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離婚這一說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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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定定地看著林若冰,好似也不曾期待她能說出什么答案。 林若冰知道,蘇百川的問題,有多現(xiàn)實。因為這也是她一開始考慮到的問題。 但是整個晚上,她腦海里都不停浮現(xiàn)著一個男人用吊兒郎當(dāng)又不屑一顧的語氣,說—— “你要多少?”林若冰說出這句話,“我有多少?!?/br> 她現(xiàn)在有底氣說這話了,托了某位此刻正撥通她電話號碼男人的福。 林若冰拿起手機道了句不好意思,人并沒離座便接通電話。 熊燃在那頭松了口氣,語氣溫柔道:“吃完了嗎?” “沒有?!?/br> 他低聲下氣地問:“怎么一下午都不回我消息???” 第39章 熊燃這個問題應(yīng)該是憋了一下午了, 林若冰都被他給問懵了,聽到這話,下意識抬眸看了眼對面的蘇百川, 抿了抿唇。 她的聲音有種異于往常的嗔意:“沒有啊,我正在忙?!?/br> 男人低沉的聲音好似就在她耳邊, 輕撫著臉頰:“在哪兒呢, 我忙完了, 開車去接你?!?/br> “你先別急?!?/br> 林若冰有些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同他膩歪著通話,況且不久前談?wù)摰脑掝}如此正式又重要。只在說完這句后匆忙掛斷電話, 關(guān)閉靜音,又在之后的談話間隙里在微信對話框里發(fā)去定位。 她想, 等到這頓飯吃完, 門外就會有人在等她了。 安然案件被搶才不過幾天時間,對于蘇百川來講漫長得如同度過一個季度。 他在林若冰掛斷電話后恍然驚醒, 似乎終是意識到自己情緒的低沉,帶給對面人的小心翼翼和整頓飯的無聊透頂, 于是嘗試著扯動嘴角, 說些什么別的事情。 他問道:“朋友?” 林若冰猜測他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看到她給熊燃的備注,沉吟片刻大大方方承認道:“愛人?!?/br> “你結(jié)婚了?” “是晨語介紹我們認識的?!绷秩舯皇莻€容易嬌羞的人, 但話一出口,不知是因為對面坐著的人還是自己的上司,還是因為談及的話題是熊燃,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耳稍發(fā)燙。 這幅場景落在蘇百川眼里,自然是另外一副畫面。 只不過他也不想說, 此刻她的眼眸里是有光的。 他重復(fù)了聲:“晨語?” “嗯?!绷秩舯f, “我還挺感謝晨語的?!?/br> 在她說話的時候, 蘇百川的目光不曾離開過她。林若冰結(jié)婚的消息在事務(wù)所不算秘密, 她的指尖一直套著一圈銀白色,鉆石璀璨耀眼,他卻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他下意識里否認了那件事情,所以此刻才這般震驚。 蘇百川毫無征兆地問道:“你怎么會那么早結(jié)婚呢?你還這么年輕?!?/br> 他緊接道:“像我認識的女性里面,大部分人對婚姻的態(tài)度都不算積極,甚至有些消極。男性也是如此?!?/br> 林若冰想了想事務(wù)所認識的人,的確大多數(shù)都如蘇百川所說,但是她還是很樂意同別人分享她和熊燃的婚姻故事,這是一段好的感情,就算走不到最后也不會讓她感到后悔的感情。 燈光照耀,菜肴精美,對立而坐的兩人卻都沒什么胃口吃。 林若冰擱下筷子,兩手曲起,肘部搭在桌面上,笑道:“好的婚姻關(guān)系會讓人慶幸,我之所以這樣說不是因為我和我愛人還處于一個相對來講的“熱戀期”,而是在和他為數(shù)不多的相處中我的大部分感受是好的,說全是好的有些不現(xiàn)實,世界上沒有那么絕對的事情?!?/br> 林若冰還想說,如果是她遭遇了和蘇百川同樣的事情,大抵是不會這般悶悶不樂的,因為有熊燃。 那個男人,一定想盡辦法讓她愉悅起來,而后,錙銖必較。 涼風(fēng)拂面,裙擺飄搖,蘇百川站在飯館門口昏黃的燈光下詢問需不需要送她回家,林若冰卻拒絕了。 她指了指距離飯館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打雙閃的豪車。 燈光照耀著蒙蒙春雨的形狀,雨刮器奮力搖擺著。林若冰撥通電話,對那頭道:“下雨了熊燃,你把車開過來。” 蘇百川聽聞那個名字,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yīng)。 林若冰卻是張開手指擋在額前,笑著道別后小跑著鉆進車里,瞬間所有涼空氣隔絕在外了。 她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正是吃飯的時候,他怎么忙完得那樣早?林若冰又問道:“吃飯了嗎?” “吃的不好。”熊燃開起車來,從后視鏡里看到飯館門口站著的清瘦男人,好半晌沒動,車拐了彎兒人影才不見。 林若冰拍了拍肩膀兩側(cè)的落雨,雨小她跑得快,沒有滲透到衣服里面,拍完了她抬頭,車停在斑馬線之前,熊燃遞來一張紙巾。 “談得怎么樣?”他問。 “可以?!绷秩舯鶝]說和他之前猜測得差不多,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些他都能猜到。 夜色沉寂,紅燈滅了,綠燈亮起。熊燃扯了扯嘴角,笑道:“恭喜恭喜。” 林若冰神清氣爽地回應(yīng)道:“彼此彼此?!?/br> 他又說:“恭喜你不再和前男友在同一事務(wù)所上班,也恭喜即將跳槽和對你有好感的男人成為合伙人?!?/br> 林若冰撲哧一聲笑出來,心道什么鬼? 熊燃只道,讓她一定注意。 這晚過后,他前往外地出差,此次出差和之前不同,合作工廠貨物出現(xiàn)巨大質(zhì)量問題,遭遇客戶投訴。 他和楊炳南一起,飛機剛剛落地,便直奔生產(chǎn)工廠,將合作商罵了個狗血淋頭不說,還耽誤時間監(jiān)工。 客戶急需貨物,兩人就在工廠不遠的地方開了間酒店,每天進行督查溝通,產(chǎn)品質(zhì)檢的工作由他來做,負責(zé)人不敢怠慢。 一忙就是半個多月,每天奔波勞碌,一遍遍糾正發(fā)火,同時對客戶賠禮道歉。 熊燃覺得自己忙得幾乎像頭驢子,從工廠回酒店洗完澡,楊炳南那廝已經(jīng)躺在床上打起呼。 一聲一聲,此起彼伏。 熊燃受不住這折磨,一個抱枕砸醒他:“能安靜點兒?別跟個發(fā)動機一樣?” 楊炳南委屈得不行,吐槽道:“也不知道你媳婦兒怎么能忍得了你的……” 熊燃發(fā)著呆,腦海里全是楊炳南那聲“你媳婦、你媳婦?!?/br> 再之后,他給林若冰發(fā)了消息,不等那邊回,便沉沉睡了去。 夢里是他說想要孩子的那天晚上,扯掉浴巾,一切就蓄勢待發(fā)了。 陷在純黑色柔軟枕頭里的林若冰撐著他胸膛扯來一片薄薄的小套子,眼眸里滿是惶恐與不安,曖昧的橙色燈光落在她身上,極致的白嫩剔透。 他摁著她一只舉在頭頂?shù)氖?,手指和腕子相貼的地方似乎漸漸產(chǎn)生迷人的紅。 “熊燃,你能不能對我溫柔點兒?”她如訴如泣地控訴著,令他更加心癢難耐。 胡亂著她,嘴里說著好的好的,一開始也確實控制了力道,可越到后面越瘋了,她哭得越大聲,他動作越狠。 熊燃在深夜時分驟然睜開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個夢,夢里可恥得出現(xiàn)了反應(yīng)。 他真是懶得和一幫吃閑飯的人打交道,也確實明白做生意、或者說生活都不可能一帆風(fēng)順。 夜色如墨,他抓了把頭發(fā)去了趟廁所,睡前最后一個念頭——也不知道他媳婦兒最近工作怎么樣了? --- 轉(zhuǎn)眼到了五月份,天氣和一月前大有不同,陽光明媚,春暖花開。 蘇百川在兩周之前遞交辭呈,辭職之前,他給林若冰打了個電話,并且說明了下費用明細和未來規(guī)劃。 如此一來,林若冰和蘇百川就再也不是上下級關(guān)系。熊燃很有遠見的交代了她后續(xù)工作的資金問題,并給予她在他公司預(yù)支大數(shù)金額的權(quán)利。 蘇百川離職一周后,林若冰以投資人身份去往新事務(wù)所開會,商討完畢,擬定合約。 那是一個比當(dāng)下事務(wù)所更好更繁華的地段,甚至距離她居住的地方也近。 事務(wù)所還有一個合伙人,是蘇百川的朋友,名叫姜呈,三十歲出頭的年紀(jì),模樣清秀,伶牙俐齒。 林若冰之所以會感覺到他伶牙俐齒,自然是從他和蘇百川的交流中感知。 姜呈給林若冰的感受稍微比別的異性好那么一丟丟,好像自打和熊燃結(jié)婚后,她更加大方得體的面對異性。 姜呈對她的感興趣程度也比她想象中要多,兩人的共同好友暫且只有蘇百川一位,話題亦從他開始。 姜呈是蘇百川的同門師弟,林若冰是蘇百川的前任下司。 這么一來,兩人倒是發(fā)現(xiàn),未來的職業(yè)生涯中還是少不了蘇百川的壓榨。 不過在后來林若冰將巨資轉(zhuǎn)入蘇百川賬戶之上時,姜呈和蘇百川還是為之一驚。 林若冰離職前一周,夏晨語請了一個大長假,假期里她在朋友圈曬出自己游山玩水的照片,配文與過去道別。 林若冰暖心在下面加上評論,只是這時的夏晨語還不知道,等自己回來,對面的工位上早已換了人。 離職前林若冰拿著離職單去柏雅辦公室簽字。 林若冰話不多,只遞上離職單,說了句請柏律。等柏雅再叫她時,她發(fā)現(xiàn)那離職單上還沒有署名。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柏雅。 柏雅用昂貴鋼筆敲擊桌面,問道:“你是要去跟蘇百川?” 林若冰面無表情地開口,說不是。 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想法,柏雅看了她一會兒,拿掉筆帽簽過名。 她入職未滿一年,著實不算老人,不過在事務(wù)所還算有名。 柏雅不止一次見過她跟在蘇百川身后,而且自己手下的年輕律師陸星臨好像也格外注意她。 柏雅看過她的個人簡歷和考核視頻以及月評,能力突出且年輕。 從柏雅辦公室出來后,林若冰給熊燃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 男人在那頭大大咧咧地叫了聲媳婦,然后笑道:“剛才在忙沒空接,怎么了?” “你很忙啊?!?/br> “快了?!彼谅暤?,“快回去了?!?/br>