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制造指南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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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生歪過腦袋打量房景延,確定他這話發(fā)自真心:“房道友既如此說,又青自當(dāng)遵命?!?/br> 話音剛落,籠罩在院落中的結(jié)界開始消融,燕月生和房景延同時回頭,看見走出院落的程素問。程素問朝燕月生一頷首,又轉(zhuǎn)向房景延:“尊師的傷勢不重,只是傷口被魔氣感染,比其他傷要難治些。按理說,以慧空大師的功力,凈化這點(diǎn)魔氣不費(fèi)吹灰之力,卻硬生生拖到如今。原本的三分難治也拖到了七分。冒昧問一句,尊師近來修行心境如何,可有什么心魔未除?” “我?guī)煾付鶜q便修成清凈心,怎么可能會有心魔?”房景延斷然否認(rèn),“師父一生最是要強(qiáng),再嚴(yán)重的傷勢都不會告訴我們,好幾次硬生生熬出病來。國師既然看出我?guī)煾覆≡诤翁?,還請這幾日多多照看他些,九龍寺必有重謝?!?/br> 程素問微微皺眉,隨即舒展開來:“這是自然?!?/br> 作者有話說: 在寫這本前,我一直擔(dān)心大家按上本套路推出“在路上撿到的小孩其實(shí)是妖皇”。好在之前一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還沾沾自喜了一段時間。然后就被發(fā)現(xiàn)了hhh。 屠汝陵不是男孩子也不是女孩子,祂本體沒有性別,可以變男孩也可以變女孩。之前看到大家說“人妖”我心里“咯噔”一聲,還以為大家猜到了orz。 第44章 、山河社稷 九龍寺久無香客, 寮房里甚是冷清,勝在打掃得干凈。燕月生剛要關(guān)上房門,明夷宗那一晚被刺殺的畫面又襲上心頭, 手上動作便頓了頓。 程素問正在拆包袱, 屋外響起“篤篤”的敲門聲。他頭也不抬:“請進(jìn)?!?/br> 門被推開,進(jìn)來的是燕月生:“我在那邊有些無聊, 想過來坐坐,應(yīng)該不會打擾到你吧?!?/br> 她這次沒有稱程素問為國師,程素問看她一眼:“沒有, 我正在收拾東西。請坐。” 和一無所有的燕月生不同, 程素問隨身帶的東西不少, 整理起來要費(fèi)些功夫。燕月生探頭看了看:“出一趟門便背上這么些東西, 難道不會覺得重么?” “多出幾趟門, 背習(xí)慣了便好。”程素問將幾本舊書摞在一處, “燕姑娘有什么想問的, 不妨直說, 不必兜圈子了?!?/br> “既然你這么說……”燕月生看著程素問的眼睛, “你方才和慧空大師交談,覺得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程素問想了想:“寬容慈和,脾氣很好。但是有些時候會鉆牛角尖,容易好心辦壞事。” “這也能看出來?” “當(dāng)然不是看出來的。我?guī)煾冈?jīng)告訴過我慧空方丈剃度前的一些舊事,所以我知道。這次交流,也算印證我以前的猜想。” “那你覺得, 只論修為的話,是你師父厲害, 還是慧空大師更強(qiáng)?” 程素問動作停下來:“燕姑娘問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 “只是有些好奇罷了?!毖嘣律鷨问种е骂M, “我聽聞凡間修士道行前五, 分別是天機(jī)閣閣主,九龍寺方丈,和三大劍派宗主。只是始終沒有人排出個次序,難免有些好奇?!?/br> “以前的慧空大師我不了解,只論當(dāng)下的話,自然是我?guī)煾父鼜?qiáng)些?;劭沾髱熑缃袷芰酥貍荒飧腥?,如果不能及時凈化,不出半年,必將走火入魔?!?/br> 燕月生一驚:“你能治好他嗎?” “難說。如果他受傷得晚一些,還能多兩分可治。只可惜慧空方丈硬生生挨過這些日子。表面若無其事,魔氣卻已侵入臟腑。就算是我?guī)煾赣H至,也未必能做得比我更好?!?/br> “你就一點(diǎn)不擔(dān)心?如果慧空大師墮魔……” “那他必然會在清醒時留下后手,讓寺中僧人結(jié)果他。九龍寺在這種事上有經(jīng)驗,他們不會不知輕重?!?/br> 程素問說得輕描淡寫,燕月生看著他的眼睛:“程素問,你和我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br> “你在怕我?” “你那天在客棧里救了我,我是很感激你的。”燕月生斟酌字句,“我以為你愿意向我伸出援手,是出于你善良的本性。但如今看來,你好像并不在意慧空方丈的生死?” “我只能救想要活下去的人,如果病人已心存死志,閻王來了也難救?!背趟貑柌⒉簧鷼?,“而且慧空大師也并不是毫無生機(jī)可言,只要他能想開,還是有希望的?!?/br> “也就是說,如果我想活下去,你是愿意幫忙的對嗎?”燕月生聲音輕快起來。 程素問意識到自己仿佛掉進(jìn)一個圈套,卻不明白燕月生想說什么:“恕我冒昧,燕姑娘如今已修成地仙之體,我看不出姑娘有哪里不適?!?/br> “我中了七日斷腸散?!?/br> 程素問錯愕,燕月生將她在烏鷺城中了顏廣聞的來龍去脈敘說一遍,中間隱去明夷宗給予的種種幫助。 “后來我請大夫為我掌眼,他說顏廣聞給的藥方缺了一味藥引,難以根治七日斷腸之毒,只能每日一顆臨時解藥吊命。唯一辦法是去天機(jī)閣求取山河社稷圖,查找七日斷腸散的真正解藥。然而我配成的臨時解藥半路被妖族奪去,也許只剩下兩天時間可活?!?/br> “你愿意救我嗎?如果我想活下去的話?!?/br> 程素問沉默片刻:“郡主,你這是給在下出難題了?!?/br> 燕月生展顏一笑:“正因為是難題,我才和國師你說。年前匆匆一面,我覺得尊師似乎不太喜歡我。如果我貿(mào)然上天山,荀閣主應(yīng)該不會理我,也許還會反手把我拿下送給姜佚君?!?/br> “師父不愛多管閑事,他不會救你,也不會殺你。但問題不在這里。”程素問坐在燕月生對面,“眼下山河社稷圖并不在天機(jī)閣,而是在京城,由陛下親自保管。” “姜佚君?”燕月生吃了一驚。 “師父算出九龍寺封印脫落,若是不及時處理玄云大師的尸體,十年內(nèi)必然生變。然而陛下不相信師父的預(yù)言,不肯放我出京。師父命師兄將山河社稷圖送至京城,讓陛下親眼看過魔胎入世的后果?!?/br> “你們不怕姜佚君偷偷昧下山河社稷圖?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即便陛下當(dāng)真動了貪念,他也不會天機(jī)閣獨(dú)門心法,要一張紙有何用?”程素問倒是看得開,“郡主切勿以己度人。” 話里暗指燕月生偷看烏鷺城棋譜一事。燕月生漲紅一張臉,不再說下去。 周采意收到傳信后,立刻向九龍寺趕來。她從劍上一躍而下,待要收劍,無意間發(fā)現(xiàn)慧空方丈站在她身后。 “慧空大師?!彼┯驳匦辛藗€禮,便要轉(zhuǎn)身就走。 “采意,”慧空方丈卻喚住她,“你還在恨我嗎?” “方丈錯了,我為什么要恨你?”周采意站住腳,“背叛我的是房景延,并非方丈?!?/br> “但你現(xiàn)在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和我多說一句話?!?/br> “方丈是房景延的師父,是將他從我身邊帶走的人。我雖然不會恨你,但也做不到?jīng)]有半點(diǎn)芥蒂?!敝懿梢饨K于看了慧空大師一眼,“方丈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如果身體不適,不妨進(jìn)屋休息?!?/br> “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你還是無法放下嗎?” “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房景延的事,他卻為了師蘭言棄我而去,最終還想靠遁入空門來逃避現(xiàn)實(shí)?!敝懿梢鈸u頭,“不管過去多久,我的決心始終如一,方丈不必再勸?!?/br> “那你的誓言……” “誰敢為房景延剃度,我就殺了誰?!敝懿梢饽抗怏E然鋒銳,“不管他是誰?!?/br> “即便是我?” “即便是方丈?!?/br> 燕月生沒想到會碰到這般尷尬的場面,躲在門后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慧空大師和周采意很熟嗎?”她悄聲問程素問。 “世間也許沒有比他們更熟的人了?!背趟貑栆庥兴?。 “什么意思?” 燕月生想起臨行前崔鳴劍的囑咐,正要再問。周采意已轉(zhuǎn)身往大殿走去,身后慧空方丈面白如紙。燕月生不再猶豫,一步跨出門來:“周姑娘!” 二人同時往這邊看來。周采意看清燕月生的臉,疾步趨前,上下查看燕月生有沒有受傷:“果然是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很好。”燕月生安撫地拍了拍周采意的手,“不必?fù)?dān)心,我已經(jīng)到了。” “這衣服是怎么回事?”周采意搓了搓錦霞裳的袖子,面露疑惑,“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br> “說來話長?!毖嘣律y得不知從何說起,只得用言語岔開,“謝謝周姑娘之前送我。” “天機(jī)閣門下弟子,何時淪落到需要旁人護(hù)送了?”慧空大師捱著疼痛走來,“我竟不知道。” “什么天機(jī)閣弟子?”周采意皺眉,“她是——” “忘了自我介紹,”程素問忽然插嘴,“在下是天機(jī)閣弟子程素問,是這位寧又青姑娘的師兄。先前我?guī)熜置枚耸?,多虧周姑娘一路照顧又青,素問在此謝過?!?/br> 周采意雖不明就里,但看見燕月生拼命給她使眼色,也明白不宜追問下去:“程公子無需這般客氣?!?/br> 慧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最后笑笑:“原來如此。國師準(zhǔn)備好了嗎?” “在來九龍寺之前,我就已經(jīng)全部準(zhǔn)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程素問看向燕月生,“又青,你去陪周姑娘散會兒步,我一會兒便回來?!?/br> 慧空大師約了程素問午間出來,是為了處理玄云方丈遺體一事。午時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封印中的魔氣會被大幅削弱,正是下手的好時機(jī)。沒想到還沒碰到程素問,倒先遇見了周采意。 “我想親自瞻仰玄云大師遺體?!币恍膾炷钅獾难嘣律顾罀暝拔揖驮谂赃吙纯?,不會耽誤你們的。” “胡鬧,周姑娘對你有情有義,知道你的消息后便趕來看你,你怎么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程素問嚴(yán)厲起來倒真像個負(fù)責(zé)的師兄,“去陪周姑娘說會兒話,別給我惹事。” “國師說得有理,”慧空方丈贊許點(diǎn)頭,“寧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你還是快快去吧。若是你出了什么三長兩短,九龍寺要怎么向天機(jī)閣交代?” 話已至此,燕月生不好繼續(xù)糾纏下去,三步一回頭地被周采意拉走。未走出多遠(yuǎn),周采意便按捺不住問道:“剛才那程素問當(dāng)真是天機(jī)閣的人?你怎么會跟國師扯上關(guān)系?” “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周采意神情嚴(yán)肅,“你想利用他得到山河社稷圖?” “……是?!?/br> “你瘋了?天機(jī)閣不是烏鷺城,程素問更不是顏廣聞。你不要昏了頭,以為個個都會如你所愿,將你想要的東西乖乖奉上。別到時候解藥沒拿到,反而把人也給賠進(jìn)去了。” “那你呢?”燕月生不想和周采意吵起來,試圖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你和慧空方丈又是什么關(guān)系?我剛才可都聽到了,什么背叛什么遁入空門。你說你在九龍寺有一個想殺的人,是慧空大師嗎?” “也許是他,也許是別人,我并不清楚會是誰?!敝懿梢饴曇衾淅?。 “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他欠我的?!?/br> 第45章 、世事無常 周采意剛記事時, 明夷宗和九龍寺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慧空方丈有時到明夷宗做客,崔鳴劍總會把周采意叫出來,這一天便可以不做功課。周采意正在貪玩的年紀(jì), 漸漸喜歡上慧空方丈上門的日子。崔鳴劍雖然平時不講究師徒間的虛禮, 教習(xí)劍法的時候可是很嚴(yán)厲?;劭辗秸蓞s比崔鳴劍和藹許多,有時候見周采意因為日課苦惱, 還會出手點(diǎn)撥些許。 按理說九龍寺的和尚不學(xué)劍,慧空方丈卻能深入淺出,將明夷心法解釋得通俗易懂。周采意漸漸和慧空方丈親近起來, 相比起前輩, 周采意覺得慧空方丈更像是她的朋友。 至于認(rèn)識房景延, 則是在她九歲那年。 房景延比周采意年長兩歲, 是巡鹽御史房臺雨的獨(dú)子。他年少聰慧, 崔鳴劍幾次夸贊他有修仙的天賦, 房御史大喜過望, 也不問兒子的意見, 便將房景延送進(jìn)明夷宗學(xué)劍。然而房景延志不在此, 他更想像他父親一樣,將來學(xué)有所成,成為一名官員為國效力。進(jìn)了明夷宗后,房景延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時常被學(xué)堂的師父訓(xùn)斥。 隨著年歲增長,周采意逐漸表現(xiàn)出她驚人的修行天賦, 練劍晚課結(jié)束得一日比一日遲,時常忘記吃飯。但她尚未完全辟谷, 餓得久了難免胃疼。崔鳴劍囑咐后廚每日留一些食物給周采意, 她餓了自然會吃。 那一夜周采意結(jié)束晚課, 去廚房取她的夜宵。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里面“嘩啦”一聲,是竹簍打翻的動靜。周采意剛開始還以為是老鼠,但側(cè)耳細(xì)聽,里面又夾雜了人慌亂的腳步聲。 “誰在那里?” 沒有人應(yīng)答。 “不回答的話我就當(dāng)是賊,刺死勿論。” 還是沒有人回答。周采意拔出長劍,銀白的劍身反射月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過。 “等一下!不要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