子在黎照曦院子吃了,便說:“那就告訴他倆,吃完了早早歇著,明日再來問好?!?/br>
    相公怕是也沒精力心思同兩人說話了。

    洗漱后,點著燈用了飯,夫夫倆坐了會,便去院子消食走一走,顧兆還想著前頭歷將軍,“小田怎么說的?”

    “要人先醒來?!?/br>
    顧兆便想,這是不是不醒來就是植物人了?現(xiàn)在又不像現(xiàn)代還有機(jī)器維護(hù)下,要真是成了植物人不得徹底完蛋了。

    “那電視里怎么說,要家屬多說說話?”顧兆嘀咕了句。

    黎周周早對相公說些聽不懂的習(xí)慣了,搭話問什么電視。顧兆就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頭放著戲、話本,演員演起來和現(xiàn)在看戲差不多,就是方便很多?!?/br>
    隨時開關(guān)隨時看,也便宜,只需要掏電費和網(wǎng)費。現(xiàn)在請個戲班子過來表演,那普通的小戲班唱幾折子戲也得五兩銀子打底。

    “歷將軍的家屬,相公,這個可沒有。”黎周周聽了解釋話又聊到最初。

    顧兆:“他爹駕崩,他娘在京里后宮,幾個哥哥也不可能趕過來——”明眼人都能看出,如今圣上,十四皇子的親六哥,還真不把這位弟弟當(dāng)?shù)艿芸础?/br>
    十四皇子有個皇子名頭,一個五品的武將官職實權(quán),調(diào)動的兵馬可能也就七八千人?這還是算上后勤的,上次見那些兵,瞧著也好壞參半,良莠不齊。

    “他娘那邊親戚就更別提了?!鳖櫿紫胧哪且簧碚勰サ膫瑑筛种割^都被掰斷了——

    多疼啊。

    黎周周想,“不然請小容過去看看說說話?小容雖不是歷將軍的家屬,不過都是京里來的,之前還進(jìn)宮讀書過,見皇子的機(jī)會還是有的吧?”

    “……怎么叫上小容了——”顧兆哼哼完,見周周瞪他,意思讓他認(rèn)真些,別老吃沒影的醋,便認(rèn)真開始吐槽:“容四不是五皇子黨派么,能瞧得上十四嗎?年齡也差著,怕是不熟沒怎么打過交道。”

    這倒是真的,容燁和十四在京里時,并沒有私交。

    “那你說?!崩柚苤芟氩怀鰜砹?,這個家屬念叨如何念叨。

    顧兆想,也是他隨意瞎聊,說些電視劇劇情沒影的事,也不知道真不真能不能成,不過一想是容四在十四跟前念叨,又不是他,便欣然誠懇說:“還是試試吧,周周你說得對,容四再怎么和十四皇子不熟,也總該見面機(jī)會比咱們多?!?/br>
    他統(tǒng)共就兩面,說話加起來不足十句,念叨什么嘀咕什么,

    難不成說:歷將軍你快快起來,不然忻州軍營新來的那個王將軍得在你管轄地吃喝嫖賭還要招軍妓,快去治一治這個飯桶。

    這不得把人氣死過去了?

    “那我明日跟小容說,現(xiàn)在時候不早了?!?/br>
    “周周,你怎么叫起小容了?之前還容燁的叫。”顧大人盡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正經(jīng),云淡風(fēng)輕半點醋味都沒有的樣子。

    黎周周拿笑眼睨相公,最后一巴掌搭在相公手里,邊笑邊往回去拉,不早了,天都黑了回去歇著該睡了,嘴上說:“前些日子福寶學(xué)了一首曲,回來給我彈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我聽著熱鬧些但老覺得不對勁,就去找容燁問問……”

    一問,容燁沒說話,而是凈手,坐下,撫琴,彈了一遍。

    黎周周聽完:……

    “小容琴彈得好,譜子也好,聽的人心里難過酸楚,跟福寶彈得不像一首曲子,我們聊了會,他這人冷清琴聲也能感覺出來,沒什么牽掛清清淡淡的,也不是可憐他,就是覺得這人和我以前打交道交的朋友都不同?!?/br>
    那一次,容燁邀他坐下,兩人飲了一盞茶。

    “聊琴我可聊不來,他就說了在京里入宮讀書的一些小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