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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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他有一種就這么表白,說清楚的沖動,被扇子這么一搖,理智回來,又覺得不能說清楚,病秧子說的這么輕巧,分明是不在意,他若說清楚,不在意的人不會受傷,難過的一定是自己。 不能說。 他眼梢一瞟:“就你這樣,美人福怕是享不了,只能我鞍前馬后了。” “誰說我享不了?” 朝慕云微笑,扇柄戳了戳夜無垢胸膛:“面前不就有一個?” 夜無垢心跳如擂鼓。 這人若無意,能不能別總這么撩! 他顧自鎮(zhèn)定,笑了一聲,眼梢蕩出風(fēng)流:“我還以為你們做官的,個個都很正經(jīng)?!?/br> 朝慕云打開扇子輕搖,不知道是給自己扇,還是給對方扇:“所以,不擔(dān)心了,嗯?” 病秧子太會,夜無垢眼梢風(fēng)流根本維持不?。骸啊l擔(dān)心你?!?/br> “你啊?!?/br> 朝慕云指尖點(diǎn)在對方金色面具上:“謝謝你照顧我。再不醒來,我擔(dān)心它都要哭了?!?/br> 夜無垢忍無可忍,握住朝慕云的手:“你想摘下它?” 朝慕云搖了搖頭。 夜無垢說不出心中是失望還是難過,指尖摩挲對方腕間,:“你就不想……看看我長什么樣子?” “我覺得,”朝慕云看著他,“你可以讓另一個人看看?!?/br> 夜無垢:“嗯?” 朝慕云眸底一片清澈,黑白分明:“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你大約找錯了仇人,你并不是汾安侯府的孩子,而是……” 夜無垢沒說話,也沒有放開他的手。 朝慕云:“怎么跟個小孩子似的,還要鬧一鬧別扭?” “也不是別扭……” 在這個人面前,總是很難偽裝,夜無垢早認(rèn)了:“就是有點(diǎn)突然,我一直以為是汾安府多行不義,一直在跟他們作對,沒想到還是被老天爺給耍了?!?/br> “汾安侯的確多行不義,你只是盯著他們在查,并沒有真正下手破壞什么,不算過分?!?/br> 朝慕云垂眸,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我是不是昏睡了很久?這期間是不是有人來尋過我,也尋過你?若你準(zhǔn)備好了的話,要不要去見一面?” “不要?!币篃o垢看著朝慕云,“我餓了,要先吃東西?!?/br> 朝慕云摸著自己略扁的肚子,好像……也很餓。 “那我們先吃飯,再去見他們?” “好?!?/br> 夜無垢拿衣服,給朝慕云披上:“先說好,我這身價,別人可請不起,晚上的時間都?xì)w你,你不許往外趕。” 朝慕云:“為何是晚上?” “為何是晚上,你不知道?” 面具底下,夜無垢雙眸微閃,似在控訴,你這么壞,倒來問我? 第63章 父子相認(rèn) 朝慕云感覺一覺醒來, 世界好像變了個樣子。 夜無垢一如既往,還是那身紫色紗袍,還是那個金色面具, 頭角崢嶸, 也仍然會開玩笑, 風(fēng)流姿態(tài)從未遠(yuǎn)離,但面對自己時,好像收斂了很多,不再那么張揚(yáng)灑脫,不在那么恣意飛揚(yáng)。 因看不到對方的臉, 品察不到細(xì)微表情, 難以分析出確切答案。 突然變得矜持, 是因?yàn)樯矸葑兞?,不再是江湖中人,而是身在廟堂? 不, 不會。 這個想法剛一出來, 就被朝慕云否定,夜無垢不是這樣的人,他的改變,一定是出于別的什么…… 到底是什么東西,對人的改造這么大么? 他昏睡的這幾天,錯過了什么? 二人對坐,吃完東西,力氣和精神都恢復(fù)了更多, 剛想讓人傳話出去, 外面守著的人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臉上帶著笑, 根本不用他們說什么,歡天喜地跑腿去了。 很快,朝慕云和夜無垢就經(jīng)人帶路,來到了正北邊,大理寺卿的茶室。 許是等了太久,太多情感壓抑不住,當(dāng)茶室門打開,夜無垢和朝慕云走進(jìn)來時,承允帝就豁的站了起來。 皇上都站起來了,大理寺卿怎么可能還坐著,見皇上情緒尤其激動,他想了想,道:“臣下有些事,想要問一問朝寺丞?!?/br> 有話想問是假,暫時回避是真,別人父子相認(rèn),外人在場似乎并不方便。 “夜靜更深,官署之事再重要,也沒有這般使喚人的道理,愛卿有事,可擇日相談?!?/br> 承允帝駁回了。 他知道聞人長是好意,但他本人并不介意,他的兒子……應(yīng)該也不介意,或者說,他兒子更希望小朝在。 “也好,”聞人長對著兩個人年輕人微笑,“如圣上所言,夜靜更深,你們不必拘禮……” 一句話沒說出來,二人已經(jīng)行禮叩拜:“參見圣上——” 聞人長淺淺嘆了口氣,笑意更甚:“都是好孩子啊?!?/br> “快起來,”承允帝聲音有些啞,“到這里來,嘗嘗這茶,你們聞大人多年私藏,很不錯的?!?/br> 再想表現(xiàn)的鎮(zhèn)定,不嚇到孩子,他的眼睛仍然有些濕潤,手也在輕輕顫抖,這種給予了對方最大尊重的自我控制,反倒更令人動容。 夜無垢沒動,難得有點(diǎn)不知所措。 朝慕云拉著他,走到桌前:“你坐這里,我們挨著,可行?” 夜無垢微頜首:“好。” 他聽話地掀袍坐下。 茶室桌子是四方形,正好一邊坐一個人,承允帝坐正位上首,聞人長坐在他側(cè)下左邊,剩下兩個位置,一個是右邊,一個是承允帝正對面,按照身份尊卑來排,右邊這個位置應(yīng)該給夜無垢,但朝慕云為他選了承允帝對面。 稍稍有那么不合禮儀,但這個位置不遠(yuǎn)不近,不會讓夜無垢特別不自在,也能讓老人家正面,好好看看夜無垢的樣子。 夜無垢沒什么不滿的,只要能挨著朝慕云,他就開懷,朝慕云這么為雙方著想,承允帝自也挑不出理,這種如沐春風(fēng)的待人態(tài)度,該當(dāng)賞賜,但眼下賞賜也不合適,只能留待以后了。 大家都沒意見,聞人長就更沒有了,別人一家子的事,他這個做臣屬的,只有祝福。 “好孩子……” 承允帝看著夜無垢,一代天子,話說的小心翼翼:“可能讓我看看你的臉?” 夜無垢看了眼朝慕云。 朝慕云微笑挑眉——如何,我說的是吧? 這張臉到了今夜,不可能藏得住。 夜無垢嘖了一聲,伸手落在面具上,掀手取下。 房間陡然一靜。 夜無垢確未吹牛,他長得的確很好看,劍眉星目,闊額高鼻,天生笑唇微微上揚(yáng),為這張臉更添神采,他的眼神很深邃,凝著暗夜的黑,眼梢微微上揚(yáng)弧度,為這雙眼睛里添了桃花,倜儻矜貴,俊美,卻并不過分風(fēng)流,當(dāng)他認(rèn)真看著一個人時,你感受到的并不是溫柔多情,而是看不透,猜不出的神秘感。 最為特殊的,是他右眼角下方,一顆紅色淚痣。 很小,說是淚痣,細(xì)看卻不是小圓點(diǎn),它的邊緣有形狀,硬要描述的話,像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承允帝看到他臉的瞬間,眼睛就濕潤了:“像你娘……你小時候就像她?!?/br> 聞人長也淺淺一嘆,闔了眸,別的不說,就說這顆痣,一看就是皇上家的人。 “你長期佩戴面具……可是因?yàn)檠劢沁@顆痣?” “當(dāng)然不是,我這么好看,怎會怕人看?”這個小蝴蝶他也很喜歡,夜無垢指尖挑著面具玩,“單純是狂風(fēng)浪蝶什么的,太煩人?!?/br> 聞人長:…… 坐了這一會兒,夜無垢已經(jīng)完全放松,轉(zhuǎn)頭沖著朝慕云,迅速眨了下右眼。 正面的美色攻擊……朝慕云還有些不適應(yīng),怔了下,才沒忍住,笑了笑。 其實(shí)剛才出門前,他們再一次討論了看不看臉的問題,夜無垢耍賴,直接在他面前揭了面具,他當(dāng)時的震撼,遠(yuǎn)比震驚多的多。 一個人的氣質(zhì)有多豐富,朝慕云不知道,但一張好看的臉,融上獨(dú)一無二的豐富氣質(zhì),是可以讓人移不開眼的。 夜無垢當(dāng)時一邊得意,一邊調(diào)侃他,說:“這么喜歡我?眼睛都不會轉(zhuǎn)了。” 朝慕云很難不誠懇點(diǎn)頭,這男人好看的招搖,好看的特別,好看的讓人過目不忘。 夜無垢問他眼角形狀特別,朱紅色淚痣怪不怪時,他也根本不用思索,立刻答了。 這樣的小東西長在別人身上,或因氣質(zhì)不符,觀感不一,但長在夜無垢臉上,卻剛剛好,他就該是這樣充滿活力,燦爛飛揚(yáng),與眾不同,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人。 夜無垢的確從未對自己的長相自卑過,會長期佩戴面具,一是的確因?yàn)樘^顯眼,給他的行動多多少少帶來了麻煩,二是他喜歡這種感覺,就如同他鉆研易容術(shù),別人看到他的臉,和看不到他的臉,態(tài)度完全是兩個樣子,他很喜歡這種游走邊緣的樂趣。 不過現(xiàn)在么…… 瞧著朝慕云對他目不轉(zhuǎn)睛的樣子,他感覺稍稍有點(diǎn)失策,這個面具,是不是早該揭下來了? 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自己就很愛美人,不然怎么見朝慕云一面就心心念念,不知不覺間追隨了?就該讓朝慕云早點(diǎn)看到他的臉,天天看著,日日對著,興許都不用他努力,朝慕云就喜歡上他了呢? 可惜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只能以后多在人面前刷刷臉了。 房間安靜無聲,都不說話,朝慕云斟酌片刻,開了口:“下官斗膽,敢問十六年之事,可否有定論?” 聞人長笑了:“不是給了你線索?” 那不也給的云山霧罩,還得自己猜? 朝慕云淡嘆:“大人睿智,下官遠(yuǎn)未能及,邏輯鏈可猜到,堂上也敢問出更多,但切實(shí)證據(jù)……” 尤其夜無垢身份,事關(guān)重大,不能看著像,認(rèn)為事實(shí)差不多,就能定的。 “十六年前,典王行刺,太子薨,小皇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影響可謂巨大,這些年來,不管別人怎么說不可能,皇上都一刻沒有停止尋找。” 聞人道話音緩緩:“典王,汾安侯,漕幫三方勾結(jié),我已查明,有確鑿證據(jù),當(dāng)年典王行刺,漕幫參與多少,我這里證據(jù)不足,但汾安侯當(dāng)時就與典王一丘之貉,典王陰詭,至今藏頭露尾,不知所蹤,當(dāng)年行刺,甚至也是汾安侯暗中主導(dǎo),比汾安侯府二嫡子夭折之事,要早上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