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系美人,被迫營業(yè)[穿書] 第176節(jié)
衣服的難題算是勉強解決了,接下來是吃飯。 他們?nèi)チ思铱緍ou店,包房的桌子是方型的,這也意味著,三個人有一個要落單。 三人外加一位服務員小jiejie站在桌子旁,陷入了沉默。 時郁被倆人圍在中間,很是無語。 這倆人什么毛病? 傅云禮道:“姐,咱倆坐這邊?!?/br> 荊謂云偏頭看了時郁一眼,沒說話,卻莫名帶著點小心翼翼討好的意味。 時郁心里一陣煩躁,受不了荊謂云這樣的眼神,干脆推開倆人,直接坐在靠近包房門的椅子上,堵住里面的位置,誰也不讓坐,淡淡道:“你倆挨著?!?/br> 傅云禮:“……” 荊謂云:“……” 說完,時郁便拿起菜單翻看了起來,傅云禮和荊謂云并排坐著,實在是有些尷尬。 他倆一個低頭看手,一個盯著桌上的碗筷,一聲不吭。 點菜的工作就這么落在了時郁的頭上,她頭也不抬,平靜問道:“有什么忌口?” “我不挑。”荊謂云把手肘撐在桌子上,拖著腮看向時郁。 大小姐點菜啊,還挺少見的,畢竟她萬事都嫌麻煩。 傅云禮挑釁一般沖荊謂云咧嘴笑了笑,“姐,我喜歡吃什么,你知道的。” 荊謂云:“……” 時郁“嗯”了一聲,誰也沒看,拿筆在菜單上寫寫畫畫。 這家烤rou店是那種大片rou,整片腌制好的,現(xiàn)烤現(xiàn)吃,有服務員全程在旁邊跟著,負責烤rou分rou。 時郁不覺得有什么,漫不經(jīng)心吃著,烤rou味道還不錯,符合她的口味,主要是不需要自己動手,這點她很喜歡。 傅云禮頻頻抬眼看向服務員小jiejie欲言又止。 吃飯時有人看著,真的,好尷尬啊! 就在這時,服務員小jiejie沖他微笑了一下,隨即把烤好的rou放在他旁邊的空盤里。 傅云禮連忙道:“謝謝。” “不客氣。” 小jiejie繼續(xù)烤rou,她手法很熟練,用大夾子夾住rou,來回翻幾次,然后用一把形狀特殊的剪刀,“咔嚓咔嚓”幾下,把rou剪成小塊。 傅云禮看著放在盤里的rou,又道:“謝謝……” 在謝謝和不客氣說到第五遍時,荊謂云聽不下去了。 “放那吧,我們自己烤?!?/br> 說完,他掃了一眼傅云禮,雖然沒說什么,但那一眼很明顯寫著“你是不是傻?” 傅云禮憤憤地瞪了瞪荊謂云,化惱怒為食欲,大口塞了幾塊牛rou,用力嚼著。 他完全是被荊謂云那些話說得懵了,有點束手束腳,大腦不太聽使喚了。這會看見時郁喜歡有人幫忙烤rou,就不敢吱聲,腦子沒轉過來。 吃到一半,時郁發(fā)現(xiàn)盤子快空了,抬起頭看了看烤盤,似在糾結猶豫著什么。 坐在對面的荊謂云似有所感般,順手拿起旁邊的盤子,把里面的rou倒在烤盤上,親自動手烤起來。 烤盤是有些熱的,其次要一直看著,以免烤糊了。 男人的動作很熟練,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干這種事,t恤是那種短袖的,把手臂全露了出來,上面有著明顯卻不夸張的肌rou線條,只是有好幾處打架留下的淤青,破壞掉了本該有的美感。 忽然,傅云禮發(fā)現(xiàn)了什么,筷子里的rou啪嗒掉在盤子里,他用胳膊撞了撞荊謂云,“喂,你手腕上,那是什么?” 他怎么越看越覺得像是…… 嗯,咬痕? 荊謂云正在翻烤rou的手一頓,半晌,像是頹然地笑了笑,“被人咬得,出了挺多血,就留疤了?!?/br> 聞言,傅云禮盯著那重疊的咬痕看了好幾秒,干巴巴道:“女的?” “嗯。”荊謂云沒否認。 傅云禮心想也是,總不能是男的咬得。他正準備繼續(xù)吃飯,下一秒,“啪”得一下把筷子拍在盤子上。 是個p?。?/br> “你玩得挺花??!”傅云禮冷嘲熱諷道。 心里有人了還來招惹他姐,這不純純大渣男嗎? 他不滿意倆人在一起是一回事,可荊謂云這么搞就是另外一件事了。手上帶著別的女生留下的咬痕,還能心安理得地泡他姐。 誰還沒個前任過去式了,但這種痕跡,看了就是犯膈應。 荊謂云聲音沉了下去,語氣很輕,仿佛只要提起那個人,就失了所有氣力一般。 “沒玩,挺認真的。” 時郁眨了眨眼,不知何時也放下了筷子,面上沒什么表情,胸口卻一窒,仿佛有東西要掙脫牢籠,在身體內(nèi)橫沖直撞,勢要將人摧毀撕碎。 她定睛望向那個淺褐色的疤痕。 牙印的形狀挺明顯的,疤痕顏色不算重,現(xiàn)在醫(yī)療發(fā)達,這種疤應當不難祛除。 荊謂云卻沒有祛除,只有一個理由能解釋。 他忘不掉那個人。 這也是傅云禮為何生氣的原因。 “艸!” 傅云禮驀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荊謂云,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往上一提。 他力氣不小,真就把人提起來了。 荊謂云也不反抗,漆黑的眼眸沉著,沒什么情緒地看他。 “知不知道什么叫把地方騰干凈了,在搬別的東西進去?”傅云禮咬牙切齒道,若不是顧及著時郁還在旁邊,估計早一拳揍下去了。 是,他打不過荊謂云,但那又怎樣。 這人明明不久前,還在和他講“道理”,一口一個時郁怎樣,現(xiàn)在又整這一出,委實雙標,渣得明明白白。 傅云禮牙槽咬得死死的,手臂緊繃著,冷聲道:“離我姐遠點。” 說完,他甩開手,走過去拽住時郁的手腕,把人拉起,同時從兜里掏出幾張一百,也沒數(shù),直接拍在桌上,“飯錢,姐,我們走?!?/br> 荊謂云看著傅云禮將人帶走,眼神冷得厲害,垂在身側的手握起凌厲的弧線。 到底是沒有動。 烤盤上的rou發(fā)出“滋滋滋”的聲音,沒人去翻動,已然烤糊了,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味道,很是難聞。 荊謂云一動不動垂著頭,脊背微躬,額前的黑發(fā)遮住眉眼,落下一片陰影。 只有他記得,他怎么能忘…… 名為成長的這條路上沒那么順,吃過苦,流過血,走過黑暗。拼命掙扎擺脫一切,好不容易沖到了終點,紅線處卻再也沒了那人等待的身影。 之后的路就開始順了,順到除了他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荊謂云站在原地,看著對面的空位,那里一分鐘前還坐著人,四周仿佛還殘存著她的氣息與溫度。 她吃飯很安靜,依舊是不怎么愛說話的性子,方才他與傅云禮鬧成那樣,都沒有讓她的表情有一絲的變化。 真的再也想不起來了嗎? 荊謂云垂眼看手腕上的咬痕,晦暗的眸子里深埋著克制的某種情緒。 他想。 若是時郁很介意,那他就把這個疤去掉吧…… 不是沒想過把所有事情坦誠告知,但旁人講述的,終究和自己經(jīng)歷的不一樣。 沒人知道時郁聽完過去的事,會怎樣。 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傅云禮還在,學校也不錯,一切平淡且安逸。 荊謂云若將那些事說出來,根本就是強行給人加上一段回憶。 比起時郁想不起來,荊謂云更怕她因此被束縛,她可能會在聽完后考慮和他在一起,但那絕不是因為喜歡。 所以,荊謂云寧可重新追時郁,都不愿告訴她真相。 真是瘋了。 他眼眶泛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固執(zhí)地堅守什么。 “咔噠——” 被關上的門突然被人打開,荊謂云抬眼看過去,神情微怔,“怎么回來了?” 時郁眨了眨眼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聲音輕緩。 “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荊謂云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有什么激烈而壓抑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涌上來,半晌,他聲音發(fā)啞,“我能抱一下你嗎?” 時郁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緊接著,那人走過來,俯身將人輕擁在懷里,隔著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呼吸近在咫尺,絲絲縷縷糾纏包裹住兩人。 仿佛只要抱著對方,就能將心里空缺的一部分找回來。 沒有人看見,一團光球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它圍繞著兩人盤旋幾圈,而后化作流光,如絲線般纏繞在兩人的手腕處,一點一點滲透進身體,填補著缺失的地方。 時郁心神一晃,用力抱住荊謂云,死死抓住他后腰處的衣服。 她的小白菜,怎么這么傻? 是不是澆水少了,或者缺陽光曬了,不然怎么葉子干巴巴的碎裂了。還要拼命護住藏在最里面的東西,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親吻手腕,代表著欲望,更何況在那里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