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偏執(zhí)太子后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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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重重拍向海棠樹,花枝被震得亂顫,也不知使了多大勁, 花朵紛紛墜落。 他冷冷看著遍地飄零的花, 冷笑一聲:“拔了。” 劉瑾睨了一眼,壓下內心的驚訝, 卻又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這一天劉瑾一直提心吊膽, 今日是傅家姑娘和瑞王成親的日子,迎親的隊伍敲鑼打鼓從東宮門口經過, 抬著新娘子進宮行禮。 他們打墻外走過, 劉瑾都覺得那聲音刺耳得很。 更何況太子殿下…… 他可真怕這個祖宗不管不顧再鬧出點什么, 好在他尚且還算冷靜, 只是拔了院里一株傅家姑娘送的海棠花出氣。 一直到晌午,太子殿下都沒有任何異常,瑞王和傅家姑娘估摸著已經出宮回王府,劉瑾的心這才堪堪放下。 午時,宮人來給李洵送飯菜,薛桐仔細檢查了宮人的牌子,拿銀針驗過毒之后,放他們進入東宮。 “殿下,這會兒可要傳膳?”劉瑾小心翼翼地問仰躺在榻上的李洵。 李洵睜開眼,望著空蕩蕩的雕花屋頂,道:“讓他們進來?!?/br> 劉瑾嫁又松了口氣,謝天謝地,還肯吃飯,忙讓三個內侍提著食盒進殿。 “劉瑾,把孤的虎符拿來?!?/br> 劉瑾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照做,顛顛找來虎符。 等他回到李洵的寢殿,人都差點嚇傻了,他看到三個送膳的太監(jiān)把太子圍在中間,正在說什么,太子殿下皺著眉,面露慍色。 他快步走進去,正要呵斥幾個膽大妄為的宮人,卻看到了秦也。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揉了揉眼睛,他還在。 秦也不理會他詫異的目光,遞給李洵一身太監(jiān)的衣袍,說:“委屈殿下穿上這身衣服。” 李洵一言不發(fā)接過。 身后一個小太監(jiān)手上拿著什么東西,在另外一個人臉上涂涂抹抹捏捏,劉瑾就看到一個穿著太監(jiān)服的“太子殿下”大變活人一樣出現在他面前。 “殿下覺得有幾分像?”秦也問。 李洵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滿臉麻木地說:“若不說話,足以以假亂真?!?/br> “劉瑾?!崩钿M長的眸子半闔,厲色藏進垂下的眼皮里:“孤病了,這幾天需要臥床靜養(yǎng)?!?/br> 劉瑾腿肚子忍不住發(fā)軟,差點就當場跪下了:“殿下要出宮?” 李洵眸光射向劉瑾:“孤病了,如何出得了宮?” 劉瑾當即冷汗涔涔,這個當口殿下要他去拿虎符,還要悄悄出宮,他要干什么?他壓根來不及細想,口吃齒瞬間發(fā)干,嗓子眼里干得就跟塞了糠似的,張了張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殿下?!笔菪€剛把另外一個人捏成了太子的模樣,就在一旁拿藥水在什么東西上涂涂抹抹,這會兒他拿著那東西走到李洵面前說:“藥水上臉的時候可能有些疼痛,請殿下暫且忍耐一二?!?/br> “嗯?!?/br> 李洵淡淡的一句,讓劉瑾如遭雷擊,終于癱倒在地上,“殿、殿下……” 勸阻的話還沒說出口,李洵一個眼風掃過來,他在那雙熟悉的眼中品出了殺氣,那是上位者盛氣凌人的壓迫感,令他不寒而栗。 他明白過來,太子殿下做的決定不是他三兩句就能勸過來的,他渾身冒汗,阻止的話在舌尖打了個滾,出口卻成了:“奴才沒照顧好殿下,害得殿下染病,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李洵譏諷地一扯唇。 皇后從小就教他說這天下都是他的。 她教會了他上位者的□□和桀驁,那日卻讓他承認自己的失敗,安分守己。 癡人說夢。 他可以失敗,但絕不會認輸,永遠不會。 傅嬌,她生也好,死也罷,此生都只能是他的人,想嫁給別人,除非他死。 他坐在榻沿,閉上雙眼示意矮小個動手。 突然,胸口漫上一下尖銳的疼痛。 他皺了下眉。 矮小個問:“殿下怎么了?” “沒事?!彼?,示意矮小個繼續(xù)。 可是疼痛感迅速蔓延開來,像烈火燃過枯黃的草場,全身筋骨就跟齊齊斷了一般,裂骨斷筋的疼痛難以忍受,他身上不由自主冷汗直冒,一頭栽倒在地上,痛得打滾。 “殿下!”幾個人瞬間慌了。 劉瑾走過去將他扶著坐起,感覺到他身上肌骨異常堅硬,青筋暴起,紫青的血管擴張迂回,好像蚯蚓一般,伏在他皮膚上。 劉瑾甚至能感受到他血管里血液瘋狂的流動感,忙道:“殿下忍一忍,奴才這就去傳太醫(yī)?!?/br> “不!”李洵拼命忍著劇痛,一把抓住劉瑾的手腕:“不許叫?!?/br> “繼續(xù),抓緊時間。”他示意矮小個動手。 時間不多了,薛桐是個死腦筋,等會兒不見人出去他一定會進來查看。 到時候就走不了了。 他抬起一只腳,想要站起來,可疼痛仿佛千斤巨石壓在他身上,根本使不出一點氣力。剛撐起半跪著,痛意蔓延到膝蓋上,又重重跪了下去。 “殿下,您怎么樣了?!彼@種情況,嚇得秦也再也不敢耽擱,忙叫劉瑾:“快、快傳太醫(yī)?!?/br> “不!”李洵兇狠起來,咬牙切齒地阻止劉瑾,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若他敢走半步便要了他的命。 “還不快去!”秦也呵斥。 劉瑾兩相權衡,當然是殿下的性命要緊,不敢再耽擱,忙應了聲,連滾帶爬跑出寢殿。 切骨的痛意激得李洵心中怒意勃然而生,混賬劉瑾,竟然敢違逆他的指令! 他的劍呢? 他拼命想要站起來,卻半點力氣也沒有。 緊接著他耳中嗡鳴,眼前漆黑一片。 只能尋著敞開的大門朝光亮爬去。 秦也去扶他,發(fā)現他力氣好大,三兩下便掙脫自己。他好像失去了意識,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嗓子里擠出沉重的喘息聲,朝著門口爬去。 他爬到門口,門檻擋住去路,怎么也過不去。 秦也看到他趴在門口,朝外頭伸出了手,胸口忽然蕩出一聲近乎嘶吼的哀鳴,人便昏死過去了。 他聽到,太子殿下喊的是——嬌嬌。 嘉寧宮里,皇后剛為瑞王舉辦了婚儀,一件心事終于了了,她人也顯得格外松快。臉上帶著喜色,手放在腕枕上,任由宮女幫她摘取護甲。 人逢她笑著對寧嬤嬤道:“要不怎么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本宮今天瞧著述兒確實精神了不少。” 寧嬤嬤笑著說:“我聽他們說王妃是福星,自從咱們王爺跟她訂婚之后,身子骨都硬朗了,說不定以后就大好了?!?/br> 這話說得正好在皇后的心坎上,沒有什么比李述身體好轉更讓她開心的事情了。 “若真是如此就謝天謝地了?!被屎箅p手合十祈禱:“不枉本宮疼傅氏一場?!?/br> 便是這時,宮人來報太子殿下突然急癥,人在東宮里頭痛暈了。 皇后和寧嬤嬤相視對望了一眼,去了趟東宮。 太醫(yī)在殿前云集,卻無人診出太子患有何病,烏壓壓跪了滿地等著請罪。 皇后沒讓人跟著,和寧嬤嬤單獨進了寢殿。 李洵暈厥過去,面色鐵青。 聽劉瑾形容殿下暈過去之前的情景,皇后看著躺在榻上的李洵,畢竟做了這么多年母子,聽他受了大罪,饒是鐵石心腸也心生不忍,保養(yǎng)得宜的手輕輕撫上他冷汗粘膩的臉,說:“洵兒要乖,你若聽話便不用受這苦了?!?/br> * 今天整整一天,傅嬌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李述拉著她上了花轎,進了皇宮,拜堂行禮,再被送回瑞王府。 一切都是那么順利,直到坐在喜床上,她還一直云里霧里。 回到瑞王府時間還早,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等李述回來揭蓋頭。 一般婚儀結束之后會有應酬,新郎要在廳上招呼賓客飲宴,待賓客散后再回新房繼續(xù)屋里的儀式。 上次李知絮成親,韓在就拖了很久才回新房。 她以為李述還要好些時候才能回來,沒過多久卻聽到廊外響起丫鬟問安的聲音:“王爺?!?/br> 下一刻李述進了門,屋子里便熱鬧起來。 喜婆笑吟吟上前,說了一通吉祥話,引著他揭開了蓋頭。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一點點揭開她的蓋頭。 盛裝的女子垂下的眼簾慢慢掀起看向他,整個人明艷得不像話。 “賓客都走了嗎?王爺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們說新娘子的蓋頭要新郎親自揭,怕你等得無聊就先來看看你。”他說得很自然,絲毫沒意思到這話有多膩歪。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門聽了這話都笑出聲。 傅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頰緋紅一片。 喜婆倒了兩杯酒,分別交于二人,說:“喝了交杯酒,從此夫妻同心,多子多孫?!?/br> “王爺病弱,若是不能喝,便以水代替吧?!备祴扇ツ盟掷锏谋印?/br> 李述手指微微一顫,看著眼前紅衣如火的女子,欣賞仿佛開了千朵萬朵絢爛的花:“今日開心,喝一點無妨的?!?/br> 喝了這杯酒,兩人從此便是夫妻,生死不離,一生一世都嵌在一起。 外頭響起一陣喧鬧聲,原來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喝得醉醺醺,吵著要鬧洞房。 “賓客還未走,我先出去看看?!崩钍鰷睾偷卣f。 “好,我等你。” “若是累了便先上床歇著,在咱們家不用守別的規(guī)矩,自己舒坦對要緊?!崩钍鲂ζ饋?。 傅嬌心里軟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