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yǎng)夫位極人臣后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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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一路上被謝晗拉著,跟在身后不解的問道: “對了,她婆母為什么把她趕出來,她婆母對她很不好嗎?” “她夫君摔斷腿,關(guān)她什么事?” “難道她要把她夫君栓褲腰帶上嗎?摔斷腿了還怨她?” 阿碧在身后糾正道:“是摔傷腿,我的姑奶奶。” 頓了頓,阿碧也跟著問:“對呀,她夫君又不是腿腳不便,就算婆母要撒氣,要攆人,摔傷腿這個借口未免太牽強(qiáng)了些?!?/br> 沈月越想越擔(dān)心,“會不會她也練了點(diǎn)功夫,因?yàn)樽旖菭巿?zhí),一個不當(dāng)心,把她夫君的腿給擰了吧?”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br> 沈月這句話問完后,謝晗走在前面,聽到這主仆倆的對話,不知道為何,只覺得后背一寒,不動聲色的問:“嘴角爭執(zhí),就要把腿擰斷,難道你以后,稍微心情不快,就要動武解決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的武功留不得了。 “當(dāng)然不是!” 冥冥之中,毫不知情的沈月求生欲極強(qiáng)的反駁道,“我只是猜一猜罷了,婆母趕兒媳婦可不是小事,否則,為什么這么嚴(yán)重?她被婆母趕走了,她的夫君都不說一句話嗎?” 沈月環(huán)視四周,“不行,這里人太多了,如果真的采音,她一定不希望人看到,肯定會躲起來?!?/br> 這時,謝晗在身側(cè)淡淡道:“前面有客棧,走,過去看看?!?/br> …… 沈月在客棧找到魏采音時,她發(fā)髻散亂,衣著也不是很整齊,顯然是有過一番拳腳爭執(zhí)。 沈月從小被魏采音保護(hù)著,鮮少看到她滿臉淚痕如此凄慘的時候,頓時鼻子一酸,坐在她跟前道:“是你婆婆?” 魏采音咬唇,卻沒忍住眼底的淚珠,垂眸時斷線一樣掉在了衣服上:“別問了?!?/br> “不行,你告訴我,不然我連夜翻墻到他們家去問個明白!” “你可別任性!” 阿碧和魏采音幾乎是異口同聲,魏采音道:“這里是燕京,不是吉祥鎮(zhèn),沒人護(hù)著你,你可別胡來?!?/br> 魏采音當(dāng)初嫁給蘇家時,入洞房時才知道自己的夫君蘇伯淳有腿疾,這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 魏采音家里世代從商,一心想讓女兒嫁入清流門第,這來之不易的婚事,她就算心里委屈,也知道是父親跑斷了腿才爭來的,自古女子出嫁從夫,她也從未因?yàn)樗喴紊厦嫔舷訔壏趾?,可謂做盡了妻子的本分,魏采音絕望道:“可是……蘇伯淳對我,就好像當(dāng)年謝晗對你一樣?!?/br> 旁聽的謝晗:“……” 沈月回頭目視著面無表情的謝晗,似乎是明白了,“他不喜歡你,喜歡的另有其人?” 謝晗:“???” 后來魏采音才知道,她的夫君一直喜歡的是他的表妹,他得了腿疾,才娶了她。 他的表妹另嫁后,他對她的態(tài)度也愈發(fā)冷淡。 魏采音剛到蘇家時,曾經(jīng)帶了一筆豐厚的嫁妝,婆婆自然對她客客氣氣,只是時間一長,她夫妻不睦,蘇家二兒子做了官后,大房和二房的差距也越來越明顯,婆婆經(jīng)常向著二房欺負(fù)她,也是常有的事。 “我嫁給蘇家多年,至今連他的輪椅都靠近不得,婆婆嫌棄我沒有身孕,早就動了休妻的心,今日的事……不過是個由頭罷了?!?/br> 沈月道:“活該,誰讓他自己逞能,不讓你近身伺候,這種人就是伺候他的人太多了,他要早摔幾次,早長記性了?!?/br> 阿碧聽見外面人來人往,環(huán)視四周簡陋的陳設(shè)道:“可是,這里畢竟是客棧,人來人往的,你現(xiàn)在還沒有和離呢,住在外面于你名聲不好,要是她用這個為借口,豈不是更加名正言順的休你了?” 魏采音自嘲道:“到了今日,要不是為了怕我父親母親擔(dān)心,這樣的姻緣,你以為我想要嗎?” 沈月扭頭對著謝晗問:“謝大人,可以魏jiejie去你那住幾天嗎?” 魏采音對謝晗有意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冷眼別過頭道:“不用了,我怎么好意思麻煩謝大人?!?/br> 謝晗站在一旁,淡聲道:“沒關(guān)系,你麻煩我和麻煩沈月是一樣的,趁著天還早,收拾東西吧。” 說完,謝晗先出了門。 第35章 沈月帶著魏采音回到謝府時, 門口停了一輛馬車。 這馬車用的是明黃與孔雀綠綢緞,上面還有寶石流蘇,顯然坐的是一位女子, 并且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沈月來燕京這么多天, 早已見過章柏堯的車架,能做這種馬車的, 想來不是出自侯府就是王府,偏偏都喜歡往謝府湊,難道謝晗的人緣好到這種地步? 魏采音在她身側(cè)提醒道:“這好像是裕王府的長樂郡主, 聽說,至今還未婚配?!?/br> 其中,魏采音刻意強(qiáng)調(diào)了這句話。 沈月瞬間會意,這就解釋得通了。 謝晗主動走過去, 在馬車下直呼名諱道:“謝晗見過長樂郡主?!?/br> 聞言, 這位長樂郡主也主動撩開了車簾,露出了一張精致的桃花臉, 她一雙丹鳳眼上下打量著謝晗,顯然對他的長相十分中意, 紅著臉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早就聽說你精通奇門遁甲, 足智多謀, 能掐會算,難道你算出來今天我來找你?” 謝晗淡聲道:“不,親王之中, 只有一位郡主,在下是瞧著郡主的座駕猜的?!?/br> 男子一襲白衣立在夜色中, 給人一種淡然出塵的疏離感, 他的語氣明明是溫和的, 眉眼卻是冷漠的讓人無法靠近,讓人絲毫不敢褻瀆。 她生下來就是郡主,所有男子都是在她腳下捧著她,她的身份明明比謝晗高上許多,在他面前卻又不敢太過胡來,燕京的傳聞把謝晗仙化的太厲害,都說他要是死后是做地仙的,長樂今日這么一看,若是仙尊,大概就是他的樣子吧。 “太后說,要把我許配給你,所以我今天特來看看,本想著你要是徒有虛名的話就把這婚事推了,今日得見……謝大人比傳聞中并不遜色嘛?!?/br> “傳聞言過其實(shí),郡主也著實(shí)謬贊在下,郡主深夜拜訪于理不合,為郡主名譽(yù)著想,郡主請回吧?!?/br> 說完,謝晗剛準(zhǔn)備進(jìn)去,長樂對著那張冷峻的側(cè)臉,心里陡然一緊,目視著他問:“你擔(dān)心我名聲不好?” 沈月在馬車?yán)锔糁坏泪♂3怨希瑢ξ翰梢舻溃骸坝泻脩蚩?,謝晗被纏上了?!?/br> 她曾經(jīng)感同身受,能明顯感覺得出謝晗對這位郡主并無興趣。 一時間,她又有些慶幸,她和謝晗是自幼相識,所以謝晗對她比對別人好一些,如果她與謝晗剛相識,大概謝晗也會對她如此吧。 只會更加無視,冷漠,不會比對這位郡主好到那里去。 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合適的契機(jī),沒有一定的時間相處,根本靠近不得。 沈月出神間,謝晗幾乎頭都沒回,已經(jīng)走進(jìn)謝府了。 長樂郡主問了個寂寞,沒好氣道:“他只是個臣子,居然敢如此藐視本郡主!什么才華橫溢,足智多謀,皇叔父又騙我,他根本就是不近女色嘛!” 沈月剛把帷幔放下,只聽見外面?zhèn)鱽?,“誰在馬車?yán)锩妫鰜?!?/br> 沈月和魏采音對視一眼,紛紛下了馬車,魏采音行禮道:“民婦蘇魏氏,見過長樂郡主。” “蘇家……蘇侍郎府上的?”她瞧著魏采音已為婦人,猜到門戶后,并沒有太多的在意,談話間反而上下打量著容貌出眾的沈月,燕京從未有這么美的女子出現(xiàn),至少皇宮沒有,親王府沒有,侯府沒有,春風(fēng)得意樓沒有,燕京的百姓更沒有。 “你來謝府做什么?” 魏采音被問及痛處,沈月瞧這位郡主一直盯著自己,索性替她回答道:“是我?guī)齺淼??!?/br> “你又是?” 沈月知道她關(guān)心的是她為什么出現(xiàn)在謝府,解釋道:“我叫沈月,謝大人義妹?!?/br> “我明白了,聽說謝大人自幼在沈家長大,你當(dāng)然是他義妹了,難怪會在謝府?!?/br> 這句義妹,真的是好大的面子,長樂郡主抬了抬手,丫鬟掀開簾子,便主動下了馬車,“沈月,我記住了,謝大人長得英俊,meimei也應(yīng)該是美人?!?/br> 她近距離的瞧著沈月道:“你的義兄,一直都這么……” 沈月趁她詞窮時,接話道:“他性格清冷孤高,一直都這樣,熟了……” 長樂眉心一動,只聽見沈月接著道:“也這樣?!?/br> 長樂臉上尷尬了一瞬,又恢復(fù)了客氣的模樣,她讓人從轎子里拿出一個盒子,“初次見面,我不知道你也在,這是我今天剛從玲瓏坊買的簪子,給你做見面禮吧。” 沈月連忙推諉道:“長樂郡主太客氣,無功不受祿……” 要讓謝晗知道她掛著他義妹的名義,騙人家簪子還了得? “這有什么,沒準(zhǔn)以后咱們還是一家人呢。” 魏采音當(dāng)時看著沈月接著那簪子,都替她手重,但又沒辦法往外推,只能生生的往手里接。 長樂郡主離開后,魏采音還好心問了她一句,“你拿得住嗎,要不我?guī)湍隳弥俊?/br> “我覺得還好啊?!?/br> “我告訴你,長樂郡主那是出了名的刁蠻任性,你是名聲不好,她是脾氣真不好,她把你當(dāng)謝晗義妹還好,要是她知道你和謝晗有過婚約……”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知道的,除非謝晗告訴她,否則,也沒什么接觸?!?/br> 魏采音想了想:“那倒也是?!?/br> “jiejie,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跟他和離嗎?” 魏采音扶著她走夜路道:“每次我被趕出來,他都不聞不問,那是他知道我就算被攆出去,也會主動回去,但是這次,我不打算回去了,順其自然吧?!?/br> 話音剛落,沈月被前面的石頭絆了下,魏采音改口道:“你的眼睛還是這樣,還是沒能治好嗎?” “我生下來就這樣,也用了很多辦法,我也早就順其自然了?!?/br> 魏采音瞧著照的亮堂堂的院子,在沈月眼里還是恍如黑夜,“晚上是該多點(diǎn)幾個燈?!?/br> 晚上,謝晗本來想教沈月練琴,轉(zhuǎn)一下注意力,想讓她心情緩和一些,然而,沈月和魏采音姐妹倆并床夜話,第二天她心情不好的事,早就拋之腦后,連一日三餐都和魏采音在房間里用了,一天都見不到個人影兒。 第三日的時候,蘇家有人找上門來了,謝晗親自到了正廳,剛好遇見了坐在輪椅上的蘇伯淳。 蘇伯淳比謝晗年長三歲,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眉宇間頗有幾分英氣,謝晗一眼看出他并非等閑之輩。 蘇侍郎入朝為官,次子如今也在刑部任職,這位長子想必因?yàn)橥燃玻沭B(yǎng)在家里了,因此膚色也比常人白上許多。 至于他的腿…… “蘇公子今日怎么有興致來謝府做客。” 蘇伯淳坐在客椅旁邊開門見山道:“我來是接夫人回家?!?/br> 謝晗放下茶盞不經(jīng)意間反問道:“如果在下沒記錯的話,尊夫人不是被趕出去的嗎?” “謝大人這是對旁人的妻子有興趣?”蘇伯淳語氣中,毫不掩飾自己的占有和醋意。 他難以想象,謝晗好歹朝廷命官,名聲在外,竟然也會覬覦旁人的妻子,竟然混不在意旁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