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99節(jié)
“娘,女兒知錯了?!痹S錦湘艱難開口,只覺得膝頭逐漸發(fā)麻,疼痛難忍。 “錯哪里了?” 許周氏不為所動,即便是看到許錦湘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她依舊沒有松口。 “女兒、女兒不該在沒有把握的時候就去挑釁郡主,更不該將侯府庫房的鑰匙賠給她?!?/br> “是女兒太過急躁,這才壞了娘的事?!?/br> 見許周氏還沒有松口,許錦湘深吸一口涼氣,不敢落淚,“如今趙伯伯和堂兄已經(jīng)回府,女兒更應該收斂,更不該用長公主來激怒郡主。” 聽到長公主的名諱,許周氏眼神一閃,瞥了許錦湘一眼后又過了半晌,她才松口,“起來吧。一會兒讓府醫(yī)替你看看傷勢?!?/br> “謝謝娘。” 許錦湘驀然松了一口氣,雙手撐在地上,艱難起身。 在她膝下,赫然擺放著幾塊碎瓷,只不過她是跪在光滑的瓷面上,而不是尖銳的那面,因此膝上的傷勢并不嚴重。 許周氏讓她坐到自己身邊,手覆在許錦湘的手上,語重心長地叮囑道:“這段時間你就跟著劉嬤嬤好好學著庶務,府中其他事情你不用再打點了。 “那庫房的鑰匙……” “娘自有主意。”許周氏輕輕拍了她手幾下,沒再多說。 許錦湘微微側頭看向許周氏,見自己母親這般淡然模樣,不知為何,她心下驀然一緊,隨后又放松下來。 “娘,那我就先回挽湘閣了?!?/br> 許周氏點點頭,沒多留她,只吩咐下人去準備了一定小轎,好送許錦湘回去。 等許錦湘離開后,許周氏這才喚了心腹嬤嬤進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后便讓人退下了。 挽湘閣中,許錦湘艱難地躺到床榻上。 方才她在書房罰跪時,雖然沒被那些碎瓷弄出傷口,但到底也是硌人的。 跪了小半個時辰,她只覺得膝頭逐漸麻木,痛覺卻依然存在,教她翻身都困難,只能平躺或者是半倚在床柱上,很是難受。 “行了,你下去吧。本小姐自己來?!?/br> 許錦湘接過代茗手中的冰袋,不耐煩地說道。 府醫(yī)走后,代茗就趕忙他的依照吩咐準備好了冰袋。此時她見許錦湘執(zhí)意要自己來,又拗不過她,代茗只好遞上冰袋,自己退了下去。 忍著痛冰敷片刻,許錦湘察覺到痛覺稍緩時,她一手撐著身子,俯身從床榻下的暗格中拿出一個錦盒。 錦盒內(nèi)安然躺著兩個木刻小人,生辰八字早已寫好,只差名字。 在小人旁邊還放著一根銀針。 許錦湘盯著這兩個小人,眼神逐漸空茫,半晌之后她才從中抽身。 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她拿起一旁的銀針,在左手指尖狠狠刺了一下,鮮血逐漸凝成血珠,將兩個小人都翻過來后,她才緩緩在小人背后寫上名字。 一個是她。 一個是趙瓊華。 名字反寫,兩個人的生辰八字也是全然相反的。 又細細檢查過一遍,確認無虞后,許錦湘滿意一笑,這才將小人重又放回到錦盒中封好,壓在床榻下的暗格里。 這樣重重保障,趙瓊華應該就逃不了了。 許錦湘唇邊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然功成。 那人說過,只要等待時機降臨,趙瓊華這只枝頭鳳凰,就會狠狠地摔入泥濘當中,再也不能翻身飛回枝頭。 她終究會一生泥垢滿身,再不得逃脫。 思及此,許錦湘的心情大好,便連膝蓋上的疼痛都不再難忍。 一炷香后,她這才躺下沉沉睡去。 在她夢中的趙瓊華已然落魄,北齊逐漸遺忘了這位瓊華郡主,而她飛上枝頭,一生富貴榮寵,惹得無數(shù)人歆羨。 即便是在睡夢中,許錦湘唇邊的笑容都未曾消失。 * 翌日,去往京郊馬場的馬車上。 趙瓊華盤坐在車里,她懷里抱著一個軟枕,手里也捧著一本書細細讀著,唇邊還漾起幾分笑意,半點心思都沒分給謝云辭。 謝云辭見狀既無奈又好笑,喂著趙瓊華云片糕時,他沒忍住靠過去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你什么時候喜歡看史書了?” 他還以為趙瓊華在看話本之類的,卻沒想到是北齊野史。 在他問話間,趙瓊華又翻過去一頁。 “我去哥哥書房接貓時,無意間看到的,覺得有趣就拿過來了。”一邊讀著,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應話。 謝云辭輕嘆一聲,面對趙瓊華這副好學的態(tài)度,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明明他借著練習騎射的名義好不容易將她約了出來,結果小姑娘滿心滿眼都是這本野史,可他偏又不想打斷趙瓊華看書。 無奈之下,他放下手中糕點又擦拭過手后,懶懶靠在趙瓊華肩上,一手攬著她腰身,“那日淮止回去后為難你了嗎?” 他知道趙淮止是翌日一早才離開長安樓的,可他卻不知道趙淮止回府后有沒有為難小姑娘。 “沒有。我糊弄過去了,他沒起疑?!?/br> 趙瓊華搖頭,正要繼續(xù)往下看時,她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放下書,微微側頭看向謝云辭,“只不過我哥問我,在那日小宴上有沒有遇到合眼緣的公子。” 聞言謝云辭來了興致,他直起腰身,卻還抱著趙瓊華,“那你是怎么說的?” 趙瓊華歪頭,狡黠一笑,“沒有?!?/br> “那日在長安樓,我只和你一起下棋,哪里還會去看其他公子?!?/br> “也是?!?/br> 謝云辭見她調(diào)皮,輕輕點了她眉心一下,“下次淮止再帶你去這種奇奇怪怪的小宴,不許再去了知道嗎?” “那要是我哥非要我過去呢?” 趙瓊華雙手搭在謝云辭肩上,繼續(xù)問道,眼底卻滿是戲謔笑意,一點都不認真。 謝云辭回得果斷,“那你就讓他自己先找到心上人,再來說你的事?!?/br> “他既為兄長,應當起到表率作用?!?/br> 他這話說得義正言辭,趙瓊華沒忍住笑出聲來,旋即她又想到那日在長安樓、謝云辭一進來時就朝她行禮的異樣,再對比著他如今的模樣,原本困擾著她的疑慮霎時通透起來。 雙手環(huán)著謝云辭的脖頸,她身子微微前傾,滿含笑意地對上謝云辭的視線,“謝云辭,你那日來長安樓,是特意來尋我的吧?!?/br> 雖是問句,可她說得篤定,仿佛早就參透了答案。 作者有話說: 劇情需要,封建迷信不可取。 第87章 倒戈 是不是特意來尋她的…… 謝云辭聞言輕笑一聲, 不由自主地想到先前趙瓊華問他的那句“你的東廂,為什么會掛著我的字”。 她當真是問得很有水平了。 次次都能問到重點上,只不過上一次她是好奇, 這一次卻滿是調(diào)侃戲謔。 如今兩個人心意相通,謝云辭不再是從前的小心試探。 聽到這話, 他也起了逗弄趙瓊華的心思,一手收緊, 更加拉近趙瓊華與他的距離后,謝云辭微微低頭,與她額頭相貼,“我們瓊華郡主這是什么時候開竅了?” 兩個人離得極近, 不過方寸之間的距離, 此時再聽他說話, 趙瓊華只覺得臉頰都像燒起來一般灼熱, 極其曖昧。 只稍稍一抬眸, 她就能望進謝云辭溫柔寵溺的目光,與平日里的漫不經(jīng)心相去甚遠, 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明明前日分開時, 更大膽的事情她都做過;如今謝云辭還沒做什么,她心里就已經(jīng)打起了退堂鼓。 “還是夏天呢, 你離我遠點。” 趙瓊華松開他脖頸, 又輕輕推了推他, 想要掙開他的懷抱。 端陽節(jié)過后, 京城的天也逐漸轉熱, 連吹拂過耳畔的風都裹挾這一股難以消散的暑熱。 這幾日在府中時, 趙瓊華的書房或者是臥房都會擺放上一兩個冰盆消暑;如今她卻不知道是這馬車里熱還是心緒飄忽驟熱。 謝云辭任由她胡說, 手上的勁道半點沒松, 反而還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知道你怕熱,出門前我還特意吩咐柏余在馬車里放了冰盆,不熱?!?/br> “而且……”說著謝云辭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輕輕捏著趙瓊華的手,他微微俯身側臉,故意在趙瓊華耳畔曖昧開口,“夏天不能離你太近,那是不是冬天就可以離你近點了?” “冬天冷啊,離得近還能取暖。” “郡主是這個意思吧。” “……” 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趙瓊華霎時無語,她凝視著謝云辭,幾次欲言又止,好半晌后才找回自己正常的思緒,“謝云辭,你在學堂的時候夫子一定沒少夸你吧。” “嗯?” 趙瓊華揚唇,頗有幾分意味不明地笑著,“什么話都被你說了,夫子可不就只能夸你了嗎?” 謝云辭一怔,將她整個人擁進懷里,止不住地笑,“是啊,畢竟我聰明?!?/br> 顛倒黑白、又曲解她的意思…… 趙瓊華輕哼一聲,懶得再和他繼續(xù)說下去,左右都是她嘴笨吃虧。 馬車行駛在小路上,難免會有幾分顛簸,趙瓊華安靜靠在謝云辭懷里,心下是一片久違的輕松愜意。 謝云辭見她這般也縱容著她,“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到馬場,你要不要小睡一會兒?” 許是自幼的習慣,每次趙瓊華一上馬車,總要小憩片刻,不然她下車后就會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