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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學素養(yǎng)? 賀飛云忍不住瞥了一眼謝潛,心道,他想說的是才學樣貌吧? 再聯(lián)系那兩個俊俏到不可思議的書童,謝潛的選人標準簡直一目了然。頓時,他剛剛放晴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說來也有些怪異,他明明非常討厭謝潛持續(xù)不懈的sao擾,同時,又很清楚謝潛類似的行為在長安只多不少??衫碇巧锨宄彤斆媛犞x潛炫耀以前的“風流軼事”,竟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更何況,有糾葛的人竟然還在隨行車隊之中。這讓賀飛云莫名生出一股厭惡,對謝潛的惱恨更是壓也壓不住地往上騰。 哪知,謝潛卻渾然不覺,還洋洋自得地繼續(xù)炫耀:“茍愈最擅長把握局勢,正是由他,孤才能以最小的丟人換來最多的利益。當然……如果他不那么狗,回回都搶走孤的風頭就更好了……” “最小的丟人,換來最多的利益?”賀飛云冷淡地道,“那你如今得到‘利益’了嗎?” 謝潛一愣,呆若木雞地望向賀飛云,笑容與肩膀漸漸垮了下來,下撇的嘴角仿佛噙著萬分委屈,好一會才道:“……若事事計較得失,那人活著也太沒意思。賀將軍,你可以厭惡孤,可以向其他人一樣不喜歡孤??晒聦④?,從來真心實意,定安門攔馬,是孤情難自禁……”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連溫度似乎也下降了幾度。謝潛一旦沉默下來,周圍就變得出人意料的安靜。 面對這樣的安郡王,賀飛云竟難得束手無策,不知該怎么收場。明明跳過去說正事即可,偏偏他怎會說出那樣的話…… 謝潛長長嘆了一聲,勉強勾起嘴角,指了指自己的臉,道:“將軍,你說句公道話,孤與茍愈到底誰更英俊,經(jīng)過這段時日的相處,難道你不覺得孤十分風流倜儻嗎?” 他笑得生硬,話題找得也并不高明,卻叫心頭沉甸甸的賀飛云如釋重負。賀飛云努力回想了一下定安門有過一面之緣的“茍愈”軍師,到底做不出夸獎謝潛的違心事,只好委婉道:“大越朝以德、才、姿、儀、為美,不知郡王符合哪一項?” 謝潛:“以賀將軍的眼光,孤不符合哪一項?” 德行、氣質(zhì)、儀表、才華。旁的不說,只最后一樣,就足夠把謝潛徹底排除在外了。 賀飛云已經(jīng)無話可說,只好強行轉(zhuǎn)移話題,道:“大越國的任何一支戍邊軍隊,均以‘跑步’作為一切訓練的基礎(chǔ)。并非我不愿訓練你那些交換過來的御廚、匠人,而是他們實在離標準較遠,不得不從最基礎(chǔ)開始?!?/br> 謝潛似笑非笑,道:“賀將軍不必說得這般隱晦。孤對這些廚子還是有點眉目的,他們天天埋在御膳房里,四體不勤,何止是離標準太遠,明明連普通人都不如。這是孤的不對,讓賀將軍為難了,還盼賀將軍勉強教一教,讓他們勉強達到普通人的水平?!?/br> “正是為此而來?!闭f著,賀飛云從腰帶中那一張折成細條的紙張,在謝潛面前慢慢展開,道,“訓練需因材施教,這是經(jīng)過幾日觀察之后,我所安排的訓練概要。待明日進山之后,便會以此為準,實施正式的訓練?!?/br> 紙張很薄,展開之后,上面寫滿了工工整整的小楷。謝潛眼睛一亮,就著賀飛云的手大致看了一番,眉開眼笑地道:“賀將軍的字,骨相清正,頗有韻味,這橫是橫,豎也十分豎,孤看著好生歡喜?!?/br> 賀飛云的手頓了一下,道:“……郡王,找不到詞的時候,可以不必勉強夸?!?/br> 謝潛連忙補救:“不勉強,一點也不勉強。如果將軍多給孤一些時間,孤——……” “謝郡王!” “好的,孤知道了,孤住口,孤不再提就是了!” 賀飛云平息了一下心情,指著紙上的條目道:“如我剛才所說,跑步,是所有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負重跑,則是‘擅長逃命’最相關(guān)的訓練。我會依據(jù)每個人的體重、體能情況,安排其背負的重量,再逐漸增量,直至達到我飛鷹軍日常訓練的重量為止。” 賀飛云的手指修長而秀麗,漂亮得不像是持劍的手。謝潛的眼神隨著指尖發(fā)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根本沒聽進多少說明。 等賀飛云說得告一段落,他便順著那手一路沿著看上去,直到注視對方的眼睛,暈乎乎地一笑,道,“賀將軍不用費心解釋,就算不給孤看概要,孤也相信,無論訓練什么內(nèi)容,無論訓練還是不訓練,賀將軍都自有一番道理。孤已經(jīng)全權(quán)交給了賀將軍,就會信任到底,不會聽取任何人的抱怨?!?/br> 嘴上說不在意,怎么還等他全說完了才表態(tài)?!賀飛云頗為懷疑,可看謝潛的神色,又不想追問下去,畢竟,謝潛極大的概率會回答—— “賀將軍聲音太好聽了,賀將軍的手也很好看,賀將軍若愿意,大可將所有瑣碎都與孤王念叨一番。孤王隨時都很愿意傾聽的。下次將軍可以找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私下單獨來找孤,孤保證提供耳朵,熱茶,或者酒也有?!?/br> 好的吧。不追問,謝潛也會說,該來的到底躲不過。 賀飛云只好僵著臉,以不變應(yīng)萬變,只當沒看見謝潛拋過來的媚眼,也聽不懂話里話外的挑逗,只道:“該報之事,不能不報??ね跫纫阎獣?,末將告辭。” “誒,等一下嘛。來都來了,不如將軍再解釋解釋,這障礙跑、攀爬跑又都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