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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柚立即就去辦了。 洛無塵跟白芍走在京都街道上,白芍幾次想說話,看洛無塵的神色,卻都說不出口。 不一會兒,邵雪月不知道從哪兒蹦了出來,想要嚇一嚇洛無塵,誰知道洛無塵半分反應(yīng)也無,覺得頗為無趣。 “想什么呢,信不信一會兒來個刺客,你還要我救你?!鄙垩┰逻@幾個月經(jīng)過洛無塵的調(diào)理,也不練毒功了,戒/毒過程差點撕了邵雪月一層皮,一句安慰沒得到便罷了,還要聽洛無塵數(shù)落他,氣得他恨不得當(dāng)場就把洛無塵撕了算了。 可是吧,他也知道洛無塵是在救他,看到洛無塵在在十五那日也不忘記幫他,他就覺得這人怎么讓人又愛又恨的。 洛無塵只是看著他笑,隨后讓他看著湛藍(lán)的天,問他,“邵閣主,你說這天藍(lán)不藍(lán),太陽是大是?。康近S昏時,又是何種景象?!?/br> 邵雪月覺得洛無塵是在鄙視他,“這天什么樣,你沒眼睛看嗎?” “大人……”白芍有些心疼地喊了洛無塵一聲。 邵雪月沒聽出來,白芍卻聽出來。 他們大人是在說:再好的天也有黃昏、黑夜;開得再好的花,也會凋謝,只要生命存在著,表面看不出任何,內(nèi)里卻如同這白天黑夜一樣,天還是一樣的天,人卻非是曾經(jīng)人。 他在說——他自己。 洛無塵卻看著邵雪月失笑,覺得邵雪月真是好福氣,不論身在哪里,他都能活成一個樣。 “你笑什么?!鄙垩┰缕婀值乜粗Y(jié)果換來洛無塵更大的笑聲。 邵雪月:他忽然氣鼓了臉,覺得洛無塵在笑他像個傻子。 不過洛無塵極少笑出聲的,而今這于他而言的笑聲,換成常人,那必然只比微笑多不了幾許。 可笑了沒一會兒,洛無塵便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緊接著就是一聲嗆咳。 “大人!” “洛無塵!” 白芍跟邵雪月就震驚地看著洛無塵,洛無塵單手捂唇,掌心里有一灘艷紅的血跡。 他抬起袖子,不在意地擦掉唇上鮮血,抬起頭看向震驚的兩人,微笑道:“無礙?!本o接著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朝兩人道:“不要告訴青黛跟蓼實?!?/br> 邵雪月有點生氣,可是看著洛無塵慎重又冰冷的眼神,忽然就xiele氣。 這人真的是,對自己狠就罷了,對自己身邊的人也這么狠。 在邵雪月看來,身體不好,根本沒必要瞞著自己的親近之人,邵雪月這輩子都浪蕩慣了,不論是溫香軟玉還是清瘦佳人,他都喜歡窩在人家懷里,哪怕只是手上破了個皮,他都想得到別人的,哪怕一點點的關(guān)懷。 可洛無塵呢,什么都自己扛著,生怕別人擔(dān)心他一分一毫,像是欠了幾輩子都還不了的債似的。 “自作自受。”邵雪月?lián)p了洛無塵一句,卻還是彎腰在洛無塵面前。 洛無塵疑惑地看著邵雪月,“做什么?” 洛無塵這時候是真的沒明白邵雪月彎腰在他面前干什么,這是讓他踹他一腳嗎? 就連白芍都奇怪地看著彎腰蹲膝的邵雪月。 邵雪月偏頭,怒瞪著洛無塵,“洛無塵,枉你聰明一世,看不出來老子是要背你啊?!?/br> 邵雪月覺得自己臉上有點掛不住,自己都放下身段背他了,這人還像個木頭似的,平時的聰明勁兒放哪兒去了? 洛無塵看了眼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往后退了一步,邵雪月這行為,簡直讓他不忍直視。 看見洛無塵退后的邵雪月:他覺得自己被嫌棄得很徹底,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將洛無塵攔腰抱了起來,直接塞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馬車?yán)铩?/br> 馬車是林柚趕出來的,林柚一走,白芍又不會趕車,洛無塵礙于身份,就更不會趕車了,而洛無塵又想看看這京都,便就沒有叫人,改為步行。 白芍已經(jīng)看呆了,畢竟除了澹臺漭,白芍還沒見有何人敢對他們大人這樣放肆。 “愣著干什么?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抱你?”邵雪月看著白芍,眼神里是躍躍欲試。 白芍:這種眼神讓他想起了這幾個月被邵閣主調(diào)戲的痛苦,當(dāng)即上了馬車。 白芍不會趕車,只能進(jìn)去跟洛無塵、邵雪月兩人面面相覷。 “辛苦邵閣主了。”洛無塵微笑出聲。 邵雪月:…… “車都不會趕,白養(yǎng)你了。”邵雪月一邊說一邊拉著白芍的后領(lǐng),讓他出去跟他坐在外面。 白芍:他真的很不想跟邵雪月單獨相處的,這兩個月他都是躲著邵雪月走。 “坐那么遠(yuǎn)干什么?掉下去我車可不帶停的,車轱轆攆著你,我都不會給你收尸。” 白芍:他又往中間挪了一點點。 邵雪月:他怎么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是洪水猛獸,他有那么可怕嗎?明明他長得那么好看,也就僅次于楚陵而已。 轉(zhuǎn)瞬他又想到了洛無塵,最后干脆連給洛無塵一個人的身份都沒有,直接決定洛無塵是成精的妖怪了。 邵雪月實在看不慣白芍這么躲著他,干脆手臂一伸把他拽了過來。 邵雪月使勁兒太大了,白芍一臉懟到邵雪月的胸口上,白芍立即覺得自己的臉都被那一胸膛拍平了,疼得眼淚花花。 邵雪月也被撞得不輕,他慣來矯情,可看到白芍紅了眼眶,忍著疼道:“你撞的我我都沒哭,你哭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