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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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勾雪梅睡著睡著就開始冒汗,夢里囈語些什么七七八八的話,趙一藤被她直接弄醒。然后拍著后背又開始哄睡,好不容易安生一點,又忽然睜開眼,大喘氣。 “怎么了?做噩夢了?” 暗黑里的表情看不清,勾雪梅感到眼眶有些濕潤,忽然苦笑喑啞。 “不是噩夢,是美夢。” “美夢?” “嗯,夢見好小的時候,他們倆輪流陪我上下學。有蟬鳴,也有自行車喇叭的響聲。路邊攤的棉花糖放久了,掛了水汽。我選了個粉藍混合的,跟他們匯報我在學校里干了什么,棉花糖糊了一手,我吃了一路” 畫面美得不真實,陽光像摻了碎鉆一樣閃耀著,亮得晃眼??墒恰?/br> “明明是美夢,為什么我只害怕呢?” 趙一藤心疼她,忽而問:“明天我們?nèi)フ艺遥纯茨睦镉匈u棉花糖的?” 勾雪梅嘟嘴:“我不是想吃糖” 他氣聲輕笑,把她往懷里攏得更近,點破她:“你爸媽這么對你,你也狠不下心去恨。其實你心里都是有答案的,對么?” “嗯,有答案?!?/br> 應答的聲音有些微弱,復又開口時,才恢復平常。她問他:“你小時候有沒有聽過一個叫《豌豆公主》的童話?” “睡在幾十層床墊上也覺得不夠舒服的那個吧?” 童話里那是驗證豌豆公主是真正的公主的辦法,可是好多人都理解成她嬌氣。勾雪梅也是好久之后才發(fā)覺那個童話的真諦。 “我以前為了滿足我mama的愿望真的很努力,初中開始就十二點鐘才睡覺,而且真的是在搞學習。我以為很痛苦的,但是我只要認認真真地把心思撲在學習上面,我和我媽就能夠相安無事。如果考得好,她甚至會主動給我買我喜歡吃的零食或是雜志,偶爾也陪我看個電影什么的。” “這跟豌豆公主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聽我說完,你跟你爸爸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近乎割裂了。可我和我mama是一直綁在一起生活的,撇開她對我提出的很多令人費解的要求,也真的存在一些她愛過我的證明?!?/br> 他們當時表現(xiàn)出的那些好,有的是獎賞,有的也只是安慰,未必是出自最純潔的愛??墒枪囱┟芬睬宄?,這些虛情假意的好,也曾經(jīng)讓她痛苦里得到些許的喘息。 至少,我們也曾經(jīng)是和諧相處的。 勾雪梅斂眸,笑:“就是因為這些確確實實也發(fā)生過的溫情,所以我每次想要離開她或是背叛她的時候,就像是豌豆公主被架在了幾十層的床墊之上,身下藏著一顆小小的豌豆,看不見摸不著。即便是幾十層床墊的難過迭加起來,那顆只有我能感受到的豌豆提醒我,她確實也有對我好過。勾明強也是一樣?!?/br> 他們都曾真真切切地對她好過,讓她得以在高壓逼仄的環(huán)境里,也有些安慰。 只是這種安慰太脆弱,而錯誤的相處方式愈演愈烈,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不得不撕破臉皮的局面。 她的聲音有些悵然,在暗夜里搖墜。趙一藤心疼,吻了吻她的頭頂。 “我說了,太懂事的小孩沒有糖吃?!?/br> 勾雪梅笑:“其實也沒有多么懂事,我只是陰著壞而已?!?/br> 她說:“你知道嗎?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媽問過我恨不很她,我是有恨意的。對于勾明強也一樣。我一直恨他們怎么不能心平氣和地處理這件事,還要把我連累進來。 不瞞你,我有段時間也真的想過,他們倆帶著我一起死了就好了,可是現(xiàn)在,真的死了一個,心里好像一點也不開心。 我一直期待著自己能夠爭取解脫,而不是她以這樣的方式放過我。我不想讓我的掙扎變成一場逼死母親的笑話,所以勾明強來的時候,我說了些狠話。 我知道,他懦弱、朝叁暮四、敢做不敢當??墒俏乙仓?,他是個典型的軟柿子,好拿捏好威脅,還有點莫名其妙的老實,好欺負。 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希望,能讓他有一絲絲的愧疚。只要他有一絲絲地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不是心安理得,有一絲絲的因為我的那些話而感到不快,我就舒服了?!?/br> “最后卻還是祝他幸福?” “嗯……但其實不是那么真心希望他幸福,只是……我也說不清楚,下意識就說了。 我想,我應該是不想摻和這檔子破事兒了,我累了。從前我媽把我拉進去,她有可以不勉強維持關(guān)系的機會,她可以離婚可以找新的老公也可以恨透了男人,再也不結(jié)婚。可她不想,她就想耗著他,兩個人一起痛苦。 可我不是她。我不喜歡這樣。 一旦我能選擇要不要繼續(xù)像她那樣——在相互折磨里耗費時間,我就選擇‘不’。 我想讓我自己解離出來。他愛怎么樣怎么樣,即便是被當成白眼狼,我也不想管了。” 她抬眼,看向趙一藤,皺著眉:“揪著這么點事情想東想西,該給勾明強說那么幼稚的威脅,是不是有點自欺欺人,小肚雞腸?” “會嗎?不會啊!人生不就是一堆煩心事的集合嘛!條條框框已經(jīng)夠多了,我們不必要用孝道之類的東西束縛自己了。做人吶,最重要就是開心啦?!?/br> 他學著香港電影里的鏡頭挑弄著眼眉,終于逗得她開心。 秉持著做人要開心的原則,去英國之前,他們狠狠地膩歪了一陣。 沒離開湖城,頂多就是到周圍的山莊散心過夜,偶爾泡個溫泉。 心放空,交給風,交給水,交給他,也交給時間??赡芄囱┟愤@輩子都要介懷羅中月的突然自殺,可是還有時間,時間總能風化很多記憶。 傷會好,疤會淡。人人都有遺憾,日子還是得往前看。 她浮在這小小的溫泉水之上,一遍又一遍地讓心酸和痛苦打磨自己。 人到叁十也要學會成長,一次次經(jīng)歷各種各樣的傷心、難過、委屈、不忿、憂愁與痛苦,然后心會慢慢堅硬起來。下一次就有了承受同量級的情感沖擊的能力,愈加勇敢也愈加堅強。 勾雪梅努力將那些細小的創(chuàng)傷與巨大的痛苦消化,刻進皮膚里,刻進記憶里。不陷落在過去,亦不必去和解,未來還在往前走。 不知要再遇見多少困難,可沒必要為了那些困難就拒絕沿途的風景。 她盡力去磨練,盡力去成長得更好。陪著趙一藤一起,找尋生命未知的可能。 當然了,找尋的同時難免有情到深處的時刻。 趙一藤興致一來,就喜歡撿有水的地方zuoai。最近要么是在浴室,要么是在單套的溫泉里。勾雪梅任他擺弄,也有些懷疑這人的性癖不是在床上,想要問問,很快就直接驗證了答案。 湖城往東70公里外有個度假山莊,隱在一片密林中,蟬鳴鳥叫很是熱烈??墒潜饶歉鼰崃业?,是把她按在餐桌上啃的趙一藤。 他沒練過鋼琴或是吉他,手指卻是異常纖細修長,因著打球打游戲,指節(jié)還十分靈活,伸進xiaoxue里很快就能找到她的敏感點。對于zuoai,他似乎有著相當?shù)奶熨x。 rou壁上的顆粒位置都已經(jīng)被他摸了個清楚,rutou怎樣才能從凹陷狀態(tài)快速凸出成一座小山巒他也頗有心得,就連以怎樣的節(jié)奏同時抽插花xue并按壓陰蒂,他都了如指掌。 勾雪梅忍不住問:“在我之前,你是不是有過很多實踐經(jīng)驗???” 趙一藤邪魅一笑:“沒,我只是非常用心地研究了你這個唯一樣本?!?/br> 說著,翻過她的身子就抱起她來,壓在墻上,從后面插入,直接就頂?shù)阶钌钐帯9囱┟妨晳T了他的硬度,對這長度和持久度還是有些不適應。 從洞口到最里頭,他那根粗壯的roubang一直摩擦在rou壁上,將她的整個身體都填滿。左手揉在胸上,右手就伸進她的嘴里,挑弄那一寸的唇舌,嘴咬著耳朵就發(fā)出情欲十足的氣聲。 “誰剛剛說不想做來著?勾勾,看看你現(xiàn)在多么想要我!” 側(cè)面是反光的窗玻璃,微暝的夜色被隔絕在外,透亮的吊頂花燈打下來,勾雪梅看見自己那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嘴唇翕張,眼神迷離,腰肢隨著他的節(jié)奏顫動著。樓下正有人放著煙花,而她耳邊只有“啪啪”的響聲。 趙一藤的動作越來越快,摩擦的力度加大,她感到自己的yin水順著大腿不斷滑下,濺落在地上,滴進地毯里。胸前是那雙粗糙的大手,口中已經(jīng)分泌出好多玉液,趙一藤遲遲按捺著不射,她也就強忍著。直到她的叫聲越來越不可抑制地浪蕩起來,趙一藤接收到信號,更加加快速度,直沖云霄,頂在了zigong口。 勾雪梅下身一陣痙攣,接著就是體內(nèi)膨脹出一個溫熱的小氣球。 累。腰酸。卻也飄飄欲仙。 她近乎癱軟地靠在墻上,還沒反應過來,趙一藤又換了個套,直接將她抱起,雙手托著她大腿就開始舔到胸口的每一處位置,勾雪梅抱著他的頭就使勁往下按。 那股溫熱的窒息感簡直叫他迷醉,跟打樁機似的就開始頂,勾雪梅又被送入一波高潮。 zuoai嘛,還是得一起高潮最舒服! 趙一藤雖然一zuoai就跟他那屬相似的,發(fā)瘋樣的猛,可那玩意兒確實好使。小家伙也好調(diào)教,總能在某些時刻找到點新花樣,買點玩具又蒙著眼睛,互相給彼此開發(fā)了新模式。 臨別前的那兩天,他寸步不離地待在了家里,什么也沒錯,就是把她吃干抹凈。 最后一夜,勾雪梅再沒讓他碰自己。 “小狗,人家都說沒有累不死的牛,只有耕不壞的田。怎么到你這里就是反的?。 ?/br> 她看著自己身上那些斑斑點點,揉著腰就發(fā)出如此感嘆。趙一藤咧嘴一笑:“你忘了,在遇見你之前,是個十足的處男,血氣方剛呢!” 他說著說著又爬到她身邊,勾雪梅直接搶過被子,將自己牢牢地保護住。趙一藤沒轍,對著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臉就一頓舔,舔得勾雪梅直癢癢。 “哈哈哈哈別鬧了!癢——” 她縮著脖子去躲,很快又被他找到新的可趁之機。沒辦法,只能妥協(xié)。 “做一次,只做一次。你明天還要趕飛機呢!” 見她態(tài)度松軟下來,趙一藤趕緊點頭:“好!就做一次!” 然后是好漫長的一次,從前戲到高潮,勾雪梅幾次都開始噴水痙攣,偏偏他就能忍住不射,等到最后實在憋不住,才結(jié)束這所謂的一次。 然后他扒拉下勾雪梅,讓她摸了摸自己那依舊精神的小兄弟:“怎么辦?它還醒著呢!” 有些委屈有些可憐,眼睛亮晶晶的,跟剛才那個叫她欲罷不能的男人截然不同。勾雪梅嗓子一滯,其實他也挑起了她的性欲,既然這樣,那干脆給個臺階就下了? 于是她故意擺出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那可不行,它要是生病了,我就得找別人過日子了?!?/br> 說完,趙一藤那根隱形的尾巴就搖晃起來,猛地撲到她身上,像只野狗一樣,不斷地舔舐著她的脖子:“相信我!你愿意幫忙,它就不會生病了!” 勾雪梅抱著他的脊背,感受著一陣酥癢,笑得花枝亂顫。 送他登機的那天下了場小雨,地上濕嗒嗒的,好像她的難過的眼淚。 舍不得,真舍不得他。 她偎在他懷里好久,一遍又一遍地吸過身上的味道。比家里那海鹽的沐浴露更清爽一些,帶著他自己散發(fā)出的未名體香。怎么這么好聞呢? 勾雪梅認定: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出香水。 趙一藤也不時地揉著她的發(fā),剛剛出來的太陽躲在云層之后,微微探出一點金光,灑在她頭發(fā)上,一下讓他回想起兩個月前的畢業(yè)典禮,他們一起站在那里拍照的時候。 那是他還只是偷偷肖想她的各種甜美,如今竟然已經(jīng)都品嘗過。他笑得溫柔,落下的吻也極盡溫柔。 格拉斯哥的研究生是一年制,不長,但是對于一對確認關(guān)系不過一個多月的情侶而言,一年的異地,是極大的浩劫。 他知道她現(xiàn)在也很依賴他,可還是會擔憂一些意外的事故,會讓這段不算太牢固的感情崩裂。雙手懷著她就不肯松開,勾雪梅一下被憋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不可拖延的時刻,廣播里的溫柔女聲開始催促,他才輕輕松開她,滿滿不舍。 勾雪梅拍拍他的腦袋,捏了捏他的耳垂。 “聽說你們學校十月底有個期中假,差不多能有一周的空閑時間,到時候我過去看你。好不好?”她歪著頭,有些天真的可愛。 這句話算是一顆定心丸,讓這段新生兒一樣的關(guān)系有了些承諾的盼頭,趙一藤含著鼻音就“嗯”了一聲。 他松開懷抱,漸漸離她遠去。一步叁回首,總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會在原地等著自己。 勾雪梅不停地沖他揮手,囑咐他注意安全。等到飛機劃過長空,她才緩緩地離開。 機場,是心情的中轉(zhuǎn)站,見證了太多的相遇和離別。 她和趙一藤,也不過是最平凡的一對愛人,這樣的分別在這里的人看來,或許只是相當日常的一幕??蓪τ谒?,這是第一次,那么不舍地面對一次分別。 車里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家里的床上沙發(fā)上還有著他們纏綿的痕跡,勾雪梅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得孤零零待在那么大一幢屋子里,心里的寂寞怪獸好像又長大了些。 她掏出手機,情深地打下一行字,等待那個十月的到來,揚長而去。 那條消息趙一藤要在落地之后才會收到,想必也會是一樣的心情。 【勾雪梅:想你,愛你,我們十月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